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吃定你了,別跑!」
衛易隨手一抓,直接就抓住了那欄子之中最大的一隻大公雞。
看到大紅色的冠子。
再看看底下那長長的板子。
這公雞最少也得養了個三五年了。
吃起來最好了!
一隻手抓著大公雞,衛易也是指揮著另一邊的女鬼動手:
「那邊的新鮮蘑菇采點兒。」
「對對對,新鮮的蔬菜有多摘點兒,要不太膩了。」
「宰一頭豬,對對對, 就是最黑最大的那一頭山豬,我要吃燉豬蹄兒。」
「……」
看著衛易如同主人一般指揮著自己的那一群小女鬼。
陳東行嘴角狠狠的一抽。
緊接著牙齒咬的咯嘣咯嘣響,咬著牙蹦出了幾個字兒:
「你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那可是我一個多星期的口糧,而且好多我都不捨得吃。」
「你是專門來打土豪的嗎?」
每一次看到衛易伸手抓住裡面最好的動物,或者說掐走最好的菜。
陳東行都感覺自己的心在流血。
辛辛苦苦養了多年。
尤其是那一隻山豬,那可是他特地從深山裡引進的品種。
結果還沒來得及自己享受,就被衛易這個傢伙給抓出來要做烤乳豬了。
還想吃燉豬蹄兒。
吃死你!
看著陳東行咬牙切齒,卻又沒有辦法幹掉自己的樣子, 衛易笑的更加燦爛了。
「哈哈哈哈……」
「道友快點一起來呀。」
他一邊抓著一顆大蘿蔔, 一邊斜躺著看著忙碌的一眾女鬼:
「還是在道友這裡過的舒服。」
「整個青陽城方圓千里,貧道也沒有幾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就算是能說的上話,他們對貧道也是恭恭敬敬的,就連指揮自家的小童子也得端著。」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避風的港灣,貧道怎麼可能不好好珍惜。」
說到這裡,衛易隨手弄了點兒水沖了沖那大蘿蔔。
拿起來就咬了一口。
「咔嚓!」
「甜!」
看著衛易這肆無忌憚的樣子,陳東行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得嘞。
這也是個小祖宗。
於是乎他看了看幾個在旁邊站著的小女鬼,也是開口吩咐著:
「去隔壁的江里弄兩條魚燉上,現在的魚剛好新鮮著呢。」
午餐十分的豐盛。
雖說也就幾十道菜,但是衛易仍然吃的十分滿足。
他吃的不是美食。
而是陳東興那咬牙切齒的樣子。
不過陳東行也是化悲憤為食量,一桌子的飯菜最少也得讓他干下了一半兒。
也不知道這傢伙的胃究竟是怎麼長的。
吃飽喝足了,兩個人也是閒的沒事兒,在這院落之中扯犢子。
衛易看著面前的大房子,有些羨慕的說道:
「也不知道貧道什麼時候能有這麼大的房子。」
「越看越羨慕。」
「有遺產繼承的人真好。」
如果要讓他慢慢的發展,能發展到面前這麼大的空間, 而且還得蓋上磚瓦房子, 養殖草木蟲魚。
沒個幾十年辦不到。
看著衛易這一副羨慕的樣子,陳東行慫了慫肩膀,躺在旁邊的躺椅上也是沒有一點兒形象:
「沒有辦法,誰讓咱們祖上出過能人了?」
「你還真敢想。」
「要知道這麼大的一片道觀,要不是祖上踏出了那一步,還不一定能建立的起來呢。」
「我們祖祖輩輩發展了幾百年,才有了這麼大的基業,你還想憑你自己就能夠與之比肩?」
「還是早點兒洗洗睡吧。」
開玩笑,如果找不到胎息境界,基本上很難達成這樣的目標。
雖說看著僅僅是數量的變化。
但是須知量變引起質變,隱匿在虛無之中的空間,也不是隨你想怎麼擴大又怎麼擴大的。
不過他這麼一說,衛易倒是對於這五猖觀好奇起來了:
「這麼大的道觀就你一個人?」
「難道說你們到道觀奉行的都是精英傳承,那種傳說之中一代就只有一個人行走的那種?」
反正從進入道觀開始,他愣是沒見過除了陳東行之外的第二個人。
所以這才有所猜測。
不過,陳東行卻是否定了他的猜測:
「當然不可能了。」
「但凡是個修行者,都不可能只有一個門徒。」
「如果就只有一個弟子的話,那麼怎麼收攏各種修行資源,怎麼壓住各種地盤堂口?」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只看到陳東行翻了一個白眼兒,然後指了指自己居住的那一個房間的旁邊。
只看到那是一個落了鎖的祠堂,看到占地面積, 甚至能夠與前面的神殿比肩!
「那裡有著我們五猖所有人的名錄, 反正我們這一代就有不下五十個人。」
「不過我的拳頭大,他們打不過我,自然我就是這裡的觀主,他們只能去另找地方修行了。」
「當然他們每年還是需要上供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東行也是有些猜測:
「雖然不知道怎麼出現的這個想法,但是貧道總感覺我們家祖上的那個老鬼,應該是沒死。」
「但是按道理說不應該呀!」
「從那老頭創造這門派開始,這都已經八百多年了,就算是踏出了那一步,也該死了呀。」
「真是奇怪!」
難道說還真是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不成?
就在這個時候。
五猖觀之中,似乎被觸動了什麼規則。
緊接著莫名的力量匯聚。
一道雷電突然從虛無之中誕生,直接就劈到了陳東行的腦門兒上。
「刺啦!」
電光一閃。
陳東行整個人直接就整了一個爆炸頭。
嘴裡還吐出了一口黑氣。
看得出,這一道雷電並沒有什麼別的作用,只是用來懲戒的罷了。
但是這個就已經讓人夠震驚的了。
就在衛易以為陳東行接下來要認錯的時候,他突然做出了一個讓衛易瞠目結舌的舉動。
只看到陳東行突然站起來,然後一隻手指著道觀的天空,口中大聲的嚷嚷著:
「別以為這樣我就怕了你。」
「整天裝神弄鬼,不就是在這道觀之中留了點兒後手嘛。」
「看我早晚給你破了!」
看著陳東行這堪稱大逆不道的舉動,衛易一時間也是愣住了。
父辭子孝?
這五猖觀路子有點兒野呀。
搖了搖頭,陳東行恢復了自己曾經的酷酷的髮型。
然後這才一臉不在意的說道:
「道友不要被這玩意兒嚇到了。」
「這是曾經那一代又一代老鬼,添加在這道觀之中的戒律。」
「只不過看著有些神奇而已。」
「且看著,貧道早晚都給他們掀出來然後抹掉。」
「一天劈我好幾次,真當貧道是好惹的?」
聽到陳東行的話,衛易也是忍不住咋舌。
一天好幾次了?
感情是道觀之中的戒律,你是一個都守不住呀!
搖了搖頭沒去管這些,衛易反而饒有興趣的說道:
「你們搶奪觀主地位,是看誰的力量強,誰的拳頭大嗎?」
「如果這樣的話,那後來拜師的師弟豈不是很吃虧?」
陳東行搖了搖頭,然後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誰讓他們拜師晚了?」
「宗門規矩,拳頭大就是硬道理,誰說了都得聽著。」
「你以為貧道為什麼每天努力修行?真以為貧道不想像你一樣每天出去遊玩?」
「貧道也是羨慕的很。」
「但是卻很難!」
說到這裡,陳東行頓了頓,然後繼續的開口解釋道:
「如果不努力修行的話,貧道那幾十個虎視眈眈的師兄和師弟,可不會跟貧道開什麼玩笑。」
「五猖觀向來強者為尊。」
「在保持宗門團結的同時,可是十分鼓勵爭奪位置的。」
「真特麼讓人難受!」
說到最後的時候,陳東行也是忍不住爆了一個粗口。
雖然說這樣確實有利於保持傳承,更是有利於讓五猖觀優中選優。
但是時刻有二五仔在盯著自己的位置,那是真的讓人不爽。
最氣人的是,這群二五仔還都是自己的親師兄弟,打贏了還不能弄死他們。
想想就很虧!
看著陳東行臉上的一臉不爽,衛易也是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
「這就是仙二代的代價吧。」
「雖然承載了前人的遺澤,但是卻也得付出更多的努力。」
「走走走,別在你這小破道觀之中待著了,可別說著說著話,突然一個雷劈到貧道頭上。」
「咱們還是出去看看風景吧。」
這五猖觀之中有著前人設下的禁制,人家自己道觀的人,可能僅僅只是警示一番。
但是對於他這個外人,那可不一定就是如此簡單了。
畢竟這可是宗門的大後方。
如果沒有點兒底蘊鎮壓四方,估計五猖觀的傳承早就沒了。
……
走出了道觀。
此刻已經是下午了,頗有一種日落殘陽的感覺。
這時候漁船也在歸來。
每一個漁船上面的魚簍,似乎都是滿滿當當的,漁夫臉上的笑容暴露了他們的收穫。
「收~漁~嘍~~」
「嘎嘎~」
「……」
一個有一個的小竹筏在兩岸的河水之中行走,盪出了點點的清波。
有的人唱著山歌,也有著鳥兒在鳴叫,更有著鸕鶿如此跳到水中捕魚。
那是一片收穫的歡樂。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小的烏篷船游到了他們的面前:
「兩位客人要不要上來坐一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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