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也和曲翼越過警戒線,一路走到孤兒院門口。
此時的孤兒院,正前方的大鐵門緊鎖,外面更是貼著封條,專門防止有人靠近。
尤其是一些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的媒體以及網紅。
他們已經喪失了基本的道德感,為了賺錢不擇手段。
就算明知這是觸犯法律的,也會以自己不懂法為藉口,想盡一切辦法為自己牟利。
「我們直接翻進去?」曲翼看向四周,兩側皆空無一人。
以他和徐也的身體素質,直接跳過這接近三米的高牆,也是十分輕鬆的事情。
「不用。」徐也的聲音從一側響起,「這裡好像有個現成的洞。」
他正站在一處矮牆旁邊,撥開了雜亂的草叢。
牆體之上,赫然有著一個一米高左右的坑。
「剛剛我就注意到,這裡的草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
他低頭看著腳下的草叢,輕輕低過身子,從矮洞裡鑽了進去。
「你現在雖然暫時擺脫了嫌疑,但還是屬於第一嫌疑人,我們行事還是低調一點。」
「要是我們跳圍牆的時候,恰好被旁邊小區的人拍下來,那也會給警方製造很大的壓力的。」
「我怎麼從來沒有感覺到,你是那種怕給人製造麻煩的人。」曲翼老老實實地跟著徐也鑽了進來,隨口念道。
「別這麼說嘛。」徐也淡淡笑著,「我的客氣也是分人的。」
「那位警察局局長,也算是個盡職守責的人。」
「他這次能夠同意把你放出來,說明他不是那種為了擔心承擔責任,就想盡各種方法逃避風險的人。」
「他是真心想要破解這起案件,我肯定要給他一些相應的尊重。」
「哦?」曲翼有些意外地看了徐也一眼,越發感覺他是個十分複雜的人。
明明很多時候都會不顧他人感受或是安危,肆意妄為。
但又在很多時候,有著極為特殊和嚴格的底線,令人捉摸不透。
仔細想想,倒頗有一種,見善即善,見惡即惡的詭異道德感。
和傳統意義上的好人,有著十分明顯的差距。
「那位局長人的確很好。」他輕輕開口,「我在拘留室的這幾天,他對我格外照顧,並沒有真正把我當成一個犯人或者嫌疑人來對待。」
「而且他的身上,也讓我有股莫名的親切感。」
兩人腳步不停,一直來到孤兒院的門口。
這裡的大門同樣為了保護現場而貼著封條。
為了防止封條被破壞,徐也帶著曲翼來到了側邊,從一扇敞開著的窗戶翻了進去。
孤兒院內部較為昏暗,藉助著窗外的光線,倒也能勉強看清裡面的情形。
但此時此刻,這所建築物的內部場景,就有些嚇人了。
滿地乾涸的血液,幾乎淌滿了整個地板,四處的牆體、窗沿以及地板,都有血液飛濺。
足足六十八名孤兒,年齡分布從三歲到十五歲不等,全部慘死在孤兒院之中。
地面四處都能見到白色組成的現場痕跡固定線,也就是影視劇之中經常出現的那種白色線條,好似粉筆塗抹一般,圈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身影。
「對了,儘量不要遮擋你胸口的那個記錄儀。」徐也轉過頭來,看著面露噁心,捂著胸口幾乎要吐出來的曲翼念道。
「那是證明你清白的證據,不可以受到破壞。」
局長雖然同意把曲翼放出來,但他身上的嫌疑並未全部驅除。
現在的證據只能證明不是他殺的人,但是不是合作殺人、有沒有別的幫凶,以及發生在曲翼身上的諸多疑點還沒有解釋清楚。
因此局長便命令人在曲翼的胸口置放了一個記錄儀,全程進行著錄像和錄音,以此來防止他們對現場進行破壞。
「到底是誰這麼殘忍。」曲翼鬆開了放在胸口上的手,用手扶著牆,忍著噁心道。
不管看多少次,他都有些不能接受這種血腥的畫面。
「根據現場的照片顯示,這裡的每一個死者,身上都沒有明顯的破壞痕跡。」徐也則顯得比較淡定,面對如此血腥的場面也沒有什麼神情變化。
「他們體內的血液,就像是被某種力量吸取出來一般,直接被『崩』出了體外,從而導致了失血過度,紛紛慘死。」
他指了指遍布走廊的痕跡固定線,「從這些痕跡上,你能看出來什麼?」
曲翼深呼吸平復了心情,低頭看向腳下,思索了片刻:「他們似乎在逃跑?」
「沒錯。」徐也點頭,沿著走廊朝前走去,「這裡的孩子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所以都拼命地朝大門而去。」
「但他們無一例外,全部在離開門前就死了。」
他們兩人繼續向前,最終停在了走廊盡頭的一處。
「這裡就是你昏迷的位置,旁邊的柜子落在你的身上,而你面前則是一個成年人的屍體。」
徐也指了下前方,只見一個單面被血跡覆蓋的柜子,正倚靠在牆邊。
這也是替曲翼證明了清白的關鍵證據。
「你身上和柜子上的血跡,就是從這個成年人身上爆發出來的。」
「而他正是這所孤兒院的院長,楚晟。」
提及到這個名字,曲翼的表情瞬間有些不自然了起來,眼中有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
徐也敏銳地注意到了他的變化,直接開口問道:「我記得你的證詞裡,的確有你攻擊這個院長的記錄。」
「而你在昏迷前的記憶,也定格在你打了他以後。」
「你和這個院長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止你和我講的那麼簡單吧?」
曲翼立刻沉默了起來,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句:「是的。」
「在過去的十幾年裡,我每一天都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直接殺死。」
「但我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這麼懦弱。」
「明明仇人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我卻根本做不出什麼。」
他緊緊捏著拳頭,眼中閃爍著憤怒。
「以殺制殺,在這個社會之中,本來就是違背規則的。」徐也淡淡道,「你的身份以及道德感,是你的限制器,控制著你的行為。」
「如果沒有這些限制,你也不過是個被情緒左右的傀儡罷了。」
「你做的沒錯,在那種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就算你有再大的仇恨,都決不能做出過激行為。」
曲翼看了一眼徐也,略顯古怪。
怎麼感覺徐也的意思像是在說:只要沒有人看到,不留下證據,想怎麼做都可以。
徐也輕輕拍了拍曲翼的肩膀,平靜道:「和我講講吧,你和這位院長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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