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兒子騙你做甚?
你知道前些日子,吳老爺子在棲霞鎮犯病,遇見了一名神醫的事?」
「略有耳聞,你祖父也對那位神醫,頗為好奇……」
「說來也巧,在棲霞鎮救了吳老爺子的人,就是阿嫵妹妹!」
雲九思臉上的表情愈發急切,起身就朝著門外走,一邊走一邊埋怨:「你也真是的!
明知道阿嫵來了,卻不將他帶回家中來!
哪有你這般做人哥哥的!
夫人,你還在那兒愣著做甚,趕緊隨著為夫去客棧一趟,好想把孩子帶回家中來!
咱們家中寬敞,那孩子千里迢迢的,孤身一人來到江南尋親 ,當然是沒有住在客棧的道理!」
一臉溫和的張氏,看見雲九思這般急切的模樣,急忙叫人喚住:「你可真是的,這就亂了方寸!
御安想必還沒把話說完,你就不能聽孩子說完了?」
張氏溫和,看向雲御安:「阿嫵為何見了你,卻沒與你一同回家?」
雲九思這才意識到,張氏說的對。
「是啊,小子,你為何沒叫你妹妹帶回來?」
「今日,在吳家,祖父與阿嫵妹妹已經打過照面,只是兩人不知為何,交談不甚愉快!
阿嫵妹妹說,她的事情還是先不要跟祖父說,免得他們二人之間的嫌隙加深!」
雲九思瞬間冷靜下來。
「父親 ,阿嫵表妹來到江南這件事,在祖父那邊還是要徐徐圖之!
您千萬不可急躁!」
知曉自家父親的性子,雲御安耐心地囑咐。
張氏附和:「九哥,你就聽兒子的!
他既然說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你就踏實下來!
不過,我與你父親去看看阿嫵,應當是可以的吧?
這孩子,小小年紀變沒了娘,也著實是個可憐的!」
雲四海是一個個性強勢的,當初他最中意最疼愛的小女兒,背著他與秦紀堯暗生情愫,私定終身,雲四海雷霆大怒。
卻拗不住女兒。
於是便揚言,與之斷絕父女關係。
雲九思心疼妹妹,即便是有心接濟,也不敢放在明面上。
這樣的日子,一直維持到了秦紀堯去京城,帶著妻女一同離開!
得知這消息的雲四海,都快要把秦紀堯罵成了花。
說到底,秦紀堯是個爭氣的,憑藉著精湛的藝術入了宮中宮,得了,宮中的貴人青睞,這一晃便是十幾年過去了!
秦紀堯已經成為了太醫院的院首,雲四海卻從不在外人跟前承認,秦紀堯是他的女婿!
即便是忌憚自家老子,雲九思還是偷偷的來看望秦嫵了。
來的時候,雲九思帶了整整十八台禮物。
客棧里
秦嫵看著哭的泣不成聲的雲九思,一雙小手,局促不安的輕拍著他的背:「舅舅,你別哭了,能與你們重逢,這本是一件喜事,您……別哭了……」
秦嫵的衣衫,被淚水沾濕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依舊聲淚俱下,看一眼秦嫵,便想到早早就香消玉殞的妹妹,更是涕淚橫流:「舅舅……就是想起來了你母親……」
張氏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對上眼前嬌嬌軟軟,香香的小姑娘,更是難掩喜愛:「阿嫵,別搭理你舅舅,他這人就是這般,淚窩子淺,隨著你父親 孤兒寡父的,這麼多年,你也是受了苦!
舅舅與舅母今日過來的匆忙,只給你帶了一點薄禮,等什麼時候,你願意去雲庭山莊拜見你外祖父 ,舅舅,舅母再給你備一份大禮……」
看著屋子裡,快擺放不下的十八口大箱子,裡面除了金銀珠寶,還有古董玉器,都是些個價值連城的寶物。
秦嫵的唇角抽了抽:「舅舅,舅母,你們能來客棧看我 , 阿嫵已經很高興了,這些東西,你們帶回去吧……」
雲九思抹了一把眼淚,聲音里還帶著哽咽:「這是什麼話!
東西帶回去,你是不打算,認我這個舅舅了?」
「不是的,舅舅……」
「既然不是,這些禮物就都收下!
這是舅舅的一點心意……」
眼前的少女,衣著樸素,清麗大方 ,他們雲家,雖抵不上吳家,乃是一國首富,卻也毫不遜色。
他妹妹的女兒,自然是他的心尖子,眼珠子!
這十幾年見不著人,他這個做舅舅的,想要心疼,都沒法子,如今孩子在眼前,自然是想著將最好的都給了這孩子。
甥舅二人又是一番惺惺相惜,說起來了和離之後一路的艱難,又惹的雲九思,紅了一雙眼。
「阿嫵,這一次來江南,便就不走了吧!
在京城 ,你是被人欺負的小可憐,可到了江南,誰若是敢欺負你,便是與我雲家過不去!
以後,有舅舅和表哥們護著你,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負你!」秦嫵心中滿是感動,之前她就聽秦紀堯提起過,雲氏的兄長 對她母親,極為疼愛,當初他們二人成親之後,日子艱難,背著雲四海,人家的幾個星座沒少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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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秦紀堯舉家到了京城,寫回來的信,從以前的一月一封,到後面三月五月不見回信,才漸漸的疏遠了。
「舅舅,舅母,實不相瞞,我這一次來江南,不會待很久……」
雲九思又紅的眼圈,淚珠子不要錢似的往下砸。
張氏看的窩火:「好不容易與孩子見一面,你這一個勁兒的哭哭啼啼!
你還讓不讓孩子說話?
你可真是的!」
雲九思扯起張氏的衣袖,抹著眼淚:「夫人,為夫也不想啊!
實在是好不容易見到了這孩子,情難自抑啊……」
張氏氣哼哼:「那就給我憋著!」
雲九思好似懼內,聽見了張氏這般,竟然真的止住了眼淚。
只剩下小聲的抽噎。
「好孩子,怎麼才來這麼幾日,就要回去?
你不去拜見你外祖父了?」
秦嫵想到了雲四海先前對他的態度,該說不說,整個雲家,都是溫柔謙和,十分好相處的,唯獨這個倔脾氣的老頭。
狂傲自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且脾氣又臭又倔。
說起那些難聽的話的時候,恨不得將人,懟到千里之外。
秦嫵動搖了。
看出來了秦嫵的躊躇,張氏又繼續道:「好孩子,舅母知道,你定是被老爺子的脾氣給駭住,想要退避三舍了是吧!」
秦嫵沉默,抿了抿唇,卻還是點了點頭。
張氏握住了秦嫵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語重心長的安撫道:「阿嫵啊,不是舅母,替老爺子說話,其實這麼多年,你外祖父過得也很清苦!
你試想一下,自己精心養護,呵護了半生的寶貝女兒 ,猶如一盆鮮花,讓人連盆帶花,骨頭渣子都不剩的給端走了,你氣不氣?
你外祖父這人,強勢霸道,你想,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可說到底,你娘是他的親生骨肉,過著窮困潦倒食不果腹的日子,他又怎麼能不心疼?
若不是他有心放水,你舅父他們東西,是斷然不可能,送到你娘那裡!
你母親都已經沒了十幾年,你外祖父心裡那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對你娘,他豈會一點都不心疼?
只是他性格倔強,不肯低頭罷了!
你是晚輩,別與你外祖父計較這些,聽舅母的話,該去拜見他老人家,便去拜見!
若是他把你撅出來,日後,舅母便不再說那讓你受委屈的話, 如何?」
張氏是個明事理的,將事情掰開了,揉碎了,講給秦嫵聽。
秦嫵想了想,便點了點頭:「那我明日,便去雲庭山莊拜見外祖父!」
張氏喜上眉梢,將秦嫵攬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好孩子,舅母就知道,你是個懂事!
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雲九思夫婦在客棧待了足足半日,才離開。
碧桃和秦希聿,看著那滿滿一屋子的金銀珠寶,不由得感嘆:「姐,你外祖家裡,底子夠厚啊!
嘖嘖嘖,這些個夜明珠,都快趕上我眼珠子大了!」
碧桃擔心道:「小姐,這麼多的金銀珠寶,若是有歹人覬覦,咱們豈不是危險?」
秦嫵坐在原地,看著那些東西,心裡自是歡喜的:「這些東西自然有這些東西的用處,碧桃,你和希聿一會兒隨我出去一趟,既然要上門去拜訪,自然是不好空著手去!」
說罷,秦嫵便找藉口將這二人支走,隨後又將這些東西全部都存入了空間當中!
咻——
空間進度條像是溢水,嗖的一下子,前進了一大截。
距離再一次升級,已經近在咫尺,只差臨門一腳!
秦嫵帶著他們二人在街面上轉悠,江南魚米之鄉,果然是養人!
這裡的街上,有男有女,衣著色彩,比起來京城更加的明艷大方。
且多姿多彩。
秦嫵挑選了幾件禮物,付了銀錢 ,秦希聿手裡的東西越來越多,只得先回去一趟。
秦嫵正準備與碧桃去一間茶館,坐下小憩一會兒 ,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喧譁。
秦嫵上前,看見一群地痞流氓,將一名女子圍在中間。
「我說,你這小娘子怎的這般不解風情?
我家公子都說了,請你吃盞茶,你卻還要拒絕,是打我家公子的臉嗎?」
說著,那登徒子便伸手去拉拽那女子的手腕。
女子明眸皓齒,看就是一個溫柔婉約,此刻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驚慌,宛如受驚的兔子,本能後退,卻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將她團團圍住,就連身邊伺候的小丫鬟,也被那群紈絝拖拽到了人群之外。
小丫頭急的淚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小姐,你們這些登徒子,劫了我家轎子,又將我家小姐強行拽出來拋頭露臉,哪有你們這般霸道的!」
秦嫵見那幾名男子糾纏眼前的女子,實在是看不下去眼。
要知道在這古代,女子拋頭露臉,本就會使名節受損,更何況,被一群登徒子當街調戲!
這事情,若是傳揚開來,眼前的小姑娘的名聲,必定會被人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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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小姑娘 ,簡直是不害臊!」
說著,秦嫵已然走到了人群之中,站在了那女子的面前,受了驚嚇的女子掙脫開了那登徒子的鉗制,快速的躲避到了秦嫵的身後。
「姑娘,救我……」
女子的聲音,嬌嬌軟軟,看著眼前與自己一般同樣嬌小的小姑娘,卻不知為何躲在她身後,能夠感受到她身上的強大氣場,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那幾個紈絝的視線,落在了秦嫵身上,看見他那一張白皙如玉的小臉,精緻的五官,眼神瞬間變得貪婪:「你這小女娘,這麼愛多管閒事兒?
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邊與這小娘子一般,一同去伺候我家少爺!」
說著,其中一名膽大的紈絝,上前就來撕扯秦嫵。
秦嫵自然也沒慣著他,在那男人的手,即將碰到她肩膀的時候,她反手扣住了男人的胳膊用力的向上一挑。
只聽咔嚓一聲,男人的胳膊,瞬間骨節錯位,在半空之中晃呀晃。
「啊——」
那人的嚎叫,撕心裂肺,滿臉痛苦的看著眼前精緻美麗的女子,眼神迸發出恨意。
「賤人,你知道我是誰……」
「一個當街騷擾良家女子的厚顏無恥之人,我有必要知道你姓甚名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竟然當街調戲良家女子,簡直目無王法!」
「賤人,你竟然敢出手殺人,來人,把這兩個小賤蹄子給我捆了!」
那群紈絝得到了命令,蜂擁而上,這一次,將秦嫵也圍在其中!
秦嫵清澈的眼神,驀然間變得狠厲,手中的銀針,也毫不客氣的彈飛出去!
眼見著,方才氣焰囂張的幾名男子,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秦嫵卻面不改色。
藏在暗處的明月,默默的將劍收鞘。
縣主這針法,越發的爐火純青了!
大多數的時候,都不必他這個貼身暗衛現身。
不遠處,一頂轎子,被人輕輕壓下來。
從轎子裡面走出來了一名身著黑色長袍,氣質如玉的男子。
那男人儀表堂堂,看似矜貴儒雅,長著一雙好看的瑞鳳眼。
秦嫵只看了那男人一眼 ,便確定此人非善類。
雖然男人生的好看,可是從那一雙眼中,透露出來的陰柔與狠厲,讓人不自覺的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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