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有一陣,東面的月亮越來越高,從東邊角快要爬到正東面了。有人感覺到大地微微的震動,那震動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猶如山洪馬上要傾瀉到這邊似的。
吳奎轉頭看看自己的隊伍,最南面一排都是車隊,兩個車之間都站著三個騎兵弓箭手,戰車頭朝東,尾朝西,車上的戰士一樣都是手指弓箭,眺望著遠方。
車隊後面有5輛能發車弩的戰車,間隔的很遠,猶如插花般擺在弓箭手的隊列里。弓箭手的後面是馬刀隊,也許太過匆忙,並沒有明顯的戰鬥隊形,好在盔甲都穿的很好。在往後看,就是自己的長槍隊,還有一些負責運輸的人,也是手拿各種兵器,有那長矛的,有拿大刀的,有拿鐵鍬的,還有一個手拿鍋鏟。
吳奎又望望河裡的幾十條船,淡淡的清輝之下,河面升起淡淡的白霧,白霧裡那些船影影綽綽已看不太清楚。吳奎感到極大的壓力,這個船上不光是自己所用,大軍所用幾乎都在此,萬一有個閃失,吳奎不願意再想下去。
吳奎叫過親兵來,將長槍隊全部喚過來。長槍隊是吳奎的起家部隊,看來吳奎這次要動老本了,幾個師長過來請戰,吳奎擺擺手道:「各安其位,千萬不可使匈奴人衝破防禦。」
吳奎帶著長槍隊,來到戰車隊的西面,吳奎騎馬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南面的動靜越來越大,眾人聽到大地的顫動,猶如萬隻鼓在前面敲響般。那聲音聽起來不像是一個方向,而像是所有的方向都在響般。
那聲音慢慢向一起匯集,越來越大,敲的人心煩躁不安。遠遠的有人看到前面開始出現黑影。
拿黑影夜晚之中,越來越多,猶如水滴般,匯集成一股股溪流,向這邊衝來。
眼看離這裡不到2里地了,一團團的黑影,在月光之下,已經看的到了。尤其是那此起彼伏的「吆和吆和」之聲,聲音拉的很長,靜靜的夜裡傳的很遠,有一人高呼,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呼應,聲震天際。
只聽的戰車之上咯吱吱作響,響了一陣,突然,一道紅光從車隊後面的車弩車上射出,飛向天空,直接拖著長長的火光,在天空劃了一道火線,紅紅的撲向匈奴人的隊伍。這一道紅光過後,緊接著,有四道紅光幾乎同時飛向天空,如剛才那樣飛向匈奴人。
那紅光拖著長長的哨音,聽起來刺耳的很,猶如鐵鍬蹭石頭般的聲音,令人渾身彆扭。
不多會,只聽的「咚咚」的聲音響起,眼前的匈奴人,面前火光閃動,接著閃爍的火光,眾人將匈奴人的隊伍,看出個大樣來。
那匈奴人不知道來了多少,鋪天蓋地般向這邊湧來,潮水般的騎著快馬,那浪頭剛好碰上那飛雷,氣勢為之一緩,剛才不停的高叫聲已經止歇。
不過那匈奴依舊向這邊衝來,距離越來越近,趁著月光,已經看的出前面的黑影晃動,有些騎著白馬的更是清楚。
匈奴人的隊伍不知有多長,不過似乎剛剛匯集起一樣,並沒有明顯的隊列,只是快馬朝這邊飛奔。前頭不是箭頭,而是一堵牆般向這邊湧來。
那牆還在往中間匯攏,看來想直直的撞向車隊。
距離只有200步了,戰車上的弓箭手全部舉起長弓,箭已放在弦上,慢慢拉動,那弦拉的猶如今天的月亮一般,有人高呼道:「放」
箭雨灑向天空,飛到匈奴人的頭頂,黑壓壓的雖看不太清楚,但那同時的破空之聲,徹底帶來了大戰的氣氛。
箭雨落下,匈奴人哀叫聲,戰馬聲,馬蹄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海浪撞向礁石,嘩地一下,海浪轉個彎,繼續向前奔流。
戰車旁的弓箭手,戰馬也向前衝去,弓箭手們站在馬鐙之上,一邊奔跑,一邊拈弓搭箭,箭直直向前而去。
匈奴人的弓箭也過來了,尚未能射到平州軍馬,顯然他們的弓箭距離不夠遠。
馬刀隊的戰馬也開始緩緩向前,戰士們平舉馬刀,月光之下,閃耀寒光。
弓箭手還在激射,匈奴人並沒有停歇,他們的衝擊浪潮之快之猛,吳奎第一次見到。
吳奎向右看來看,自己的幾個師長正在指揮,最右邊他安排了前鋒團的古北,現在距離太遠,也不清楚情況。
吳奎舉起通體黝黑的點鋼槍,上面的槍頭閃著銀光,銀光斜著向前一閃,吳奎的戰馬跑動起來,後面的長槍隊,全部舉起長槍,催動戰馬,緊緊的跟著吳奎。
隊伍猶如一個巨大的箭頭般,向西南劃了一個圓弧,一頭扎進後面匈奴人的隊伍中。
吳奎左手控著韁繩,右手輪動點鋼槍,弓著身子,彎著腰,雙腳踩在馬鐙上,前面的匈奴人還在向前沖,吳奎的點鋼槍向左一揮,猶如起了一陣大風般,「嗚」地一聲,仿佛天下掉落一塊巨石般的聲音。
那點鋼槍剛好砸在一匹衝刺的戰馬屁股上,那戰馬前腳騰空,一聲嘶鳴,摔在地下,上面的匈奴人同樣摔落馬下。
吳奎來不及管摔在地下的匈奴人,右手抓住點鋼槍向右一擺,後面剛好過來兩個匈奴人,點鋼槍剛好碰到一個人他們的腦袋上,另外一個被點鋼槍撞了下前胸。碰著頭的,當然腦袋癟了下去,腦漿鮮血混做一團,撞了前胸的,直接也是摔下馬去,看不到後來如何,也不知他生死。
吳奎馬不停歇,手也不停左邊一下,右邊一下,一個箭頭生生扎進了骨頭般,那細縫越來越大。吳奎就是那勇不可當的箭頭,後面的長槍手,隨著他左邊的向左刺,右邊的向右刺。雖然沒有吳奎那般,以一當十的勇力,可也有視死如歸的氣概。
沒有人考慮自己的安危般,再說這裡面除了面部,匈奴人的彎刀根本夠不到平州兵,就已經被長矛扎個透心涼了。
箭頭進來的越來越深,匈奴人的氣勢終於緩了下來。吳奎擺動著點鋼槍,一邊打量著戰場。
箭頭前面的匈奴人已經殺到車隊前,與馬刀隊已經交上手,雙方的弓箭都已經停歇,能長程發射的就只剩車弩,不時射出飛雷,打到匈奴的隊伍裡面,猶如河水中投入石頭般,激起陣陣漣漪,也許飛雷殺人不多,也許匈奴有所防備,效果已經小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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