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天氣異常炎熱,院子內的知了叫個不停。院子裡,最多的就是核桃樹,樹蔭下還是非常涼爽。靠著窗戶,還栽種幾顆石榴樹,花開如火。
江河行和張猛在核桃樹下,擺個小桌,一邊喝水,正談論吳漢和馬援等處事宜,現在一時半會,難以得到他們的訊息。張猛安慰江河行,說他們兩人辦事多麼靠譜,讓江河行放心。平州又有李孝文坐鎮,調度各項事宜,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正在這時候,門口馬車聲響。江河行扭頭一看,是徐朗回來了。不光是徐朗,徐朗車上還坐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
徐朗本是老人家,看這老者,要比徐朗大上十歲左右。四方臉,濃眉大眼,三縷須髯飄灑胸前。看起來本應是極其瀟灑之人,只是看起來特別疲憊,好像大病初癒似的。
,一起攙扶著這位老人向院內走來。仔細看那老人,好像左腳有點問題,走起來肩膀一晃一晃的。
徐朗邊扶著那老人,邊說道:「揚先生,我們這裡最缺的就是好酒,就是沒有,長安城裡的,只要你喜歡,我們就立刻給你買來。」
江河行看徐朗畢恭畢敬,說話又異常的客氣,連忙站起身迎了過來。江河行拉著這老人,扶著他在核桃樹下坐下來。
江河行扭頭問徐朗,這老者是誰。徐朗介紹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揚雄。
江河行心地一驚。「西蜀子云亭」就是指的這位老者的讀書之地,這就是當代最大的文豪。揚雄。
江河行以前是老師,自然對「師範」二字的來源是了解的。揚雄「師者。人之模範也」這句話,一直印在江河行的腦海里。
不僅這些,江河行還知道這個是當時少有的文學家,哲學家,語言學家,還算得上歷史學家,可稱作幾百年少有之奇才。
剛好,今天的揚雄,打扮的卻像個普通的教書先生。衣服是平常的麻布,看著也很長時間了,好在十分的乾淨。
江河行連忙起身,態度十分謙虛,躬身施禮道:「揚先生,江河行不知道是您老人家駕臨,怠慢怠慢,還請恕罪。」
揚雄上下打量一番江河行,慢悠悠的說道:「和。和,和順候好年輕啊,我,我雖不問世事。可您的大名,我卻一直有所耳聞。」
江河行猶如粉絲見到明星般,眼睛一直打量這個老人家。心中似乎有無數話,一時又無從說起。
徐朗看江河行不知為何。只是傻傻的看著揚雄。
徐朗道:「和王,揚先生。我們多年好友,今天我請他來,特地讓他喝酒賞花,好散散心。」
江河行回過味來,一拍張猛道:「去,準備上好酒席,你親自去。另外,給揚先生在這裡準備一個上好房間,快。」
張猛不敢怠慢,一溜煙進去安排。
江河行再次扭頭看著揚雄,恭恭敬敬的問道:「揚先生,最近可好?」
揚雄喝口茶,看看江河行,顯得十分客氣,慢悠悠的說道:「還好。」
說完,眼看著茶碗,不怎麼理睬江河行。
江河行一時有些尷尬,想這牛人是否都這樣,對自己這樣的平凡小人物愛理不理的。
徐朗搬著凳子,坐到江河行旁邊,低聲說道:「和王,揚先生最近心情不好,我特意請他來散心的。」
江河行聽徐朗話中有話,好像又不方便當著揚雄面講,便也不多問。叫來親兵,取來上好茶葉,頻頻跟揚雄介紹樊嘉的帶來的茶葉。
揚雄家鄉就是茶的原產地,自是懂茶的,喝到好的茶葉,眉頭舒展一些。
喝茶的工夫,旁邊擺好桌椅,張猛張羅的飯菜已經上了桌。
核桃樹下,涼爽異常。江河行請揚雄上座,自己和徐朗陪在身邊,招呼著揚雄。
酒是長安城上等的好酒,幾杯酒下去,揚雄話語多了起來,開始絮絮叨叨講起來。
江河行這才知道,揚雄最近是犯案了,官沒了,聽他話里的意思,好像家裡也出了什麼事情。
江河行看他無意說家裡出什麼事,打算等下向徐朗問個明白。
徐朗一邊勸酒,一邊和揚雄講著自己在平州的所見所聞。尤其是講到,平州的學堂,都用江河行自己編的教材。
揚雄蒼白的臉色已經有些泛紅,一頭白髮在輕風的吹拂下稍微有些散亂。揚雄撫了撫頭髮,轉頭問江河行道:「和順候,你們學校教書難道不是以五經為本嗎?」。
江河行微微一笑:「揚先生,我以前是個老師,在遙遠的共和國教書。我來這裡,就以我以前教書的教材為參考,來做的教材。」
揚雄一臉好奇的望著江河行道:「那都教什麼內容呢?」
江河行沒想到這老人家對這個感興趣。老老實實回答道:「揚先生,我平州學校主要教學生識字,基本的算術,還有一些日常的常識問題和一些自然現象的解釋。」
揚雄道:「何謂自然現象?何謂常識?」
江河行沒想到揚雄如此好奇,便給他講了起來。
什麼是自然現象,就是大自然常見的陰晴圓缺,四季變化,颳風下雨,白天黑夜等等。
揚雄道:「和順候,以你看來,天何形,地是何形?」
江河行道:「地是圓的,天浩淼無際,沒什麼形狀。」
「地是圓的,呵呵,為何我看到地基本都是平的呢?」揚雄手點指著桌面,一副不屑的樣子。
江河行道:「揚先生,在浩淼的海面上,我平州的大帆船,若是從遠處來,先看到都是船頭的桅杆。若地面是平的,怕要一起看到,而不是先看到船頭的桅杆。」
揚雄沉思一陣,扭頭問徐朗可卻有其事,徐朗點點頭。
揚雄眉頭緊皺,又揉揉自己的腦袋,好一陣子,又跟江河行道:「和順候,我想你講的有些道理。畢竟你的觀點,能用你觀察到的得以驗證。」
江河行點點頭,心想,這也不是我的觀點,我只是照抄別人的觀點,當然,在自己的世界觀里,是當做真理來看的。
江河行好奇的問道:「那揚先生是怎麼看的呢?」
揚雄道:「既然你這麼說,有機會我有必要去海上看看。我以前是認為天就像一個蓋子一般,後來呢,我認同渾天說。」
江河行道:「渾天說什麼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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