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孝全這邊的弓箭手也是全幅盔甲,排著隊,舉著弓箭對著河對岸射來。說到底,還是平州的弓箭射的遠多了,眾鮮卑的弓箭手一看不妙,紛紛後退,但凡在平州軍弓箭射程內的幾乎不是死,就是傷,有些還被紮成了刺蝟一個樣。
可射程之外,鮮卑人還是雲集重兵,層層布防。平州軍也只是隔著河水遠射,頂多是拋射,也沒有過河的舉動。
就這樣對峙了三天。第三天夜裡,一輪圓月掛於東方的天邊,灑下如水般的銀輝,夜涼如水般,眾人都感受到秋天的涼意。
河岸邊兩軍都點起火把,但都看不太清,河裡面河水依舊嘩嘩的流淌,蘆葦在夜中,影影綽綽,猶如站滿了士兵般。
這個時候,從平州軍軍營之中,一輛輛車推了出來,車上全是小船,也許是剛從後方運來,也許是隱藏已久,無人知曉。
車輛迅速拉到河邊,四個人抬著一輛小舟向河裡走去。河上的人看不太清楚,只見到那蘆葦晃動的厲害。對面瞭望塔的鮮卑士兵看到了這面的異動,敲起了警鐘。頓時鮮卑士兵動了起來,遠遠望去,只看到黑影越來越多,聲響越來越大。
正在這個時候,只聽的一聲響動,好像遠遠的鮮卑後營傳來。響動一連串般響起,扭頭看去,只見鮮卑的軍營之中,火光已經一道道,一閃一明,也有的營帳直接繞了起來。火光映紅了北面的半邊天空,在月光之中,更顯得那濃煙濃的厲害。
不好,後營被平州軍偷襲,而且是雲雷做開路先鋒。沒有人命令,也沒有人號召,眾鮮卑士兵再也不肯向河邊沖了,集體轉向,向前沒命的跑了起來,地下丟落一地的弓箭。
李孝全站在河邊,看著對面的鮮卑軍營,火光之中,只見人影亂跑,耳邊不時傳來殺喊聲,雖不很真切,但也知道馬彪的軍隊已經殺了進去,自己的掩護已經完全成功。
眼看對面殺的熱火朝天,李孝全心裡焦急,這邊橋架設的有點晚了,不過也非得如此不可。又過了一陣,有親兵報告,第一個浮橋已經架好,李孝全急切地道:「快快快,不會匯報,不用請示,快點殺到對面才對。」
不一會,第一隊騎兵馬刀隊已經到了河對面,也許等待的太久了,一上岸便如離弦之箭般向前衝去。後面則越來越多的騎兵衝上河岸。從李孝全的眼裡,看到月光之下,一個大的三角陰影,向著鮮卑的陣營衝去。
李孝全耐不住寂寞,自己手執大刀,催動白馬,過了浮橋,打馬向前飛去。
正在這時,馬刀隊已經追上了逃跑的鮮卑兵,各個馬刀向前,從後背穿到胸口。鮮卑士兵一個個躺下,就有幾個不咽氣的,後面還要無數的戰馬將從他們的身上,頭上踩過。眾人不再關心他們,各個繼續向前。
前面開始出現營帳,月光之下,白色的帳篷淡淡的發暗,此時,帳篷之中,人都沖了出來,有上馬跑的,有拿起弓箭的,有拿起彎刀的。
可惜零星的抵抗白白增加傷亡,幾乎起不到什麼效果。平州騎兵猶如洪水衝過荒野,抵抗的鮮卑士兵如那荒野之中的幾根乾柴,洪水衝過,根根漂浮起來。
李孝全眼看自己的兵將驍勇,自己也是高興,正歡喜間,看到對面也來了一個箭頭,看那隊形之整,盔甲之樣式,知道是吳奎的那個師過來了。哎,看來仗打完了,他們已經殺到這裡了。
兩軍會師,齊聲歡呼,聲震天地。戰士們各個下馬卸甲,就在這沙地上點起篝火,圍著篝火,高聲慶祝。
直到天亮,李孝全見到趕來的馬彪和張捷。述說個自經過,李孝全將這邊經過詳詳細細講了。馬彪結結巴巴的講述自己的情況,原來李孝全走後當晚,馬彪和張捷帶著四個師,先向東繞20里,然後再向北而行,避過鮮卑人的視野。
當鮮卑人的注意力都在李孝全這支軍隊之際,他們加快清掃大湖周邊的牧場牛羊和人馬。一直清掃到幾乎猶如過了剃刀刮過地面般。才告知李孝全,約定三天後,他們將繞到鮮卑人北面,從北面發起猛攻。在此之際,只要李孝全將鮮卑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就好。
這就是李孝全一直不過河的原因,真正的攻堅力量悄悄埋伏在鮮卑人之後,月圓之夜發起攻擊,這個是他們的約定。雙方幾乎完美的執行了計劃,當馬彪的隊伍出現之後,鮮卑人驚慌不已,再加上雲雷的全面夜襲,早已嚇破了膽,再也難以組織起來。
精明點的上馬向西而逃,更多的被殺,還有一些當場投降了。一場大戰再次變成一面倒的勝利,遺憾的是鮮卑的大人烏木一直也沒找到。
張捷打掃戰場用了兩天多時間,基本確定鮮卑人跑了有上萬人,不過沒有牛羊,沒有牧場,現在已經入秋了,這裡的冬天很快就到了,可以說鮮卑人再也沒什麼威脅了。
幾人商量一下,鮮卑的主力基本已滅,再打下去沒有意義,白白耗費錢糧。民軍全部押著俘虜趕著牛羊,往彰武城而去。
吳奎跟江河行建議自己在此地駐紮,清掃鮮卑殘餘力量,防守匈奴。江河行很快回信,同意了他的要求,將這座城命名為兩湖城。
幾人商量一下,鮮卑的主力基本已滅,再打下去沒有意義,白白耗費錢糧。民軍全部押著俘虜趕著牛羊,往彰武城而去。
吳奎跟江河行建議自己在此地駐紮,清掃鮮卑殘餘力量,防守匈奴。江河行很快回信,同意了他的要求,將這座城命名為兩湖城。
每個人懷著心思走在自己的路上,民兵們最先到達彰武城,江河行大加封賞,請過酒宴之後,便放他們回家忙秋收了。又過了10天左右,張捷的大隊人馬到來,俘虜再次由精兵押著去往夏都,牛馬羊交由彰武附近的牧民看管,待來年春天,還要挑選好的再次送到兩湖附近。兩湖及以前鮮卑之地,就是被動的堅壁清野,看剩下的鮮卑人如何逃。
各方面將士還要封賞調整,又忙忙碌碌的折騰了好幾天。
現在幾乎沒有鮮卑之敵了,匈奴也許就是下一個大的威脅,李孝全被安排到承武城駐防,馬彪被安排到夏都駐防。等於平州之地四個角都有精兵布防了。中間的耀武城,以後做民兵練兵之所,一有時間,由張捷來訓練,待得人力充足的時候,民兵轉化為正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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