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溫斯頓回答。
「哈哈哈!認識你我真是交了好運了!」亨特忽然低下身來一把抱住溫斯頓腿將他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溫斯頓用力壓住了他的肩膀。
「布魯說我抱你的大腿啊!我心裡委屈著呢!但是又不能讓他把說出來的話咽回去啊!所以就只能真的抱你的大腿了!」亨特眯著眼睛,沒心沒肺地笑著。
溫斯頓低垂下眼來看著他這個大男孩的眼睛裡全都是他的樣子。
獨一無二,占滿整個眼所能及的世界。
就在亨特要將他放下來的時候,溫斯頓側著臉,涼涼地看著他說:「那就有本事不要放我下來。」
「啊?」
「我挺喜歡這個高度。等我待到滿意了,你再放手。」
「不是吧我開個玩笑而已你真的生氣了?」亨特的表情里有點惶恐。
這個惶恐,讓溫斯頓的心底產生莫名的滿足感。
「我不生氣。我挺喜歡你這個玩笑的你就讓我喜歡的久一點好了。」
「不是吧就抱你一下你就生氣了?」亨特的表情就好像一隻小獅崽,本來想逗一逗成年公獅,以為對方會不把自己當一回事,誰知道公獅一把拍在他的腰上這下子上也是不是下也不是了。
「你就這麼抱著我,我就不生氣。」
溫斯頓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除了一雙手輕輕搭在亨特的肩膀上。
周圍時不時有行人經過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
亨特一開始是為難接著露出了破罐子破摔的表情直接抱著溫斯頓向上顛了顛。
「好啊你喜歡那我抱著你唄。」
就不信在這麼多的注目禮之下溫斯頓還能不叫他放他下來。
事實證明,亨特低估了溫斯頓,這個男人對於自己不在乎的人和事可以自動過濾。
足足五分鐘,溫斯頓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雖然說掌控1的方向盤需要極強的臂力,但是溫斯頓的體重不輕,而且他在賽車手裡算比較高的,肌肉密度又大,亨特足足堅持了一刻鐘之後,有點受不了了。
「那個,我們就這樣有點無聊,不然你拿手機出來,放個音樂怎麼樣?」亨特問對方。
「你的手臂有點晃,是堅持不住了嗎?」溫斯頓問。
「我堅持不住?兩個多小時的比賽我都沒問題,這才幾分鐘啊?」
亨特的自尊心受到小小的傷害。
「這樣啊。」溫斯頓抬起手來看了眼自己的腕錶,「現在大概過去一刻鐘,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
亨特的五臟六肺跟著一顫。
「你比方向盤重啊」
「那你想放我下來了嗎?」
「想」
「那就放吧。」
亨特如夢大赦,將溫斯頓放了下來。
「走吧,去看你說的脫衣舞。」
亨特趕緊跟上去,手臂還微微發酸,但他還是忍不住將腦袋湊上去。
「喂!你沒生我的氣吧?我聽說你有潔癖,一般不讓別人碰你,是不是因為這樣你生我氣了?」
溫斯頓忽然停下腳步,亨特直接撞在他的身後。
「你從哪裡聽來的?」
「不記得了」
「如果我有潔癖,我在走進你公寓之後就會立刻轉身。」
「啊有道理」
「晚上也不會願意睡你的床。」
「也是。」亨特一臉「好有道理」的表情。
「你跳完舞,滿身汗,我也不會忍受你抱我那麼久。」
「對啊,那你應該沒有潔癖!」
「你要去的酒吧在哪裡?」
「你真的要去?」
「學習一下。」
「學習什麼?怎麼跳脫衣舞嗎?」亨特發現自己跟不上溫斯頓的思維步伐。
「怎樣經營酒吧。」
「哦你還真的要開酒吧?」
「嗯。」
「忽然有一種自己跟大富豪做朋友的感覺。」
溫斯頓都這樣說了,亨特決定忍痛帶他去一個好一點的酒吧「見識見識」。
這家酒吧的光線不像普通的酒吧那麼陰暗,但是冷光線營造出一種神秘而曖昧的感覺。這裡的酒水價格也不菲,因為他們來得晚了,也沒能在最中間的位置。
而台上的鋼管上已經有幾個身材婀娜的女人正在表演了。
與一般酒吧的鋼管脫衣舞不同,這裡的舞姿明顯經過了特別的編排,每一個轉動,從上到下滑落的過程,都充滿了勾人心魂的暗示。
亨特給溫斯頓點了一杯這裡的招牌「s」,自己卻只要了一杯檸檬水。
他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台上的表演,沒過多久就跳下吧椅。
「我去趟洗手間!」
「這樣你就有反應了?」溫斯頓冰涼的聲音穿透了曖昧的音樂和呼吸聲,進入亨特的耳朵里。
亨特低下頭來瞄了一眼溫斯頓:「哇你傢伙看起來好大別憋著了,會影響身體健康!」
說完,亨特就擠開站立著的人群,去了洗手間了。
兩秒之後,溫斯頓也離開了吧椅,跟著亨特。
結果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洗手間裡人滿為患,都不是上廁所的,而是在裡面搞事的。
「這些傢伙就不能去酒店開個房間嗎?」
亨特的臉都要綠了。
「那你怎麼辦?」
溫斯頓的聲音從亨特身後響起,亨特轉過身來看著對方。
「你你怎麼來了?」
「或者我擋著你,你趕緊弄出來。憋太久會影響身體健康。」
溫斯頓直接將剛才亨特的話還給了他。
亨特的臉苦住了。
他轉過身去,對著牆,溫斯頓背靠著他。
一直不斷有人進入洗手間,也有人用力竅門怒罵在裡面搞事的人。
亨特不過一分鐘,就解決了。
「這麼快?」溫斯頓聽見亨特的拉鏈聲時開口道。
「我我平時可以堅持很久的!」亨特的聲音里聽起來自尊心被戳了無數刀。
「今晚回去,我幫你計時?」溫斯頓一邊說,一邊走向洗手間的門口。
「不會吧?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我有那麼無聊嗎?」溫斯頓涼涼地反問。
「你還不無聊?剛才是誰讓我在大街上抱著他的大腿一刻鐘的?」
「那不是我無聊,而是你無聊。」
亨特再度露出被梗住的表情。
等他們回去的時候,發現原本的位置也沒有了。
亨特也沒了之前的興致。
兩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嘿,剛才去酒吧體驗了一把之後,你有什麼想法?」
「要保證洗手間的數量。」溫斯頓回答。
亨特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人會到了亨特的小公寓,訂好了明天下午去英國的機票。
一向沾了枕頭就睡著的亨特,到了下半夜卻頻繁地起身去洗手間。
當他第四次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溫斯頓直接打開了床頭燈。
房間瞬間亮了起來,亨特有點不適應地伸手遮住眼睛。
「你怎麼了?」溫斯頓的眉頭蹙了起來。
因為此刻的亨特不止頭髮被汗濕,嘴唇也發白,臉色很難看。
「不知道一直覺得胃就像是扭起來了一樣,一陣一陣地疼全身沒力氣」亨特晃了回來,「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溫斯頓伸手摸了摸亨特的額頭:「你看起來像是急性腸胃炎。但是我們兩個這一天下來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除非在酒吧里你喝的那杯飲料有問題。」
「應該不至於吧」亨特看起來十分疲倦的樣子。
「回來之後呢,你還吃了什麼嗎?」
「你去淋浴的時候,我喝了一杯酸奶」
溫斯頓起身,走到了垃圾桶邊,將酸奶盒子找了出來,看了一眼日期,回過頭來冷聲道:「過期了三個月,你不知道嗎?」
「過期了嗎?我不記得了」
「穿衣服,我送你去醫院。」
「要去醫院啊」
「你想要脫水嗎?下一站比賽之前必須康復。」
溫斯頓的態度是強硬的。
亨特沒有辦法,只好穿上衣服。
來到門口,本來該低下身來繫鞋帶,但身體卻搖晃了起來,他剛嘆一口氣,溫斯頓便低下身來,單膝跪在他的面前,手指靈巧地將鞋帶系好。
「謝謝讓一級方程式的男神單膝跪地替我繫鞋帶,真是何等榮幸我竟然沒力氣拍照。」
「等你好了,隨便拍。」
去到了醫院,果然如同溫斯頓所說是急性腸胃炎,醫院給亨特安排了輸液。
到了早晨,胃痛情況有所緩解,亨特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只是他打電話給馬庫斯的時候,被罵到臭頭。
溫斯頓只是冷眼坐在旁邊,漠然地看著亨特。
今天下午是肯定無法趕去英國了,還好自由練習賽是下周才開始。
當掛掉手機,亨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
「對不起啊我現在把機票改簽一下,你先去英國吧。」亨特看向溫斯頓,可憐巴巴地說。
「不用了,我已經把我們兩個人的機票都改簽好了,後天去英國。」
「啊,什麼法拉利車隊的米勒先生一定會恨死我」
「我的發揮比你穩定,經驗也比你多,缺席一些賽前討論不會影響我最後的成績。」
亨特再次露出被打擊,卻無法反駁的表情。
幾分鐘的安靜之後,亨特忽然開口說:「謝謝。」
「謝什麼?」
「一個人最寶貴的莫過於時間。謝謝你在這裡陪著我。」
「沒什麼。」
亨特側過臉來看向溫斯頓:「輸液好無聊你可以跟我說說話嗎?」
「你想說什麼?」
「你好冷場我每次都要跟你找話題」
「那好吧,我來找話題。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給自己點一杯酒?」
「我沒到年紀,進去的時候用的是布魯借我的。」
溫斯頓歪了歪腦袋,表情明顯是說:這不是答案。
「好吧,好吧是因為我的父親。他是華爾街的一個股票經理人,投資失敗之後破產,一蹶不振終日酗酒。我的母親忍受不了,離開了這個家。我開卡丁車比賽,獎金還是有不少,一部分用來償還債務,一部分被他拿買酒。前年的某一天,我砸掉了所有的酒瓶,和他打了一架,他衝出門去繼續要買酒,然後出了意外所以我」
亨特的聲音越來越發顫,眼睛裡的淚水不知不覺的流下來。
溫斯頓沉默著,亨特伸手用力抹開自己的眼淚。
他想要忍住,但是胸膛卻顫抖得更加厲害。
溫斯頓忽然伸出手臂,將他床上撈了起來,一把摁進自己的懷裡。
「想哭就哭出來。」
溫斯頓的聲音很輕,卻在亨特的心頭溫柔地開了一個口子,早就積蓄太久的液體涌了出來。
亨特哽咽著,接著是小聲啜泣,然後放聲哭了出來。
溫斯頓的手指嵌入他的髮絲里,輕輕摁著他的後腦。
「為什麼你會對我這麼好呢?」
離開醫院的時候,亨特問。
「為什麼那次你會抓錯了我的手呢?」溫斯頓反問。
「因為你恰好站在我的身邊啊,我以為你是麥莉啊!」
「也因為你在我身邊,只是我沒有把你當作其他人。」溫斯頓回答。
當他們回到亨特的公寓,就看見溫斯頓打開了亨特的冰箱,將裡面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扔掉了。
什麼番茄醬、乳酪、芝士麵包切片、酸奶、墨西哥辣椒醬,甚至還有冰凍牛排。
扔東西的動作爽利而帥氣。
「喂喂!那個冰凍牛排肯定沒過期的!」亨特想要挽救。
「還有一個月就過期。目測你這個月回來的概率並不大。」溫斯頓看著亨特說。
亨特立刻詞窮了。
「以後吃東西前看一下日期。」
「哦」
「但我估計你也不會放在心上。」
溫斯頓一針見血。
他們訂了第二天去英國的機票,晚上收拾完了行李,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溫斯頓明顯對電視不感興趣,拿著當月的財經雜誌十分專注地看著。
亨特也覺得晚上沒什麼有意思的節目,於是拿出手機開始打消消樂。
因為在醫院裡一直沒充電,才剛開機,他的手機就罷工了,只能拿去充電。
「嘿,你不用手機吧?」亨特用胳膊肘撞了撞一旁的溫斯頓。
「不用。」
「那借我玩一下?」
「你要玩什麼?」
「消消樂。」
「我不會讓你在我的手機里下幼稚遊戲。」
亨特的期待暗淡了下去。
「好吧我看電視。」
因為充電線不夠長,亨特不可能一邊坐在沙發上一邊玩手機,只能撐著腦袋百無聊賴地看起了電視。
換了十幾遍台,亨特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看的,最後竟然停留在了購物頻道,裡面正在推銷一些特殊的男性用品,比如灰機杯。
主持人非常熱情地描述著,把這款灰機杯誇獎到天上有地下無。
亨特露出十分嚮往的表情,感慨了一句:「好想買一個!」
忽然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腦袋上砸了一下。
「哎喲!」
低頭一看,發現落下來的是溫斯頓的手機。
「你拿去吧。」
「你讓我下載消消樂?」
「是的,我讓你下載消消樂,你給我馬上換台。」
亨特愣了兩秒之後,捂著肚子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心滿意足地抱著溫斯頓的手機玩起了消消樂,直到沒電為止。
第二天到達銀石賽道,亨特與車隊回合,還是不免被罵成了豬頭。
自由練習賽,亨特的表現並沒有因為之前腸胃炎的關係受到太大的影響。
他暗自慶幸,為了躲避馬庫斯的嘮叨,他帶著煙,躲到了某個角落,眯著眼睛,向後撐著台階,望著天空。
這時候,手機震了一下,是溫斯頓的簡訊:你在哪裡?
亨特笑了笑,回復了對方地址,順帶問了一句:找我幹什麼啊?
對方回覆:吸菸。
亨特不由得笑出聲來。
幾分鐘後,溫斯頓來到了亨特的身邊。
「你可真慢,我煙都要抽完了!」
溫斯頓坐了下來,亨特將另一根已經被壓折斷的煙遞給了對方。
「喂,我覺得你不是那種需要賽前吸菸提神或者放鬆的人。因為你本身就有很強的情緒管理能力。」亨特好奇地問。
「因為你需要。」
「哈哈哈,那你是專門來陪我的?」亨特抬起胳膊攬上溫斯頓的肩膀,「那以後每場比賽,我躲在哪裡抽菸都發條簡訊告訴你?」
溫斯頓沒有說話。
這場比賽,溫斯頓贏過了歐文和夏爾,而亨特拿到了第六。
賽後,兩人相約吃了一頓晚餐。
亨特忽然想到了什麼,走向一個花店。
「你要買花?」走在他身邊的溫斯頓說。
「是啊。馬庫斯那傢伙非要我訂花送給奧黛麗威爾遜,想要她在文章里多寫點我的好話。」亨特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送玫瑰嗎?」
「才不送呢!玫瑰要送給自己喜歡的人啊!」
亨特揣著口袋,隨意地瀏覽著花店裡的各種鮮花。
「啊,溫斯頓,你品味好,幫我選一下吧。不認真對待的話,會被馬庫斯煩死」亨特嘆息了一聲。
「其實你不送她花也沒關係。」
「是嗎?」
「贏過我就行。」
亨特笑了起來,但是最後還是選了花。
店員將卡片遞給了亨特,亨特咬著筆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也只是隨便寫了幾句話。
離開了花店,兩個人走在回去酒店的路上。
路燈柔和而繾綣,亨特忽然拍了一下溫斯頓的肩膀,眯著眼睛笑著說:「嘿!我遇見你,記住你,這個世界天生適合對決,你的靈魂天生適合我。」
「你從哪裡看來的?」溫斯頓微微蹙起眉頭說。
「剛才那張卡片的背面啊!」亨特笑著說。
「你記錯了。」溫斯頓回答。
「記錯了?你難道在哪裡見過這幾句話?」亨特不服氣地問。
「我遇見你,我記得你。這座城市天生適合戀愛,你天生就適合我的靈魂。」
溫斯頓的聲音很輕,仿佛輕而易舉就會被晚風吹散。
「切你在哪裡看過的?」
「那是杜拉斯的情人。」
「哦,我還是覺得我的版本比較適合我和你。」亨特不以為意地回答。
「我更喜歡原版。」
「原本確實很好,如果是我我會求婚的時候拿來用!說不定可以拐到對方,哈哈哈!」
亨特沒心沒肺的笑聲響起。
來到了酒店的門前,亨特忽然停住了。
「啊呀有點不想回去睡覺。」
「那麼你想幹什麼?」溫斯頓問。
「我們去看電影吧?我剛才注意到回來的路上有小影院!」
亨特大概是想起了溫斯頓的作息習慣,規律得在他看來就像修道士,怎麼可能會去和他一起看夜間劇場的電影啊。
「好。走吧。」
亨特眼睛一亮,沒臉沒皮地搭上對方的肩膀說:「哎呀!我都要習慣有你在跟我一起行動啦!要是有一天你娶了個管事婆,我可怎麼辦啊!」
「那就不娶。」
「對啊,你還是嫁給我吧!」
「你沒有娶我的本事。」
「你等著,總有一天我在賽道上碾壓你!」
「我說的不是這個本事。」
「那是什麼?你是說我沒有你有錢嗎?」亨特不服氣地說。
溫斯頓垂下眼:「一分鐘不到就出來的亨特先生,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本娶我?」
「我那是洗手間用不了憋急了!」
「把我憋急了,我能讓你一輩子爬不起來。」
「靠!」亨特比了一個大大的中指。
兩人到了那個所謂的小影院,播放的貌似都是一些獨立電影,所以比較冷門,一個小影廳里的位置不超過三排,他們進去的時候,只剩下最後一排。
前兩排都是情侶,擁抱在一起,聽著嘖嘖聲也知道是接吻接到如火如荼。
亨特半點都沒有不自在,往椅子上一倒,擺出懶漢姿勢。
溫斯頓在他的身邊坐下。
這部電影拿過一些獎,名字是極速謀殺。亨特會選這部電影,一部分原因是兩個主角都是賽車手,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其中一個主角的名字是亨特。
劇情很虐,看得亨特臉都側過去了,但還是忍不住一直看下去。
直到結局,兩個車手開車沖向畫面盡頭的時候,亨特才沉沉地互呼一口氣來。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凌晨兩點了。
亨特沉默著一直不說話,直到並肩而行的溫斯頓忽然開口:「你怎麼了?」
「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和你退出了1,是不是也會離對方越來越遠,然後越來越孤獨。」亨特低著頭,表情那麼認真。
「不會。」
「那你覺得我們會怎麼樣?」亨特好奇地問。
「週遊世界。」
「哦,去哪裡?我連英國都沒好好玩過呢!」
「那就從英國開始。」
「好啊!我要坐倫敦眼,明天去!」
「好。」
「還有呢?」
「去札幌泡溫泉。」
「想想就覺得很舒服舒服。」亨特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好像他已經坐在溫泉池子裡了一般。
「去杜拜沖沙。」
「我喜歡!」
「去大溪地潛水。」
「你會嗎?」
「我會,我帶著你。」
「好啊!還有呢?」
「聖托里尼,左手日出,右手日落。」
「怎麼聽起來像蜜月?你老婆一定會恨死我!」
「有你的話。我應該娶不了別人了。」
「哈哈哈!謝謝,以及對不起未來的溫斯頓太太。」
亨特忽然停下了腳步,溫斯頓回過頭來看著他。
「怎麼了?」
「我就是在想人生就像一級方程式的賽道,一圈又一圈都是重複的彎角。我一直追趕著你,想要遇到你,如果我們錯過了該怎麼辦?」亨特目光深長地看著溫斯頓說。
「那麼在下一圈,我一定會抓住你。」
在溫斯頓的目光里,亨特露出得到人生最大禮物的笑容。
「那麼請你一定要做到,無論如何都要做到」
亨特看著溫斯頓的眼裡,是少有的執著。
「無論如何,我都會抓住你。」
因為你是我的終點。
兩人並肩行走在路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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