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女休夫:望門閒妃 青木細雨

    三日後,陽城第一樓春風閣二樓雅間。靠窗而坐一名男子,一襲冰藍錦袍,烏黑長髮遮了半邊側容,膚似凝脂,獨顯尖細下巴;宛若塗朱的唇。

    他手指靠在窗台,陽光下印得白皙細長的五指猶如透明,食指上一枚祖母綠的戒指閃動幽綠翠色的幽光。他似木雕的人偶,靜立不動,卻充滿無人能比的生氣靈秀,清雅矜貴。

    旁處,玄衣護衛稟報道:「公子,午時已到,尚不見穆大小姐的蹤影。」

    公子未言,他另一旁的精瘦護衛卻忍不住皺眉道:「一個個小小東宋國的侯府小姐竟然敢耍性子高傲,讓公子等了她不說,到了時辰也不來赴約,她真當她是怎麼一回事了不成?」

    玄衣護衛對他搖搖頭,看了下窗邊的公子。

    精瘦護衛抿唇,也就不言了。

    樓下人沸騰,馬來人往,都入不了公子的眼。他眼透著這繁鬧的景象似望到了一片空茫的空白,朱唇淺淺的挪動,也只有他自己知曉,他不斷的念著的三個字……穆清黎。

    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個名字,如此在意。

    這一等,等到了深夜,也不見有人來。

    玄衣護衛從外面進來,對公子道:「公子,春風閣要打樣了。想穆大小姐也不會來了。」

    公子點頭,閉上眼睛。

    精瘦護衛怒言道:「公子,這穆清黎太不知好歹,要毀了她穆家還不簡單,不教訓一番實在……」他看到一雙冰晶鳳眼投來,其中的冷漠讓他接下來的話也堵在喉嚨里。

    公子起身,「走吧。」

    玄衣護衛拉了一把精瘦護衛,隨他後面走。

    明鏡湖,常年畫舫不斷,春夏秋冬風景皆怡然。

    一艘相較於其他畫舫而顯得小巧又精細的畫舫靜靜漂浮在湖面上,畫舫中只有五人,五名女子。

    最年長者約莫十六七,其他也便只是十四五,白紗飄飄,女子們個個生得不凡,從開著的雕花窗戶應約可見其中的風姿婀娜,玲瓏生俏。

    其中著水藍裙子的女子側臥在榻上,唇畔笑靨如花,眉目如畫,懷抱一隻小小的白色花貂,手指不時逗弄著它。

    白貂,那是貂中最珍貴的。千載難逢,傳聞最通靈性,一生只認一主。

    四名粉衣女子皆笑看玩弄白貂兒正開心的女子,其中容貌秀麗,杏眼粉唇,有著一雙秋水為靈般的瞳孔的女子朝她輕聲說道:「小姐,二小姐正跟蹤在我等後面。」

    「她要跟就跟吧,只要她不惹事,也不用去管,免得打擾我們的興致。」玩弄著白貂兒的藍衣女子不在意的嘟囔,一手拿著一塊糕點就往它的嘴巴裡面塞,見到白貂兒被噎著了,連連抓起它笑呵呵的樂道:「小白,不要吃得這麼急,姐姐的錢夠你吃一輩子的!」

    「吱吱吱……」白貂鼓著嘴巴四處開始逃竄。

    「呵呵呵。」四名女子看它可愛的模樣皆是不禁笑了出聲。

    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穆清黎與春夏秋冬四女。相聚她與太子君榮珏成親之日已經近了,今日天氣正好,幾人來了興致來此游湖。想這白貂卻是太子為未婚太子妃所尋,這事傳出去頓時羨煞旁人,心想太子心善溫柔,實在與當初安王無法相比。這穆清黎何德何等,可以得到如此的疼愛?

    逮住了白貂,穆清黎將之放在懷中,睡眼惺忪,側頭朝蓮夏閒閒笑道:「蓮夏,彈首曲子吧。」

    「好的。」蓮夏雅聲答應下來,起身去拿來了古琴。傾身坐在溫軟地毯上,粉衣四散鋪地,古琴放置交盤雙腿上,五指芊芊彈奏。

    曲子靈淨清美,如同置身千山萬水,泉溪碧草,枯木萌芽,自然景色盎然,舒適怡然。

    琴聲隨著清風四散出去,整個明鏡湖內的喧譁聲也頓時安靜了許多,直到寂靜,每個人沉醉其中。

    就在此時,一道簫聲伴隨而來,簫聲猶如絲竹破風,與琴聲配合毫無空隙,就如同兩者之間本就是一體,這兩曲本就是相輔相成。這簫聲一至,如同春雨潤萬物,生機連連,草木皆宜。

    蓮夏眼底疑惑詢問的抬頭看向榻上穆清黎,其中亦有欣賞,佩服。她此時彈奏的這曲子本是穆清黎所教,如今這突然簫聲合奏如此相合,實在詭異,如此下去,是繼續合下去,還是停下?


    穆清黎神色同一閃而過呆滯,對蓮夏輕輕點下下顎,靜靜眯起眼眸。這曲子,這合奏,分明就是蜀山派所教細雨青木曲的完整。細雨青木之曲本就琴簫合奏的曲目,但是她只會彈琴,卻不會吹簫,所以只教了蓮夏這首她當初非常喜愛的曲子。

    如今怎麼會有人合奏這麼相合,甚至比之蓮夏造詣更高,到了最後蓮夏反而成為配襯。

    一曲終,蓮夏額頭略出了一些汗水,眼中卻全是遇到知己一般的光彩,輕輕嘆道:「這人的簫聲造詣只怕已經到了宗師的水準,實在不是奴婢可以相比。」看向穆清黎,不乏期盼稀罕道:「若是小姐與他合奏才是真的天籟之曲。」當初穆清黎初彈此曲時,她就驚為天籟,請求穆清黎將此曲子教給她。

    穆清黎搖頭,目光投向門口,笑道:「蓮夏,有人要來了,出去應付一下。」

    「是。」蓮夏點頭,推門走了出去。

    外邊湖面不少畫舫靠近了她們的這裡,此時一見一襲粉裝的蓮夏出現。她眉眼秀美,眼眸如明珠美玉,眉宇之間隱然有書卷清氣。微風徐徐吹起她漆黑髮絲,她微微淺笑,伸手將秀髮挽到耳後,此番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皆是素雅清婉。

    周圍畫舫上傳來男子讚嘆聲,還有相約之聲,更多問之是否她就是彈琴之人。

    蓮夏對周圍畫舫出現人物緩緩施禮,清雅微笑道:「各位如此擁擠在此處,我這小小畫舫可就無法繼續行走了。」

    「是我等唐突了姑娘,我這就散開。」其中一艘畫舫前頭青衣男子直直看著蓮夏有力說道,轉身就對船夫做出吩咐,待船夫有了動作,才回頭對蓮夏示意一笑。

    蓮夏淺淺回笑。

    其他的畫舫也慢慢散開,卻也有霸道之人不動彈一步,直言說道:「這位姑娘好生美麗,不但國色天香,更是可以彈出那般的天籟之音,不知道姑娘可有雅興與在下一聚,一起暢談一番。」

    蓮夏看向那人,穿著富貴,神色輕佻,一雙眼睛毫不掩飾邪念。雅興?暢談?就憑他?蓮夏眼底生寒,神情倨傲,笑道:「公子可真懂得雅?」她雖是婢女,那只是穆清黎一人的婢女,她心中傲性不必任何一人低。對待不喜之人,尤其是對自己有目的之人,向來沒有好臉色。

    那男子面色頓時變為豬肝色,正要破口大罵,然而嗖的一柄利劍突然插在他的小腿上。「啊啊啊!」富貴男子痛苦驚呼,跪倒地上。

    眾人皆驚,蓮夏也一愣。

    富貴男子嘶喊:「那個兔崽子做的,給老子滾出來!」剛剛喊完,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身邊,伸手抽出在他小腿上的利劍,平靜的聲音猶如劍上鮮血:「再多言一句,殺了你。」

    富貴男子被實質殺氣所觸,臉色頓時青白,憋口不言。持劍男子也轉身下了他的畫舫,在平靜湖面上輕點幾下,就落在一艘正緩緩而來的小小竹筏上,收了劍在腰際,持起竹筏上長長竹竿安靜划水。

    竹筏在畫舫中行動自如,中央一處小竹棚,放著一張矮桌,桌上唯獨只放一壺青花瓷茶壺。一隻白玉骨節分明手掌在其上,手下壓制一隻青色美玉雕花玉簫,青綠色的玉簫與其上手掌食指所帶祖母綠色的戒指流光相碩,反襯得其手修長毫無瑕疵,反比任何的美玉寶珠皆要來得無瑕。

    蓮夏心中不禁湧起遇知己良才的高興。此人就是與她合奏之人?她不由的想要看清此人的容貌。可惜竹筏竹棚外尚有隔陽的錦簾,只可見到那人穿著一襲青蘭色的袍子,尖細下巴如雕,想是一位年輕的公子。

    竹筏近了,持劍的護衛放下竹竿退在一旁。

    竹棚中的男子持玉簫起身,伸手別開了竹棚錦簾,彎身黑髮傾瀉,從中走了出來。他身法極好,不經意就已上了畫舫,站在蓮夏的面前。

    蓮夏揚起淺笑,剛欲對他說不經允許上了畫舫行為無禮。然這一抬頭看清眼前面容,不禁呆滯一下。

    公子如玉,翩然於世。他生得極好,如同冰山中的深藏著冷玉,冷寒卻不逼人。他眼眸亦如冰晶所雕,清透出萬道流碩,盎然霧氣,讓人心堵的淡淡郁色,右眼下的一顆淚痣,如此妖治。

    公子朱唇輕啟:「教你此曲的是何人?」

    蓮夏回神,心中再次詫異。他怎麼知道這曲子是別人教的?「這位公子為何認為這曲子是他人所教?」

    公子弊眉,沉默了一會,口氣反反而飄忽又肯定:「感覺不對,你不是,該有另一人。」

    蓮夏也聽得莫名,感覺?單憑感覺就肯定?怎麼看他的神色,好像他自己也不明白一樣。

    公子看向她身後畫舫廂房。

    蓮夏心思明俏,一眼就明白了他是看出廂房有人。對眼前偏偏濁世公子有著自然好感,加之與他剛剛的一番琴簫合奏,他的玉簫造詣讓她佩服又喜歡。淺笑勾唇,側身對廂房輕聲問道:「小姐,可願與這位公子一見?」

    公子低眉看向蓮夏:「謝姑娘。」雖平淡,卻不難聽出其中的真切謝意。

    蓮夏微笑,這說幫也不算幫,他在這畫舫上,就算是客人一名。她既然下不定心去驅逐客人,只有詢問主人了。

    門內傳來清涼隨意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公子一聽到這聲音,眼底一閃詫異明悟。旁邊蓮夏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伸手領他向前:「公子請。」



青木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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