鄭茵茵並沒有什麼大問題,金炳真的沒有動她,就是將她餓了二十個小時,所以人出來的時候虛弱得很。
杜悅覺得金炳也該慶幸自己沒有對鄭茵茵做些什麼,不然她也會讓他後悔自己這么小人。通常對付小人的做法自然是比他更加小人。
今天的事情讓金炳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什麼,他自然為了避免再有第二次這樣的情況出現,他自然會在最短時間內將那些貨物轉移。
如果他動了鄭茵茵,杜悅不介意做一個和警察叔叔合作的好公民去舉報一次。
儘管她現在也很想去舉報他,但是為了短時間內的安逸,她還是忍住了。
「杜小姐,鄭小姐想見你。」
杜悅看了看沈澈,才點了點頭:「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鄭茵茵被龍青接到懷裡面就暈了,整個人脫水的狀態,一上車就在輸液,一睜開眼就要求見杜悅。
金炳這會兒正忙著去轉移他在爛尾樓裡面的東西,這段時間,自然是沒有時間再來騷擾她們了。
她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澈,心情總算恢復了幾分平靜:「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嗎,myking?」
他微微仰著頭睨了她一眼,杜悅聳了聳肩:「好吧,我自己去。」
說完,轉身正想走出去,卻沒想到會看到龍青,她微微一詫,回頭看了一眼沈澈,抬手指了指那書桌上的硯台:「我挺喜歡的。」別給我摔爛了!
龍青訕訕地笑了笑,他是來負荊請罪的。今天的情況,如果不是杜悅執意要拿自己去換鄭茵茵,按照鄭茵茵的情況,再繼續被金炳這樣壓著,但凡下手教訓一下,情況都不是很樂觀。
今天的情況在場的人都知道,如果沒有沈澈提前的一手準備,事情真的很難說。金炳這個人能夠混到這種地位,手段自然是不必說的,對於杜悅,他不能慢慢折騰,也會想方設法直接毀掉。
通常得罪了金炳的人下場都不是很好。
沈澈沒說話,杜悅嘆了口氣,抬手重重地拍了拍龍青肩膀:「保重。」
她很久沒有見沈澈動手了。
「杜姐!這次的事情——」
鄭茵茵還輸著液,見她要起身,連忙過去按住她:「行了你別動了,你要說的我都知道!」
鄭茵茵也不是矯情的,「今天的這一次我記下了,以後有什麼用得到我和龍青的地方,杜姐你明說。」
她笑了笑,從果籃里拿了個雪梨開始削皮:「別說得我好像隨時都要去打架一樣。」
鄭茵茵知道她意思,也別糾結了:「反正以後杜姐有什麼需要開口就是了。」
杜悅點了點頭:「這句話我記下了。」
說完,她低頭開始認真地削皮,半響似乎想起什麼,抬起頭看著鄭茵茵:「你和導師的見面,不是秘密的嗎?為什麼——?」
杜悅算是問到點子上了,鄭茵茵低頭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一陣陰冷,她和龍青認識十一年了。其中的彎彎道道自然比杜悅更加清楚,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被人下了藥就嚇怕的小姑娘了。
「我剛讓人查的資料,我導師在金炳下的一個場子包養了一個姑娘,花了不少錢,可是那姑娘上個月認識了個更有錢的,他咽不下這口氣,錯手把人殺了。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和龍青的關係。」
說到這裡,鄭茵茵停了停,「我在學校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他們都不知道我和龍青的關係。」
杜悅點了點頭:「或許他不小心看到了什麼。」
鄭茵茵點了點頭,表示她猜對了:「確實,龍青和金炳從去年六月開始斗,那時候雖然情況還沒有到現在這個地步。但是他擔心我,每天都派人跟著我。儘管那些人從來都不靠近,但有一次我生理期,不舒服,差點兒暈在圖書館,是龍青進來抱我出去的。那天我約了他談論文的一稿問題。」
這就不奇怪了,一般的老師自然不會去過分干涉學生的私生活,畢竟已經成年人了,不是高中生也不是小學生。
「怪不得。」
「這件事情,我看是他主動聯繫金炳的,他約過我好幾次,我都推了,前幾天是他說他要出國一段時間,然而我的論文二稿必須要在五月份修改完,有一些問題他一定要當面跟我說清楚。我當時也拒絕了,可是最後他說如果我不出現,只能讓我延遲畢業。我以前和他有過爭執,我以為他只是想要報復我,根本沒想到他根本就是給我下套。」
杜悅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你的導師故意引你出來和金炳設圈套捉住你的?」
鄭茵茵冷冷一笑:「我以前只想安安靜靜地將讀完書,沒想惹事,所以對他我並沒有過分的招惹,這一次。」
「杜姐,反正這幾天我的身份都曝光了,再瞞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但是李秀波這個混到陰我,我不會放過他的。」
杜悅大概知道鄭茵茵和她說這些的原因了:「你打算怎麼辦?」
「這件事情牽涉到杜姐你沈總。」說著她頓了頓,突然頭微微一揚:「杜姐有興趣看看?」
她想了想:「自然。」
主要還是想見識一下這樣極品的導師,能做博士導師的人,她真的挺想看看。
鄭茵茵顯然也是個有仇必報的,對於自己導三番四次想為難自己的事實,她這一次可謂是憋到了極點了。
可是她身體還沒有恢復,龍青沒讓人放她出去,只是派人看著鄭秀波,防止他逃跑。
李秀波大概也是害怕,他只知道龍青和金炳近半年來斗得狠,所以以為鄭茵茵落到金炳的手上,他自然不會覺得鄭茵茵還有活著的可能。
可是沒想到金炳要鄭茵茵不是為了威脅龍青,而是為了交換一個人,聽到這個消息他就慌了。可是他的消息太落後了,等他準備出國避難的時候,鄭茵茵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帶著一大批的人直接到了他家樓下。
鄭茵茵和杜悅到李秀波樓下的時候李秀波剛拉著行李箱從小區裡面走出來,看到鄭茵茵的時候,手上的行李箱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鄭茵茵笑了笑,表情很友好:「李老師,這麼晚了,去哪兒啊?」
確實是很晚了,天都已經黑了,路燈亮起來,人臉都有些不清晰。
李秀波以前還不知道鄭茵茵的背景,在他的印象當中,鄭茵茵吃穿用度只是中等偏上,他當她的博士那麼久了,也沒有見她認識什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甚至就在半年前,鄭茵茵準備論文一稿的時候,他甚至還暗示過想潛規則對方。
直到不久前,得知了鄭茵茵身後的男人居然是龍青,他在b市那麼久了,老婆孩子都移民到加拿大了,本來再有兩年,他也能退休移民出去了。卻沒想到自己惹上了龍青的女人,而今天,鄭茵茵找上門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害怕,第二反應就是跑!
可惜他五十好幾的人了,一堆的男人圍著他能跑到哪裡去。
沒幾步就被人堵著揪了回去,他看著鄭茵茵只能強壯鎮定:「你,你想幹嘛?」
鄭茵茵笑了笑:「想幹嘛?沒想幹嘛啊,就是想跟老師您談一談論文的事情。哦,我請了個設計師,我覺得我們還可以討論一下,之前我畢業設計的一件作品,被你以不入流的形容而將稿件撕了的問題。」
說著,她又笑了笑:「老師您大概不知道吧,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設計師啊,我想你可能印象深刻,就六年前,她在全國大賽還拿了個創新獎,之後她的作品被送到巴黎參賽,好像還得了第二名了。」
「自然了,和老師您的第一名沒法兒比,不過如果學生我這幾年沒有學太差的話,老師您三年前的那件作品,和這個設計師的風格倒是挺像的呢。」
杜悅眉頭一皺,半年前她整理自己以前的一些東西的時候才發現,她有大量的設計手稿不見了。
就在一個小時前她還以為鄭茵茵是為了報導師陰她的仇,現在才發現,原來李秀波剽竊了她的設計!
「你怎麼會有我設計稿的?!」
李秀波沒想到死了四年的人會生生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被嚇得大叫:「啊,鬼啊!鬼啊!」
「鬼嗎?是你心裏面有鬼吧?!我勸你還是好好交代你怎麼會有杜姐的手稿吧!」
杜悅也覺得很奇怪,她向來注重自己的手稿,她一般是放在家裡面的書房,沒什麼外人能夠碰到。
李秀波低著頭,不說話,鄭茵茵直接斜了斜眼,手下的人就衝上去直接甩了李秀波兩巴掌:「說不說?!」
「我說!我說!」
「你最好說真話,要是讓我發現你騙我,你知道的,李老師,我可沒平時看起來那麼好說話。」
說著,她忍不住曲了曲自己的手骨,卡擦卡擦的響,看著杜悅卻笑得一臉爛漫:「果然是好學生裝太久了。」
杜悅:「……」她果然還是太傻太天真了,居然認為鄭茵茵是個天真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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