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
玄風端了一盤小炒兔肉,又拎了瓶酃酒去找碧月。
「碧月,指尖刀打造好了,給你。」
碧月接過小盒打開一看,好精緻的指尖刀,她立馬戴在手上,試了試手感。
「怎麼是你交給我的?王妃說打造好就立馬拿給我。」
「呵呵…王妃忙…碧月,你餓不餓?我給你帶了一盤兔肉。」
碧月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都這個時辰了,早用過晚膳,怎麼會餓,但一說兔肉,她有些嘴饞,忍不住打開他手上的食盒。
小炒兔肉的香味撲鼻而來。
「那就吃點吧。」
碧月咂了咂嘴。
玄風心中一動,這咂嘴的小樣子,太可愛了。
「我這裡還有瓶酒,聽說此酒微烈,不甜。」
碧月狐疑的看著他,好像知道自己喜歡兔肉不喜歡甜食似的,今日是怎麼了?
不過這深更半夜,也不便讓男子進入自己的廂房,她指了指院子裡的亭子。
「我們去那裡吃吧。」
「好,你多穿點,外面冷。」
玄風看著碧月吃得一臉滿足的樣子,滿心歡喜,她這麼瘦小的身子,每日都是練功,不多吃點怎麼受得了。
碧月看他並不動筷,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吃,不覺十分奇怪。
「你怎麼了?」
「你,太瘦了,多吃點。」
「你今日很奇怪,發生什麼事了?」
玄風心跳加快,緊張得清晰的聽到自己腦袋突突突的脈動聲,他鼓足勇力想向碧月表白。
「碧月,我喜歡你——吃兔肉的樣子…」
話到嘴邊,變了語風。
碧月秀眉一擰,看著愣頭愣腦的玄風,難道這是向自己表白?
她的心也砰砰砰的跳動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兔肉?」
玄風老實的回道:「王妃告訴我的…」
「王妃真是有心了…」
碧月沒想到自己對兔肉的喜愛,竟然被林依發現了,但她實在想不起何時在林依面前吃過兔肉。
「那你…為什麼給我準備兔肉啊…」
這張嘴怎麼這麼笨,玄風想表白卻憋得說不出一句話,真想煽自己幾個嘴巴。
看著月光下碧月那張清冷明艷的臉,玄風深吸一口氣豁了出去。
「碧月,我一直心悅於你。」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屏著呼吸等待她的反應。
「嗯。」
碧月立馬起身背對著他,此時的她小臉已經紅得像個蘋果。
突然她飛速往自己的廂房走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玄風驚慌失措的跳了起來。
這聲「嗯」是什麼意思?
她為何走開了?
是嚇到她了?
玄風無限後悔,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如果自己什麼都不說,還能陪她練功,如今捅破了那層紙,該如何挽回?
他意氣消沉舉足無措,看著桌子上的兔肉,真想把自己炒了。
此時碧月又步伐輕盈的向他跑來。
「這是潤喉丸,前幾日王妃教我做的。我看你這些日子有些咳嗽,就做了一份拿給你。」
碧月拉過他的手,將一個白色瓷瓶塞到他的手中。
「謝、謝謝。」
玄風一掃先前的失落,眼裡閃著光芒,太好了,她沒有拒絕自己。
碧月抿了抿唇莞爾一笑。
「碧月,兔肉涼了,我去找廚子再熱一下。」
「不用了,我吃飽了。要不你陪我走走吧。」
碧月靦腆一笑,隨即轉身慢慢走向花壇。
此時的玄風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渾身舒暢頭腦清晰,他滿心歡喜的跟了過去。
兩人又趁著月色在院子裡散了會步。
雖然什麼都不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咚咚——
子時了。
玄風抬頭看了眼月亮,依依不捨的說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嗯。」
碧月剛準備推開廂房的門,突然想起最近的一些小事。
「玄風,最近翠喜那丫頭有點古怪。」
「怎麼了?」
玄風隨手把她往屋內一推,自己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
屋內的壁爐燒得火熱,碧月解開了披風的扣子。
「她好像很在意王妃的行蹤,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嗯,大家都很喜歡王妃,肯定是關心她,你早點睡,我先走了。」
玄風沒有多想,畢竟林依待人親切,僕人們也很喜歡她。
當他回到內廷時,看到犁尚耷拉著腦袋,一臉疲憊。
玄風有些不解,最近並沒有什麼任務,為何這般模樣?
「玄大哥,別問。」
「」
犁尚將手上的一個袋子遞給了玄風。
玄風狐疑的接過袋子,似乎裡面的東西在蠕動。
他打開一看,裡面全是老鼠,毛色鋥亮,不過此時都有些蔫巴。
「府上有這麼多老鼠?」
「府上沒有老鼠,去田地里抓的。」
「」
玄風皺了皺眉頭,半夜三更不睡覺,去抓老鼠?!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犁尚嘆了口氣說道:「王妃的命令。」
玄風無語,雖然王妃的確不同於一般女子,但要老鼠做甚?
自己沒聽錯?
「王妃要老鼠…?」
「是,主子說城內的老鼠太髒,特地讓我去徐伯的地里抓。」
玄風同情的拍了拍犁尚的肩膀,前司農司徐伯的農田離京城兩個時辰,為了抓個老鼠還真費事。
不過犁尚辛辛苦苦抓到的老鼠,到了林依眼中卻是道不盡的無奈,其實抓個五六隻就可以了,真不用這麼多。
「碧月,犁尚抓的老鼠還蠻肥的唉,數量…真多啊。」
「這是犁尚去田裡抓的老鼠。」
林依沉沉嗯了一聲,難道這就是俗稱的田鼠?怪不得總覺得和一般老鼠長得不太一樣,憨厚肥滿,一副十分鮮美的樣子。
「那我選幾隻,剩下的拿到廚房給水寒來個小炒鼠肉。」
「」
碧月強行壓下想噦的感覺,她實在不明白王妃居然還想把這些密密麻麻的動物吃了。
「王妃,主子可能不吃這些東西吧…」
林依嘿嘿笑道:「我也沒吃過,感覺味道應該不錯,反正到時候我也得繁殖小鼠,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老鼠肉可是源源不斷哦。」
說著林依從籠子裡拎了一隻田鼠出來。
毛色棕黃,尾巴短小,說實話,不太好抓,但林依還是揪住它的後背,牢牢控制在手心裡。
雌性。
林依小心的把它放到一旁的袋子裡。
碧月僵在一旁,腦海里滿是連綿不斷老鼠翻湧的樣子,她終於承受不了!
噦——
碧月趕忙捂住嘴,幸好沒有吐出什麼。
林依不由轉頭看向她。
「王妃恕罪。」
「可是哪裡不適?」
林依放下手裡的田鼠,趕忙走到碧月面前,她本能抓過碧月的手臂,準備給她把脈。
碧月想起剛剛林依抓過老鼠的手,不由往後一退。
「奴、奴婢沒事。」
林依微微一愣,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碧月,真的沒事?」
「…沒、沒事。」
林依嘆了口氣,她很少看到碧月這個樣子,難道是因為自己昨天和玄風說了什麼?
「碧月,玄風和你說什麼了?」
碧月刷的紅起了臉,為何突然提這茬子事呢?
看來玄風肯定是說了什麼,林依不由緊張起來,雖然她覺得二人十分般配,但萬一是落花無情流水有意呢?
「你對玄風是什麼感覺呀?」
「奴婢…覺得…玄大哥很好。」
「那不就成啦!」
林依拍手叫好,露出一臉慈母笑。
「見到水寒我馬上和他說,趕快讓你們成親。」
「不不,王妃,還沒有,到那一步,請王妃——」
碧月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昨日玄風確實向自己表白了,雖然內心深處也對他有意,但不至於立馬就成親呀。
林依格格笑出了聲,不過想想也對,感情之事不能操之過急,人家可能就剛剛捅破了那層紙而已,自己也太八卦了!
她回頭準備繼續挑選田鼠,突然發現剛挑好的田鼠從麻袋裡逃走了!
「糟糕,老鼠跑了一隻,碧月,我們得先抓老鼠了!」
碧月咽了口唾沫,一臉的不知所措。
「碧月!碧月!好像在那裡!」
林依撅著屁股,半個身子鑽入床榻下,她手指的方向正是床榻角落。
「碧月,我拿東西把它趕出來,等會你抓住它哦。」
碧月終於憋不住坦白道:「王妃,奴婢不行啊!奴婢怕老鼠!」
怕老鼠?
林依鑽了出來,看著碧月一臉哭喪的樣子,總算明白為何她剛才那個樣子了。
「那你趕快出去,叫個不怕老鼠的過來,我雖然不怕它,但是不會武功,完全跑不過它啦,這玩意憨態可掬,但也不能讓它嚇到水寒。」
憨態可掬
碧月覺得自己的審美和林依不一致。
「碧月,快!快!它好像跑出來了!你趕快出去啦,記得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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