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裡北風呼嘯,捲起陣陣的浮雪纏繞在天空,很快落下,銀色的長龍飛舞,就如人的心情一般上下起伏不定。
此時仁安伯府松柏院主屋的燈還未息,前幾天剛吵完一架的盧家長房夫妻就像忘記了這回事似的在商量對策,已經是夜晚了,大夫人范氏穿著玫紅色家常的褻衣圍著被子坐在床上。
范氏將今個一天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後有些愁眉苦臉的道:「老爺,今個代蓉的婚事總算定下來了,妾身是真的很高興的,結果隔壁宅子慧姐盡然鑽了這個空子,徹底的放了三次爆竹,還掛了匾額,這不是生生的在打老爺的臉面嗎?老爺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大老爺盧志諫也穿著米色的褻衣在聽,范氏的話讓盧大老爺有些煩惱,「夫人,這次又是咱們失策了,沒安排人在那邊看著,只是落了鎖,可是誰能承想現在慧姐的膽子這麼大,端的是長得乖巧,可是這膽子比什麼都大,竟然讓人砸了鎖,」
「晚上的時候我又出去看了一下,那邊的確是已經掛上了葉宅的匾額,現在左鄰右舍都知道那邊的宅子不是咱們盧家的了,看來還得去給朱家三房去個信啊,別到時候尺寸量好了,家具進不來,咱們就該丟人了。」
一說起這個,范氏就有些懊惱的道:「老爺,這話妾身沒法子說啊,朱家上午剛剛量好了尺寸,朱家三房的親家母跟前的柳嬤嬤,今個妾身剛剛打了包票,說是這宅子將來朱家五姑娘嫁過來就住在這邊,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妾身如何舔著臉告訴人家,這房子不是咱們的是葉家的?」
關於這個問題,大老爺盧志諫也有些頭疼,已經定下來的事情,如何再去更改,還是馬上就要下小定禮的時候,那不是給對方找不愉快,只有想毀了親事的才打算這麼做。
當然他們這件事情就是因為這會子瞞著,才造成了日後的滿城的丟人,還讓朱家五姑娘進了門就開始拿喬。
不過想起小定禮大老爺盧志諫的眼前一亮道:「夫人,小定禮是十月二十八的時候才去朱家,還有幾天的時間,既然如此,你且用心準備準備,不如我們將小定禮的俗定的六抬改為十六抬吧,除了上好的飾品布匹之類的,喜餅和果子什麼的一定要準備的精緻一些。」
「而且隔壁的宅子不過是慧姐一時高興住了進去,咱們將葉家的銀子都已經給了,這頁翻過去了,我們就不提了,但是我們可以花最少的銀子,將那個宅院儘快買下來,然後在小定禮上我們盧家做的有面子一些,這樣我們在朱家人的面前就能直起腰杆了,而且我們三等仁安伯府襲爵的長房嫡子,娶朱家庶出房的五姑娘,怎麼也是我們低門娶媳了。」
大夫人范氏許是也想明白這其中的道道了,若是今個老爺不說,她還真是被朱家的名頭給迷惑了。
朱家長房是當今的丞相,而且朱丞相有兩子三女,其中嫡長女是宮裡的朱妃,嫡長子也是正三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
朱家基本掌握文官的重要位置,若說顯赫也是長房的事情,朱家三房是掌管朱家的庶務的,本就是朱丞相庶出的弟弟一家,就已經隔了一層,所以只能說朱家三房偏重於給朱家經營產業,三房的大爺在內務府奉宸院領了一個正六品的閒職。
所以整體來說,盧家長房還是個正五品的官,比朱家三房的大爺還高了兩個級別,當然能和朱家扯上關係也是十分不錯的。
范氏道:「老爺說的有道理,咱們家娶得是朱家三房長子的嫡出閨女,又不是長房嫡子的閨女。若不是朱家五姑娘善於打理中饋、有經營的手段能幹的名聲響亮,我們盧家還不見得願意娶呢,你說是吧老爺,妾身認為盧家三房因為打理朱家的產業,人脈的確很廣,給輝哥娶了這樣一門媳婦,又有財力的支持,還有朱相爺的官場的支持,也算是划得來。」
盧大老爺點點頭,這門親事雖然不是最滿意的,但是確是利益最大化的,但是想起朱家五姑娘的身體道:「朱家五姑娘不會真的身子有問題吧?那將來輝哥的嫡子怎麼辦?」
范氏對於這個問題不甚在意的道:「老爺,這個問題妾身仔細的打聽過,就是小時候朱家五姑娘滑冰不小心落入水池裡面,很快救上來了,並無大礙,所以身子康健的很,外面都是瞎說的。」
盧大老爺這才點點頭,不過心裡的擔憂並沒有完全放下,有道是空穴不來風啊,不過已經定了親事就不能反悔了,以免和朱家成了仇家,到時候不僅是輝哥,就是他的面子上也無光,前途也有麻煩了。
所以盧大老爺道:「夫人,這回你一定要精心準備小定禮,讓全城看看我們盧家也是經年的老世家,也不是吃素的,知道嗎?」
范氏認真的道:「老爺說得對,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是妾身糊塗過於緊張了,咱們這次將小定禮六抬提高到二十四抬,也證明我們盧家的實力,老爺說如何?」
大老爺盧志諫眼睛精光一閃有了主意道:「嗯,這樣做也好,正好慧姐也搬到了隔壁,你暫且不要去說什麼,你這個做舅母的不用過去,這幾天也不必來往,咱們家不能再出什麼笑話讓人當談資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將小定禮的事情辦好才是真的,慧姐且讓她高興幾日也無妨,年底二妹夫就要回來了,眼瞅著也不過是兩個月了,這兩天你趕緊將庫房裡面倒騰一番,將以往葉家給的好東西,和二妹妹御賜的放在庫房裡面的東西,這次都充到小定禮去。」
一直肖想這些東西的范氏得到了自家老爺的准許,別提多高興了,一掃之前的晦暗,連忙點頭道:「嗯,妾身半年之前已經點了一遍了,明個在梳理一遍,確認無誤才好,以免小定禮出了錯漏,讓人笑話。」
大老爺盧志諫道:「這件事情夫人務必要辦好,這是咱們府里的顏面問題,再者之前為夫和你說過,咱們那三萬兩不白白出了,御賜的那些物件,隨便拿出一件兩件的件賣了,這銀子就回來了,和你說偏偏你不信,現在信了吧,哪怕就是慧姐的宅子回不來,也沒事,」
「但說那些二妹夫從原城給慧姐捎帶的那些百年人參就得值多少銀子?更不用提其他的東西,還有咱們經營葉家的商鋪得來的銀子了,所以夫人以後莫要那麼衝動和為夫置氣,為夫是個男人,畢竟想的要比你長遠些,你只要做好為夫交代給你的事情就好。」
范氏這才算真的了解了老爺的苦心,溫柔的笑道:「老爺之前是妾身糊塗了,這才白白的誤會了老爺,以後妾身定要將目光放長遠一些,咱們家的福運還在後頭呢,只要將來我們輝哥能好,還用擔心咱們仁安伯府沒有好日子嗎?」
大老爺盧志諫欣慰的拉著范氏的手道:「郁琴,這些年辛苦你了,將來老爺我定要給你賺個一品誥命夫人回來,讓你風光。」
范氏感動的窩在大老爺的懷裡,淚眼婆娑的說:「謝謝。」兩個人萌發了老夫老妻的感情來,肉麻的話不停的說,當然這一夜也是蜜裡調油。
第二天一早大夫人范氏醒來之後,立刻滿面紅光的恢復開始準備小定禮了,並高興地吩咐凌嬤嬤道:「走,我們去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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