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河行叫上李孝文,帶著幾個親兵,拉了五輛車的五銖錢,直接趕往學校去看一下。
路上江河行告訴李孝文昨天聽趙光所講的,李孝文一聽,大冷天,急的幾乎要出汗了,坐在馬車上連連嘆氣道:「實在太忙,是我的疏忽,是我的疏忽。」
江河行安慰他一番,前段時間著實太忙了,忙於戰事後勤的準備,還要安置各方面移民,這個盧信也是的,明明知道問題很嚴重,也不來說下。
兩個人一邊抱怨,一邊自我檢討般來到學校。
學校很大,紅磚院牆一周是高大的樹木,偶爾有些枯葉還在寒風中顫抖。
學校大門掛一黑色的牌匾,上有四個金色大字,平州學校。
大門是紅色木門,雖是上學時分,但完全敞開著,江河行看了看,低聲嘀咕道:「這樣安全嗎?」
李孝文聽到江河行的嘀咕,一臉迷惑的問道:「和王,這有什麼不安全的,難道還有人要到學校鬧事不成,或者將學生搶走嗎?」
江河行啞然失笑道:「是我太多心了?」
李孝文笑了笑道:「這就什麼不安全的,和王你太多心了,我從未聽說學校有什麼事發生。」
江河行不再多說什麼。
二人下了馬車,將馬車停在門外,二人一起邁步進了學校。寬闊的大路兩旁栽種的是松樹,一人高左右,還是依舊綠野盎然。
松樹中間是灰白的水泥路,一塵不染。兩人走在水泥路上,眼睛向兩邊打量學校。左邊是一個巨大的操場,煤渣鋪的跑道,北風一吹,盪起陣陣黑煙。
跑場後邊一個小樹林,種了幾排的白樺樹。樺樹林後面一排排的紅磚房,看來就是教室了。道路右邊幾乎全是房子。和左邊的房子相似,看來也都是教室了。
二人沒有停留直接向後面走去,後面是老師的辦公地點。江河行越往後面走,空氣中隱隱一股魚腥味。
江河行笑道:「他們這是誰家做魚吃啊。這麼遠就能聞到魚腥味。」
李孝文一皺眉道:「做魚的是聞不到魚腥味,倒是做好的時候魚香味才能飄這麼遠,應該附近有魚塘吧?不對啊,附近沒有魚塘啊,怎麼來這麼大的魚腥味啊?」
兩人往前走不遠。就是到了一排房子前。李孝文手一指道:「沒上課的老師,都在這裡面辦公。」
江河行想跟老師們聊聊,看看真正的情況是什麼樣的。江河行走到屋子門口,門虛掩著,江河行推開門,探頭往裡面一看,空無一人。
江河行和李孝文又向前面的屋子裡探看,都沒見老師在辦公。屋子裡空空蕩蕩的幾張桌子,還有幾個煤火爐子生著火,上面吊著黝黑的瓦罐。瓦罐里冒著水蒸汽,看來人應該沒走遠。
兩人奇怪,這些老師都去哪兒啦?
兩人在院子裡轉了一會,一直不見人過來。
過了一會,兩人正打算去教室里,叫出一個老師,問個明白。
正在這時候,有個人從前面急匆匆的跑到院子裡,正準備推門,扭頭看到正在院子裡轉圈的江河行和李孝文。
此人喊道:「你們過來。外面冷。到屋裡先暖和暖和。」
江河行和李孝文也跟著這人進到屋裡。屋裡很暗,一股煤煙味撲鼻而來。不過,這人還是客氣地將兩人安排到一張書桌前,書桌上整整齊齊的放著幾本書。
這人將瓦罐里熱水先倒進兩個個黑碗裡。又倒上涼水,繼續放在爐子上。忙完之後,他來到江河行和李孝文面前,端著兩碗熱水道:「先喝點水吧,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來到前面來了。人家都是到後面的院子。」
江河行和李孝文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人說什麼。
李孝文道:「先生你怎麼稱呼,是這裡的老師嗎?」
那人點點頭道:「是啊,我就是這裡的老師,我姓金,你們叫我金老師好了。請問二位怎麼稱呼呢?」
李孝文端起碗喝了一口熱水道:「我姓李,他姓江,我們是一起過來的。怎麼你們後面的院子是什麼意思?」
金老師哈哈一笑道:「李先生,江先生,是第一次過來吧?學校後面是我們老師住的地方啊,我們的生意不在學校做,只在後面做。你們帶錢了嗎?我等下安頓一下學生,帶你們到後面去見盧校長。我看你們衣著非富即貴,想必是做生意的。怎麼看上我們這種小生意了?
不管怎麼樣,我帶你們過去,不過我等下還有課,不可走遠,帶你們到後面我就要回來。」
江河行喝口水,看看屋子,屋裡光線很暗,雖說是白天,由於要取暖,窗戶都是密閉的,只有門是半開的。
屋裡的強雖然刷的白灰,早已經被黑煙熏的看不出原來顏色。
再看面前的金老師,雖然現在是冬天,金老師衣服還是很單薄。上面有幾個補丁,不過好在還十分乾淨。只是洗的厲害,本來應該是藍色的衣服,呈現出灰白色。
腳下還穿的帆布單鞋,並沒有象別人一樣穿上冬天的靴子。江河行看金老師的手,紅腫的像饅頭一般,上面還有不少裂口,隱約看到血肉。
就在這時,李孝文對金老師說道:「你們都有什麼生意可做啊,現在做的怎麼樣啊?」
聽到這裡,金老師長嘆一聲道:「百無一用是書生,人家做什麼都賺錢,我們明明是好東西怎麼就不能賺錢呢?我們找人販賣鹹魚干,聽說這東西新朝現在很多窮人要,因為這個含鹽大。新朝鹽特別貴,有些人拿這個替代鹽。我們也是剛開始做,昨天被人騙走了兩車魚。
我們這些老師只知道教書,人家說先把魚乾拉走,晚半天就把錢送來,我們就相信了。後來等了一天也不見人來,就去他給的地方去找他。誰知道,那個地址是假的。哎,我們也太無用了。
不怕您二位生氣,我們小本生意,概不賒欠,你們拉錢來,我們才能賣魚乾。」
李孝文道:「金老師,剛才你不說帶我們去看看嗎?現在可以嗎?」
金老師立馬站起身子道:「看看當然可以啊,走,我帶你們過去。」
金老師走在前面,兩個人跟在後面。在院牆的後面還有個小門,金老師推開虛掩的小門,跨步走了出去,二人緊緊跟隨。
過了小門,還是一個大路,大路兩旁都是整齊的樺樹,樺樹兩旁,籬笆牆圍著一個個小院落。
路上魚腥味越來越濃,江河行感覺附近應該就有鹹魚干。
就在這時候,路上跑來一隊車隊。江河行抬頭一看,大概十幾輛車,上面蓋著帆布從北面往南而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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