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遊戲 第五章 我到底做了些什麼

    十三域的科技水平和地球相差不遠，大概相當於地球的二十一世紀初，什麼手機、電腦、電視、汽車應有盡有，只不過由於大災難，導致手機沒有了信號，電腦沒有了網絡，電視沒有了節目，汽車也沒有了燃料……總之就是，大多數的科技產物都失去了原本該有的作用。

    不過奇怪的是，雖然十三域的科技發展和地球差不多，可穿衣打扮卻相當復古，主流服飾居然和地球的秦朝服飾差不多，男女老少都留長髮，穿長袍，腰系束帶，腳踩淺履，服裝的顏色以黑色為主，最多就是在袖口領口等布料邊緣，用紅線繡花縫邊。除此之外，也有少數年輕人穿緊身的武士服。

    因為衣服是鎮民送的，所以此時的張宇就穿著一身大袖長袍，由於他面容清秀，真是像極了古時候的公子哥，可謂風度翩翩十分瀟灑。

    &子大人，我可以拜你為師麼？我想變得和你一樣強大，保護媽媽，保護鎮子！」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看到張宇後，眼睛一亮，連忙小跑過來，一臉的期盼。

    而與他一起玩耍的幾個小孩兒，雖然也雀雀欲試想衝到張宇跟前，可有些害怕，扭扭捏捏地站在原地猶豫不決。

    張宇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打趣道：「拜我為師？可是我不厲害啊。」

    &人！」小男孩一臉不相信，「我聽我媽說了，你可是天子大人，怎麼可能不厲害？」

    張宇啞然失笑，也不反駁。

    就這樣，張宇和小男孩邊走邊聊，而他們身後不遠處，則吊著七八個竊竊私語的小孩兒。

    ……

    屍域，梵城。

    &呀，我說你能不能別老跟著我啊？」

    屍骸遍地，鼠蟲跳躥，腐屍味瀰漫的一條破敗街道上，一女一男一前一後走著。

    女孩身材嬌小柔弱，臉上的些許雀斑，腦袋上還坐著一個小光人……小光人虎頭虎腦，表情異常靈動，仿佛活人一般。

    至於那個男的，則身材瘦高，留著金色大背頭，穿著古怪，眼神冰冷。

    &昨晚上剛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哭著喊著要和我同行來著。」庫魯摸了摸金色的頭髮，打著哈欠道：「怎麼，現在習慣了，就要過河拆橋了？」

    張咪沉默了。

    因為庫魯說的是事實，昨天晚上剛剛來到這個城市後，看著遍地的屍骸和遊蕩的喪屍，她的確害怕慘了，而恰巧發現庫魯也被傳送到了自己的身邊後，極度恐懼的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顧庫魯的冷漠，非要跟著對方。

    可是，這是因為自己不知道這傢伙是個變態啊！

    現在回憶起來，他見到自己第一眼的那個眼神……分明就是想要殺死自己吧？

    而且隨著出現了喪屍，這個男人才終於讓她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變態，什麼叫做噁心……可能是吐多了吧，一晚上的時間，讓她竟然感覺屍骸和喪屍似乎沒那麼可怕了……

    當然，一夜的時間，她也明白了，可怕的喪屍不過是紙老虎，雖然模樣猙獰恐怖，但卻行動遲緩動作僵硬，和電影中的喪屍簡直一模一樣。

    這種程度，別說自己的本命使魔球球了，就算是自己，只要有一根木棒在手，那也絕對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是，可是你這麼厲害，為什麼非要和我一起啊？」有些語塞的張咪，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漲紅著臉道：「你不會是心懷不軌吧！」

    &你指什麼？」庫魯一愣，然後捧腹大笑道：「喂喂，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的，對木板可沒什麼興趣。」

    庫魯變臉比翻書還快，前一秒還哈哈大笑，後一秒就陰氣沉沉，舔著嘴角陰森道：「為什麼要和你一起走？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在中心廣場發現你和我的獵物走的很近……你要明白，一個合格的獵人為了了解自己的獵物，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說宇哥？」張咪疑惑道。

    &不不，比起那個傢伙，你的宇哥最多只是附屬品……要知道，那個傢伙給我的興趣，可一點都不比「王」弱呢。」庫魯一臉陶醉。

    就在二人邊走邊聊的時候，一條巷子裡忽然走出了十多隻喪屍，把張咪嚇了一個激靈。

    &你說一件我童年的事情吧。」

    右手一甩，一把寒光流轉的匕首憑空出現，庫魯朝張咪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後，朝著喪屍群走去。

    &是我小學六年級吧，因為爭執，我錯手殺死了我的班主任……不過因為當時辦公室只有她一個人，所以並沒有人及時發現。至於受到驚嚇的我，則一路狂奔，躲進了一個倉庫，直到晚上，我才趁著夜色膽戰心驚地回家。」手一揮，只見最前面的一隻喪屍頭顱高拋，而庫魯眼睛都沒眨一下，繼續道：「因為害怕，所以我趁著父母睡覺的時候將門窗封死，我以為我安全了……」

    &是，一直沒有睡著的我，在半夜忽然聽到隔壁住著的父母接了一個電話，然後開始了竊竊私語，並且又打了一個電話……」似乎記憶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場景，庫魯表情中漸漸出現了恐懼，聲音也有些顫抖。

    可是，他揮舞著的匕首，卻絲毫不見停緩，說話的功夫已經將七八具喪屍的頭顱割掉。

    &警笛聲響起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已經完全靠不住了，所以我將父母也殺了……」有些不忍，又有些憤怒，庫魯的表情不停變化，「但是一個人的我還是害怕，所以我就開始放火燒樓……」

    庫魯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激動，臉龐扭曲的笑道：「只要把一樓二樓燒了，就沒人能抓住躲在三樓的我了……」

    他的語速忽快忽慢，但說這些話絕對沒有超過一分鐘，而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巷子中走出的十多隻喪屍已經全部失去了頭顱，死的徹底。

    &呵……嘿嘿……哈哈……」當看著最後一具喪屍倒地，庫魯陰森的笑聲漸漸帶上了哭腔。他丟掉手中的匕首，雙手顫抖地捂臉，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抽咽道：「我到底做了些什麼……我到底做了些什麼……」

    不停地重複。

    &到底做了些什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庫魯的聲音忽然拔至高八度，尖叫了起來。

    然後，他滿臉怨恨憤怒地撿起匕首，開始瘋狂切割面前的喪屍屍體。

    一時間，碎肉橫飛，鮮血四濺，場面不堪入目。

    ……

    本來，張咪聽得很認真，而且因為她已經發現庫魯的神經似乎有些不正常了，所以甚至有些同情……可是，當最後這一幕出現後，她被嚇傻了。

    &

    接著，強烈的反胃隨即出現，張咪只覺得胃裡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全湧上了嗓子眼，她二話沒說低頭就吐，直到吐的只剩下酸水的時候，她才虛軟地抬起頭。

    然而，庫魯並沒有停手，依然在瘋狂地切割，整塊的沒有了切大塊的，大塊的沒有了割小塊的……

    張咪咽了一口口中的酸水，眨巴著眼睛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為什麼……有一種他馬上就要拿我開刀的感覺……」

    想到這裡，張咪將在自己頭頂發呆的球球一把塞進咯吱窩，躡手躡腳地朝一邊走去，越走越快，最後撒丫子狂奔。

    &嗚嗚，張宇，大叔……你在哪裡啊！」

    甩掉了庫魯，張咪欲哭無淚。

    &麼破任務嘛，十五天擊殺一千隻喪屍和二十隻變異喪屍，還不能出城。」張咪愁眉苦臉地走著，看著滿目瘡痍的街道，她拍了拍重新坐回自己頭頂的球球，可憐兮兮道：「球球，現在該怎麼辦啊，趕緊給我出個主意……」

    說著說著，她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本能地左右看了看。

    下一刻，張咪驚慌失措地朝前跑去……左邊的街道上，此時有一波喪屍正朝這裡走來。

    本來為了完成任務，如果出現個十來只喪屍，張咪肯定不會跑，反而會指揮球球去擊殺……可是，這一波喪屍實在是太多了！

    密密麻麻，將二十米寬的車道、街道擠得密不透風……張咪和其他女孩子一樣，對數字並不敏感，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敢肯定，這一波喪屍的數量絕對上千了！

    而且在洶湧的喪屍群中，她隱約看到了一些模樣奇異的恐怖喪屍。

    跑著跑著，張咪忽然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著自己。

    &啊！」扭頭一看，張咪頓時被嚇的魂飛魄散。

    &嘴。」鬼輕聲道。

    張咪連忙捂嘴不敢說話了。

    這個「鬼」的聲音她已經認出來了，可不就是被自己甩開的庫魯。

    其實也不能怪張咪大驚小怪，實在是庫魯此時的模樣太瘮人了，比喪屍還喪屍！

    滿臉血污，渾身碎肉，金黃色的頭髮上沾著一些白紅相間如同豆腐腦一樣的粘稠物……

    &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對標本藝術也有涉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