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過,我等恩怨也在此了結……
穆清黎嗤笑,不遠處的秦王君榮臻也在不屑的冷笑,就算是君榮霖也懷疑的撇嘴。唯有少數醉酒的權貴在起鬨著。
穆清黎目光似笑非笑在北昊陽與北瑤琴兩人身上打量一下,毫不在意道:「了結嗎?但願是這樣。」說著,拉著君榮珏就往回去的路徑走了出去。
小白喜毒,能夠讓它忍不住想要舔舐的酒水,裡面必然有著上等的藥物。能夠被北昊陽他們拿出來自然只有毒藥。
穆清黎勾唇戲笑。在剛剛抓回來小白時,她就趁著幾人的注意力不集中,加上小白的體積遮擋,將四杯酒水換了位置。
既然北昊陽那樣毫不猶豫的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而小白也是毫不猶豫奔向的是自己面前的酒杯,那麼必然說明北昊陽兩者面前的酒杯是沒毒的,而自己面前的杯子自然就是有毒。
只是看他們的樣子並沒有第一時間毒發,那麼肯定不是一時致命的劇毒。那酒水她也無法聞出任何的味道,看不出任何的異樣。本是沒有打算喝,不過既然被小白認出來,那麼怎麼樣都要回敬給他們自己。
會是什麼毒呢?難道他不知道,這場狩獵會若是她與君榮珏出事,那麼所有人都會將矛頭指向他們二人。至於他們出事,會不會有人將矛頭指向她與珏,那也得拿證據,沒證據什麼都無用。
簇火還在燃燒,東宋權貴人人慢慢各自回到自己的帳篷中,只餘下下人守衛在四周。
穆清黎的帳篷較為邊緣處,穆清黎剛剛與君榮珏坐下沒有多久,就聽到外邊傳來君緋雨的聲音:「清黎姐姐,清黎姐姐,你睡了嗎?」隨著叫聲,帳篷的門帘被掀開,正好鑽進來君緋雨那張嬌俏的面龐,穿著一間蘭色兔毛的斗篷,雙頰嫣紅,顯然是跑來的。
穆清黎看她一眼,疑惑道:「這麼晚了,不睡覺到這裡來做什麼?」
君緋雨吐了吐舌頭,接過暖秋遞過來的熱水,道了一聲謝,喝下了水才歇了一口氣。連忙走上前來,拉上穆清黎的衣裳就期盼道:「清黎姐姐,你跟我去個地方吧!」說著,她邊小心的看了君榮珏一眼,就怕他不同意。
「去個地方?」穆清黎詫異看她,失笑的隨著她的力道站起來,問道:「去什麼地方?」不是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也看了看在椅子上坐著的君榮珏:「珏不可以去?」
君緋雨為難的皺著小臉,支支吾吾道:「那個地方只可以清黎姐姐去,太子哥哥不可以去的。」
穆清黎不禁驚奇她怎麼會這麼晚跑來要她去這南山的一個地方。君榮珏不可以去?看著君緋雨著急又糾結的樣子,穆清黎將目光投向她身後的洛瑜,問道:「洛瑜也不可以去?」
君緋雨點點頭,憋著嘴巴為難說道:「只有我與清黎姐姐可以去。」說著她又用力的拉了拉穆清黎的袖子,仰著頭期盼道:「清黎姐姐,你跟我去好不好?」
穆清黎看她為難又著急的樣子,搖了搖頭,朝君榮珏說一句:「我和她去一下,一會回來。」
君榮珏起身,拿著一旁掛著的斗篷為她披上,邊為她繫著繩索,應著:「好。」
穆清黎仰頭在他唇上一吻,也不在意周圍幾人的目光,就隨著君緋雨牽著,說道:「走吧。」
「好!」君緋雨眉開眼笑,還有一些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拉著穆清黎就往外跑。
她跑得快,穆清黎跟得從容,見她走的方向是山林,也不緊張,側眼對她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
君緋雨仰頭氣喘吁吁的笑道:「清黎姐姐去了就知道了。」
看她這疲憊的樣子,穆清黎搖了搖頭,手上一用力就將她攬上,見她一瞬的驚呼,就笑道:「看你這樣跑,只怕距離還有些遠。你說方向,我帶你。」
「啊,哦,那邊!」君緋雨馬上放鬆了身體,指著一個方向就感覺到身邊的樹木快速的離去,不禁的羨慕叫喚起來:「啊!好快,清黎姐姐好厲害啊。」
對此話穆清黎不置可否,要不是怕她受不住寒風吹襲,她不過用了一層古氣而已。
「恩?」一聲疑惑男子沉疑,正是本是心情煩悶來到山林遊走的君榮霖。他靠在一顆巨樹上的粗大枝幹,絳紫色的長袍隨著寒風吹動,眼目光一轉正好便是看到穆清黎與君緋雨林中靈巧飛躍的身影,不禁坐直了身體。
她們這個時辰出來作何?君榮霖面露疑神,幾番思量,終究抵不過心底的懷疑,直接從樹上跳躍,小心的跟隨在穆清黎的身後。
他如今已是三品劍王中期的古氣,關於斂吸方面也有幾分的本事,加上這本就是碰巧,跟在穆清黎身後也有些距離,一時也沒有被穆清黎發現。
然而就在他們三人正往一處方向趕去時,營地北方的一處帳篷內,北昊陽與北瑤琴二人便是無聲息的走了出來,正是往穆清黎居住的帳篷走去。
合又欠散,發作時間較晚,他們便是算準了時辰前來。
穆清黎的離去,蓮夏已去休息,只剩下暖秋與寒春二人守在門口。看著北昊陽兩人的靠近,暖秋目中閃過異色,看了身旁的寒春一眼,隨之就神色不變的對兩人行了禮:「見過北太子,瑤琴公主。」
北昊陽擺擺手,笑道:「你們下去吧,我有些要事與太子、太子妃談談。」
暖秋卻是不動,畢恭畢敬道:「回北太子的話,太子妃不在帳中,北太子若是要見太子,還容奴婢通報一聲。」
「什麼?」北昊陽面色一變,黑著臉問道:「你說太子妃不在?」
暖秋輕柔回道:「是的。」他這副神態,讓她心中的疑心更重了一些。
北昊陽面色一變在變,劇烈的情緒讓他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發熱。他怎麼會想到在這南山營地,半夜之間穆清黎竟然會離去。而他更沒有算到的是暖秋與寒春等人並不是是普通的婢女,她們不會因為他的權威而離開或者妥協。
就是這樣多的意外,加之他太過高傲自大,讓這場算計只有失敗告終。
北昊陽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有些不合常理的火熱,再次問道:「不知道太子妃何時會回來?」
「這個奴婢不知。」暖秋平靜答道。
北昊陽心煩意亂,誰想到本來一心想著美人再懷,竟然突然美人不見。更加讓他煩躁的是,若是穆清黎在藥發之前還未回來,唯有兩個結果,一為得不到合又欠之人被谷欠火焚燒死去,二為剛好碰見其他人,而便宜了別人。
相比他的煩躁,北瑤琴卻是忍不住暢快的勾唇。穆清黎,若是死或是被人糟蹋了便是最好,而北昊陽得不到他想要的,同樣讓她解氣。輕輕一笑,北瑤琴就微笑道:「皇兄,既然太子妃不在,不如那要事就與太子一人說也可。」
北昊陽側頭冷眼看著北瑤琴被紗帽遮在後面的面龐,心中一片的惱怒,誰知道算計了一切,竟然討不到好處。不過,能夠看到君榮珏的醜態倒也是不錯。「既然如此,便只與太子一人說罷。」說著他就直接無視暖秋剛剛言語中的稟告,直接掀開門帘,要踏入營帳中。
「北太子!」暖秋眼中閃過怒色。哪怕她們是穆清黎的人,但是君榮珏是穆清黎在意之人,她們如何也不會不管。
「啪!」北瑤琴反手打開她欲要攔截的手腕,帶著紗帽的面龐似是側過來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一個小小的奴婢竟然敢攔截我與皇兄的路,莫非是不想活了?」只要是穆清黎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暖秋絲毫不懼,但是神色還是平靜道:「奴婢不敢,只是邀請公主如此,過於失禮了罷。」她只是穆清黎的婢女,其他人在她的眼中,並無高低之分。
「哼。」北瑤琴哼笑一聲,然後就準備隨著北昊陽走進去,同時吩咐著後面的人:「我與皇兄要與東宋商量要事,不可有其他人打擾,靠近帳篷。」
「是。」隨著他們身後的僕人恭聲答應,隨即就向前而來,圍繞在暖秋與寒春二人,冷聲道:「爾等離去,不可打擾!」
暖秋與寒春自然不傻,絕對不會相信北昊陽與北瑤琴二人真的有什麼要事與君榮珏說,尤其是他們此時的強勢逼人更是讓人懷疑。
暖秋手指輕輕探入袖口,輕輕淺淺對面前侍衛道:「我等為太子、太子妃貼身侍女,自不會打擾了,為何要離去。」
一旁的寒春也慢慢的將手探向腰間。她陪伴穆清黎前來,在外人看來與普通侍女一般並沒有佩戴武器,實際一把軟劍一直環繞在她的腰上。不管何時何地,她都不會放鬆任何的警惕。
對面侍衛領頭的男子冷眼看著兩人,尤其是在暖秋嬌美的面龐上流轉了一圈,冷哼道:「既然你等不願離去,唯有我等動粗了?」說著,他伸手就準備向暖秋抓去。
「砰……」就在這時候,君榮珏所在的帳篷突然破裂,暖秋等人皆是滿臉驚色向後看去,正好就看到一名身穿黑衣,頭戴黑色面具與頭巾的精瘦的男子正一手握著匕首向君榮珏刺去,而君榮珏此時也正向後翻身退步,白色的長袍翻飛。在他們的後面還有滿臉景色的北昊陽與戴著紗帽看不出她神情的北瑤琴。
黑衣人古氣極強,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在這時候大喝一聲:「事已暴露,太子,公主快走!屬下拼死也定將此人擊殺!」說著,他數掌擊向君榮珏,每一掌落在地上都是一聲聲劇烈聲響,塵土飛揚,餘下半米巨坑。
君榮珏從容閃躲,只是身子也不由的往樹林而去。
這巨大的聲響早就將本是入帳篷安睡的眾人驚醒,唯有數名爛醉者不知,所有人驚慌的跑了出來,衣裳不整者比比皆是,目光震驚的看著君榮珏與黑衣人越打越遠,與圍繞在君榮珏帳篷的侍衛,還有北昊陽與北瑤琴二人。
「不好!中計了!」北昊陽驚怒大罵,馬上施身往君榮珏與黑衣人的方向追去。那黑衣人不知道是誰派出的人馬,看他攻擊只怕在劍王以上。他剛剛那聲叫喊分明就是將罪名加在他的身上,加上他今日半夜前來君榮珏的帳篷,當真是有理都說不清了!況且,這件事情下去,東宋也不會讓他說理。
「該愛!到底是誰!」北昊陽心急如焚。著黑衣人分明就好似早就知道他的計劃,剛好在這個時候動手,完全就是計中計,將他當了替罪羔羊。
北瑤琴也知道此事呆不下去,同樣施展身法,緊緊跟著北昊陽身後而去。
「寒春,追!」暖秋沉下臉連聲說道,然後轉頭朝正趕來的蓮夏吩咐道:「蓮夏,通知小姐,你在此等候。」說著,她就與寒春兩人快速的追了上去。
「好!」蓮夏點頭,從內拿出了一道小型煙花,在倒塌的帳篷旁邊的火柱點燃。便見那煙火猛的衝上天空,砰的一聲炸開一道絢麗的光彩。
秦王君榮臻一眼看到眼前一切,施展身法也快速進入山林內,追趕了上去。
沒有人看到,暗處一身侍女裝扮的洛瑜,同樣面色微變,在沒有人察覺下,快速的施展身法跟了上去。
「怎麼回事?北太子竟然要殺太子?」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太子妃呢?他們這是往哪裡去了?」
眾人驚亂,其中身上只披了一件斗篷跑出來的劉玉燕快速的找到了人群中衣裳整齊的劉明軒,拉扯著他的衣袖,目光驚亂的四處張望,叫道:「哥,怎麼回事?太子被人襲擊了?那穆清黎呢?是那北太子做的?」
一連問出幾個問題,可見她此時的緊張。劉明軒拍拍她的肩頭,搖頭安撫道:「無事,不用多想。」
劉玉燕慢慢平靜下來點點頭,隨即狐疑問道:「哥?安王呢?」安王君榮霖與劉明軒的關係好,幾乎形影不離這是她知道的,怎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卻不在?
劉明軒皺了下眉頭,應道:「他言心情煩悶,早時就出去了。」
「恩?」劉玉燕神色的狐疑頓時化作醒悟,一臉果然如此的說道:「我就說穆梓薇怎麼大半夜的要出去,原來是和安王早早就約好了。還說什麼只是為了來看看南山狩獵,分明就是來見安王的,我就說她是騙我,她還死不承認。」
聽她這樣一說,劉明軒也不禁的驚異,隨即就無奈的搖頭:「分明和他說了,何必為那穆梓薇傷神,他卻還如此……哎。」
劉玉燕冷哼一聲,一臉的鄙夷。再看那倒塌的帳篷,不由的又往劉明軒身邊靠近了一些。這麼大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真的偷襲殺人,而且還是就在身邊發生。
穆清黎的速度不慢不快啊,但是自然比君緋雨自己跑是要快得多的,隨著君緋雨不斷的指著方向,她還沒有看到她說的到底是什麼地方,耳邊卻已經聽到了一道女子的聲音:「我不走!晉王,這荒山野嶺的,你莫非要我一個小女子就如此回去麼?」
這女子的聲音低幽婉轉,尤其楚楚可憐,惹人憐惜。然而這道聲音卻是讓穆清黎格外的熟悉,不禁的腳步一個偏轉,往一棵樹木一躍,就站立上面,一手捂住剛剛要驚呼的君緋雨的口,投下眼目看去,果然就看到那道聲音的主人……
素雅的蘭色小襖子,繡蘭花的裙擺,溝邊白色絨毛顯露一分的可愛。女子身形纖細如柳,腰身哪怕是穿著略厚的衣裳也可見那細小的弧度,一頭青絲披在腦後,一支白玉流珠簪子。面施粉黛,俏眉美目,一眼看去就是一個楚楚動人的秀美佳人。
此人正是穆梓薇無疑了。
穆清黎看著在她對面的晉王君榮笙,他還是穿著今夜在宴上的藏青色袍子,身形挺拔,眉目雋俊,雪白的肌膚在黑夜如有熒光流碩,一雙淺色似琥珀的眸子幽幽如寶石,讓人看著不禁心想莫不是看見了這山中的精怪。
這兩人在這裡做什麼?穆清黎眼中思索,低頭朝君緋雨低聲問道:「你叫我來的地方就是這裡?」
君緋雨看著下面的兩個人,面色也透著驚訝,聞言就小聲的說道:「是啊!是晉王哥哥叫我來找清黎姐姐來這裡的,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與清黎姐姐說。」說著她怕穆清黎生氣,又小聲的補充著:「晉王哥哥說不可以告訴其他人,所以我才沒有說。」
穆清黎搖搖頭,終究是沒有責怪她。顯然君緋雨只是幫君榮笙傳話而已。在皇家中,君緋雨地位不高,其他的王爺公主都對她毫無感情,在遇到穆清黎之前,也就君榮笙對她好些,也難怪她會如此聽著君榮笙的話。
君緋雨見到穆清黎沉默,還以為她在責怪自己沒有把真相告訴她,連忙慌亂著急道:「清黎姐姐,你,你生氣了嗎?我以後再也不這樣做了好不好?我,我只是,晉王哥哥拜託我,而且有重要的事情,我……我……唔!」
越說越亂,可見她此時的確是慌了。穆清黎微笑的捂住她的嘴巴,低聲笑道:「我沒有怪你,既然來了,就先看一場好戲吧。」
好戲?什麼好戲?君緋雨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即猛的睜大眼睛看著下面的君榮笙與穆梓薇二人,好一會就明白了穆清黎的意思。
「恩?」穆清黎輕疑一聲,轉頭看向後方。
頓時就見到身穿絳紫色長袍的君榮霖正往這邊而來,而他的目光正好和她對視在一起。頓時,穆清黎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而君榮霖一眼不由疑惑,下一刻他就同樣聽到穆梓薇再響起的話:「晉王,梓薇此次前來南山只為見你一面,只從第一次見到晉王,梓薇就對晉王再難忘記。」
君榮霖面色徒然大變,猛的將目光投向聲音的地方,剛好在穆清黎旁邊一棵樹上停住了腳步,目光充滿怒火的掃視著下方穆梓薇的身上。
下方。
君榮笙聽到穆梓薇如此深情的告白,只是淡淡微笑了一下,笑卻不入眼:「穆二小姐,你說笑了。」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在說笑。」穆梓薇連連搖頭,上前了幾步靠近在他的面前,目光貪婪的看在他的面上,急切而羞澀的述說:「晉王,那一次,那從水中求起我,我就心戀君身,再也無法忘卻。可惜我身份低微,難以與晉王面對面的相見,可是對晉王的情意,梓薇是不曾有一點變化的。」
君榮笙眼眸幽幽轉過一抹深,他目光轉向別處,似在等候著什麼,卻依舊不見相見之人。直到身前穆梓薇又靠近了幾分,傾身竟然要往他懷中撲來,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淡笑道:「穆二小姐,你與安王兩情相悅世人皆知,何必如此。」他溫文有禮,又道:「天色已晚,我派人送你回去罷。」
「不!」穆梓薇驚叫一聲,眼中滲滿了著急的水色,伸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裳,仰頭急切解釋:「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不喜歡安王,一直都是他對我糾纏不清,那一次也不過是我被逼的而已,晉王不要誤會了!」
樹上,君榮霖聽到這句話,面色已經完全僵硬黑沉如水,眼中還有一抹深藏的苦澀傷痛。可笑,可笑他竟然一直被這個女子玩弄鼓掌之中。可笑,可笑他竟然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以為她是他唯獨見過最善良惹人憐惜的女子。可笑,可笑他竟然在她口中成為那糾纏不清之人,逼人的無恥之徒。
「咔嚓!」他手中一道樹枝不知覺的捏斷,君榮霖猛的回神,目光微微一顫就恢復了平常。
那一聲雖小,在山林中並不起眼,穆梓薇自然更是聽不見,但是君榮笙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他抬頭一眼就看到樹上的君榮霖,隨即餘光同樣看到另外一棵樹上的穆清黎與君緋雨二人。
她來了多久?君榮笙心中一頓,看著穆清黎,她唇邊還是那狡黠戲謔的笑容,就如同當初他們剛好撞破了穆梓薇與君榮霖林中偷情那一日一般,那麼精靈古怪;她掩在樹上,一身繡著皮毛的斗篷,印的她那張面容美若清蓮,水中曇花盛開一瞬,像極了妖精。
可惜,今日被她看戲的人卻成了他。
不過……她來了便好。君榮笙溫雅微笑,隨即就感覺到面前的穆梓薇又要撞入他的懷中。他腳步一退,然而穆梓薇卻倔強的抓著他的衣裳不放,隨著他的腳步向前趔趄幾步,悽美的叫道:「晉王,你莫非當真對梓薇沒有半分的情意?梓薇沒有撒謊,那日真的是安王逼迫的,梓薇還是乾淨的!晉王可以親自驗別。」
聽到她這話,君榮笙眼眸微微垂下,閃過一絲譏諷。見她始終不願放開,手掌一動就聽「撕拉」一聲,他胸前的衣裳正再次被他撕破,脫離了她的緊抓。微笑的容看著她懨懨欲泣的神色,平靜道:「穆二小姐,抱歉,我對你無情。」
我對你無情……
穆梓薇面色微微一白,抓著他撕下來的衣料,輕輕顫抖道:「為什麼,我哪裡不好了?」
「穆二小姐並無不好,只是情之一說並不在人的好壞。」君榮笙默默說著,目光淡淡投向穆清黎的所在看了一眼。
對於他的目光,穆清黎只當沒有看見,失笑搖頭。到底是穆梓薇自己老是往自己的槍口上撞,還是她們真的太有緣,每次這樣的事情總是能夠被自碰上。
穆梓薇死死搖頭,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咬了咬下唇,手指捏緊了他衣袍上的衣料,咬牙痴情說道:「晉王……我只願能夠在你的身邊,哪怕是做妾也是心甘情願的。」
君榮笙神色不動,眼中卻已經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不耐。
穆梓薇鬆開他的衣料,身後雙手緩緩的伸向自己的衣裳,開始解開衣扣,當著君榮笙的面前開始脫衣:「晉王,梓薇當真是痴情於你的。」
君榮笙站在原地,搖頭道:「穆二小姐痴情錯付,我不是你的良人。」
「是的!晉王,不要拒絕我。」穆梓薇卻依舊不願放棄,身上的小襖子落地,接著脫著裙子,身體為因為脫衣而瑟瑟發抖,配上她面上的淚眼與迷離又羞澀的神情,格外的惹人憐惜,讓男子心動。
君緋雨瞪大了眼睛,想要驚叫也忍住,神色皆是不可思議,雙頰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被凍得通紅。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天啊!
穆清黎饒有興趣的看著,再看君榮笙,眼底透著一絲的冷漠。這男人根本不像表面上的那麼溫文有禮,至少在對待穆梓薇這件事情上,可以明顯看出他文雅笑容下的無情。
君榮霖本是已經平靜的面色在看到穆梓薇脫衣,再次開始波瀾,眼底又是恨鐵不成鋼,又是哀憤,又是鄙夷,複雜不堪。
「晉王……」穆梓薇脫得只剩下一件肚兜與褻褲,目光如水的看著君榮笙,痴痴念念的叫著。
君榮笙絲毫不亂,目光更是沒有半分的渾濁,溫聲說道:「穆二小姐,天寒易寒,將衣服穿上罷。」
然而穆梓薇卻絲毫不停,反而咬牙手指一動,將上身最後一件肚兜也脫了下來,直直看著君榮笙,向她靠近,眼含春色道:「晉王,你就要了我吧!」從第一次看到他,那一身的風姿,那溫文爾雅的笑容,一切都成了魔障一般讓她無法抵擋,所有的心神都不由的沉醉了下去。
此次南山一行,她只願付出一切也要得到他的疼愛,他的憐惜,他的情。
君榮笙看著她的靠近,眼底幽光再次的流動,緩緩抬頭,看向樹上的君榮霖,溫聲淡道:「安王,你真的不在乎?」
安王?
穆梓薇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看著君榮笙的目光,她幾乎不敢回頭,微微顫抖著唇瓣,輕聲道:「晉……晉王,你是在於梓薇開玩笑麼?」
君榮笙無言。
不!不會的,她記得旁邊沒有人的!不會有人在的!穆梓薇顫抖的轉頭,慢慢的抬起,當看到樹上君榮霖冷沉的面色,再猛的轉頭看到他一邊的穆清黎,神色頓時變得猙獰。
「穆清黎!穆清黎!又是你!又是你!你故意的,是你故意將他們帶來的對不對!」穆梓薇嘶喊,她渾身顫抖。被晉王拒絕,她的醜態竟然再次被穆清黎看到,這才是她最難以承受的。
「不是。」穆清黎淡淡說道。既然被發現,戲也沒有,她也沒有必要繼續呆在樹上。抱著君緋雨就從樹上跳了下來。
「不是?」穆梓薇面色扭曲的看著她,下一刻就要將她活吞了一般,猙獰大叫:「我不會放過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穆清黎!」她猛的抓起地上脫去的衣服就快速奔跑了出去。
她跑得急促,差點摔倒,幾乎連跑帶爬的出去。
穆清黎撇撇嘴角。穆梓薇信不信無所謂,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君榮霖這時候也從樹上落了下來,看了一眼穆清黎與君榮笙,他已經猜到穆清黎只怕就是來見君榮笙的。他不知道該後悔跟上穆清黎前來,還是該慶幸。因為這一幕而完全看清了穆梓薇的真面目?
「太子妃與晉王如此深夜想見未免太過了吧。」君榮霖冷臉的說了一聲,深沉看了一眼穆清黎,隨即就朝穆梓薇離去的方向飛躍而起。
夜晚山林野獸眾多,以穆梓薇一個弱女子很容易會發生意外。君榮霖冷著面龐跟上她的身後,看著她的狼狽。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將她安全送回到了營地,他們之間就完全不再有一分的情意,更不會再有一分的關係。
他的離去並沒有引起穆清黎三人的在意。
君榮笙微微一笑,先開了口:「不知穆小姐來了多久?」
對於他的稱呼穆清黎並沒有太在意,掃了他一眼,隨口答道:「沒多久,你讓緋雨找我來要說什麼事?」
君榮笙一時並沒有大話,先是低頭朝站在穆清黎身邊的君緋雨微笑道謝:「九公主,多謝你帶穆小姐前來。」
君緋雨連連擺手,不好意思道:「沒什麼的!」說著看了看穆清黎,又抬著頭,為難而堅定的說道:「不過以後晉王哥哥要找清黎姐姐就自己說吧,我不再做了。」雖然穆清黎並不責怪她,但是君緋雨還是覺得穆清黎的一點無奈的。
君榮笙並不生惱,點頭笑道:「好。」
君緋雨也鬆了一口氣,揚起眉梢笑起來。
君榮笙這才轉目看著穆清黎,緩緩笑道:「此次喚穆小姐前來,其實不過是……」
「砰……」煙火炸空,為漆黑的夜空瀰漫上一道一閃而逝的美麗。
穆清黎面色徒然一凝,身形已經竄了出去,只餘下一道聲:「緋雨交給你。」
「啊?清黎姐姐?」君緋雨驚疑的叫喚,卻已經不見穆清黎的身影。
君榮笙默默看著,輕輕微笑。
樹木景色不斷在兩旁流逝,穆清黎的身法施展到了極致,滿眼寒冷。
發生了什麼事情?
若非什麼大事暖秋不會發出這樣的信號,也就是說發生了她們無法解決的事情?
為什麼她一離開就發生了大事?湊巧?還是早有預謀?
如果只是北昊陽他們出事也不可能讓她們發出這樣的信號,那麼會是什麼?
眨眼之間,穆清黎腦中已是不斷的分析情勢。徒然,她眼睛一縮,想到一個可能……珏!
難道是珏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個可能,穆清黎面色更加冷了一分,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冰霜寒氣。敢打珏主意的人,絕對不會放過,絕對!
南山營地。
眾人圍繞在帳篷在外邊,沒有半點的睡意。太子遭到北太子的襲擊,這件事情發生在面前,哪裡還有人睡得著。個個都在談論,或是吃驚,或是幸災樂禍,或是驚怕,或是冷眼旁觀。
當眾人看到山林跌跑而出衣衫不整的穆梓薇從中出現,在她身後的正是一臉冷沉君榮霖。兩人這一出來,人群中的劉玉燕頓時就哼笑的朝身邊的劉明軒道:「看!哥,他們兩個真的半夜出去幽會去了。」想到穆梓薇欺騙她,劉玉燕的面色更加不好。
劉明軒看著君榮霖的面色就知道他只怕心情很是不好,就是不知道這穆梓薇又做了什麼。他張口剛剛想說什麼,突然就見從山林中快速再次出現的一道身影,到口的話也變成了疑惑的叫喚:「穆清黎?」
「恩?」劉玉燕一怔,抬眼果然看到穆清黎的身影,不禁驚訝道:「太子被追殺的時候沒有看到她我還奇怪呢,她怎麼和安王他們一起從那片山林里出來了?」
伴隨著一眾人驚異的目光,穆清黎一出現就看向她所居住的帳篷,頓時見到帳篷的倒塌和等候在門口的蓮夏,就知曉自己心中所想證實了。
片刻就來到蓮夏的身邊,穆清黎冷靜問道:「怎麼回事?」
蓮夏感受她身體散發的寒冷,心中不由一驚,快速稟告:「奴婢來時只看到一名黑衣人正在刺殺太子,北太子他們就在帳篷內,黑衣人大叫事已暴露,太子,公主快走!屬下拼死也定將此人擊殺!然後將太子追殺入了山林。」簡析的將她看到的情況與穆清黎說了一遍,她馬上又道:「寒春與暖秋二人一驚追去,那黑衣人實力應該在五品劍王以上。」
穆清黎看著被黑衣人打出的幾道深坑,這隨手幾掌就如此程度,的確應是五品劍王以上。想著君榮珏,他的古氣雄厚連她也無法相比,加上這些年來她將當初的武學劍法同樣教給了他,劍王想要殺他根本不可能,就算是劍尊……
只要不是像羅擎天那樣身懷絕技的劍尊,君榮珏也應該有一拼之力,不會有事。
「在此候著。」穆清黎吩咐一聲,隨即就從往那幾道土地深坑的方向追趕而去。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這麼快!」北昊陽使盡了全力追趕,卻發現眼前黑衣人與一襲白衣的君榮珏越打越遠,不消片刻就只剩下一道道轟鳴的打鬥聲,面色憤怒而不甘。
他氣喘吁吁,隨著施展古氣追趕,發現身體越來越熱,連身下都發現了變化,這實在不正常。
本是在他身後的北瑤琴慢慢的跟上他的速度,疑惑的看了速度漸減的北昊陽,不緊不慢的微笑道:「皇兄,你該不會如此就無力了吧?要是君榮珏被那人殺了,我們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她本只是故意諷刺,誰知道北昊陽猛的回頭,一雙幾乎赤紅充滿谷欠望的目光看著她,手掌也在這一刻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將她拉入懷中。
北瑤琴渾身一抖,心底是驚疑與憤怒,手掌猛的一掌就要推開他,冷笑道:「皇兄,你該不會是想拿我撒氣吧?啊!」
然而北昊陽古氣武學本就比她高,雖然被谷欠望控制,但是還是微微側開了身子,那一掌就不過打到他腹部邊圍,而北瑤琴也沒有用全力。這一下沒有推開他,反而讓北昊陽痛得怒火冒起,一口直接咬在北瑤琴的脖子上,甚至咬出幾絲血痕。
「北昊陽!你該死!」北瑤琴面色猙獰,心中對他的恨意在這一口完全升騰起來,伸手又是一掌要打向他。
然而這一次北昊陽早有準備,反而先一掌將她打在了地上。
「唔!」北瑤琴悶哼一聲,抬頭看著猶如野獸一般的北昊陽,終於發現了不對。一手捂住胸口連連後退幾步,驚怒叫道:「你中了合又欠散!對了,穆清黎不會那麼爽快的喝酒,她什麼時候將酒杯換了!」她之所以無事,正是因為怕穆清黎搞怪,為了以防萬一,也為了不想真的於穆清黎喝酒,所以並沒有真的喝了那杯酒,而是用衣袖遮擋時,將酒水倒入她的衣袖上。
「呼呼。」北昊陽喘息,此時他還尚有一絲的理智,皺眉死死盯著北瑤琴:「該死!那不要臉的賤人!」他也猜到自己中計了,難怪君榮珏打了那麼久竟然無事。
合又欠散,若是不合又欠便死,如今這荒山野嶺他上哪裡去找女人?
北昊陽不想死,他怕死,他是太子,還有大好的江山讓他成為一國之主,如何能死?他看著北瑤琴,就猛的上前,一手抓住她想跑的身子,大叫道:「瑤琴,只有你,現在只有你!乖!乖!呼呼……美,瑤琴你真美。」
「啊!滾!禽受!」北瑤琴驚恐的叫喊,手掌施了全力要向他打去。
「啪!」北昊陽卻比她更快一步的一掌打在她的身上。
「噗!」北瑤琴一口血突出,渾身全是泄力,隨著掙扎她頭上的紗帽也落在了一邊。她滿眼驚恐有仇恨的盯著被北昊陽,冷冷的嘶吼:「北昊陽,你禽受不如!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她本已經認清北昊陽對她的疼愛是假,然而此時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
若是他對她的疼愛是真,或許她不會如此的怨恨,然而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北昊陽手上用力「撕拉!」一聲就將她身上的衣裳撕破,暴躁的喘息,厭惡的看著她的臉,在黑夜中更是可怕猶如惡鬼,厭惡道:「你以為我想你?醜八怪!就你這張臉,我看著……呼呼……都噁心!」
北瑤琴身體一顫,她眼瞳猛的收縮成針,然後其中的懼怕慢慢的散去,變為完全的憎恨,撕心裂肺的憎恨。「哈哈哈。」她的笑聲在黑夜中迴響,透著無比的詭異,笑到喘息:「哈哈,哈哈哈,噁心?噁心?哈哈哈,你說出來了,你噁心,你終於說出來了!」
「啪!」北昊陽反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在她身上扯下一塊布蓋在她的臉上,嫌棄道:「再叫一聲,我打死你!」
緊接著,河蟹大軍襲來,關門拉燈黨。
一襲玄衣高大身影落在一旁樹上,正是同樣追趕君榮珏卻最少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他們蹤跡的秦王君榮臻。他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睛微眯,猶如深夜中的蒼狼,嘴角勾著一抹冷屑的笑。
他一眼就看出北昊陽定是中了藥,是在何時中了藥竟然弄得如此狼狽,轉眼一想就猜想到了那一杯了解恩仇的酒。
他便是說那看似無法無天似乎狡黠如狐的人兒怎麼會願意喝下他們的酒,他當時目光就緊緊的盯著那托盤,在他的方向正好就可以看到她的一點小動作,然而他卻沒有說。
如今看來這就是酒中作用。北瑤琴肖想君榮珏,而這北昊陽竟然在肖想她?
這便是自討苦吃了罷。
北昊陽的行為讓他不屑。然這一切他不在乎,一切都無關他,也無法牽動他的情緒。
北昊陽慢慢清醒過來,看著如同爛泥一般毫無聲息的北瑤琴,他眼中一閃而過驚慌,然而下一刻就變得兇狠起來,疲憊的喘息。
北瑤琴身體顫抖了一下,然而卻沒有動彈。
這一點顫動被北昊陽感覺到,只是目光轉到她被碎布遮住的臉,那慾念就轉變成了厭惡。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沒有必要在做什麼慈兄了,直接出言冷漠道:「死了?」
北瑤琴身體未動,只有抓著地面的手指更用力了一分,已經可見上面的青筋。
北昊陽眼底閃過異色,緩緩平淡道:「瑤琴,你不要怪皇兄,你也不忍心看著皇兄死對不對?若不是為了你報仇,皇兄也不會相處這一招,更不會讓自己中了招,還成為別人算計的棋子。」
北瑤琴幾乎咬碎了銀牙,心底的恨,早已侵蝕她的全身,靈魂。
北昊陽慢慢恢復了一點力氣,微微笑道:「今天這事,為兄錯了,但是為兄卻不能因為你毀了為兄啊!你性子為兄是知道的,要你不說那是不可能,而且就算你保證了,為兄也不放心。」
他眯眼,其中寒光四射:「你也知道,死人才是最安全的,為了為兄,也為了你自己的名聲……」頓了頓,他輕輕的笑:「你殺了那麼多人,也知道殺人不過眨眼而過而已。放心,為兄不會讓你痛的。」
北瑤琴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眼睛似可以透過布料,看到北昊陽那張虛偽的嘴臉。
北昊陽嘆息:「瑤琴,此次是我們輸了。不管君榮珏有沒有死,這罪名我們都得背上了,既然你都是要死,不如就將這個罪名也背上死去罷。」他勾起唇角,為自己的想法而得意:「你因愛生恨,命人擊殺太子,如今你死了,便是以死謝罪,東宋也過不得北國的頭上。你身為北國的公主,受到父皇母后百般的疼愛,也該是還的時候了。」
說著,他眼中就已經浮現殺意,手掌一伸就準備擊向她的心脈。
哪知北瑤琴突然就似迴光返照,手指合併成刀,竟同樣是往他的心脈衝去,比他還快了一分。
北昊陽猛的一驚,反應卻是極快的反手將她的攻擊擋了下來,然後目光盯住她甩開綢緞露出的猙獰面龐。「呵呵。」北昊陽冷笑一聲,說道:「好啊!竟然想要殺我?」說著他再次伸掌,毫不留情的就要打在她的心脈。
北瑤琴瞪大了眼睛,透露出無比的恨意與不甘,突然她的目光就看到突然一閃而過的玄衣身影。
「噗!」北昊陽大口吐血,整個人跌飛出去,驚恐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
君榮臻不屑看他一眼,再看地上顫抖要起來的北瑤琴,冷笑道:「想要他?」
「想!」北瑤琴沙啞的聲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君榮臻緩緩道:「我可以給你新的身份,給你他,給你活下來的機會。」
北瑤琴滿眼冰霜仇恨的看著他,這樣的目光並不但是仇恨著他,更是仇恨著所有。她沙啞道:「你想要什麼。」這個男人,她一直知道他的可怕,然而以往的她太過高傲,太過眼高於頂,卻見不清周圍人,連著在他的面前,也同樣高傲的以為,她能夠控制他。
君榮臻眯眼,如狼似虎,勾著唇開啟:「我要北國。」
北瑤琴面色也不由一變,咬牙道:「我給不了你。」
君榮臻不屑道:「我自然知曉你給不了我,我只需你知道北國的一切。」他微微一笑,渾身上下皆是與身居來的霸道:「至於北國,我自會自己得來。」
看著眼前的男人,北瑤琴卻沒有鄙夷,如今的她已經不需要鄙夷任何人。既然他只要如此,那麼她就給。北國,她不在乎,一切都不在乎了。「好。」
君榮臻冷眼看她,隨手就脫掉身上一件外衣,丟在她的身上:「穿著。」
北瑤琴一怔,拿著手中玄色衣裳,咬了咬牙,顫動從地上站了起來,慢慢穿起衣裳。隨著她將那寬大的衣裳套在身上,便看向一旁跌坐在地上的北昊陽,朝君榮臻沙啞道:「他。」
君榮臻笑:「隨你處置。」
北瑤琴沒有說話,看向北昊陽緩緩笑了起來,那笑猙獰可怕,充滿詭異。
「啊……」北昊陽驚恐,大聲吼叫:「瑤琴,瑤琴,我錯了!我剛剛說的話都是無心的!啊!瑤琴,我是你哥哥啊!親哥哥啊!」
親哥哥?是啊!他是她的親哥哥!北瑤琴笑容更大,絲毫不停留的向他靠近。
北昊陽不住的顫抖後退,他剛剛想跑,然而下一刻他的四肢就被四塊石頭擊中,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蒼白了臉色。不!不!他不想死!他不能死!不可以!不可以!
「不要!秦王!你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你啊!我是太子!我是北國太子,我比她知道的多得多,我的權利大,你想要北國,我可以給你啊!」北昊陽驚恐大叫,此時北瑤琴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君榮臻冷漠不屑的笑意更深一些。既然他一開始沒有選擇他,自然就說明他不可能。
一國太子,面對死亡竟然如此窩囊,他都不禁的懷疑,北國君王是不是也是不過拿太子當做幌子而已。
北瑤琴的仇恨就是最大的優勢,她恨,她是女子,所以她沒有太多的野心,為了報仇,她不在乎北國。這一切就已經足夠。
北瑤琴默默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蹲在北昊陽的面前,然後就在他驚恐的目光下,輕輕的笑。舉著石頭,毫不猶豫的往他身上砸去。
「啊……」撕心裂肺般的痛,北昊陽兩眼翻白,整個身體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然而北瑤琴的動作卻沒有停,不斷的拿著石頭,一下接著一下的砸在他的身上,直到砸成為爛泥似都不願意停手。
君榮臻微微皺了下眉頭,實在眼前畫面讓人不喜。
北瑤琴終於停下來,放下了石頭,側頭看著他,問道:「有藥嗎?」
君榮臻道:「要救他?」
北瑤琴勾著唇,笑容詭異,尤其是整個猙獰的臉更加可怕:「我要他陪我一輩子。」
君榮臻冷哼一聲,擺擺手,冷淡道:「你可以試著從他嘴裡知道點有用的東西。」只見兩人從暗處出現,然後抬起昏迷的北昊陽,為了一顆藥入了他的口中。
北瑤琴看著那兩名黑衣人。
君榮臻不屑道:「在想你們的暗衛?你暗衛要護你,被北昊陽暗衛所殺,剩餘的人被我殺了。」
北瑤琴沉默。
君榮臻看了一眼其中一名黑衣人,道:「帶上她。」然後飛躍而去。
一名黑衣人抱著昏迷的北昊陽跟上,另一名黑衣則是來到北瑤琴的身邊,一手帶起她就同樣跟上。
北瑤琴身體一僵,忍著沒有動手,閉上眼睛,只聽到那在黑夜中讓人驚顫的磨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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