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接一聲的驚呼聲響起,原本已經休息了的士兵們,全都被驚醒了!
漆黑一片的營帳,瞬間恢復了燈火通明。
孫副將找了一個陶罐,將那些「白球球」全都收了起來。
秦嫵的指甲,伸手想要去觸碰,那一個個的,擠在一起,想要尋求安全感的白球球,卻被赫連夙一把抓住。
「別輕舉妄動,萬一這些蠱蟲傷了你,怎麼辦?」
秦嫵淺笑嫣然,示意赫連夙放心。
畢竟,她空間裡的小牛犢子,性情溫順,又黏人,又好rua。
「你放心吧,它們身上的毒素已經解除,現在性情溫順的很,說不定,還能幫我們做事!」
赫連夙錯愕,不過,很快便收斂了情緒。
但凡是秦嫵說的話,他都無腦信任!
見著自家主子一副便宜模樣,孫副將有一些遲疑道:「這縣主說話,可信嗎?
我咋聽著,跟吹牛皮似的!」
張副將:「我瞧著邪乎!
這東西,明明是毒物,至陰至邪的東西,還能聽縣主指揮?
為咱們所用?」
「你快少說幾句吧,沒瞧見主子那副不值錢的樣子!
也不知主子笑什麼!」
秦嫵並沒有在意眾人的話,只是將那些蠱蟲,帶回到了營帳當中。
這一夜,軍中燈火通明,這一切全都落入了站在城牆上,悄然窺探這一切的探子眼中!
他急匆匆的來到了景瀾面前,此時,景瀾面前的桌案上正放著一隻瓷碗,裡面是一塊又干又硬的饅頭。
糧食沒了,手底下的人已經去了玉華山的地下城,準備將那些最後的備用食物運過來。
儘管沒有熱食,但也好過餓肚子!
這是景瀾最後的退路!
探子進門,才發覺景瀾的臉色,比面前的饅頭還要干!
「啟稟殿下,道長放出去的那些蠱蟲已經全部進入了大雍朝的營帳當中!
這一夜,對方的陣營燈火通明,應該是不少人中了招!」
景瀾聽見了這樣的結果,原本躁鬱的一顆心,這才覺得舒坦了幾分。
「交代火頭軍,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搞到一點吃的!
這殘羹冷飯的,本殿實在難以下咽!」
探子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殿下,敵人好像在烤羊……」
探子的話,成功的惹怒了景瀾!
赫連夙還真是陰險狡詐,本以為他們退入城中,對方一定會窮追不捨,沒想到他們竟然在護城河之外,搭起了帳篷!
若是此時,引燃火器,只怕傷不到敵人,反而會讓城中的兄弟們死傷無數!
要怎麼才能將他們引進城中?
景瀾靈機一動,微微眯起眼眸。
「讓張都使去大雍朝談判,便說昨日之戰,咱們死傷無數,願意退兵求和!割讓城池!」
到時候,就把邊城當做割地,讓給大雍朝,到了那時,一切都好說了!
越想,景瀾便越覺得此法可行!
這一宿,秦嫵倒是睡得踏實,她把昨夜抓回來的那些蠱蟲,放進了空間。
翌日,再去看的時候,空間裡的蠱蟲,都是白胖胖的,喝著靈泉水,吃著她空間裡的珍稀藥材,貌似溫順了不少!
秦嫵發號施令:「爬……」
空間裡那些原本懶洋洋的白胖子,瞬間精神抖擻,開始蠕動起來。
圓嘟嘟的身體,活動卻異常靈敏,快速的在空間裡爬動。
就好像滾雪球!
秦嫵心中歡喜,緊接著,又一次發號施令:「 裝死!」
原本還在蠕動的小東西們,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術,形態各異的僵在了原地!
有的四腳朝天,有的弓著身,更可笑的是身體肥碩的小牛犢子,本來正弓著背爬行,聽見了他的指令,竟然保持著弓著身子的動作,在原地一動不動!
好似抽了筋,咚的一聲,小牛犢子維持著弓身子的動作倒地,小短腿兒卻是僵硬的一動不動!
秦嫵內心狂喜,萬岐道長想用陰損法子害人,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景瀾這邊,還沒來得及將昨夜的計謀施展開,便聽見了先去地下城的人來稟告!
「不好了,殿下,地下城早已人去樓空,就連裡面存放的物資,也都沒有了……」
景瀾豁然起身,一陣暈眩,從頭頂炸開。
「你說什麼?東西沒了?
那些火器呢?
也都沒了?」
跪在地上的人,戰戰兢兢:「沒了……全都沒了……」
同樣的感覺,那種明明擁有,卻莫名失去的恐慌,瞬間籠罩在心頭!
景瀾渾身顫抖,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在發顫的!
他狀若癲狂的,在屋子裡走動,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本殿籌謀了許久,為何落到今日這般?
到底哪一步出了錯,哪一步出了錯!」
景瀾聲嘶力竭的咆哮,就在此時,又有人,急匆匆的進來:「回稟殿下,宮中來了消息!」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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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身邊的王公公來了,親傳聖旨!」
說話間,皇上身邊的王公公已經走進了屋中,看著他雙手捧著的聖旨,景瀾猶豫再三,還是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景瀾離京一晃數月,然——
朝中不可一日無主,勒令吾兒速速回京!
欽此!」
說罷,王公公便將聖旨合上,交給了景瀾。
「兒臣接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瀾起身:「公公這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這點是本殿的心,公公拿去吃茶!」
說著,景瀾身邊的侍衛便將一隻錢袋子,交到了王公公手上。
王公公推辭:「這怎麼使得,為皇上與殿下做事,是老奴的福氣!」
「這是殿下的一番心意,公公便收下吧!」
王公公沒有推辭,布滿皺紋的臉上,堆著笑意,便將錢袋子摸入了衣袖當中。
「父皇的身子如何?」
「殿下,皇上的身子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如此,您出來,一晃已有數月,皇上十分惦記您!
您也該回去了!」
景瀾不安。
這數月,父皇一直都沒有對他的事情,多加過問,忽然間讓他身邊的大公公,來傳旨意召他回京,景瀾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難道,他做的那些事,還是傳到了父皇耳中?
景瀾心中不由一慌,確實面不改色:「公公,您在父皇身邊服侍多年,能否與本殿透露一下,這好端端的,父皇為何忽然召我回京!」
王公公環顧四周,壓低聲音,對著景瀾道:「殿下,這是皇上的旨意,咱家也無法揣測他老人家的心思,如今聖旨已經送到,還請殿下儘快收拾,啟程回京!」
「對了 ,這邊城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看著如此淒涼?
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景瀾面上的緊張,此刻也壓不住了:「公公多想了!
這邊城,不似京城那般繁華,本就是淒涼之地!
公公稍作休息,便可回京復命,本殿不日啟程,回京都去!」
得到了景瀾的答覆,王公公便就退下去了!
王公公離開,景瀾的眸色,瞬間漆黑一片。
一直躲在屏風後的萬岐道長,緩慢地走出來,一臉的淡定之姿。
「殿下打算回去?」
景瀾看向萬岐道長,語氣沉凝:「父皇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否則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召喚本殿回京?」
「事已至此,就算是皇上知曉了 那又如何?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更何況,殿下坐的那些,都是皇上最為忌諱的事情!
殿下,即便是火器沒了,糧草沒了,您也不是毫無底牌的!」
景瀾眼眸一亮:「道長指的是……」
「貧道放出去的那些蠱蟲,足以讓大雍朝的軍隊覆滅,到時候,殿下只等著清剿戰場即可!」
景瀾原本凝重的神色,瞬間緩和:「道長如此有信心?」
「貧道養的那些蠱蟲,都是紙巾紙屑的,一旦被他們咬中,便會被蠱蟲控制!
到時候,只要貧道發號施令,那些蠱蟲便會聽憑殿下的吩咐!」
景瀾聞言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道長所言非虛?」
「殿下不相信貧道,今日一試便知!」
景瀾雖然心中有所懷疑,可如今於他而言,萬岐道長就像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沒有兵器,沒有糧草,若是父皇那邊,再出了什麼變故,他猶如腹背受敵,已經步入絕境了!
景瀾知道,這大概是最後的機會了!
「王公公那邊怎麼辦?
如今邊城這情況,但凡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來不對勁!」
萬岐道長的話,有意無意的,在引導景瀾。
景瀾原本猶豫躊躇的眼神,瞬間狠厲:「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即便是日後,本殿吃了敗仗回去,父皇頂多了,也是訓斥本殿,挑起兩國之間的戰事!
他只有我一個兒子,難不成還會弄死我?
若是王公公的旨意,並未傳到本殿這裡,是不是父皇就沒有理由責怪本殿?」
萬岐瞭然道:「殿下英明!」
景瀾對著身邊的心腹,徐徐開口:「把王公公,跟一起隨行來傳旨的人,全都處理掉,務必要做得乾淨一些!」
「是, 殿下!」
景瀾看著心腹離開,隨即又詢問萬岐道長:「道長,你的蠱蟲大軍,何時才能讓本殿見識見識!」
「此蠱蟲喜歡日蟄夜動!
今夜,便是那黑赫連夙與大雍朝敗北之時,殿下安心等待,稍安勿躁!」
景瀾只以為有了萬岐道長,便是勝券在握,他點了點頭, 允諾萬岐道長:「道長乃是本殿的肱骨之臣,來日裡本殿榮登大寶,統一天下,自然不會虧待道長!」
萬岐垂眸,雙眸之中的貪婪,並未被景瀾看見。
他出來這個世界,只想苟活下來!
後來,學有所成,便想著登上高位,俯瞰這世間曾經擁有強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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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他活了幾十年,又活了幾十年,眼見著之前的肉身,腐了又換,換了又腐!
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皮肉撕扯,肉身老死的痛苦!
他便想要長生,肉身不腐!
再後來,他便遇見了同樣穿越而來的李長樂!
而那一日,便是九州大陸每隔百年的動盪之日!
於是他便開始潛心研究,能否重新開啟時空隧道,讓他離開這個世界,回到以前所在的位置!
而李長樂的肉體,於萬岐道長而言,竟然有延緩肉體衰老的功效!
否則,往年這個時節,萬岐道長便又該經歷皮肉腐爛的折磨!
因此,李長樂在中毒之後,他們二人之間,便失去了魚水之歡!
萬岐道長之所以冒著危險,從藥王谷中離開,來到景瀾身邊,其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抓住秦嫵!
那個給李長樂下毒的女人!
白日裡,大雍朝的軍隊當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除了那幾隊負責看守的士兵,在來回的轉悠,巡邏。
好似軍中出了什麼事,有一種死氣沉沉的壓抑。
這樣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傳入了景瀾的耳朵里!
景瀾心中大喜,看樣子,這萬岐道長是有幾分能耐!
儘管火器,火炮都無法使用,但是天無絕人之路!
萬岐道長的蠱蟲大軍,竟然成為了他們最後的殺手鐧!
地下城裡的火戚全都沒了,景瀾竟然縱容手底下的人,去鹽城的百姓家中殺搶掠奪,搶奪食物!
甚至是百姓家中的牲畜,都不放過城裡!
白日裡,飢餓許久的大齊將士,全都吃了一頓飽飯,只等著夜幕降臨,看著萬岐道長大顯神通,他們趁機殲滅大雍朝!
這一戰,他們也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夜幕深沉,秦嫵站在營帳外,伸了一個懶腰,緊接著,肩膀上就多了一抹溫暖。
回頭便看見赫連夙將一件染著溫熱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肩上,語氣嗔怪道:「這幾日天涼,也不知道加件衣裳!
若是凍病了,可有你受的!」
秦嫵笑靨如花:「太上皇,你今兒倒是怪精神的,是等著看好戲嗎?」
赫連夙嘴角含笑,眉眼之間儘是溫情:「你不是說,今晚請我看好戲?
我可是召喚著軍中的兄弟,白日裡睡足了,卯著勁兒等著晚上這一出,不知會不會失望!」
秦嫵嬌俏的笑:「太上皇放心,今兒這一場戲,包你滿意!」
說話間,原本沉寂了一日的邊城,城牆上忽地亮了起來!
對方的城牆之上,鼓點響起,清淺,緩慢,逐漸的節奏加強!
秦嫵看見一襲銀裝鎧甲的景瀾,站在了城牆之上,身邊跟著他的一行親信,還有萬岐道長,嘴角上的笑容瞬間綻開:「喏——
這不演猴戲的就來了?」
喜歡你說和離,我再嫁太上皇你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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