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貴妃娘娘駕到!」
秦嫵起身,恭敬的跪地迎駕:「臣女拜見吾皇!
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貴妃娘娘福安!」
文帝面露焦灼,對著秦嫵揮了揮手:「秦醫女,母后如今是何情況?」
「回皇上的話,太后娘娘身子不適,但是並不是感染瘧疾!
臣女已經為太后娘娘施針,暫時止住了上行下泄之症!」
「這瘧疾,如今已經肆虐到了宮中?」
「目前還沒有,不過情勢嚴峻,還請皇上帶領各位娘娘,暫時待在各自的行宮之中,不要隨意走動!
每日灑掃消毒!」
皇后輕聲咳嗽,看上去滿臉虛弱:「皇上,如今太后娘娘病重,臣妾留下來侍疾,陛下乃是一國之君,萬民表率,切不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任何差池……」
文帝眼中露出幾分動容 ,貴妃卻發出一聲冷哼,驕矜道:「皇后娘娘還是免了吧!
你這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身上的病氣,恐過給太后娘娘!」
皇后的表情,有一些難看,蒼白的唇,輕輕的顫抖。
大雍朝人盡皆知,文帝與貴妃娘娘是年少時的情誼。
皇后乃是當朝宰相家的嫡女,是大師卜算過命格的天生鳳命。
大雍朝里的民間的傳聞,得鳳命之女得天下!
文帝登基之後,靠著丞相的輔佐,坐穩了皇位!
於是便迎娶了萬氏之女,做了皇后。
太師之女曹雲柔,則成為了貴妃娘娘!
寵冠後宮,享受了獨一份的寵愛。
柔貴妃記恨著,皇后搶走了原本該屬於她的後位,因此仗著文帝的寵愛,對這位皇后娘娘,更是肆無忌憚!
柔貴妃囂張跋扈,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
就算是皇后,那又如何?
鎮北將軍出事之後,他手上的兵權,便落入了曹太師手中。
如今,曹太師在朝廷里獨大,甚至是壓了萬相爺一頭。
被柔貴妃嗆聲,皇后不但不生氣,反而是嘴角含笑,端莊大方的道:「是臣妾思慮不全,還請皇上恕罪!」
文帝依舊滿面威嚴,沒給皇后一個好臉色。
皇后被文帝晾在一邊,只覺顏面無光。
太后閉著雙眼,聲音虛弱的開口:「你們到底是來看望哀家的,還是覺得哀家的命太長,故意來氣哀家的?
皇后,你身子本就孱弱,不必日日來哀家宮中請安,好生養著便是!
這一次瘧疾,來勢洶洶,你身子不好,得小心點才是!」
「謝母后關愛!」
「還有你!」
太后的聲音,威嚴了幾分,她緩緩的睜開眼,看向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柔貴妃道:「皇后乃是後宮之首,即便是身體抱恙,貴妃你協理六宮,柔貴妃也斷不可忘了自己的身份!
宮中尊卑有序,涇渭分明,不要仗著皇上對你的寵愛,肆意妄為!」
柔貴妃被太后訓斥,很明顯的不服,卻還是敷衍道:「妾身不過是關懷皇后,皇后該不會如此的好壞不分吧?」
文帝見氣氛有一些緊張,急忙開口打著圓場:「母后,如今您身子不適,便不要為了這些小事憂心!
雲柔只是心直口快,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沒什麼壞心思的!」
太后心中的火氣,層層攀升,皇后低眉順眼的道:「母后,您別為了這些小事勞心傷神了!
說到底,都是臣妾的身子不爭氣,不能為皇上分憂,更不能在母后床前盡孝!」
太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懶得看見柔貴妃的跋扈,更看不了皇后的爛泥扶不上牆。
聲稱頭痛的厲害,便將文帝等人,一起「請」出鳳儀宮。
秦嫵見太后痛苦的蹙眉,伸出手,輕輕的為她揉按著太陽穴。
「太后娘娘切莫為了旁的事,勞心傷神!
您的鳳體,才是最重要的!」
腦殼裡傳來的痛楚,在秦嫵那一雙小手,力道適宜的按摩下,竟然逐漸的緩解。
太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哀家的這兩個兒子,都是哀家一手調教出來的,年少時,又都得了太上皇的教導!
怎的如今,都變成了這般?
哀家真不知曉,哀家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的徹底!」
「皇上勤政愛民,兢兢業業,乃是百姓們心目當中的明君!
至於王爺......」
秦嫵按摩的手,微微一頓,聲音平穩輕淺的道:「王爺很孝順......」
太后聞言,更是重重的一聲嘆息,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底里的疲憊,藏都藏不住。
「皇上獨寵柔貴妃,將她慣的不成樣子!
皇后性格溫吞,在宮中,過的卻是舉步維艱!
皇上登基,已有三年之久,後宮之中的妃嬪,卻無一人有孕,你不覺得奇怪?」
秦嫵詫異,卻依舊垂著頭,乖巧的聽著太后繼續道:「如今,前朝分化兩極,曹太師與萬丞相,一直都不對付!
明爭暗鬥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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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後宮之中的柔貴妃,也都是仗著母家,木無尊卑,囂張跋扈!」
秦嫵不由的聯想到了,在前世,看的那些宮斗大戲。
若是有朝一日,柔貴妃率先誕下皇子,那曹氏一脈,豈不是獨大?
若是曹氏一脈,存了去父留子的心思,那大雍朝豈不是會易姓?
想到了蓁妃被人迫害,秦嫵心中,有了些許猜疑。
「太醫院的那些不中用的,已經被哀家找了藉口誅殺了!
蓁妃那邊,就要你多受一些累,照顧著!
其他人,哀家不放心!」
秦嫵思忖,壓低聲音道:「太后娘娘,您可知,您並不是患了瘧疾,而是被人投毒!」
太后滿意的頷首,嘴角含笑:「你真是好心思縝密的好孩子!
總算是哀家沒有看錯你!」
秦嫵錯愕,為何,她在太后的眼中,竟然看見了一抹猶如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芒?
難道是她看錯了?
「太后娘娘,您......」
「夾竹桃微毒,少量累積服用,便會上吐下瀉,渾身虛軟無力!」
秦嫵倒吸一口涼氣:「太后娘娘,是您給自己下毒的?」
「前幾日,蓁妃在御花園散步,不慎跌了一腳!
哀家命德福去查看,發現那走廊上的台階上,被人塗抹了豆油!
若不是蓁妃身邊的嬤嬤,及時將她攙扶住,只怕她肚子裡的孩子,便保不住了!」
秦嫵忽的明白,為何太后要假裝染上了瘧疾!
只是為了讓宮中,人人自危,蓁妃便有藉口,不與人往來!
等到她腹中胎兒穩住再說!
只是,這樣稱病的招數,不能維持很久!
「有沒有什麼法子,護住蓁妃肚子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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