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遊戲 第三十九章被你殺的唄

    看著石椅上的青年，張宇恍惚了，曾經的記憶泉涌般湧上心頭。

    張宇是一個重情的人，也是一個念舊的人，很多東西他寧願深藏心底，也不會自我安慰地找替代品。現實里，談過一次戀愛，處過一回兄弟，除此之外他的感情空白一片。

    每個男人都會有自己珍惜的兄弟情義，張宇也不例外。在內心深處拋開王浩不談，被他視為兄弟人其實還有兩個人，老二袁立雄，老四蕭門……這三個人，都是在步入高中第一天就認識的，是同學也是室友，一起打過架，一起罵過街，一起喝過酒，一起結拜過。

    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交往方式，老人們常說，沒有一起扛過槍，沒有一起下過鄉，沒有一起嫖過娼，怎麼好意思說兄弟？

    但是兄弟就是兄弟，只要情投意合，不論哪一種相處方式都可以成為兄弟，哪怕只是打遊戲。

    曾經，張宇的兄弟有三個，可是不知道是天意弄人還是什麼，在張宇身上可謂禍事一件接一件的發生。兩年前，在那場影響張宇整個人生的車禍發生後還沒幾個月，老二袁立雄和老四蕭門緊跟著離奇死亡，死亡地點還是他妹妹張曉雲所在的醫院。

    沒人知道倆人是怎麼死的，而且事後警方也沒有找到兇手，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這件事情，對張宇和王浩的打擊是致命的，但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活的人還要活下去，即便活的很痛苦。

    「很意外麼？」石椅上，蕭門以石椅扶手撐胳膊肘，手掌撐腦袋的慵懶坐姿坐著。他看著震驚無比的張宇，眼睛微眯道：「意外我來到了十三域？意外我成為了王？」

    許久，張宇輕聲道：「這兩年過得好麼。」

    「好啊，為什麼不好呢？」蕭門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子，臉上帶著笑意道：「我都混成王了，似乎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吧？」

    死亡之後就來到了十三域麼？看著台階上那個言行舉止與自己記憶中完全判若兩人的青年，張宇眉頭微微一皺。

    以前的蕭門，性格開朗，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笑臉，在四人中往往扮演著開心果的角色。

    「現在喝酒麼？」蕭門走下台階，歪著頭看著張宇。

    張宇沒說話，一步步朝著蕭門走去。

    「你個傢伙！」

    走近後，張宇忽然朝著蕭門胸口捶了一拳，蕭門也不躲，一動不動地承受了這一拳。

    驚喜，開心。

    不是因為自己的兄弟成了王，而是因為能夠與兄弟重逢。

    看著面前矮自己一頭、長相普通的青年，張宇笑了，兩年不見，這傢伙還沒有長高啊。

    看著張宇臉上的笑意，蕭門似乎能讀懂張宇的內心，翻了一個白眼道：「不要老揪住別人的短處好麼？再說了，別看我個子低，在十三域我就是天，誰見了我都要低著頭。」

    變自信了啊，張宇笑著搖了搖頭。

    倆人聊了一會，蕭門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些菸酒，倆人席地而坐，喝了起來。

    兄弟是什麼？兄弟是即使幾年不見，但幾杯酒下肚就可以吐露真言的存在……二人越喝越盡興，越說越開心，不知不覺空了四五瓶酒，不知不覺聊了兩三個小時。

    「真沒想到，我準備加入的王團，最大boss居然是你。」張宇有些微醺，吸著煙笑道：「看來，以後我要跟著你混了。」

    「說什麼呢？」蕭門放下酒瓶，看著張宇認真道：「以前你是我老大，現在你依然是我老大……這件事情過多久都不會改變，所以我是王，你就是王，我都一切你都可以拿走。」

    張宇心中一暖，知道蕭門不是在開玩笑。又聊了一會，張宇問道：「對了，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和老二會死在醫院？」

    「被你殺的唄。」蕭門無所謂地聳聳肩。

    張宇失笑。

    「怎麼，不相信？」蕭門嘴角微微上揚，揶揄道。

    張宇搖了搖頭，無奈笑道：「我殺了你倆我可能不記得麼？」

    「可能，怎麼不可能。」蕭門哈哈大笑，可笑了幾聲後，他笑聲忽然止住，眯著眼道：「換一個說法吧，我和二哥是被另外一個你殺死的。」

    張宇一愣，笑容僵住了，同時心中莫名地有些發慌。

    另外一個自己……難道是說煞？患有多重人格的事情就連自己都是剛剛知道的，為什麼蕭門會知道？莫非蕭門見過煞？

    蕭門輕描淡寫看似玩笑的一句話，卻激起了張宇內心的千層浪。

    「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張宇死死地盯著蕭門，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他完全無法接受自己親手殺死自己兄弟的這件事，哪怕這件事自己並不知情！

    蕭門沒有說話，緩緩站起了身子，然後朝著身後的台階走去，一步一步，緩慢而慵懶……直到他重新坐在石椅上，恢復那手掌撐著腦袋的坐姿後，才平靜開口道：「看來多重人格的事情你是知道了，但是有一些事情，「他」卻沒有告訴你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張宇猛地站起，目光銳利。

    「別急別急，我都會慢慢告訴你的，我親愛的宇哥。」面對張宇銳利的目光，蕭門無動於衷，只是不緊不慢道：「兩年前……」

    ……

    一間酒吧內，喝了不少酒的張宇和王浩已經帶上了三分醉意。

    「她就這樣離開了……」張宇靠坐在沙發上，眼神帶著追憶。

    隨後，他自嘲地笑了起來，笑了一會，他拿起酒杯「咕嚕咕嚕」一口氣再次喝了一大杯酒。

    坐在對面的王浩嘆了一口氣，勸慰道：「老大，過去就過去了，別想那麼多了。」

    「怎麼過的去。」張宇擺擺手，又倒滿一杯酒，在玻璃茶几上磕了磕，「不說了，喝。」

    王浩會意，舉起了酒杯。一杯下肚，王浩忽然撇撇嘴不滿道：「二哥和老四太掃興了，喝到一半就走了，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去哪了？」

    「不用。」張宇搖了搖頭。

    王浩「哦」了一聲，從桌子上拿起一瓶酒給二人倒酒。

    夜裡八九點，街上燈紅酒綠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一個身材矮小的青年眼睛有些迷離地走在其中，身體有些晃悠。

    「這個傢伙要去哪？」

    矮小青年後面不遠處，一個人高馬大的壯實青年尾隨其後。

    兩個青年一前一後，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最終來到了一家醫院，並且進入。

    「這傢伙來曉雲這幹什麼？」後面的壯實青年輕聲慢步，眼神有些遲疑。

    這家醫院，正是張宇妹妹張曉雲住院的那家醫院。

    又走了幾分鐘，矮小青年走進了一個病房，而後面跟蹤的壯實青年則躲在病房外，透著病房門上的玻璃看著裡面。

    酒吧。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隨著悅耳鈴音的響起，王浩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後，他沖張宇小聲道：「老大，我女朋友的電話，我接一下。」

    「宋茜？」張宇臉上帶著潮紅，眼睛有些渙散，一副即將喝醉的模樣。

    「不是，和宋茜早分手了，這都是分手之後談的第二個女朋友了。」王浩有些尷尬。

    「你可以。」

    張宇翻了一個白眼，朝後一躺。

    一通電話過後，王浩看著手機，有些煩躁道：「老大，我這姑奶奶非要我去她那一躺……」

    可當他抬起頭後，發現張宇已經睡著了。

    咬了咬嘴唇，王浩把自己外衣脫下蓋在了張宇身上，然後輕聲走出了這個包間。

    「王少，這是要走麼？」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人路過，看到王浩從包間出來後，笑著打了個招呼。

    王浩眼睛一亮，連忙道：「孫經理，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去找你呢。」

    「有事？」中年人微微一愣。

    「我老大喝醉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先幫我照顧一下我老大，我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

    「呵呵，我當多大事呢……你趕緊去忙，這邊有我照看著。」

    王浩走了，被稱為孫經理的中年人探頭看了一眼包間內後，笑著搖了搖頭，拿起對講機道：「七號包間來個服務生，客人喝醉了，照看一下……記得好好伺候，這可是王少的老大。」

    說罷，他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他沒發現的是，包間內張宇，就在他講話的時候忽然睜開了眼睛，整個眼珠儘是墨黑色。

    醫院。

    「老四，你還算是個人麼？老大的妹妹你都非禮？」

    病房內，兩個青年撕扯著，而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女孩，則有些衣衫不整。

    「二哥，你聽我說，我是真的喜歡曉雲！」矮小青年非常慌張，被壯實青年連續推搡也不敢還手。

    壯實青年一聽這話，眼中的怒火愈演愈烈，朝著矮小青年二話不說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用力之猛，直接抽的矮小青年嘴角開裂，血沫子直噴。

    被打蒙的矮小青年晃了晃頭，捂著臉含糊不清道：「二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著矮小青年可憐的模樣，壯實青年咬了咬牙，抬起手想要扇下去，可舉了又舉，最終還是沒有下的了手。

    「啪！」

    壯實青年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憤恨道：「媽的，這叫什麼事，該怎麼給老大說。」

    「二哥，二哥！」矮小青年一聽這話，「哐當」跪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哀求道：「不能給老大說，老大知道了絕對會殺了我的！二哥，你知道的，我和你最親，你給弟弟一條活路好不好？」

    壯實青年看著給自己下跪的矮小青年，一時之間沉默了。

    咯吱……

    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雙眼漆黑的人走了起來。

    （對於這兩天更新不穩定的問題，我只想說，你打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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