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有微光 25.第二十五章
&個被火化的人是誰？」
&什麼位置？我過去找你。」
徐戈報了位置，放下電話不到兩分鐘陸晟就到了, 負責接待徐戈的人把趙建設的聯繫方式也給了徐戈。「還需要什麼你們隨時跟我聯繫。」
春天的天氣說變就變, 轉瞬烏雲密布，徐戈看著聯繫方式, 說道, 「你們這邊的負責人是誰？能不能把聯繫方式也給我一份？」
&得打電話請示，才能回覆你。」
&我在這裡等你。」
男人離開，徐戈把拿到的資料遞給陸晟看，「這裡面問題大了, 火化為什麼要頂替別人的身份呢？這個趙建設很有問題。」
&建設還在這裡工作麼？」陸晟翻著資料問道。
&經退休了，這是他的聯繫方式。」
資料看完, 陸晟說, 「去找這個趙建設。」
雨滴由天而降, 密密麻麻砸在了大地上。
陸晟抬手示意, 「先進去。」
很快工作人員就出來把負責人的電話給了徐戈, 問道，「還有其他問題麼？」
&時沒了。」
徐戈看著外面的雨, 有越下愈大的趨勢，說道，「我們先走吧，馬上下大了路很難走, 東郊這個路況一言難盡啊。」
&
徐戈把資料捲起來夾在胳膊下, 埋頭就快步往外面走, 陸晟一把拉住她，轉頭對工作人員說，「能借把傘麼？」
&以可以，我這就去找。」
陸晟鬆開徐戈，蹙眉移開眼，「等著。」
工作人員送來一把傘，陸晟這才往外面走，看徐戈還愣著他下巴示意，「過來。」
徐戈瞬間就樂了，跑過去鑽進他的傘底下，仰起頭，「謝謝陸隊。」
&路。」
徐戈抿著嘴唇仍然是忍不住笑，從眉毛到眼睛都壓抑不住樂，她強行把臉扭到另一邊。陸晟近在咫尺，徐戈似乎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這天變的真快。」
感謝上天，感謝雨神，感謝世界！
這麼近的距離，四捨五入就是……嘿嘿嘿。
&什麼？」低沉嗓音在頭頂響起。
徐戈連忙把嘴角給強行壓回去，抬起頭，「有麼？沒樂啊。」
陸晟嘴角動了下，「是麼？」
徐戈點頭，繃緊了嘴唇，不敢太過分。
到了車前，徐戈要去拉駕駛座的車門，陸晟手指撥她的肩膀，「去副駕駛。」
徐戈回頭，「你開車？」
&
徐戈連忙跑到副駕駛坐進去，陸晟打開後面車門取出一把傘，轉身回去還傘。徐戈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把臉趴在儀表台上簡直想放聲大笑。
徐戈咳嗽一聲坐直，把文件放好拿出手機想發點什麼來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從朋友圈到微博，看了看沒敢發。
收斂點，不能膨脹。
陸晟不過是同事之間的互幫互助，這種事，要是說開了，誰想的多誰尷尬。
電話驟然響了起來，徐戈嚇一跳，拿起手機看了眼，臉上的表情漸漸沉了下去，抿緊嘴唇徐戈呼出一口氣接通電話。
&
&到c市機場了，你來接我還是我過去找你？」
徐戈腦袋嗡的一聲，頭疼，「我在工作。」
&址給我，我過去看看你的住處。」
&住酒店吧，下班我過去找你。」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父親說，「見你比見總統都難是麼？」
&市索亞酒店不錯，要不我幫你訂？」
父親的消費，徐戈的工資可撐不起。
&用，我讓小劉訂酒店，晚上一起吃飯，」
&
掛斷電話，徐戈靠在座位上掐了掐眉心，點了一根煙，轉頭看窗外。雨滴砸在車玻璃上濺出細小顆粒，徐戈掐了掐眉心打開車窗，潮濕空氣夾雜著細雨撲面而來。
她彈落菸灰，遠處天邊昏暗，沉的壓抑，似乎馬上就要吞噬這個世界，徐戈喘不過氣，心情糟糕。
身邊車門打開，徐戈回神轉臉看陸晟，盯著陸晟的臉，手指上的煙燃燒著，幾乎要燒到了手。
陸晟把徐戈這邊的車窗升上去留了縫隙，菸灰缸遞過來。
徐戈收回視線，「謝謝。」
陸晟把車開出去，徐戈按滅了煙，嘆口氣翻著從火葬場拿到的資料。
&近案子挺多。」
陸晟沒說話，看了徐戈一眼。
徐戈躲了一年多不想和父親見面，其實不止一年多，母親走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怎麼面對父親，太難了。
&隊，你回局裡麼？」
&趙建設。」
&冉案還沒有突破性線索？」
&有。」
別說突破性線索，連線索都沒有。
趙建設住在城郊，開車過去將近兩個小時，雨已經停了。天色暗下來，徐戈覺得壓抑，但是陸晟在旁邊她又不能抽菸。拿過糖盒，徐戈取了兩顆嚼著，薄荷甜味在空氣里蔓延。
車終於停了下來，徐戈打量外面的村子，一排矮樓。
徐戈解開安全帶，轉身要下車，陸晟叫住她拿了件外套遞給徐戈，「穿上吧。」
外面溫度很低，徐戈揚起嘴角，「謝謝。」
她沒客氣就穿上了外套，陸晟的外套對於她來說是寬大，徐戈下車環視四周，「陸隊，今晚還加班麼？」
陸晟順著小路進了村子，「不用。」
按照地址徐戈和陸晟找到了趙建設家，他家住兩層小樓，院子裡一個小孩撅著屁股在玩水。徐戈看了一眼，敲敲門，「有人麼？」
&啊？」
&建設在家麼？」
一個男人從屋裡走出來，眯著眼鏡打量徐戈和陸晟，「你們是誰？找我幹什麼？」
徐戈拿出證件，「警察。」
趙建設愣了下，才問道，「有事？」
&在有個案件，找你了解下情況。」
&樣啊，你進來吧，坐下再說。」
徐戈和陸晟跟著他進了門，房子內部裝修的一般，就是普通家庭。
&們坐，我給你們倒水。」
&用不用。」徐戈連忙阻止他，說道，「就了解下情況，問完就走。」
&們問吧。」
徐戈拿出林漢的照片，「這個人認識麼？」
&認識。」
徐戈把一份簽名的火化資料遞給趙建設，「這個名字你簽的吧？這個人沒有家屬簽字怎麼進行的火化？」
&個？」
趙建設拿起文件看，擰眉沉思，「我想想啊。」
徐戈觀察著他的表情，片刻後趙建設說，「我想起來了，這是張總送過來的人，我按章辦事，這個有問題麼？」
趙建設擦了一把頭上的汗，他緊張了。
&總？」
&葬場的老闆。」
徐戈翻著資料，「不對吧？現在火葬場的負責人不是姓王？」
&對了，忘記說了。姓王是現在的負責人，現在火葬場合併成事業單位了，我已經很久沒見張總。」
徐戈擰眉，想了行，繼續問道，「他拉來屍體讓你燒你就燒？家屬呢？」
&個人沒有家屬，是個光棍，張總也是好心。」
&文件上為什麼沒有張總的簽名？」
&總說不用簽，我就沒當回事，這個有問題？」
徐戈原本以為找到趙建設什麼都清楚了，現在又出來個張總。
&然有問題，沒有家屬簽名隨便燒人這違法你知道麼？你還記得燒的人長什麼樣？怎麼死的？死因總有吧？」
&死的吧。」趙建設抹了一把汗，這回是真流汗了。
&麼？」
&記不得了，時間太久。」
&體是男是女？」
&的吧。」他連忙拿起文件看，「是男的。」
&再想想是男是女。」
&的。」趙建設，「我想起來了，確實男的，挺胖。」
&他的呢？還能想起來麼？具體焚燒時間是什麼時候？白天還是晚上？屍體是誰拉過來？當時有幾個人在現場？」
&上。」趙建設喉結滾動，看著徐戈，「警察同志，張總把屍體拉過來讓我燒，我就燒了。就我和張總在，沒有其他人。」
&後你們還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啊？」
&總跟你還說了什麼？」
&有啊。」
&定？」徐戈說，「現在隱瞞對你沒有一點好處，明白麼？這關係到一條人命。」
&人命？不是吧？」趙建設有些急了，「真沒什麼，當晚他請我喝酒。張總人挺摳門，難得請客，所以這事還記得。」
&總的全名叫什麼？」
&玉林。」王建設說道。
&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廠子合併後他就不見了。」
陸晟手指輕輕敲了下膝蓋，示意徐戈可以結束，徐戈站起來，「謝謝你的配合。」
&用不客氣。」
從王建設家出來，徐戈擰眉看向陸晟，「你覺得這裡面有問題麼？」
&陸晟快步往村口走，「查查張玉林的資料，多出來的無名屍是誰？怎麼死的？這些都是問題。」
現在有了趙建設的證詞，已經能證明不是系統出問題，確實多燒了一個人。
天已經徹底黑了，郊區沒有路燈，路上漆黑。剛下過雨，三兩步一個水坑，徐戈還沒走到車上鞋全濕了。
&今晚還得加班，張玉林不揪出來那這疑問就解不開，那邊還有個沒燒的屍體呢。」徐戈話音剛落，電話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到來電是父親。
皺眉，忘了這茬，連忙去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八點半。今晚要加班，徐戈肯定過不去，她嘆口氣，接通電話，>
陸晟停住腳步回頭看徐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