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樊城城首的急令召見,所以樊城的西北大營的以鄧將軍為首的將領很快到了城主府的書房。
大家都來了之後,樊城城首韓洪川將這白酒仙疊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清楚,然後說了這個毒藥的危害和救治的難度,還有後遺症等等都說了一遍。
鄧將軍頓時面紅耳赤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道:「大人,這件事情不能這樣算了,那錦城城首平時也是謹慎之人,而且還是和自家族支的族長喝酒的時候出事了,可以說這種事情是防不勝防的,不如明天我們冒險一點,大家都喝酒,我們幾個關鍵人物喝水,只要不被大家看出來就行,」
「而且本將軍認為這也是抓到內奸的一個很好的機會,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指不定什麼時候能揪出內奸,現在已經是年底,各種宴請家族聚會都很多,總不能所有人都不飲酒,這樣目標也太顯眼了一些,關鍵是我們這樣千日防賊也不是長久之計,」
「大人本將軍有一計策,不如我們賭一把,只要我們上上下下布置好了,老話都說這兵不厭詐,只要我們放出風聲去,說明天來參加宴會的將領們自帶酒杯,酒水管夠,然後咱們再將所有的酒放置在一處管理,放置酒水的地方就在宴會廳旁邊一間廂房即可,到時候安排幾個專門的人看管並傳送酒水,那麼這個位置就是內奸盯著的重點,到時候什麼人在這附近晃悠的最多,這個人嫌疑就最大,或許我們還可以順藤摸瓜的找到熊家的把柄,這個熊家多年來不吭聲,原來憋著這麼大的壞水,簡直是喪心病狂。」
因為剛才韓城首已經將錦城那邊的情況告知大家,所以現在以鄧將軍為首的這些武將一個個真是氣的牙痒痒,恨不得現在就殺進這熊家,將熊家一網打盡才好。
以免讓他們這樣出來害人,那宋城首是命大正好趕上慧親王夫婦過去了,否則誰來就他的命,在書房的這些人只要一想到有可能變成呆子還要被人當做傀儡來玩弄,這種主意太歹毒也太陰損了,所以大家都不想放過抓住內奸的機會。
鄧將軍是宮中瑩嬪的叔叔,原本這邊的將軍是瑩嬪的父親,後來瑩嬪的父親鄧將軍被調職京城大營掌管軍務,所以這邊就交給了瑩嬪的叔叔,當然這個鄧將軍也是非常出色的將軍,跟原城的靳將軍能力旗鼓相當,為人正派仗義,最見不得這蝎蝎螫螫的噁心事。
樊城的副將也說道:「城首大人,末將也支持鄧將軍的決定,既然有人已經伸出了爪子我們若是不接招,給爪子剁了,真當咱們樊城沒人呢由著他們玩起花樣來,如果我們不知道,可能傻傻的就鑽進這全圈套裡面了,但是現在咱們知道了,誰進去還不一定呢。」
其他幾個將領也支持鄧將軍的布置,這種頭上見天懸著一把刀的感覺特別不好,而且關鍵是你壓根不知道什麼時候中招,到時候真出事了,誰能有錦城城首那樣的機遇?
況且這種毒藥如此的陰損,若是真的一下子毒死了也比死不了被人當呆子利用的好,所以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妥協,更不能由著他們發展下去。
樊城城首韓洪川說道:「近期你們幾個也要注意,不僅是和族支在一起注意,本城首也要多幾句嘴,尤其是跟女人在一起一定要注意,現在我們還不能確認到底哪個方向有問題,所以你們要從各方面自己小心謹慎,否則出了事情了,本城首相信你們沒有宋城首那樣的好運,而且真的沒有可以救的餘地,本城首也會讓人送你們一程,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本城首相信你們自己都有考量,來咱們商議一下明天具體的情況如何實施。」
韓城首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一般砸在了大家的心裡,因此在商議明天怎麼辦的時候,都格外的用心,因為誰也不嫌棄自己的子嗣多,更不嫌棄自己現在能和一個自由人一樣支配自己的思想和大腦,以往或許大家沒有想過這麼多,但是看到宋城首那驚心的例子之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覺得現在就很好。
所以在商議一個時辰之後,將所有的問題都列出了各種應對之策,而且他們認為肯定是要在酒的器皿上做手腳,之所以這樣肯定是因為這酒窖裡面的酒都是從京城幾年前運回來的,算是韓城首的私庫,鑰匙也只有他一個人有,藏在哪裡也只是最接近的少數一兩個人知道。
因此若是有人想動手腳,只能在樊城城主府的宴請的器皿上做手腳,酒水沒問題,一旦明天開始通知所有人自備酒具,那麼必然會打亂計劃,這樣暗處的人就會被詐出來,一舉多得。
不過熊家如此歹毒行事,而且這熊家人就在樊城,大家不得不防,鄧將軍認真的說道:「大人,這熊家我們也不能讓他們日子過得太安靜了,本以為他們是什麼隱世家族,不參與外界爭鬥,所以在樊城的地盤上,他們又是特殊的地理位置,咱們也沒有多大的干涉,但現在明顯是我們太君子,而對方太小人了,」
「真當我們樊城的官員都是軟柿子好欺負呢,有點什麼海外來的破玩意,就想在樊城耀武揚威了,這種風氣不可長,另外這熊知府和熊家穿一條褲子,保不齊這裡面還有什麼貓膩,所以本將軍提議減少熊知府的工作內容,這人肯定不安好心,弄不好身上還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隨時準備害了大人您,所以您儘量小心避免和他單獨接觸,」
「另外本將軍曾經認真勘測過熊家那邊的地形地貌,也是為了避免萬一出現如今的情況,也算當時的蹲守有意義了,因為熊家那個熊黎鎮所有的用水都只有一條河,熊家大本營那邊我哥哥早年已經安排了一個後生進去了,所以我們要在水上動一些手腳,讓熊家在年前亂起來,也算是給咱們爭取了一些時間,我們也要好好探探熊家的路子了。」
樊城城首韓洪川說道:「好,這個主意不錯,本城首也安排過進熊家的人,也是為了有一天遇見現在的情況,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也應驗了,同樣我們府上也會有不乾淨的內奸,大家都要小心防範,同時這些事情萬不能和任何人說,即使是女人爹娘孩子都不行,如果走漏了風聲可不是開玩笑的,」
「按照目前的形勢來看,我們也說不好這熊家還有什麼後招在等著咱們,會不會還有和白酒仙疊一樣歹毒的東西等著大家,當然我贊同慧親王的說法,這種東西太過於珍貴,所以只可能用在我們這些各城的主要人物身上,目前我們必須讓熊家自己亂起來再說,這樣我們仔細研究一下,從哪方面讓熊家不得安生,還有儘量要做的十分自然才行,我這裡已經有幾個想法,大家一起來研究一下。」
基本上這個不眠之夜,樊城城主府書房的燈亮了一夜,天明時分人才散去,雖然不知道具體都研究了什麼,但其他人走的時候腳步輕鬆了一些,想來只有些好的方法去對付熊家這條平時不叫的狗了。
而絡城城首陳厲這邊因為今天是他的貴妾的生辰,所以多喝了幾杯,這會子剛剛打開思陽送來了的密信。
陳厲正確的算來是肅親王妃的弟弟,也算是思陽的三舅,不過陳厲從少年時期十來歲開始就在絡城生活,一直到現在也是幾十年了,後來駐守在這邊更是回京城的機會很少,當然和肅親王妃相處的時間也很少。
絡城是安國公府陳家的發源地,陳家的宗族就在這邊,一直都是陳厲來管,可以說陳厲在公務上是兢兢業業的,但是在內宅上稍微有些不大節制,妾室不少,也有可能年少就在這邊缺乏了父母的管教有關。
陳厲有一妻兩個貴妾,三個良家妾,還有婢妾三五個這樣,賤妾倒是還沒有,估計也是怕傳出去丟人,雖然妾室不少,但好在這陳厲心裡有數,女人這東西安分在內宅就好,至於公務方面的事情,陳厲是不當她們面前提一個字的。
今個過生辰的貴妾就是江貴妾,是絡城大商家江家的一個嫡出姑奶奶,嫁進府上也有了好幾年了,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陳厲的內宅只有一個嫡子和一個庶子,嫡女和庶女各一個,比起其他城首來,他妾室最多,但是孩子最少,不知道和內宅的陰暗事有沒有關係。
陳厲的妻子唐氏是嘉國公府的姑奶奶,應該算是沁慧二叔家辰遠的媳婦唐嬌的嫡出姑姑,這麼多年來若是沒有唐氏這般本事的女人坐鎮,估計這內宅早就亂起來了。
這會子陳厲剛剛看過了書信,然後瞬間整個人頭皮發麻,而且已經有一種暈眩的感覺,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問題,他冷汗之下,呼吸加速心跳加快,似乎一下子就能昏死過去。
這一刻陳厲忽然覺得好像必須要做些什麼,萬一這事情是真,那麼他雖然孩子不多,沒有子嗣也能忍受,可是真的成了呆子被人左右,這種事情陳厲是千不願意萬不願意的。
陳厲這回是真的害怕了,第一次覺得這種事情要是設計別人,比如原城的葉鐸會很難,因為葉鐸這人不好酒宴不喜美色,可是若是設計他恐怕就容易多了,隨便買通了幾個丫頭奴婢的,甚至是他平時覺得對他一心一意的妾室都很有可能,因為人都喜歡得隴望蜀,如果別人利用她們想做正妻的心裡,只要可以控制他,那麼休妻抬妾為妻也是太容易的事情了,陳厲越想越哆嗦。
趕緊對著門外常年跟著他的護衛喊道:「快去給夫人找來,記住了不要驚動任何人,快去!」
護衛領命一閃而逝,陳厲則是嚇得跑到書房的耳房裡面大吐特吐起來,剛開始吐不出來,最後是可勁的摳出來,今天的酒喝得很多,所以一股子酸腐的味道蔓延到了整個耳房,可是陳厲還覺得不夠,還在吐,這會子書房的門開了又關,唐氏披著斗篷進來了沒見自家老爺,不知道老爺這是要做什麼,而且還聽見嘔吐的聲音。
唐氏心裡不屑,覺得肯定是江氏那小蹄子折騰的,這個江氏進門就開始得瑟,若不是她娘家厲害,而且在用毒方面有本事,不知道這個江氏怎麼在她跟前得意呢,江貴妾還將娘家死命的拉拔,恨不得當成正經城主府的外家來宣揚,只可惜她娘家也不是吃素的,這些年就一直再鬥了。
這會子唐氏忽然覺得讓自家老爺吐一吐也是好事,也省著他不清楚女人喜歡他到底是喜歡他的身份地位,還是喜歡他這個人,如果真的喜歡他這個人,還能這樣不顧他的身子灌他的酒?
關鍵是如果有一天老爺不是城首大人了,這些小蹄子又能剩下幾個在他身邊陪著他?
「嘔......」陳厲在裡面吐得是昏天暗地的,害怕自己中毒,一陣的折騰,最後實在沒力氣了就出來了,真是吐得眼淚都往下流。
陳厲就這樣狼狽的出去了,一身還有奇怪的味道,雖然唐氏不喜他好美色,但是這樣狼狽的老爺唐氏還是沒見過的,渾身衣服皺巴巴的,而且神情也很沮喪,好像出現了什麼大事給打擊了似的。
唐氏幾步上前詢問道:「老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江貴妾今天那裡的酒菜不乾淨啊,老爺吃壞了肚子是嗎?」
現在陳厲最怕的就是酒菜二字,一聽酒菜二字嚇得一個踉蹌的又跑回耳房吐了一陣,然後一刻鐘之後才回來,沒有力氣的坐在一起上,這回唐氏都覺得真的不對了,這也許就是多年夫妻的默契。
好在陳厲這人雖然喜歡納妾,但是對正妻也很尊重,這也和唐氏的娘家厲害有關係,當然唐氏本人也是個很聰明能力很強的女人,將內宅打理的多年都沒有讓她操什麼心,連他自己或許都沒有發現,真正出事的時候,他第一個覺得最可靠,比任何人都可靠的人就是他的妻子唐氏。
唐氏這會子正洗了帕子給陳厲擦臉,溫暖的帕子就像是一股暖流將陳厲的心也給溫暖了,好像兩個人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溫情的時刻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陳厲仔細想想好像是在第一個嫡子出生之後,他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妾室,兩個人大吵一架之後,這種情況後面就很少了。
陳厲一把抓住唐氏的手,然後認真的說道:「夫人你聽我說,我現在感覺不對,非常不對,有可能是出事了,我要保持體力,你快看看這個,這是慧親王夫婦給我的傳信,是我沒有那個運氣躲掉,剛才催吐也是為了保持清醒,你快看看我們再說。」
陳厲難得如此的認真,讓唐氏也有些意外,同時剛才的溫情讓唐氏也想起了一些事情,而且在如此關鍵的時候,陳厲想到的竟然是自己,這不知道是讓她該哭還是該笑。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候,唐氏將這封密信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然後身子一軟差點跌倒,還是陳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讓她坐在了椅子上,才避免了摔一跤。
唐氏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老爺這些可是真的?那麼老爺會不會有危險,可有這封信裡面說的初期症狀,老爺吐了今天的酒菜是不是就沒事了?」
陳厲搖搖已經有些發暈的頭說道:「夫人,很不幸這信裡面的初期症狀我都有了,現在叫夫人過來,也是要交代一下我可能很快就會昏睡,有些事情必須安排,第一,夫人趕緊寫了回信,說我已經中招,相信慧親王夫婦會從錦城直接到這裡,二十天的時間差不多能到,或許我還有活命的機會,信你趕緊寫好,交給外面的胡義,他會將信件綁在傳信的那個飛鷹身上,或許還有救命的可能性,」
「第二如果我明天開始昏睡不醒,這是城主令牌,你一定要保護好,然後將絡城的事情交給駱將軍和鞏知府,切記不要讓曹副將接觸絡城大營的公務,府里的事情也要交給你了,這是我的私人印信和鑰匙,我陳厲所有的資產都在這個書房的密室之中,這個是鑰匙,都留給你和孩子,至於妾室和庶子庶女,你看著打發就行,」
「還有我現在已經越來越頭暈,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別忙著讓你娘家人給我解毒,這不是普通的毒藥,只能等著海外神醫來了才有可能,真是抱歉這輩子真的是我對不起你了,如果我沒有救回來,就憑你娘家在絡城的勢力,不要為我守著,找個疼你的好人嫁了吧,孩子送回京城的安國公府交給爹娘就行,嫁妝和聘禮你給孩子留點就行,沒想到這樣緊要的關頭,我能記起的人和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只是你的真心是我糟蹋了,對不起......」
說完這些話,陳厲就頭一歪昏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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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越來越驚險了呢,大家支持走起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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