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西漢末年 第五十七章 徐聞事

    二人回來之後,馬上著手對公職人員調整薪資,全部大漲薪水,還要補貼前面因為漲價導致的損失。

    就這樣,又找了各個崗位的人來談,問他們的情況,聽他們的聲音。這些事主要是李孝文在忙,江河行偶爾也要出面對大家噓寒問暖,問候一下。

    一來而去,忙活了十幾天,調薪水的事情才算全部告一段落。

    一夜北風起,平州飄灑起紛紛揚揚的大雪。灰色的天空,雪白的大地,樹上,房頂,雪白一片。

    路上只有積雪,已經看不見路面了。

    江河行正準備乘雪橇去辦公署看看,剛到大路上,往左邊一看,一個長長的馬車隊正陷入雪堆里,一邊自己清掃積雪,一邊向前挪動。人群之中,有個矮胖的人在指揮著,江河行怎麼看像是樊嘉。

    一揮手,讓親兵跑過去,去幫他們清理道路。

    不一會,那馬車隊在親兵的幫忙之下,很快就到江河行的家門之前。為首的正是樊嘉,穿著高筒鹿皮靴子,穿一白虎皮的大衣,頭戴著貂皮的帽子。

    白虎皮大衣有些大,顯得樊嘉越發矮胖。江河行忍住笑,上前施禮問候道:「岳父,天這麼冷,一路上還好嗎?」

    樊嘉抖落身上的積雪,拍打下帽子,不急不慢地說道:「路上還好,昨天晚上我離平州府只有10里了,就歇息了一下。誰知道一早起來,居然雪已經半尺厚了。

    今天,一早趕緊起來,就怕雪是越下越大,萬一路封了,不是麻煩了嗎?好在路上車少,人少,緊趕慢趕還是過來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進了院子。身後的親兵,樊嘉帶的隨從。跑來跑去,將馬車上的禮物卸下來,搬到江河行的屋內。

    江河行扭頭看了看,轉身對樊嘉道:「岳父。每次你過來都帶這麼多禮物,平州府這麼多人,看著實在不好。以後你能不能,少帶一些,再說我們都是晚輩。應該是我們去看望你,怎麼能讓你破費呢?」

    樊嘉兩個小眼睛一轉,看看江河行道:「和王,這些都是我送給平君、安北、安旺他們三兄妹的禮物,難道還不成嗎?」

    江河行哭笑不得,苦笑一聲道:「岳父,我是平州之主,有些事想你也理解。這麼多禮物,平州之人看起來總不好吧。」

    樊嘉看江河行不是很高興,也不敢多說。心裡大概有些彆扭。

    二人正說話間,樊嬌抱著江平君,迎了出來。樊嘉腳步加快,來到樊嬌面前,一把抱過江平君,親了兩口,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綠玉墜,晶瑩透亮,小巧可愛。

    樊嬌道:「父親,你都要把孩子給寵壞了。每次過來都帶這些,小孩子那懂的這些啊。」

    樊嬌一邊說著,一邊將玉墜給江平君系好。然後笑呵呵的看著樊嘉道:「父親,趕緊進屋。外面天冷。」

    樊嘉向院子裡掃了一眼,看到正在雪地帶著弟弟玩雪的江安北,連忙上前,掏出玉墜,給他們兩兄弟帶上。

    樊嘉忙活完,這才跟著江河行樊嬌。進了客廳。

    樊嬌問候了一陣,帶著江平君就走了。江河行便問道:「岳父,這次過來平州可有什麼事嗎?」

    樊嘉道:「前幾天,我接到樊嬌來信,讓我過來一下。主要是和趙光家談談帆布的生意,生意雖不大,別人過來談不合適,因此我就過來了。再說你剛剛從匈奴回來,我也想看望一下平君他們兄妹。我想請趙光家到安武去玩下,到時候順便讓平君、安北、安旺都去,也認識他們樊寶舅舅。

    誰知道,這麼快就下雪了,看來要明年才能讓他們認識了。」

    江河行心想,樊嘉在為樊寶鋪路,將來樊寶繼承家業。江安北若是繼承平州府,他們之間還能聯手。

    江河行正頭疼這種官商結合之事呢,他岳父偏偏是個大商人,現在平州算首屈一指的富商。現在又要為以後兒子繼續的官商結合鋪路,看來這件事還真是棘手。

    不過雖說如此,可他的提法卻沒有任何過分之處。

    江河行想了想說道:「明年我要去長安一趟,清漪自己估計不會去。這樣吧,到時候岳父帶著樊寶一家人來平州府玩一趟就好,雙方也都認識一下。」

    江河行以為這個提議不錯,再說趙清漪畢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跟樊嬌地位不同。雖說現在兩家關係不錯,但有些界限還是有的。現在能走的這麼近,更多是兩家的利益能捆綁起來。

    樊嘉似乎沒聽到一般,睜大小眼睛道:「和王,真的要去長安嗎?」


    江河行點點頭。

    樊嘉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道:「我能同去嗎?」

    江河行明年去長安就是為商貿爭取利益,幾個有代表性的商人都會帶上的,只是現在還沒跟他們商量,想他們打破腦袋也要搶著去的。

    樊嘉長安人緣還不錯,他以前就是長安的巨富,現在比以前更是富裕多了。樊嘉去不僅是給長安商人看的,還有他在長安經營多年,能做一指路之燈,遠比當年只悶在蠻夷館好多了。

    江河行笑著著樊嘉道:「那明年樊寶之事,還安排嗎?」

    樊嘉搓搓手道:「還是去長安之事重要,樊寶現在還在學校讀書,先不著急。和王,長安我還是比較熟悉些,還可以給你做些參謀。」

    江河行點點頭道:「好,不過現在還在準備,不可到處宣揚,免得到時候我要帶的人太多。」

    樊嘉一笑道:「和王放心,我說出來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何苦自尋煩惱呢。」

    江河行看樊嘉不說樊寶之事,自己也只得慢慢來。不是說官商不能交往,但總有規矩需要立一下。乾脆,明年自己去長安,臨走之前商定如何限制官商結合之事,讓李孝文來做。

    而自己剛好將平州的巨富拉走,帶著去跟王莽談判。而這個時候要李孝文來推行限制官商結合之事,阻力最小。

    而當他們回來之際,木已成舟。江河行也只得維護李孝文的權威,繼續執行此法案。

    江河行想起前段時間去趙光家,趙李氏對樊嬌的殷勤,這次樊嘉來。肯定要跟趙光家談生意。

    想到這裡,江河行隨口問道:「岳父,你這次來,還要談帆布的生意嗎?」

    沒想到,樊嘉一臉愁眉。嘆口氣道:「和王,不瞞你說,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江河行十分奇怪地問道:「有生意可做不是好事嗎,再說帆布廠現在生產帆布很多啊,也算大生意啊,你怎麼還會為難啊?」

    也許是室內比較熱,樊嘉將自己的白虎皮大衣脫掉,放在椅背上,身子靠著椅背,思索了一陣道:「和王。不瞞您說,我跟你岳父家關係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一直就有些尷尬。」

    江河行點點頭,沒有說話。

    樊嘉繼續說道:「以前我開船廠,為了樊嬌不受氣,都是去他家買帆布,我算是他們家最大的客戶了,安武城,我的店鋪也沒少賣帆布衣服。可這次趙李氏想賣去徐聞番禺一帶。看來現在他們生產的量不小,想往外面賣了。嬌兒大概不清楚近來的生意做法,貿然許諾了一些話。

    我現在是做也得做,不做嗎。兩家說不定就生分了。哎,我也為難啊。」

    「難道帆布不賺錢嗎?」江河行十分好奇的問道。

    「賺啊,賺的還不少,不過看是在哪裡賣而已。我聽我家跑番禺和徐聞的人說,那裡天氣暖和,本身穿的衣服都不多。都是很輕薄的衣料,絲綢很受歡迎。帆布也有人試過,可沒什麼人要。外國的商人也是喜歡絲綢,根本不要這個帆布。」樊嘉一臉的凝重,將這些情況講了出來。

    江河行知道,這些在徐聞的外國商人大概就是東南亞一帶的,沒什麼冷天氣,哪會要厚厚的帆布衣料。再說,他們從國外進的都是奢侈品一類的,這樣商人才肯做,針對平民百姓的衣服,不是這個時候商人跑的重點。

    樊嘉接著說道:「我現在的船隊去徐聞,基本都是帶些絲綢,藥物等輕便貨物,到了那裡,換些當地還有一些外國的香料之類,剩下的就是銅錢,哎呀,其實最頭疼這些銅錢,實在太多了,一船貨,甚至換一船銅錢回來,其他東西都裝不下。再說銅錢不是一般的重,一船也裝不多少。」

    江河行這才明白,樊嘉跑這麼遠的航程,帶輕便東西去,帶輕便東西回來,回來的船上還要裝不少銅錢。這個交易的障礙,就在銅錢,又重,又占地方。

    江河行道:「那裡沒有金銀嗎?」

    樊嘉道:「金銀是有,當地商人不敢接,都是被官府換做銅錢了,我並不直接和外國人打交道,都是和當地的商販打交道。現在收的都是亂七八糟王莽改的新錢,一天三變,幣值還不穩定。有些甚至龜殼,貝殼之類的都當錢用,當地沿海,最不缺這些貝殼類的東西。可我要這些東西有個什麼用。

    前兩年去徐聞的船隊還可以,今年下來幾乎不賺錢,正經生意都沒法做了,錢品種太多,大錢五錢還可以,還有拿布匹當錢的。你說我拉一船帆布,再換回一船的布回來,有什麼用?」

    江河行道:「那你是怎麼賺錢的呢?」

    樊嘉眼珠轉了轉,低聲說道:「這個正經生意只是掩飾,我主要是私下換五銖錢。現在公開場合不能用五銖錢,私下擋不住人用。徐聞一帶,人們幾乎都是正大光明的用。我,一個外人,還不能用,被官府盯上就麻煩了。

    我只得私下,用自己的貨,和當地商人換五銖錢用。

    他們也都知道朝廷限制五銖錢,因此也想儘快脫手,因此價格就好商量了。這才是我賺錢的秘密。」

    江河行心道,怪不得平州物價漲的如此之猛呢,光樊嘉的大船就拉了不少五銖錢。(未完待續。)



第五十七章 徐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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