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十分熟悉,不是以前的大混子陳東行,那還能是個何人?
就在衛易念頭出現的一瞬間,只看到他的身側已經出現了一位身著紫袍的道人。
看到衛易的剎那,陳東行便已經收斂了自身的怒氣,臉上露出了一副笑容:
「哈哈哈哈,沒想到竟然是道友這一位大貴客,多年不見,道友過的可還好啊?」
向著陳東行看去。
只看到他還是曾經的那一副年輕的樣子。
只不過。
相比於曾經他身上動不動就攜帶著成千上萬的五猖陰兵來說。
現如今的他清爽多了。
整個人再也沒有了那種陰森森的感覺。
身上的紫色長袍裡面,再也沒有了一個又一個的陰兵將領在四處觀望。
反而多出了幾分的威嚴。
很顯然,雖然衛易本身就沒有特地隱藏,但是藉助著五猖觀的底蘊能夠迅速的發現衛易。
這陳東行明顯是成長了。
這分明是已經締結了神通種子,踏入了胎息神通境界了。
只不過。
他的身體之中,第一道先天祖炁還未凝視,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鞏固。
看到這一幕,衛易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一副欣慰的笑容:
「看樣子道友這一個甲子並沒有偷懶。」
「如果貧道來了,見到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估計貧道心中可能會很難過。」
「現在好了,最差道友也能夠與貧道在三百年之後相會,貧道心中十分欣慰呀。」
已經跨入了另一步,陳東行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種種厲害關係,更別說他還有祖師傳承,其中種種秘辛,更是了解甚多。
如今已經度過了一個甲子,他也是經過了種種的離別,也算是一個長生種了。
聽到衛易這麼說,陳東行則是不由得板起了臉:
「好傢夥,您老人家一個甲子不見面兒,怎麼變成了老頭子了?」
「這說教的場面兒,比以前我家老頭子還會囉嗦,廢話不要多說了,趕快跟著我進去。」
「你差點兒就把我們五猖觀的五猖大會給破壞了,本座還沒有找你的麻煩呢。」
聽到他這麼說,衛易則是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
「抱歉抱歉,貧道來的太急了,著實是沒有想到,裡面還有著這樣的大場面。」
陳東行自然也不是那等心思陰暗狹小的人,自然也沒有在乎這些。
畢竟他們兩個也算是狐朋狗友。
正如衛易剛剛所說,他們才是真正長生路上的夥伴。
未來的日子裡,他們最少能夠相伴三百年的歲月,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行了行了,別在那兒這個抱歉那抱歉的啦,以前的時候,也沒見你跟貧道這麼客氣過。」
「趕快跟著貧道過來,我們五猖大會還等著貧道去主持呢。」
「正好你也來了,也過來掌掌眼,他看我們下一代,誰能夠繼承這小破道觀。」…
就在他話落的一瞬間,看到這五猖觀的上空,突然閃過了一道雷霆霹靂。
下一刻。
剛剛還對著衛易吐槽的陳東行,整個人猶如脫兔一般,迅速的躲開了位置。
「噼里啪啦!」
一陣雷霆閃耀。
只看到陳東行剛剛站立的位置上面,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
衛易:「……」
剛剛出現了這麼一幕,陳東行看著衛易那一副樣子,整個人則是有些無奈。
隨後他對著衛易慫了慫肩膀,然後訕訕的說道:
「呵呵呵呵……,老頭子留下了東西有問題,讓道友看笑話了。」
說完之後,不等衛易反應過來,整個人邊帶著衛易迅速,的向著五猖觀的大殿之中走去。
說真的。
舉行這一次大會的這一個大殿,衛易還真的沒來過。
這大殿門竟然有著八開。
開著的這八扇門,足足能夠讓四五輛馬車同時行進,可想而知其建設的廣度。
但是,更讓人驚訝的,還是這大殿之中的布置。
走入大殿之中。
就在那剎那之間,整個大殿便迅速的向著四面八方擴張。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一片地方便已經變成了一個如同足球場這麼大的空間。
向著上方看去。
只看到這大殿的上方浮雕上,全是各種各樣的鬼神。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上面那位。
只看祂身高九丈九,三頭八臂,手上竟然還操著一條青蛇。
臉上有著獨特的油彩,身上則是各自有著不同的神文。
很顯然。
這應該是五猖觀的那一位祖師爺,留下來的神通法相,或者說叫做神魔真身更合適!
看著衛易觀察著四方,陳東行則是顯得十分的驕傲:
「正如道友所看見的。」
「這一處大殿,就是我們五猖觀最終的底蘊了,其本身就具有著乾坤之能,能夠納須彌如芥子。」
「如今可是我們五猖觀各處法脈的一大盛事。」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東行則是不由得對著衛易開玩笑地說道: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能夠把我們一網打盡,那我們五猖兵馬這一脈可就絕了。」
聽到陳東行的話,衛易則是不由得狠狠的一抽嘴角。
緊接著,他抬頭對著正電上方的那一尊巨大的法相看了一眼。
只看到剛剛臉上顯得有些柔和的神魔法相,此刻似乎怒目圓睜,臉上滿滿的猙獰。
很顯然。
陳東行的這一番言論,屬實是讓祖師爺開懷大笑了。
緊接著,衛易則是不由得無奈的開口說道:
「也就是你家祖師爺,此刻還在寰宇星空之中舒展著身形。」
「但凡你家祖師爺願意縮小自身的神魔之身,壓制本身的力量回到這裡。」
「如今你都不帶這麼狂的。」
然而,聽到衛易的話之後,陳東行反而是一搖頭,整個人似乎是十分的驕傲:…
「正是因為這樣,貧道才要抓緊時間,好好的行使一下作為法脈之主的威嚴。」
「再說了,估計老頭子回來的時候,也就在過兩年開戰的時候。」
「反正兵分四路呢,真正的大人物都有你們這些人去扛著,我們也就敲敲邊鼓。」
「說不定我們還不在一起呢。」
「萬一我們不在一起,那不就又能夠逍遙自在的不被管束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東行向著四周看了一眼,隨後對著衛易小心翼翼的說道:
「萬一我家老頭子在戰場上讓人家給弄死了,那我不就又是我們的老大了嗎?」
「所以說,貧道也算是領悟了修行的真諦了,能活多長時間就活多長時間,抓緊時間及時行樂。」
「反正有三百年的光陰,活過了就是賺到了。」
「第一道本源的先天祖炁都如此艱難,更別說往後的修行了,反正貧道是沒有那個想法了。」
「說不得,到時候還得讓道友你照顧照顧貧道呢。」
說到最後的時候,陳東行也是露出了一副微笑。
這麼早就想這個有什麼用?
能夠逆天改命,延壽三百載,他就已經很高興了。
至於說宗法傳承?
這玩意兒就看緣分吧!
不得不說,陳東行在任何時候都能做出一個讓人感覺到十分無奈的決定。
這是什麼?
這就是鬨堂大孝了。
像是這種大孝子,估計應該是五猖觀這一脈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吧。
如今衛易也算明白了。
人家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興許五猖一脈的老祖宗,還樂在其中的。
有著這麼一個有孝心的大孫子,他們絕對不會有什麼淡漠的想法。
看著話題要跑偏了,陳東行連忙把話題給歪了過來:
「別討論別的了,先看看咱這一脈的子弟如何?」
「有沒有未來有大成就的?」
「道友你有本事,咱相信你,你說哪個行,誰就是以後的五猖之主。」
雖然兩個人一直在這裡聊天說了這麼多,但是卻一直沒有讓下面的那群人有所察覺。
畢竟他們占據的是最高位。
就好像是看球場坐在最高的觀眾席上一般。
踢球的人一般看不到。
再說了,剛剛陳東行的那一聲大喝,也特地的沒有讓他們聽到。
畢竟能夠劃破空間,進入五猖觀之中,那本身就絕對是一位胎心神通。
就這些菜雞肯定不能行。
既然如此的話,還不如讓他們無知的走下去。
是敵人一下就死了。
這樣還挺痛快,沒什麼痛苦。
要不是敵人的話,那也沒什麼損害,自然也不需要讓他們知道。
這一次是衛易來的,所以自然把他邀請進來,看看自己底下的那些歪瓜裂棗。
屬實是矮子裡面拔將軍了,看看有沒有能夠好薅來的小土鱉子。…
向著下面瞅了一眼,等到看完這場中眾人的表現之後,衛易覺得,這麼多人似乎就陳東行還正常一點兒:
「貴法脈還真是有些別具一格。」
「別的不說,起碼夏天的時候應當十分的涼快,罵別人的時候,他們應該也不太敢還嘴。」
這都是什麼牛鬼蛇神?
原本他以為在他認識的這些人之中,陳東行就已經屬於陰氣森森的那種了。
現在可好。
場中的百八十號人,每一個人身上都有著森嚴的鬼氣。
要是僅僅是這樣那就罷了。
但是那些人之中足足有八成以上穿著一身的黑袍,臉色就跟熬了十天的夜似的。
活生生的就是厲鬼呀。
要是小孩兒看見了,非得能夠把他們給嚇哭了不可。
這八成這樣那還算是可以。
畢竟這還有點兒人樣。
另外剩下的那兩成,那可以說是長什麼樣的都有,完全就是隨心所欲了:
枯瘦如柴。
紅色嫁衣。
黑白無常。
牛頭馬面。
狗頭道兵。
耳報童子。
妖魔大仙。
……
那是一個比一個不像人,一個比一個更離譜啊。
最離譜的是,衛易愣是看到了一個長著三個頭的仁兄。
要不是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神通的痕跡,他都以為這哥們兒是繼承了五猖老祖那三頭八臂的神魔神通了。
剛剛那些人還是像鬼。
這下倒好,剩下的這些玩意兒都是鬼像他們。
鬼碰到了都能嚇哭。
屬實是離譜到了極點!
看到這一些人,衛易都不知道怎麼來評價了,靜靜的沉默了半晌,然後開口說道:
「要不道友就收個徒弟吧。」
「反正道友還能夠活三百多年,足夠把法脈之中下一代的年輕人培養出來了。」
總不可能說你這底下的人都是廢柴吧?
雖然說這是事實。
但是當著人家祖師爺的面兒說,這也不太好聽呀。
再說了。
說不定多長時間以後,他就要跟著出干一架了,也不知道此行出去究竟多長時間。
萬一跟人家祖師爺成了戰友,你說這事兒尷不尷尬?
似乎也是明白自己底下的這歪瓜裂棗不成器,陳東行也是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算了算了,過幾年再說吧。」
「這些人貧道就不指望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東行整個人這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的壞笑:
「不過貧道還得留著這些小一輩兒。」
「畢竟如今已經靈機復甦,這可是一個天下大勢,黃金時代,現在所有的法脈都已經復甦了,正是展現法脈威嚴的時刻。」
「雖然說他們長相不太行,不過真的參與鬥法的話,倒也還有兩把刷子。」
「再說了,沒有他們的反襯,如何襯托的出貧道的天資縱橫來?」
「說不定等到祖師爺歸來的時候,不僅不會罵貧道,反而會大大的獎賞貧道呢。」
「再說了,之所以他們練成這樣,這本身就是老頭子留下的傳承惹的禍。」
「要不是祂把法脈神通都創造的陰氣深深的,哪能夠讓底下的圖子徒孫練成這副模樣?」
「五猖法脈之所以衰落至今,那完完全全是老頭子的鍋,與貧道無關。」
這傢伙,看著這傢伙混不吝,沒想到倒還真的是挺聰明的。
這波襯托玩的好啊。
如果他是祖師爺,這群歪瓜裂棗裡面能出這麼一個神通苗子,大牙都能笑掉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東行似乎也有些無奈一笑:
「說真的,並不是貧道不努力,而是這群傢伙太有主見了。」
「怎麼教他們都不改,難道貧道還能拿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不成?」
「說不得老頭子回來會有大動作,咱把這個機會讓給他,那不也顯得咱有孝心不是?」
「祖師爺收拾徒子徒孫那不正是應該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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