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黎聽到這話問話時並沒有一點的驚訝,因為她早就猜到能夠讓君緋雨這般神情侷促的應該也只有洛瑜了。側頭看向一旁站著的暖秋。她與就君榮珏雙修時候,就是暖秋他們將洛瑜與雲大人一起帶了下去,想來想到應該是被關押起來了。
暖秋觸及到她的眼神,上前一步微笑道:「洛瑜第一次出外買這些東西,想是正在找地方吧。」
穆清黎點頭,看了君緋雨一眼,已經明白暖秋對君緋雨說出的理由就是這個。
君緋雨聽到兩者的神態對話,也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心底的跳動也總算緩和下來。她就怕是洛瑜犯了什麼事情被清黎姐姐給懲罰了,或者是流放了,那可就不好了。想了想,君緋雨抬頭認真道:「清黎姐姐,我的病都是自己不小心給弄的,你可千萬不要怪洛瑜啊。」
穆清黎詫異了一下,沒有想到君緋雨還有這樣的警覺,好似感覺出來了一些什麼。「不用擔心,不是他做就不是他做的,要是他做的,這懲罰就必然不會少的。」這話說也只有暖秋等人知曉並非是君緋雨的病,而是君榮珏身上的事情。
君緋雨一聽頓時心急了,又張口想要多解釋幾聲,穆清黎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擺擺手笑道:「都說了不是他做的我自然不會拿他怎麼樣,你這麼緊張反而在幫他開罪。」
「清黎姐姐!」君緋雨說不過她,惱氣的喚了一聲也就不多說了。
用過膳後,太陽已經半落了山,霞光如火,印在人的面上都添了酡紅喜氣。君緋雨冷得不由呼氣,手掌都縮進袖子中。看著眼前穆清黎與君榮珏二人毫無所覺寒冷一般,不禁心底羨慕。要是她有修煉古氣的天賦,不但不怕冷,有什麼事情也不會什麼忙都幫不上罷?至少不會什麼事情都麻煩到洛瑜,連走路都不安穩。
君緋雨眼底黯然。小時她一直受到教育,大陸雖以劍為尊,但那說的是男子,女子終究是柔弱賢惠最重,端莊有禮,身如柳絮,形態嬌美那就才是女子應有,哪怕女子同樣學習古氣劍術,卻也不會隨便的在外舞刀弄槍。
她原本也不覺得不會濃厚古氣有如何的不妥,然而跟在穆清黎的身邊久了這才覺得自身實力的重要,有時候沒有本事都變成了一種錯,連想幫助身邊人的能力都沒有,反而還徒添了麻煩。
桌子上的碗盤都被宮女收了下去,穆清黎看著君緋雨凍得渾身發抖的模樣,搖頭道:「緋雨,你先回去吧。」見君緋雨抬頭閃爍又緊張的目光,穆清黎又道了一聲:「洛瑜要是回來了,我就叫他去你那裡。現在我有點事情不能陪你。」
話說到了這份上,君緋雨也不是不懂世事的人,點頭站了起身低聲乖巧道:「那清黎姐姐,我就先回回去了。」說到了一般,又覺得不夠,面色通紅的又加了一句:「恩,那清黎姐姐,洛瑜回來一定要叫他來啊!唔。要是太晚了就不要了,明天再來也可以。」她還是知道深夜身為一名男子的洛瑜前來找自己終究還是不妥。
穆清黎見她這副模樣不禁失笑,點頭應下來,擺手就讓她離去了。隨即側頭看向君榮珏,握住他的手掌就要起身,誰知道他已經先一步起身將她抱在懷中,直接往廂房中走去。
穆清黎也樂得輕鬆,腦袋從他的頸項向後看去,便見春夏秋冬四人神色之間都有隱晦的笑意。心道這次真的丟臉了。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什麼丟臉不丟臉,對四人道:「都進來吧。」
春夏秋冬四人得令跟了上去。
廂房木門被暖秋關上,就回身與春夏冬三人站在一起,在她們面前椅子上,穆清黎就被君榮珏環入懷中,任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兩人如此實在過於形影不離,親密之極。
陳夏秋冬四人也自然的感覺到,好像現在的太子對自家小姐更加的寵溺了,不對!應該是更加的親密了才是,以往同是寵溺卻也不曾這般任何事情都將她護入自己的身邊,那姿態神情,就如同被他抱入懷中是世間最珍貴的水晶瑰寶,重了一點點都絲會將她捏碎了一般,讓人看得都忍不住心底發軟。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含在口中怕化了,握在手中怕摔了。
穆清黎對此也自然習慣,畢竟被他寵了那麼久,更勝者也不過一瞬就習慣下來,反正舒服的依舊是她。習慣果然不是一個好東西,當初就說他如此會將她寵壞,如今還真是如此。
穆清黎直舒適的向君榮珏的懷中再挪得深了一些,神態慵懶朝面前春夏秋冬四人問道:「洛瑜和雲大人被你們關起來了吧。」
梅冬道:「是,正被關入地下牢中。」
穆清黎淡道:「整個事情看來他們的確只是為了救珏,不過卻故意要是我察覺,暗示我的疑心,這一點倒是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腦袋一仰就看向了身後的君榮珏:「珏,子魔族的血真的可以救你嗎?」
「恩。」君榮珏垂眼,其中閃過幽深的暗色。
穆清黎沉吟道:「也就是雲大人他們是真心救你,只是他們為什麼好像故意要讓我知道這一切,為的是什麼呢?應該也是和你有關吧?」
君榮珏手指溫柔按在她的眉心上,消除她的思慮,微笑道:「無事,不需多想。」
穆清黎挑眉看著他。君榮珏失笑,眼底柔情似水,幽深無底,緩緩道:「不過是想要我們分離而已。」
穆清黎不明白,被她知道是他身體要被子魔族的血液才能治療這能夠讓他們分離?難不成是君榮珏和子魔族有什麼關係?要只是這樣的話也她也不可能有一點的嫌棄,不過在別人看來也說不準。心底雖然不明白,但是穆清黎也看出君榮珏已經說到了最後的份上,並不打算多問,眉宇之間皆是平靜信任的笑意:「你認為怎麼好就怎麼樣。」
有的事情未必說了就是好的,就如同她手腕上的傷口,若不是不小心被他發現她也不打算說。若是他覺得說盡了反而不好那就不說了罷,只要他開心了,無事的在自己身邊那就夠了。
「黎兒。」君榮珏看著眼前一雙顧盼生輝,閃爍如星般的琉璃眸子,唯有心中的一片柔軟。
穆清黎身體一顫,被這聲低啞的聲音喚得身體腰身又軟了些,輕瞪了他一眼,緩緩道:「也就是說洛瑜他們也沒有要傷害你的心思。」
想起洛瑜那時候的落淚,那點感情還是看得出來由心而發,至於雲大人,短短的相處就看得出來他暗含目的言行,為的就是將她與君榮珏二人分離?再想起君緋雨的的期盼認真,三年來的相戀,對洛瑜的用情至深,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穆清黎微微晃了下腦袋,淡道:「明日將洛瑜放出來審查一番吧。」
梅冬想了想,也應道:「是。」
昏暗冰冷的牢房,「叮鈴鈴!」鐵鏈擺弄的聲音,只見牢房中的鐵鎖被打開,梅冬看著牢房中渾身顫抖,面色不自然嫣紅的洛瑜,幾步上前,手指探上他的額頭,感受到那灼熱的溫度,凝神道:「發病了?」
轉頭看向床上的雲大人,梅冬冷淡道:「你就由著他一夜在地上度過?」
雲棄看了看發熱的洛瑜,眼底閃過諷刺,對梅冬的問話不為所動,神色之間都是古板冷硬,反而道:「要放他出去?」
梅冬不看他,對洛瑜淡道:「小姐有令,放你出牢審查。」
洛瑜嘴唇乾裂,聲音沙啞:「是。」搖晃著起身,對梅冬搖頭笑了笑,就挺直著背脊自己走了出去。
「放了他出去,那我呢?」雲棄冷言道,神色口氣明眼可見的不滿冷怒。
梅冬微笑道:「雲大人若是清白也不差在此多呆些時日。」轉身出去,再次將牢房中鐵鎖扣上。
雲棄怒看她,眼前的女子當真的軟硬不吃,話語也滴水不漏。他便坐在木板床上,看著洛瑜背脊僵直的背影,不咸不淡的說道:「是嘛,我若是沒有了清白,那麼他還有麼?」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唯有幾人出去後,再一次傳出穆梓薇一陣激烈憤恨的尖叫聲音在冰冷的牢房中迴蕩。雲棄諷刺而別有深意的神色,手指緩緩的敲擊著木板床上。算起來,這應該是第二天的清晨罷。這裡雖然難以難受到時間過去,但是他自然有著辦法,例如這看似隨意的敲擊。
天色正如雲棄所預料的清晨,梅冬看著洛瑜走出地牢後每一步都深陷入雪地中,下一刻就要摔倒一般。看了一會才淡聲道:「你入牢後,九公主來尋過你。」
洛瑜背脊又僵硬了一些,點了點頭。
梅冬微笑道:「看來九公主真的對你用情至深。洛瑜,看你每日與九公主一起,想來對她感情也不淺罷。」
洛瑜沉默著,並沒有回答。
梅冬不在意他的沉默,又道:「那日你何必對小姐與太子合房那般大的反應?想來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管你有什麼隱情,我早與你說過,小姐對身邊的人很寬恕,犯了些小事她不會計較,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雖然你算不上身邊人,但是跟在小姐身邊這麼久了,做事也中規中矩,自然都被小姐看在眼裡,小姐對你也自然有了些感情。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洛瑜沙啞暗沉道:「我明白。」
「明白就好。」梅冬淺笑,眼眸冷靜亦如那樹上倒掛著的冰凌:「洛瑜,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聰明人,所以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要讓小姐為難,也不要讓自己找麻煩。你知道的,你當真沒有異心,就算你要恢復男子身份,想要一片天地,小姐都會給你,只是一直以來你都沒有開過口而已。」
洛瑜默默傾聽,袖子裡的手掌卻已經緊握,指尖骨幹泛白,頭腦也一陣陣的發暈,眼前泛白。從牢房中猜想到穆清黎的身份,他就沒有一刻安心過。他的身份不過是普通人,在冰冷的牢房中必然不可能無事,便封了自己的古氣,任由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整整一夜沒有合過眼,每一分一秒感受生病的過程,腦袋的昏沉反而讓他感受到了一陣的輕鬆。
一陣的沉默過後,梅冬明顯的感覺到身邊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疑惑的側頭看他一眼,便看見洛瑜滿頭的冷汗,眼睛都在泛白,身體更加搖搖欲墜。「洛瑜?你怎麼樣?」
洛瑜晃了晃頭,聽不太清楚她說的話,他只是抬頭模糊的看著眼前熟悉的道路,想著不用多久就可以來到黎院,見到她。見她?她已經和他合房,要見她,見她,她會在麼看他?他又要在她的面前偽裝?還是無意的再一次強壓不住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腦海中不斷的迴蕩著,迴蕩著。洛瑜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任由自己閉眼身體無力的向後倒了下去,只餘下一絲的意識存留,聽到身邊冷靜的叫喚,與身體被抬起來的觸感。
便逃避了這一時罷。
天空飄雪,地上冰凌。太子府門前,一聲清朗的「吁」聲響起,隨之而來是馬匹的長啼,腳蹄子在地上的踏動,只見一輛寶藍車簾,四角雕龍盤繞,明珠黃蘇搖墜馬車停在門前,在們車後方還跟隨者一排冒著風雪,端著紅漆盒子的宮人、侍衛。
太子府門口守衛見了便知是宮中何人前來,果然就看到那寶藍華貴車簾被掀開,一欣長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男子下了馬車,看著面前太子府三字牌匾,神色浮著天生般的溫和笑容,緩緩走前。
太子府守衛認出此人身份,連忙上前恭迎。
黎院中。
穆清黎醒來剛剛梳洗,與君榮珏一起在外用膳,看著唯獨寒春梅冬二人回來,梅冬稟告道:「小姐,洛瑜已從牢中放出,他在牢中一夜惹了風寒,如今正昏迷了過去。」
穆清黎聽了,慢慢將口裡的飯菜吞了下去,才淡道:「哦,治好他。」
「是。」梅冬應了下去。
就在兩人用膳差不多時候,黎院外邊疾步走來一名侍衛,一路直到了穆清黎與君榮珏兩人的面前,才低頭恭敬的稟告道:「稟告太子,太子妃,晉王來訪,說是得了皇上之令前來觀望太子身體如何,帶來了皇上御賜的寶丹藥材。」
穆清黎正擦拭著手掌,嘴角一勾,譏笑道:「果然來了,這才剛剛兩天就忍不住來看看結果了?」
君榮珏淡道:「不用理會。」
穆清黎晃頭失笑,要是被君無恭知道他這樣淡泊的態度會不會又氣得瞪眼臉紅?「他們既然惹上了門來,怎麼也要回敬回去。」她要他們知道,君榮珏,並非他們的棋子更非幌子,休想在他的身上再做一點的文章。
「我去去就來。」穆清黎說著,側頭在他的淡粉薄唇上親親一吻,起身下來他的懷抱。
君榮珏唯有看著她緩緩離去的背影,眼底溫柔透露一絲毫無痛癢的無奈。手指輕輕撫上唇瓣,便是她輕輕的親密親吻依舊讓他無比的留戀珍惜。
碉樓玉宇,十轉畫廊,太子府初看時冷清深入了卻覺得反而幽靜,尤其靜坐一方,放空了心情,再看這並未清掃的白雪景色,尤其覺得洗漂了心神一般,不由的就淺揚了嘴角,愉悅了心情。
穆清黎一路走來的時候就看到漫天飄雪下的男子。他穿著淺藍色的袍子,靜靜的站立在雪地上,微微仰著頭看著半空的飄雪,雪白的的肌膚就似了這白雪話凝結幻化的,朱紅的唇在其上尤其的鮮明,淺笑的溫潤清朗,當真是讓人看之心動的美男子。
穆清黎冷淡的看他,從一切的事情她早就看的剔透明白,君無恭真正心選的皇儲是他,只是拿著君榮珏給他當著擋箭牌。
君榮笙手指一頓,側頭向著她的方向看去,看著她的身影,神情有了一瞬的複雜,不過眨眼而逝,在原地等候著她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停駐了腳步,才緩緩微笑道:「太子妃安好。」
穆清黎挑眉,毫不客氣道:「如果你們不來煩的話的確挺安好的。」
君榮笙神色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更為輕鬆一些,一擺手道:「太子府我來的次數不多,如今看來景色卻別有有一番風味,想來也是因為有太子妃來此的緣故罷。」
他說這話時候沒有一點奉承的意思,反而言語真摯。
穆清黎緩聲道:「你來不是為了看風景,而是為了看珏的病症嚴重程度吧。」
君榮笙慢慢點頭一下又搖頭:「此時見了太子妃,我已知太子想來已經沒有大礙了。」
穆清黎揚唇一笑:「既然知道了,那麼請回吧,帶話給君無恭,不要浪費心思了,更不要再想著在珏的身上謀取任何的好處。」
君榮笙看著她的如畫笑顏,偏生那一雙此時冷若冰霜的雙眸。沉默一會,徒然淡了面上的笑意,靜默道:「從熟識你這麼久,也只有面對太子的事情上,才能夠真到你這麼認真。」哪怕在當初被君榮霖算計毀了她的清白,她雖然憤怒,卻也沒有這麼認真過。
回想當初,當初……太多的事情無法預料,她就是這最讓人沒有想到的變數。
穆清黎聞言不屑笑道:「熟識我?你認為你熟識我?」
君榮笙搖頭。是了,他看人無數,卻偏偏說道熟識她豈是真的熟識?就是因為從第一天就看錯了她,才會造成這麼多的變故來?君榮笙輕輕呼出一口氣,在寒冬里清晰可見,微微一笑,朝穆清黎道:「太子妃,既然已經到了今日這等地步,我們便坦誠對待,邊走邊談談如何。」
穆清黎有些詫異看他一眼,見他神色眼底中的真摯,想了想,?倒也直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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