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女休夫:望門閒妃 威逼利言秀

    「聖女,這……」子魔族中年統領看向身邊的沉默不語的莫離,面色不佳。他明顯感覺到周圍族人士兵個個內心的不平靜,面面相窺,一開始尚且不知這突然出現的男子是何人,但是隨著時間過去他們也漸漸明白,就是因為明白了,知曉了,反而更加的震驚而恍然。

    魔主,眼前這個天人般的男子就是在皇城中傳開了的魔主殿下。可是,為何他們的魔主,應該帶領他們一掃人族的魔主殿下反而救下這個羅家純血,甚至與她這般親熱溫柔。

    這一刻,子魔族族人心中都開始動盪不安。他們不敢觸犯魔主的威嚴,但是此時此刻也茫然起來,他們的希望,他們的領導者,為何會是這樣一番結果?

    莫離微微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她也知道這個時候會對族人影響甚大,但是去阻止他們兩人?她不由想起幾天前她決定去刺殺穆清黎時所看到君榮珏的目光,他是真的不怕殺了她的罷?若是此時去阻止的話,又是否可以阻止了?

    中年統領見莫離不說話,面色更沉了一分,一道手勢做出就走上前去,然而剛剛上前一步他就突然就看到君榮珏微微抬眸,淡掃來的一道目光。他的腳步頓時僵硬,一股似吹過骨髓直至靈魂般透過去的泊涼,不冷卻讓人不由的打了寒戰。

    君榮珏鬆開穆清黎的唇口,伸手柔和將她身上的斗篷帽子帶上,遮擋去她此時柔情嬌美的神態,一手擁住她的腰身,薄涼無波的目光從中年統領等人掃過,張口獨獨一字:「滾!」

    穆清黎心中微微閃過一點驚異卻並不在意,他並不是會說這個話的人,可見他此時當真生氣,然生氣了卻沒有出手,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中年統領還想說什麼,卻在君榮珏的淡泊目光下退卻。一旁莫離眼看著君榮珏似是要離去的身影,咬牙走上前一步,低啞急促道:「魔主,你是魔主啊!」你是魔主啊,莫非你會如此一走了之?當真為了一人而棄全族不管?

    莫離眼眸含淚,她身為子魔族聖女,魔主內定的妻子,不得君榮珏所愛她雖是不甘雖是難過卻尚且可以忍受,但是面對君榮珏似是要棄全族不管,這就不是她可以忍受的。一直以來,子魔族一直被困在這一片窄小的地域,除了皇城,外圍族人生活都顯得艱難。魔主是他們的希望,是帶領他們走出困境的希望,更是他們心目中最尊敬的存在,然而此時此刻,他竟是要棄他們而去?

    君榮珏靜默不言,抱著穆清黎翻身上了她剛剛乘騎的馬匹,手持韁繩之間騎馬離去。

    他黑袍翻飛,披散的黑髮在半空絲絲縷縷飄搖,本該顯得疏狂不羈,偏讓人生出清雅以極的感受。馬蹄獵獵,塵土隨風瀰漫空氣,地面上子死去的子魔族人屍首血腥味尚未乾枯,混雜著塵土的味道的吸進鼻喉里,讓莫離等人都有種哽咽沉重的壓抑感,抬頭張望著他們兩人騎馬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吼!」中年統領一聲低吼,「咚!」的一聲,伴隨著他腳下大力一踏,頓時踏出一道道道龜裂。他面沉如水,眼眸儘是血絲風憤怒,更多的卻是有最深處瀰漫而出的悲哀不明不甘,咬牙切齒道:「魔主,這就是我們的魔主?呵呵,魔主!」笑聲深沉沙啞,當真不知他是在笑還是在嘲諷。

    莫離同樣收回目光,隨著中年統領的話語落下,她明顯的感覺到周圍族人神情都出現了局促不安,驚異不定。「慶陽,不可對魔主不敬!」莫離一聲警告,在中年統領慶陽張口欲要反駁又沉默下來的面色下,繼而道:「魔主做事豈是我等可以妄自干預的?不管如何,魔主都是我們子魔族之主,他絕對不會棄族人不管。」最後那句話,不知是說給慶陽聽的,還是安撫自己。

    慶陽薄唇抿成了直線,眼中不斷的閃爍銳光,終究彎身點頭道:「聖女教訓的是,是我逾越了!」

    莫離心中也微微鬆了一口氣,若是族人對魔主喪失了信心尊敬,那麼不管魔主還管不管他們,他們自己就先失去了心中的希望,這樣的結果絕對不是她想要看到的。輕輕點頭,莫離道:「這裡就交給你了。」說完,斂眼遮去其中的疲憊,轉頭就往皇城內走去。

    慶陽一瞬不瞬看著她的背影,寬袖內的手掌緊握成全,隨即回首望向地上族人的屍首,閉眼沉痛道:「將他們安葬了。」

    「是!」旁邊士兵領命。

    一路走過皇城大道,直到了觀星台。

    莫離揮退了跟隨的侍者,不管一身的狼狽就一步步走上幽暗寬敞的階梯,直到眼前出現光亮,到了頂層。一眼看到的正是那空無一人的平靜黑水池,明媚陽光下那身披黑袍的老者坐在藤椅上。藤椅輕緩的搖動,老者一頭斑白的發隨著搖動,他神情空茫的望著虛空,似乎正在思緒著什麼,回念著什麼,又似只是單純的發呆。

    「師傅。」莫離看著他,眼中不由瀰漫上點點淚光。她想起來穆清黎對君榮珏那樣毫無亟待哭泣的模樣,那時候她尚在驚愣。驚詫那樣一個惡魔般的女子怎麼會有這樣脆弱可憐的模樣,那根本就似兩個人,一個冷漠無情,一個則是會哭,會鬧,會耍賴,精靈古怪,活生生的少女。

    但是見到了老者她卻明白了,那是因為穆清黎毫無保留的信任那個人可以讓她哭,讓她鬧,讓她耍賴,任她做任何都包會容著她,寵溺著她,永遠不會迫害她。

    就如此時此刻,她心中如何的難受委屈都不會在慶陽等人的面前顯露出來,但是看到老者,她就忍不住想要傾述一切,因為她知道這個人,他雖然冷麵,但是沒有一人比他更加的疼愛她,她也不必害怕在他的面前露出自己的軟弱悲傷。

    老者身體一頓,藤椅停止了搖動。他目光也恢復了神采,轉頭向莫離看來,蒼老的眼眸也在此刻收縮了一瞬,沉默了一會,抿唇嘆息道:「過來。」

    莫離腳步有些急促的想老者跑來,隨即就跪坐在地上,直接將面頰埋在他的腿上,發出一聲聲壓抑的哽咽聲音。

    老者滄桑的眼流露慈愛,蒼老的手掌輕輕擺著她的背脊,低聲嘆息:「是為師錯了,不該讓你前去。」

    「嗚……」莫離哭聲頓時放大,喃喃道:「師傅,為什麼,為什麼,我好嫉妒又好羨慕,為何她就可以得了魔主所愛,為何連她的不足也找不出來,為何她能夠為了魔主深陷敵國也絲毫不懼?嗚,我看得出來,他們二人是真心相愛,可是,可是他們身份不可啊,他們不該啊!」

    老者麵皮抽搐了下,眼底閃過沉痛,以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呢喃道:「這一點,我比不上她啊……」

    莫離抬頭,滿臉淚水,朝他道:「師傅,魔主不喜我,我亦無怨。然他卻不能棄整個群族不管啊,他是我們的魔主啊!」

    老者輕輕拍著他的背脊,沉默不語,眼底深邃。

    那個男子到底有多大的執念與意志才能夠在傳承中尚且保持著清醒?他定是將他們的談話都聽在耳中的罷,若非如此也不會剛剛解脫了傳承的束縛就沖了出去。

    那時他臨走前看來的一眼薄涼中透出寒涼,老者就知曉他心中的怒火,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下蘊含著黑夜深海般的幽暗,便是連生怒也可以毫無激憤的光彩,有的只是無聲無息淡漠,越是淡漠便越是可怕。

    「放過莫離,看在你母親的份上,她是你母親最疼愛妹妹唯一的女兒!」老者倏然脫口而出,因為他感覺到,若是不說,只怕莫離的性命難保。

    剛剛喊完就不見了君榮珏的身影,老者卻知道他是聽到了的,只是是否真的會放過莫離,老者卻沒有完全的把握。

    「師傅?」莫離看著老者,發現他思緒的飄遠,輕聲喚道。


    老者天眉目微微一挑,低眉看她,平淡問道:「除了你,其他人被他殺了?」

    莫離輕輕搖頭,又想起君榮珏來時的那一幕,沉啞著聲音道:「沒有。」

    老者眼中閃過一抹亮色,沉思了一會,口吻說不出是欣慰還是複雜,「如此,你便可放心,他不會棄子魔族不理顧。」那個男子本性為善,卻也無情的緊。他的無情並非冷血,而是對萬物都無在意、淡漠。就是如此,他既可以無視一切流言蜚語,陰謀詭計而不做任何,也可以雲淡雲清的殺人而絲毫不為所動。

    莫離聞言,滿是淚痕的嬌容也頓時舒展,雙眼閃過亮光,又遲疑的疑惑問道:「可是……他卻帶著穆清黎離開了!」對於老者的話語,她從來深信不疑。既然老者說君榮珏不會棄子魔族不顧,那麼君榮珏肯定就不會不顧,不過她依舊對君榮珏無聲帶著穆清黎直接離開的行徑而不明又局促不安。

    老者看著她,微微搖頭。

    莫離不明,好一會才再次帶著絲絲撒嬌的喚道:「師傅……」

    老者從藤椅上站起身,動作輕緩扶起莫離的手臂讓她隨著自己站起來,淡淡說道:「他們是夫妻。」在莫離一瞬愣然的神色下,也不多加解釋,邊走邊道:「隨我去根治。」

    莫離一會才回神微微明白老者的話,張口想說什麼又咽回喉嚨里,點點頭就安靜的跟著老者行走。

    另一邊。

    君榮珏懷抱穆清黎一路騎馬策奔,距離皇城早就看不見半分的蹤影,泥石道上,周圍樹木茂盛,遠遠看去可見遠方朦朧的平地茅房。

    穆清黎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順著他胸膛上的暗紋滑動,抬眼看到他略有些尖細的耳朵,在黑髮下若隱若現。看著看著,有些壞心眼的伸手在那耳朵上捏了捏,頓時迎上一雙包含笑意的溫柔眼眸。

    「你在意他們對嗎?」穆清黎感受著那耳朵柔車欠的手感,眨眼問道。

    君榮珏眼眸漾開一道輕微的漣漪,隨即消散,微笑道:「責任。」從他來到這裡,他就有了這份責任。低頭在她額頭血晶輕輕一吻,低聲道:「我身體的血與我的記憶都有了他們。」

    從他接受了傳承重生,他身上流著的是子魔族的血液,記憶也莫名的對他們有了親切感,哪怕他明明沒有在這裡生活過,卻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有著莫名的熟悉。

    珏兒,是娘對不起你,往後的日子你只需按自己所想而活……

    不過若是有朝一日,你選擇了子魔族,那麼算娘求你,護住他們,娘求你了……

    記憶深處,她倒在血泊中對他哀求,眼底滲透愧疚、期盼,更多的是解脫。

    腰身突然被緊擁著,君榮珏垂目,看入一雙琉璃透淨璀璨的眸子,這雙眸子的主人正與他面對面的笑著,笑顏清美嬌俏,說道:「既然是責任當然就要負責。」

    君榮珏眼眸晦黯在她的笑顏下逐漸散開,化作最純粹的柔和。但見穆清黎微微揚起下巴,手指抵在尖細的下巴上,緩緩對他笑道:「只是也不可能放任四大家族不管,任由人族被子魔族殘殺。」雖然她並不太在意兩族的恩怨,但是真要看著人族被殘殺還是無法做到,至於四大家族,羅擎天也無法坐視不理。

    「神仙哥哥,你說,有什麼辦法才能讓你們停戰?」穆清黎挑眉看向君榮珏,哪怕記不得兩人一切過往,但是從與他相間之後,穆清黎卻發現有些感情是刻入骨髓,再也無法改變的。哪怕少了那些記憶,她依舊不覺得與他相處有任何的彆扭,自然而然,毫無所變一般。

    君榮珏微笑看她這般精靈可愛的模樣,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兩族恩怨已深。」

    穆清黎接口道:「一時半會,勸是肯定勸不開的。」

    「結界已破裂,我不出手,不出三年無用。」這亦是他傳承重生時在老者口中聽到。

    穆清黎眼中一閃而過驚異,也就是說三年時間內結界完全破裂,子魔族肯定會傾巢而出與四大家族相鬥在一起,到時候誰輸誰贏都必然是死傷無數。

    「四大家族還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也就是說只有三年之內,子魔族一定會出現在人族地域上。」穆清黎抬頭看著周圍的一切,輕笑道:「一個群族被困在這樣一塊地方,資源稀少,生活肯定不怎麼樣,就連繁衍也不敢隨意繁衍吧。」這一聲笑,有些輕嘲,嘲諷人族這一番作為的冷酷,將人逼到這樣的地步,又如何能夠讓人不恨不怨不反抗?或者說,這也有些咎由自取的結果,畢竟若不是一開始就是人族將子魔族帶入,之後又將他們當做玩物來買賣玩弄,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死地關係。

    在這樣的一片小地方里,子魔族若是濫用資源,最後死的就是他們自己,不止是如此,他們還是要注意自身的繁殖,若是人太多又會成為問題,而人若太少的話也不可。

    她還記得那名為果兒的孩子,還有那村子裡的眾人,他們身上衣著都顯得簡樸,房子也是最普通的木房、茅草房。就連在皇城中見到的那位中年統領,身上穿著的也不過是普通布衣而已,那群子魔族士兵更是連鎧甲也沒有。

    由此可見,他們的生活當真不怎麼樣,若是這樣繼續下去,只怕隨著時間,子魔族真的會滅亡。

    雖是瞭然,穆清黎眼眸還是一片的平淡。

    她的性子也只有在君榮珏的面前才似與往常並無不同,對待其他人終究是冷淡了許多,哪怕將這些都看得清楚明白卻依舊無法多麼影響她的心神,如今為此思考也不過是因為有必須管的原因。

    「既然勸不開,就威逼利誘。」穆清黎眼眸灼灼,對君榮珏笑如桃夭。

    君榮珏手指滑過她的雪白的發,喜歡看著她的笑,淺眯的眸子淡影朦朧,淡粉的唇瓣淺勾笑意「恩」的一聲。哪怕明白,卻喜歡她這般自信從容中帶著狡黠俏美如狐的說話可愛模樣。

    穆清黎也不覺麻煩,朝他微歪頭眨眼笑問道:「神仙哥哥,子魔族中有人打得過我們嗎?」

    「無。」君榮珏微笑。不需查,他已答出。穆清黎的實力如何他雖不知,然而憑藉他腦中莫名記憶,子魔族卻無一人能夠戰勝他。

    穆清黎勾上他的頸項,在君榮珏微微彎下腰讓她勾得更容易下,輕笑道:「神仙哥哥,我想我們該再回去一趟了。」

    回去哪裡,不需要問,君榮珏心中已知。手拉韁繩,那匹長蹄而起,口中輕啼一聲,便是在君榮珏的控制下轉身往來時的方向不急不緩的前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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