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瑤見我這樣瞪她,一時間也慌了,說不關我的事,是......是陳亮他自己跟來的。
我哪裡會信,而這時候幾個狗腿子的拳頭也打了下來,叮噹一頓亂打,我只能抱著頭保持清醒,但越想越怒,感覺自己就是被人牽著走,這十幾年全他媽白活了,我老爹老娘生我養我,都沒捨得這樣打過我,我長這麼大就是給這群孫子虐的嗎?去你罵了隔壁!
陳亮這一伙人怎麼也沒想到我會反抗,被我用力一推,騎在我身上的一個狗腿子就被推了出去,我一骨碌翻起身來,對著還一臉滯然的陳亮就是一拳!
這一拳就揍在他鼻樑上,鼻黏膜破裂,鼻血立即就流下來了。但陳亮這廝多少也算得上個老鳥,被揍了一拳之後也馬上反應過來,破口大罵操你媽逼,和另外的幾個狗腿子又將我團團圍住,我有心要反抗,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徹底敗下陣來。
正在我被揍個半死的時候,多媒體教室門被人踹開了,我偏頭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上午那個新來的學生,目前正和我稱兄道弟的王大東!
王大東沉著一張臉走過來,說你們給我住手!
陳亮拍拍手從我身上爬起來,說喲,來了個幫拖的嗎?小子,聽說你是剛來的,還不知道我陳亮在這裡的名頭吧?幾個狗腿子也附和著,露出猙獰的笑容。
王大東從身後的褲腰帶里抽出一把手臂長的尖刀,刀鋒在門縫陽光的照耀下,閃過一絲刺眼的寒光,他不屑的笑了起來,說不怕死的就上來啊,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
王大東這霸氣側漏的樣子,終於將陳亮一夥鎮住了。雖然他們人多勢眾,但對方卻有刀子在手,惹急了他一刀捅一個,赤手空拳是絕對要吃大虧的。
陳亮臉色陰沉,說你跟這小子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他出頭?
王大東看了看半死不活的我,笑眯眯的說他呀?本來是沒啥關係的,但這小子剛才請我吃了飯,我就將他當成了兄弟咯,所以他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陳亮氣得臉都青了,但又礙於對方有武器再手,最終只能發出一陣不甘的咆哮,說你們兩個給我記著,這事兒不會就那麼算了的!
等到陳亮一夥都出去後,沈佳瑤伸手想過來扶我,卻被王大東伸手攔住了,說你害得他還不夠慘嗎?你要真關心他,哪怕是一點點,就以後也不要再來找他了。
沈佳瑤看了我一眼,我看到她眼裡有著複雜的神色,但到最後也沒說什麼,出去了。
王大東扶著我回到宿舍,我苦笑著說東子,要不是你及時趕來的話,估計我這小命就要交代了。
王大東說其實我早就藏在外面好久了,只是一直都沒有進去而已。為的是看一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變了,當看到你最後確實奮起反抗的時候,我才決定要幫你一把,你要知道,我東子從來不會交懦夫做朋友,但現在,我承認你姚祖是我王大東的兄弟!從此之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緊緊抓著他的肩膀,心中滿是感動。雖然不知道他對我到底是是否真心實意,但有這麼一個人關心著,也終究是件好事。
王大東說阿祖,這件事你倒也不能怪沈佳瑤,因為她約你的時候確實是一個人的,只不過你們出來的時候被陳亮的手下撞見了而已。
我不禁又想起臨走之前沈佳瑤那複雜的神色,頭腦有些亂,我們倆現在就維持著這種連朋友也算不上、但卻做了一些連朋友也做不了的事情的微妙關係,她對我心存芥蒂,我卻又喜歡著她,連我也弄不清楚自己對她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因為受了傷,我曠課在宿舍睡了一個下午的覺,一直到了吃晚飯,大家都洗完澡又回了教室,這時候距離上課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外面的天也差不多黑透,這時候,我就看到陳亮提著兩個水桶,大搖大擺的去了浴室。
我心裡一寒,心想報復的機會終於來了!
我跟在陳亮後面,遠遠的看著他提了一桶熱水進了澡房。澡房裡黑漆麻溜的,除了他沒有半個人,我從地上撿了半塊磚頭,靜悄悄的摸了過去,聽著陳亮用他那把沙啞的公鴨子聲,唱著鳳凰傳奇的《大聲唱》,"姑娘大聲唱,我牽著白雲牽著太陽......"
想起這廝白天打我時那兇狠的樣子,我不由恨得咬牙切齒,踮起腳往浴室的隔間看下去,陳亮正閉著眼睛搓頭髮,臉上滿是洗髮水泡泡,可嘴上卻仍舊在哼著那走調的歌,顯得愜意之極。
我終於忍無可忍,伸腿一腳踢翻陳亮那半桶還沒有拌涼水的熱水,冒著蒸汽近乎沸騰的熱水燙得陳亮跳起來,偏偏又不能睜開眼睛,痛得他破口大罵,哪個傻逼踢老子的水,有本事單挑啊,別跟爹玩陰的!
我心裡暗罵,將手裡半截板磚用力拍在陳亮的後腦勺,當然,怕鬧出人命,我也沒有下死力,一擊得手立即就走,風兒一樣出了浴室,遠遠對著門口比了個中指:"麻痹,我讓你大聲唱!"
生平第一次覺得陰人居然可以陰得這麼爽,陳亮那廝的慘叫就好像被閹了JJ時一樣悽慘,怕被他那幾個狗腿子看到,我不敢停留,直接跑回了教室。
在教室門口我遇到了沈佳瑤,她正從裡面出來,兩人見面都顯得有些尷尬,我看到沈佳瑤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低著頭出去了。
王大東正在和上下位的幾個女孩子聊得火熱,看到我出來後,便轉頭問我剛才去了哪,我心想這傢伙也算是熟人,而且跟陳亮也有點恩怨,所以沒有隱瞞,將剛才在浴室陰了陳亮的事情告訴了他。
王大東懊惱這麼爽的事情我為什麼沒告訴他,好一頓埋怨之後,給了我一個紙條,神秘兮兮的說,這是沈佳瑤讓他代交給我的。
我接過來一看,發現紙條是用一張信紙摺疊成的,但對摺的地方都用膠水黏起來了,沒被開封過。我不由多看了王大東兩眼,他把嘴一撇,說你別用那種眼光看我,身為一個高尚的男人,不隨便偷窺別人的隱私,這是最基本的操守!
我心裡有些溫暖,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真話,但最起碼他跟我坦白了,這是朋友之間相處的最基本的信任。我將紙條拆開來,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跡:晚自修後要小心,陳亮找人要打你。
我一愣,頭腦有了短暫的空白。咋,沈佳瑤這算是給我通風報信麼?可是為毛啊?我那樣子摸她,還用照片威脅她,她為什麼還這樣幫我?還是......她愛上我了?
扯淡呢吧!
我將紙條遞給王大東看,問他是什麼意見。
王大東說既然是,那應該就是了,沈佳瑤騙你也沒啥好處,而且她更沒有什麼理由去騙你,單純的博好感嗎?還是博你的?他看著我的臉,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我們兩個一合計,心想趁著現在沒下晚自修,果斷得溜才行,不然一會陳亮帶人堵著我們,不是被當沙包打嗎?
打定主意,趁老師布置完複習任務回了科室,我和王大東貓著腰從教室鑽出來,宿舍當然也去不了了,兩個人乾脆跑到三樓的一個廁所躲了起來。
在這裡告訴大家一個逃跑的竅門:晚自修後的廁所,絕對是最少人的,還在上學的童鞋可以親自去驗證一下。當然,這廁所是得別的班級的,而且離你們教室要遠一點,避免被熟人看到。
我和王大東在廁所聞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屎味,一直到了晚自修結束也不敢出去,下面操場傳來鬧哄哄的聲音,其中陳亮那把公鴨子嗓音尤為刺耳。我心裡是怕得要死,但王大東卻很淡定,而且滿臉不耐煩,說像孫子一樣躲著,真他媽憋屈。
又呆了十幾分鐘,王大東說老子受不了了,把頭髮一甩,大搖大擺的往外走,我也沒辦法,只能跟著出去。
來到外面走廊,往下看,操場上正有一伙人在去宿舍的通道上守著,數量在十來個左右,陳亮光著腳丫子在路燈下坐著,那兩隻臭腳上全是水泡,透明透明的,很顯然在澡堂的時候被燙得夠嗆。這廝罵罵咧咧的說操你媽逼,別給我找到陰我的人,不然我讓他後悔從娘胎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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