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夙快要被不斷侵入鼻腔內的幽幽香氣折磨瘋了,對於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有一些戀戀不捨,卻又求之不得。
他們沒有婚約,更無媒妁之言,只有彼此惺惺相惜的喜歡,他不想傷害秦嫵,讓他們之間的情誼,成為外人口中無媒苟合的孽緣!
哪怕是旁人的橫加指責,赫連夙都不願意阿嫵沾染分毫!
他的寶貝,他的阿嫵,值得天底下最好的!
看著那一抹嬌俏的身影,朝著井邊走去 赫連夙更加下定了決心,他要天下太平,更要娶阿嫵!
光明正大的,讓她成為他的妻!
赫連夙將被那群人,丟入井裡的人撈出來,躲避開了嚴防死守的看守,回到了無霜堂。
赫連夙渾身上下,都被井水濕透,天寒地凍,這一遭回來,也是夠難受的。
幸好秦嫵如今是以男裝示人,她讓赫連夙去了裡間換衣裳,隨後便給他們救來的那人診治。
被那些人丟入井裡的人,是一位約摸六七十歲的老者,老人應當是受了酷刑,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塊好皮肉,燙傷,刀傷 ,不計其數。
最殘忍的是,他的十個指甲,都是被人硬生生的拔掉的,隨後,又被人殘忍地丟入井裡!
若不是遇見秦嫵與赫連夙,這老人怕是活不成了!
赫連夙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那衣服上,都染著如同秦嫵身上一般,淺淺的藥香。
想到了這件衣裳,曾經被阿嫵穿過,赫連夙好看清雋的臉上,蒙上一層薄薄的紅暈,一直紅到了耳垂。
秦嫵已經給老人處理過身上所有的傷口,眼下正在幫他煎藥。
桌上放著一碗滾燙的薑湯 ,還隱約的冒著熱氣。
「趕緊喝點薑湯,驅驅寒!」
「嗯!」
赫連夙輕聲應下,看著素白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捧著冒著熱氣的瓷碗,遞到了他面前,赫連夙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去接瓷碗的時候,無意間碰觸到了秦嫵的小拇指,她的手,有一些涼,卻軟軟的。
赫連夙的心底里,泛起一層漣漪。
「他傷勢如何?」
「命是保下了,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
「你為何要救他?」
「眾生皆平等,我是個醫者,救死扶傷是我的責任!」
秦嫵說這話的時候,態度虔誠,十分的認真,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的她,更是吸引人。
赫連夙坐在了秦嫵身邊,爐上的火苗,將二人的臉,映得紅彤彤。
「你……回去吧!
軍中不可一日無主,你這樣在外面,也不是辦法,若是有人知曉,你來大齊,你的處境會很危險!」
秦嫵手上的扇子,輕輕搖晃,可眼裡卻蒙上了一層水霧,不知為何,赫連夙來尋她,短暫的開心過後,她便覺得心情沉甸甸,好似生病了那般。
思來想去,秦嫵還是說出了這一番話,說完之,後便覺得心中輕鬆了不少,卻有更多的委屈,不斷的湧上來,他不敢再開口了,只是呆愣愣的盯著火苗,眼見著通紅的火苗,像是一道火舌,舔著鍋底,藥咕嘟咕嘟的冒著泡,正如此刻她的心情,五味雜陳。
赫連夙看著秦嫵緊繃的情緒,原本平靜的內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揉捏過,心疼的厲害。
他伸出手,輕輕的觸碰秦嫵有一些發燙的臉:「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的!」
「可是……」
秦嫵還欲說什麼,赫連夙的手指,已經抵在了她的唇上。
「再有一日,便是千機閣新任閣主上位的日子,我怕你一個人應付不來,等這邊結束,我立刻啟程回去,絕不在這裡讓你提心弔膽,束手束腳的,可好!」
秦嫵看著赫連夙那一雙滿含深情的眸子,男人深邃的瞳孔里,倒映著火光,還有她那一張寫滿了擔憂的臉。
赫連夙臉上都是疲憊,卻依舊強撐著笑,見他這副模樣,秦嫵也沒再多說什麼,唇上的那一抹溫熱,讓她臉頰上的溫度,陡然上升。
赫連夙看著嬌滴滴的美人,最終還是心緒大亂。
想到了剛才暗巷裡,他們二人距離的那般近,都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鬼使神差般的魔力,赫連夙忍不住的,貼近秦嫵粉嫩的那一張俏臉。
想要一親芳澤。
秦嫵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內心狂浪:他來了,他來了!
老娘打啵的經驗不足啊,等一會兒我是該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
要不要伸舌頭?
秦嫵的胡思亂想,還沒有完全施展開,便聽見了,躺在床榻上的人發出了一陣細微的動靜。
咳咳咳——
二人之間的親昵舉止,瞬間被打斷,赫連夙快速的收回身體,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面上卻依舊是維持端方 ,平和的模樣。
秦嫵內心哭唧唧:得——
小嘴沒親成!
嗚嗚嗚~
為了掩飾尷尬,她快速的起身,朝著床榻邊緣走去。
「老先生,你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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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意識游離,一雙眼睛有一些木訥的看著秦嫵,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這地府里的鬼,都這麼漂亮?」
秦嫵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您老人家可是命大,都受了這般酷刑,被人丟進井裡,愣是沒死成!
可見日後,是要大富大貴!」
秦嫵說話幽默風趣,老先生的意識,這才逐漸被拉回現實,看著眼前長相清秀的小伙子,喉頭蠕動:「我還活著?」
「活著呢,活的好好的……」
老人聽見了秦嫵的話,眼神之中,瞬間迸發著恨意。
該死的曹莽,為了逼他說出玄鐵令的下落 ,威逼利誘,用盡各種酷刑!
他早就對曹莽有所懷疑,而他急切的想要尋找到玄鐵令的舉動,更是說明一切!
雷老大的死,一定與他脫不了干係!
只是如今 ,他這種情況,又如何將消息,傳遞給已經被幽禁起來的其他堂主?
千機閣乃是諸位堂主與閣主畢生的心血,若是當真毀在了這個畜生手裡,他死後又如何面對雷淵?
想到此 ,孟浮生老淚縱橫。
「先生,您身上的傷,只要好好休養是沒問題 ,只是那些人,為何要置你於死地?」
「後生,我如今身在何處?」
「這裡是無霜堂 ,我乃是戚堂主的朋友……」
孟浮生眸光一亮,掙扎著便要起身,只是扯到了身上的傷,讓他痛得呲牙咧嘴,再度倒回到了床榻上:「後生,你趕緊去叫戚堂主,我有事情與他說!」
秦嫵問眼前,便能猜測這老者,在千機閣的身份不一般!
否則,那些人,也不會折磨他至此!
秦嫵將人喚來,便見孟浮生欲言又止,不斷的看著秦嫵。
戚無憂道:「浮生叔不必擔憂,這秦公子是自己人!」
戚無憂將秦嫵的身份,與浮生叔說明之後,原本面色蒼白的老人,竟因為情緒激動而面色紅潤了幾分。
「恩人,若不是你救了雷老大,只怕是整個千機閣,就毀於一旦了!
公子的這份恩情,老頭子銘記於心!」
「浮生叔不必客氣,雷叔也算是我的一位故人!
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浮生叔,你為何會傷得這般嚴重?」
提及此,本就情緒激動的浮生叔,更是急火攻心,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秦嫵趕忙上前,取出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口,藥丸入喉即化,原本還一直咳嗽的浮生叔,這才堪堪穩住。
他大口的喘息,平復心情。
「雷老大是被冤枉的,他一直就瞧不上不二山的那些土匪,又怎麼會與那些土匪勾結!
那些所謂的證據,不過是姓曹的,憑空捏造出來的!
真正狼子野心的人,是曹莽!
他與朝廷的人勾結,與他們合作,好像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些人答應他,幫助他坐上閣主的位置,他便幫著朝廷里的人,一起去對付大雍朝的太上皇!
還有什麼山頭!
白露堂的殺手,向來就是一柄利刃,無往不利!
那些人真正的目的,是白露堂的那些死屍殺手!
設計陷害雷老大,便是朝廷里的人幫他做的第一步!
只是,那姓曹的沒有想到,雷老大竟然將能夠號令十二堂的玄鐵令牌帶走!
導致十二堂的堂主對他起了疑心,他難以收服千機閣!
明日新任閣主的大會上,他們會在酒水裡動手腳,若是有人敢反抗他,必死無疑!
而曹莽,為了逼問出玄鐵令的下落,對我嚴刑拷打……」
浮生叔大口大口的喘息,戚無憂重重的拍桌:「這姓曹的可真不是個東西,千機閣乃是雷老大,為了庇護咱們這些窮苦兄弟,才建立了!
如今好不容易在江湖上有了名,卻要被他一顆老鼠屎,攪得滿鍋腥!
明日的大會上,他休想好過!」
「朝廷里也來了人,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那道人會用邪術,會操控人心!
當初 ,他們向著操控雷老大 ,只是後來,才發現雷老大不近女色,便難以控制住他,所以才想了這下作法子,詆毀陷害他!」
秦嫵似是嗅到了什麼氣息, 追問一句:「那道長叫什麼名字?」
浮生叔看似虛弱,悠悠的開口:「好似……好似名喚萬岐!」
秦嫵大為震驚,她尋覓多時,一直尋而不見的萬岐道長,沒想到竟然藏在大齊!
想到了昨夜, 與李長樂與乾爹自稱,卻與它邊鸞倒鳳,做盡各種噁心之事的道長 ,秦嫵只覺全身惡寒。
若是他以邪術,操控這些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只怕是大雍朝,就此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也幸虧,她們來了千機閣這一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得知了曹莽要用的那些手段,秦嫵便於和赫連夙商議好了對策。
赫連夙離開了山中,秦嫵趁著無人之際,將空間裡的解毒藥溶於靈泉水中 ,拿出來,隨後分發給了眾人。
這一次,涉及的人數太多,她空間裡儲備的解毒藥丸不夠,只能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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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無憂與冷鰲,之前與幾位堂主通信過後,除了死去的莫堂主,也有幾位堂主反水。
只是因為,那姓曹的牽制住了他們的家人,以此作為要挾,那些人不得不屈服!
一旦有了反水的跡象,那些人便是不可信之人!
最後,就只剩下了戚無憂,冷鰲,還有其他另外兩位堂主,願意擰成一股繩來對抗曹莽還有朝廷派來的人。
畢竟抵抗了那些人,便是與朝廷過不去!
千機閣這一次面臨的,當真是存亡之秋。
戚無憂與冷鰲,偷偷的聯繫了另外兩位堂主,順便帶上秦嫵給的解毒藥。
又是一夜,整座山上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秦嫵打開了窗戶,寒氣撲面而來,赫連夙昨日出去,至今未歸,也不知曉,他去幹什麼了!
秦嫵看著漆黑的院子裡,不知何時,天空開始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雪花,洋洋灑灑,很快便蓋住了地上的青石路。
呼呼的西北風,裹著冰涼的雪花迎面砸在臉上,好似鈍刀子割肉,又冷又疼。
此時,秦嫵一顆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攥著,不安在心頭充斥著,七上八下的。
秦嫵剛要關上窗戶,卻感受到黑暗當中有一隻手抓住了門窗,阻止了她關窗戶的動作。
秦嫵低聲驚呼:「你回來了?」
赫連夙翻窗而入,秦嫵趕緊關上了窗戶。
秦嫵住的地方比較偏僻,不擔心有人來打擾,溫暖的屋子當中,她小心翼翼的幫忙撣去了他身上的霜雪。
滾熱的薑茶奉上,秦嫵看向連夜趕路,水米未盡的男人。
「餓了嗎?」
赫連夙誠實點頭,他受過磨礪苦楚,更也享受過萬人經驗,錦衣玉食的生活能過,萬般艱苦也能承受。
秦嫵支起了熬藥的小爐灶,又將砂鍋放好,放了一塊豬油,隨後煎了個蛋,滾燙的開水入鍋,濃白的湯,瞬間激起了一陣清香。
秦嫵下了一碗麵,沒有繁瑣的花樣,更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只是燙了幾根青菜,在面出鍋之前,淋上了少許的麻油。
一清二白的一碗素麵,卻能夠引人食慾大開。
赫連夙就那麼靜靜的望著為他煮麵的女人,第一次有一種感覺,原來,不管多晚,有人等他回來,為他洗手做羹湯,便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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