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女休夫:望門閒妃 兩女相鬥

    君無恭身穿明黃繡龍華服,面上含著溫和的笑容,在他身邊跟著的正是一番盛裝打扮的燕含煙。兩人就在兩排掌燈的宮女擁戴下走入夜宴中。

    一入宴會,君無恭馬上就感覺到宴會中氣氛的不尋常,這實在有些安靜的詭異。他想也沒有想,抬眼就向穆清黎的方向看去,一眼看到北瑤琴身邊的四分五裂的斷椅,神色就是微微一滯,眼中閃過惱怒。

    燕含煙自然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手指輕輕按在君無恭的手臂上,對他默默微笑。兩人就走上了高台的皇座鳳椅。

    一落座,君無恭才似剛剛看到北瑤琴身邊的狀況,疑惑關切道:「瑤琴公主這是怎麼了?」

    北瑤琴輕輕搖頭,端莊有禮的微笑道:「沒什麼,只是椅子突然裂了而已。」

    君無恭心中生怒,餘光掃了一眼副不關己事的穆清黎。這穆清黎到底知不知道做這些事情會影響兩國?真是無法無天,惟恐天下不亂讓人厭惡。面上還作驚訝,揮手就命道:「還不給瑤琴公主再搬張結實的來?」

    這時候早就前去搬椅子的宮女剛好來到,連忙答應著就放置在原來的位置,那原來椅子的碎木也在這個時候收拾乾淨。

    北瑤琴也不做計較的緩緩坐在椅子上。

    既她不提,君無恭當做不知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伸手接過宮女端來的酒杯,對眾人笑道:「今天圓月佳節,秦王大勝歸來,北國來使祝賀,實在喜上加喜。諸位乾杯。」他邊說著,酒杯向前面對眾人。

    本安靜的宴會被他語提出,頓時個個相合,舉杯與他虛空無形對碰,仰頭飲酒。

    一杯乾淨,燕含煙側頭與君無恭笑道:「皇上,臣妾在民間尋到一所不錯的戲班子,演得很是傳神,如今就請諸位欣賞一番吧。」

    「好。」君無恭滿臉笑容答應下來。

    燕含煙微笑側頭看向她身邊的老宮女翠荷。翠荷頓時明白她意思的伸手「啪啪」拍了兩掌。

    中央白玉紅毯的舞台上,馬上一個個身穿戲服的戲子走了上來。戲子妝濃,戲服顏色斑斕濃郁,舞台四周火焰釣台騰騰,照在他們的臉上更滿臉紅光,配上這喜慶的節日很熱鬧。

    穆清黎邊看不時也忍不住笑出來,朝君榮珏問道:「這是什麼戲?」

    君榮珏看著舞台上的歡快戲子,這場戲也只曾在兒時見過一次,回神一番,微笑道:「圓月局。」

    穆清黎點頭,看著他的笑容,拿著一塊糕點就餵到他的唇邊。

    君榮珏眼眸一柔,張口咬了小半入喉,眼見穆清黎毫不在意的將他咬過的糕點再次拿到自己的嘴邊啃咬,他臉上笑意也更濃了一些。

    白玉紅毯台上的戲正演到高峰,下方的權貴們也個個熱鬧起來,喧譁的笑聲也慢慢再次瀰漫上宴會,充滿佳節的喜慶氣氛。

    有人歡樂有人愁,相較別人的歡快愉悅,北瑤琴不甘的目光不斷在穆清黎與君榮珏兩人身上打量,他們正在先聊著什麼,神色淡淡,但是任誰都參插不進的感覺。

    北昊陽將她的神態都看入眼中,搖頭道:「冷靜下來,你往日的自信哪裡去了?」

    北瑤琴壓抑著憤怒,垂眼張口剛剛想脫口而出自然,然而話語到了喉嚨卻又吐不出來。

    這倒是讓北昊陽也吃驚了,他那句話本就是為了激她,以北瑤琴的性子應該馬上反駁,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沉默。這沉默怎麼看都像是默認他說的話一樣。眉頭微微一皺,嚴厲道:「瑤琴?」

    北瑤琴抬眼看向他,默默冷靜下來:「皇兄,我知道。」隨即嘴角就泛起了冷笑,神色倨傲自信,沉聲說道:「為了這一天我做了諸多的準備,自然是不會輸的!」

    然而她的這副表現卻沒有讓了解她的北昊陽放心,眉頭反而皺得更緊:「瑤琴,你是在北國諸多培養下長大的,就算那穆清黎天生聰慧,也定比不過你。你何必緊張。」

    緊張?

    北瑤琴背脊一僵,猛的搖頭:「我沒有緊張!」若是她緊張了,也就是承認她心頭竟然在恐懼失敗?害怕輸給了穆清黎?

    北昊陽搖頭,側眸看向武台上的表演圓月局戲子們,哼笑道:「圓月局,圓月局,圓月之日局中局。瑤琴,你才是那個布局之人,怎麼可以被局所迷,你該想的應該是如這圓月局的鄧圓,將何月猶如貓抓老鼠般玩弄於鼓掌之間,如何給自己添更多的樂趣。」轉頭見到北瑤琴已經慢慢冷靜下來,他這才笑道:「老鼠永遠都鬥不過貓的。」

    北瑤琴目光同樣看向已經漸漸進入尾聲的圓月局,勾起了唇角,笑道:「皇兄,我明白。」

    「恩。」北昊陽讚賞的點頭,微笑道:「此局結束就該是你的局開始了。」

    隨著他的話剛剛落下,那舞台上的戲子們剛好借宿了他們的演出,站在舞台上對台下眾人恭敬的鞠躬行禮,然後慢慢退了下去。

    一陣「啪啪啪……」響亮的掌聲響起,眾人也就目送戲子的離去。

    「好!好!好!」君無恭連聲笑道,對身旁的燕含煙微笑:「皇后所尋的這戲班子果然不錯,一場圓月局當真被他們演得無比鮮活。」

    燕含煙淺眯鳳目,雍容華貴的笑應道:「皇上過獎了。」

    「呵呵。」君無恭點頭,他們兩者為結髮夫妻,卻是利益相連,並沒有多少的感情,默契卻也是十足的。舉手正要命人喧下一場演出,卻已被一道清亮如珠的聲音給止住。

    「皇上,瑤琴有一請求,還請皇上成全。」

    「恩?」君無恭轉頭看去,只見北瑤琴已從椅子上站立起來,月白色的羅裙在火簇與燈籠映照下蒙上一層淺薄的光暈,臉頰的火鳳更是活靈活現,無比妖嬈高華。

    君無恭本是抬到半空的手轉變為擺,然後放下,對北瑤琴和熙笑道:「瑤琴公主不知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宴會在這時候也再次安靜下來,一個個看著北瑤琴,再看看穆清黎與君榮珏二人。每個人心中都有莫名的清楚,這北瑤琴想說的邀請只怕與這二人量關係。

    北瑤琴仰頭對君無恭先是彎身行了一禮,俏目笑道:「皇上只怕也知我對貴國太子愛慕不已。」

    「嘩……」眾人喧譁,對北瑤琴如此直接的行為驚詫。

    君無恭也是微微一怔,隨即看了君榮珏一眼,默默點頭道:「莫非瑤琴公主這要求與太子有關?」

    北瑤琴點頭又搖頭,轉頭看向穆清黎,一字一頓笑道:「瑤琴對東宋太子一見傾情,可惜太子已有正妻讓瑤琴很是遺憾。不過瑤琴還是希望讓太子看看,到底是我北瑤琴出色還是太子妃出色。」

    她仰頭,眸含挑釁,眉宇之間看向穆清黎全是不屑與陰寒,停頓了一會。再而轉頭面容端莊平靜的看著君無恭,揚唇笑道:「所以我請求皇上給予邀請一個機會,讓我與太子妃比較一番。往日常有傳言,東有清黎,北有瑤琴,說的便是我與太子妃,一直以來世人就將我與太子妃拿來比較,然而比較的結果道的是我為飛鳳,她為土雞。」

    北瑤琴呵呵笑出聲,完全無視周圍為她說出這番實在有些可惡的話語吃驚的眾人,猶自說道:「皇上,我只願在這圓月佳節,當初太子與太子妃成親之日,讓太子看得清楚。到底誰才配得上他,最適合他的人不是穆清黎,而是我北瑤琴!」

    「還請皇上成全!」

    還請皇上成全……

    直到最後一句話說完,宴會上已經是一片的安靜,所以都被北瑤琴這番霸道自信而有些大逆不道的話語給弄得驚了。然而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

    偏遠處的穆梓薇從北瑤琴站出來到現在,臉上已經是濃濃的笑意,眼底全是喜悅與激憤。穆清黎,你終於也等到這一天了!從今天起,你就要在東宋所有權貴面前丟盡了臉面。

    北瑤琴,這個人她本就聽說過,早就聽聞她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更有領兵之才,是北國的第一女子,受到北國所有男子的愛慕,女子的敬仰。穆清黎那個賤人怎麼會是她的對手?飛鳳土雞,雲泥之別,今日那賤人就要被天下皆知。

    想到如此,穆梓薇面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郁,嘴角全是陰毒的幸災樂禍意味。

    沒有人說話,就算是穆清黎本人也沒有說話,而是勾著嘴角冷漠不屑的看著北瑤琴。

    君無恭神色不變,但是卻也沒有一時答應或者反對。北國權大,東宋亦是不弱,但是兩者旗鼓相當,互相顧忌,一般不會爭鬥。然而北瑤琴此番話,實在有些太過直白挑釁。穆清黎在外看來怎麼說都是東宋太子妃,被如此的挑釁,他若是隨口答應了,豈不是在外看來好似東宋怕了她北國一般?

    這時候,北昊陽微笑的開了口:「皇上,瑤琴話語未免直白,卻無惡意,還請皇上不要見怪。」

    君無恭搖頭笑道:「無事。」

    北昊陽含笑點頭示意謝禮,隨即目光環視周圍,溫和道:「不過瑤琴話語雖直白,但是句句真心。她只是將心中所想說出而已,加之秦瑤在我北國本就第一才女,剛好太子妃也有東宋第一才女之稱,兩者從小就放之比較,難免有些爭強好勝的心思。不如就趁著這圓月佳節的日子,讓她們比斗一番又如何,就當是添幾分喜慶。」

    這話顯然是幫北瑤琴開脫,同時又幫她說服君無恭。兩人一個先直白,一個後婉轉,這樣的計策在場的人大多都明白,心中雖是不屑諷刺,但是面上還是少有表現出來。

    君無恭依舊未有答應,在他身邊的燕含煙這時卻笑道:「北太子說得也是有理,兩國才女,一番比斗也是一大興事。皇上,你說呢?」話語之間,完全沒有再提這比斗實際是為君榮珏,更為將對方踩為泥土。在她口裡說出好似完全只是單純為了助興一般。

    君無恭轉眼深沉看她,口中笑道:「皇后覺得好?」

    燕含煙微笑:「既然瑤琴公主有此雅興,又何必掃興?」

    「既然皇后也如此說……」君無恭溫笑點頭,看向北瑤琴與穆清黎兩人,說道:「朕若是再拒絕的確就是掃興了。」目光定在穆清黎的身上,又道了句:「小黎兒,你意下如何?」

    如今這形式,若是穆清黎真的不肯答應,眾人也強求不得,只是只怕這圓月宴一過去,天下也要穿出她是怕了北瑤琴的謠言。

    北瑤琴垂眉與北昊陽對視一眼,兩者早就心照不宣。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不怕過分,她過分也有北昊陽在後面婉和。仰頭看向穆清黎,北瑤琴便毫不掩飾眼底的倨傲與厭惡,笑道:「太子妃,你該不會怕吧?」

    穆清黎抬眼向她看來,一手緊了一下君榮珏的手,示意他不用插手。對面北瑤琴的挑釁,不答反問道:「你覺得你哪一點配得上珏?」

    北瑤琴被問得一頭一頓,轉眼看向君榮珏,白袍俊容,無瑕絕色。哪一點配得上?唇瓣一抿,挑眉自信道:「就憑我。」

    就憑我……

    任誰都可以從她這三字中感受到骨子裡的傲氣與自信。

    「呵。」一聲嗤笑,穆清黎眯眼不屑道:「就憑你?臉?權?性格?才幹?」

    連聲的反問,同樣是任誰都能夠感受到字字語語的不屑。就像是印了她的話,君榮珏淡淡掃過她一眼,毫無感情。

    北瑤琴心頭被這一聲聲的不屑話語點燃怒火,冷言笑道:「沒錯,就是憑我。」她轉眼看向君榮珏,繼續道:「論容貌我與她絲毫不差,論權勢我身為一國公主,若是你休了她,讓我成為你的正妃,我便可以傾盡我的一切幫助你。論性格,她如此的刁蠻你真的能夠忍受嗎?論才幹,我如今就讓你看清楚,我與她的雲泥之別。」

    周圍的人聽了這一席話,心中都是震驚。傾盡她的一切幫助,以她在北國的身份與受到的寵愛,那該是如何?

    然而君榮珏卻是猶如未聞,視線只停留在穆清黎的身上。


    看著這一幕,北瑤琴心頭突然動搖起來。她本以為,加上了這些利益,他會看她一眼,至少會有些心動。畢竟正如她所說,她那點比不上穆清黎?甚至是哪點不比她強?為什麼他依舊是這樣的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莫名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這些不成?

    穆清黎聽出她字裡行間的利益,眼中不屑與冷漠更勝了一些,仰頭笑道:「好!既然要比,那麼比大點怎麼樣?」

    「比大點?」北瑤琴一怔,居高臨下看著她。

    「沒錯。」穆清黎哼笑道:「誰輸了,自毀面容!」

    誰輸了,自毀面容……

    「嘩……」此話一出,全場喧譁。

    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一為清白,二則是面容。如此聽到穆清黎這麼平靜的說出這番話,所有人的心中都寒了一寒。

    「呵呵。」秦王君榮臻持杯勾唇笑了出聲,目光流連在穆清黎的身上。膽大妄為,還是這樣有氣魄。

    權貴中穆勝面色一僵,看著穆清黎心底著急,卻又無奈。這丫頭,都這麼大了都讓人不省心,怎麼可以隨便下這種的斗約!

    提到自毀面容,北瑤琴背脊都僵了一僵,她心頭猛的升騰一股恨意又有一股的懼怕。她記得她的面就是被眼前的穆清黎所毀,這恨難消,然而越是失而復得的東西越是顯得珍貴,想到若是再次毀了容,那麼只怕想要恢復就已是不可能。如此……她敢比嗎?

    穆清黎挑眉,笑道:「怎麼樣?怕了?」目光在她面頰上的刺青轉了一圈,不可否認,她的確就是故意提出這個。「也是,你是臉可是好不容易才恢復的吧。」

    這話又讓北瑤琴肩頭顫抖了一下,一雙眉目憤恨冰冷的盯著她,咬牙切齒道:「怕?該是你怕了才對!既然你要如此,我便與你比了。」

    這時候,抬頭鳳椅上的燕含煙卻善意的開口道:「黎兒,琴兒,不過是興致而起的比試而已,何必如此認真?」

    穆清黎冷笑,興致而起的比試?誰有心情和她興致而起的比試?事已到了這個地步,這燕含煙想一言解決?未免想得太簡單了。抬頭對燕含煙一笑,毫不退讓就道:「皇后,這是我和北瑤琴之間的事情自然我們自己解決。」再看北瑤琴,緩緩笑道:「你說呢?」

    北瑤琴抿唇,哼笑一聲,便是轉頭看向燕含煙,微微笑道:「皇后善意瑤琴心領了,正如太子妃所說,只是我們兩者之事,便由我兩者解決。」

    燕含煙面色略沉,不知好歹!她有心幫北瑤琴,北瑤琴卻過於倨傲。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實在是眾人始料未及的,但是卻又不覺得有多少的驚訝。畢竟這穆清黎會闖禍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見多不怪,然而就算是如此,想到兩者的比約……自毀面容。

    想著還是覺得可怕。莫非女子瘋狂起來就是如此?

    穆清黎這時抬頭問道:「既然你提出來比斗,那麼比什麼你一定早就有準備了才對。」

    北瑤琴聽出她是想要讓她來說比試題目,這一點很讓她占便宜,畢竟她的確是早就有所準備的,這一準備便是準備兩年。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就是占便宜顯得有些不公平她也認了。只要女子就不想自己容貌被毀,失而復得的她更是如此,丟了這一點的面子而獲勝的話,她自是願意。

    北瑤琴笑道:「你我二人都為一國第一才女,加上太子妃舞技絕代。如此,我們就比琴棋書畫與舞。」

    這話說出,眾人並沒有覺得有多少不公平,穆清黎琴棋書畫如何沒有人知道,但是她的舞技只要在那一日在國安寺看到的人都清楚明白,所以也算是給她一個利處。

    穆清黎聞言看她一眼,勾唇道:「好!」要是北瑤琴故意刁難,說的題目是她完全不會的,她理所當然的會反駁。然而琴棋書畫與舞,心念幾轉間她已經想到了比試的法子,朝北瑤琴眯眼道:「你出題目,我說規矩。琴,彈奏一曲;棋,擺出一局;書,詩詞歌賦隨你寫;畫,作畫一幅。至於舞就不用說了。這所有都必須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完成。」

    一炷香?這不但是為難她,也是為難看自己。

    「好!」北瑤琴冷眼相望,一字道出。

    穆清黎毫不退讓:「你先還我先。」

    北瑤琴目光在她上下打量,轉身而去,不屑道:「你有準備?」這話已經道明,她先。

    眼看北瑤琴上台去,穆清黎轉頭看向君榮珏。至始至終他就沒有多說一句,哪怕這場比斗在旁人眼中明顯是為爭奪他,他卻在她一手示意下就沒有絲毫的怨言與惱怒。這既是對她的信任,也是對她的放任。

    緊了緊他的手掌,穆清黎與他對視在一起,靠近在他的耳邊,輕輕笑道:「看清楚,這也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紀念日的禮物。」

    君榮珏大概猜出那結婚紀念日是什麼意思,點頭淺笑道:「好。」

    穆清黎勾唇,再看已經開始上台的北瑤琴,淡笑一聲。慢慢鬆開君榮珏的手,起身就對身後春夏秋冬四人道:「跟我去準備一點東西。」

    「是。」四人心知這場比試的重要,隨著她的身後離去。

    隨著她的離去,君榮珏面色便慢慢淡了下來,泊涼無波的目光淡淡投在緩緩上了白玉紅毯舞台上的北瑤琴,似是看她又似只是看著一片虛無的空氣。

    二排上的君緋雨看著,想跟上又不能跟,只有抓著洛瑜的手掌著急道:「洛瑜,清黎姐姐,清黎姐姐不會有事吧?」

    洛瑜默默搖頭,微笑安撫道:「不會的,小姐既然敢做,定是有把我的。」就算穆清黎真的出事,只怕他也會為她解決。想著,洛瑜的目光就不由看向前方君榮珏的背影。

    君緋雨聞言,這才松下一口氣,心頭依舊緊張,卻也只能緊緊抓住洛瑜的手掌。

    看著穆清黎的離去,在場的權貴們也都是思緒著,這場圓月夜宴真是緊張異常。就不知道她要去準備什麼?琴棋書畫所需的一切宮中一聲令下便可擁有,然而她卻要離開,只怕是為了舞?是為舞衣還是為了與人商量?

    一炷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要將琴棋書畫與舞五樣絕技全在其中完成卻太過苛刻了。誰都知道這五樣絕技都需要時間完成,一副佳畫與好的詩詞更需要時間來填充,如此算來的話,這比才時,更要算計著時間,不可為了其一就失了時間做其他。

    一炷香在香爐點上,北瑤琴此時面前也已經擺上文房四寶。

    棋局與詩詞她早就有所準備,話費的時間不過是擺放與書寫而已,再者便是畫,這畫不可過於複雜,只可求易又能夠贏了穆清黎便可。

    下方的權貴皆是安靜等候,直到穆清黎再次回到了位置上,台上的北瑤琴已經完成了棋書畫三樣,正在彈著一首古琴曲。曲子幽轉靈妙,充滿莫名的傾慕之意,當真是美妙。下方不少權貴男子皆是忍不住輕勾起了嘴角,眼中浮現愛慕之色。

    然而此時,她的那炷香不過剛剛燒了小半而已。

    穆清黎就靠在椅子上,淡眼看著台上的北瑤琴,她身後的春夏秋冬四人並不在。手掌再次被一雙略寒涼的手握入手心之中,穆清黎眼波動了動,側頭看向君榮珏,眯眼狡黠笑道:「感覺怎麼樣?」

    君榮珏微笑道:「與你彈得無法相比。」

    這些年來,他已經聽過她親手彈的曲子,與她下棋同樣知曉她的棋技,舞技正如傳言中一般絕代,至於書畫雖是不知,但是有了前三樣,已足夠贏了。

    穆清黎同是淺笑,這時洛瑜突然來到她的身邊,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小姐,九公主讓奴婢前來詢問,小姐……可會贏?」他剛剛說完,馬上就離開了她的耳邊,目光朝君榮珏默默看了一眼。

    穆清黎側頭看他,點頭淡笑道:「當然有。」

    洛瑜點頭得了話語就退了下去,回到君緋雨的身邊,將她的原話告知。

    「叮……」一聲琴音消亡,北瑤琴的琴曲正式結束,這時候那香正好燒到一半。

    「啪啪啪啪……」台下一陣掌聲響起,這一刻,哪怕這場比試中充滿硝煙,失敗者會得到了可怕懲罰,他們卻是真心讚賞鼓掌。

    北瑤琴揚唇含笑,眼目之中已經完全冷靜,恢復平時的自信璀璨。手一招,矮榻上的古琴便被人宮女收了下去,耳邊猝然響起「咚咚咚……」鼓起,銅聲,各種悅耳音樂響起。

    北瑤琴站在台上,縴手一伸就將挽發的瑪瑙玉簪取了下來,一頭青絲頓時傾瀉而下,披散在腰際。月白羅裙,月下美人,面頰鳳飛,動人心脾。

    所有權貴皆知,她這是要舞了。這一刻,每個人聚精會神,被她的美態所吸引。

    北昊陽持杯勾唇抿了一口美酒,眼中同樣閃動著欣賞與自信。月神舞,北國的月神舞,整個北國歷史中能跳出此舞的不過數人,個個都被納入皇宮,到如今這代,也唯有北瑤琴可以跳出,這還是她這兩年來不斷苦練的結果。

    月神舞,又有幾個男子不為之心動?

    「咚咚咚……咚咚……」的樂聲猶如響起心頭,台上的北瑤琴也開始舞了。

    她的舞猶如踏月而行,長發飄飄,宛若月華昭昭。她身姿跳躍,每一下都用力得好似踏在眾人的心中,卻偏偏讓人看得柔美縹緲,全身如雲如霧,不帶半分的重量,在半空中飄動。

    月在空,人在舞,月光都似凝聚在她一人的身上,冰清聖潔。

    美!很美!

    直到她一舞停了,眾人尚有未回神的。

    穆清黎也不禁讚賞,這舞的確美,而且北瑤琴也跳出了其中的精髓,可惜……看著北瑤琴向自己看來挑釁而陰狠的目光,穆清黎撇了下嘴角。

    「啪啪……」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開始鼓掌,接著便是響徹宴會的鼓掌聲音,久久難以平息。

    燕含煙讚賞道:「這便是北國國舞月神罷,當今世上,也唯有琴兒跳得出來。今日能夠看此一舞,也是我等的福氣。」

    北瑤琴額頭還瀰漫著汗水,朝燕含煙微微一禮,笑道:「皇后在贊謬了。」隨著在眾人火熱的目光下隨著侍女攙扶下了武台,正到穆清黎的旁側,微微笑道:「太子妃,到你了。」

    太子妃,到你了……

    淡淡的一聲,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面上的笑容與話語中的強大自信。然而對北瑤琴的這種自信,他們也再無無法懷疑,有了如此一舞而出,穆清黎還怎麼贏?

    穆清黎與她對視一笑,笑中不屑,下一刻就不再看她,起身轉頭對君榮珏俏眉笑道:「珏,看清楚。」

    「好。」君榮珏淺淺點頭,眼底卻是不容其他的專注滿足。她的禮物,能夠讓她如此在意而送給她的禮物,會是如何?

    舞台上,春夏秋冬四人出現,只見她們將一盆盆好似染料放在四周擺放的桌上,棋盤放置右邊一旁,蓮夏手中捧琴,四周還有是十面木架放著的菊花鼓。

    這一切看在眾人的眼中不由迷茫,她們這是作何?說是一開始跳舞又不似,說是擺棋也不完全,至於書畫,連筆墨紙硯都沒有肪上來,和談這些?

    北瑤琴嗤笑一聲:「你搞什麼鬼?難不成剛剛還沒有準備好,這一開始是打算完成哪樣?」

    穆清黎淡笑,從她身邊錯身而過:「誰又說五樣不可以一起來呢。」

    北瑤琴渾然一怔。什麼?五樣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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