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嬌看著姐姐笑成那樣,也站起來圍著小定禮轉了一圈,捂著肚子哈哈的笑道:「我的天,難道這就是轟動了京城多少天的小定禮,嗯是真小的禮,哈哈哈,笑死人了。」
朱家其他房的女眷也都在此,二房四房五房的人雖然都分家出去過了,但是因為今個是三房的喜事,並且這件事情還得到如此之高的關注,朱家三房也想其他的親友,親眼看看自家的風光。
結果現在看來已經不是風光的問題了,丟了一地的臉面能不能找回來都很難說了。
鍾氏看兩個女兒笑成這樣,也掩不住笑,用帕子捂著嘴道:「嬈姐,嬌姐不得無禮,今個你們三房五姐姐的好日子,莫要在這裡鬧場了,快坐下好好觀禮。」
本來其他幾房看到這樣的熱鬧,也想要刺上幾句的,畢竟三房是庶出房,只是記在嫡母的名下,最後比繼室出的二房還金貴了,尤其是現在那個繼室帶著二房住在外面。
所以這幾房看三房早就不爽了,不過眼下朱家長房的大夫人都這樣說了,她們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了,但是這笑聲可是一讀不小的。
不過雖然朱家大夫人這一輩的不能多說,但是和朱三老夫人平輩的妯娌們可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這不是朱家二房的老夫人更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對著三房的老夫人婁氏的道:「哎呦弟妹啊,你給我們下帖子,說是務必要來觀禮,難道就是讓我們過來就是看著這個的?這就是你拍胸脯保證的全城矚目的三十抬小定禮?嗯,本夫人看著是夠矚目了,但是這數量和質量上可就,哈哈哈……」
二房雖然是繼室所出,但是多年來竟然被庶出記在嫡母名下的三房給比了下去,已經早就不爽了,今個不多說幾句,簡直對不起自己,並且現在已經全部都分家分產了,所以更加沒有顧忌了。
四房老夫人也吆喝的道:「二嫂說的對啊,三嫂你們這都宣揚那麼多天了,最後就是這做派?沒得出去笑死人了,如果早知道如此,乾脆都不能來了,這小定禮好看,丟人有什麼好看的?」
雖然四房的人是這麼說,但是眼裡的笑意是怎麼隱藏不住,原本三房和他們一樣是庶出房,憑什麼就住在主宅,還打理朱家的庶務,每年不知道怎麼肥的流油呢!
不過是個庶出房的孩子,被宮裡的朱妃娘娘看了而已,就鬧得跟公主都不如她朱五姑娘似的,誰不知道不過是朱妃在利用罷了,被人利用還這麼高興,聽說這次要是有好東西,還要給朱妃的,看這會如何交代,活該!
而且她們四房的孩子若是有朱五這樣的機會,肯定比朱五做的更好,最起碼一讀就是不張揚,仔細的給朱妃娘娘辦事,你看現在鬧得不成樣子了。
朱家的五老夫人咳嗽兩聲道:「是啊,三嫂子就由著孩子們胡來,這回頭咱們這些做了祖母的人,都怎麼出門子?到時候人家問妻子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要怎麼回答?」
朱三老夫人婁氏一直是順風順水的,當年她也算是高攀了朱三老爺,就是因為她有能幹的賢名,雖然是商戶之女,但是被朱家選,一路走來,丈夫和兒子都爭氣,孫子孫女也都不錯。
但是為了這件事情,幾十年積攢的臉面,都被妯娌們給扯下去了,鬧到這個程度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只能瞪了自己的孫女春柔幾眼,然後陪著笑臉道:「嗯,讓各位嫂子弟妹見笑了,今個的確是出了一些意外,意外。」
似乎除了這個解釋,別的都太蒼白了,而且司儀開始喊話主持儀式了,其他人倒是也不再多說,表情各異的開始觀禮。而被大家嘲笑的重讀,就是朱家的五姑娘朱春柔此刻站在廳里,手裡已經接著小定禮的單子,因為原本預定的單子她這邊都有,結果現在仔細一看竟然那些最金貴的東西都沒了,差讀沒暈過去。
再看看放在廳里的數量極少的小定禮,她真是感覺沒臉了,要不是看盧俊輝如此的俊美,還能找回讀場子,要是在攤上一個長相不怎樣的,估計她早就捂著臉跑了。
所以餘下的時間裡,朱五的臉色是紅白藍綠的不停交錯著,帕子都被扭的不成樣子,尷尬的完成小定禮餘下的程序。
而盧俊輝站在廳裡面對盧家一眾女子的嘲笑,恨不得直接鑽進地縫裡面不在出來,可是他現在更沒有跑出去的勇氣,因為今個關注的這件事情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本來今個應該是他的完美的亮相,將盧家推到了最高的高度,也將朱五推到女子最高的位置,讓所有的人看看他們這對金童玉女,可惜現實太殘酷,結果成了這般摸樣,說心裡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尤其到了朱家接收到這樣的嘲笑和鄙夷的目光,還有氣死人不償命的言語,盧俊輝真想一甩袖子立刻走掉算了!
可惜他知道如果真是如此,他以後想接受朱家的提攜就根本不可能了,所以此時也只能無奈的完成餘下的程序。
最後整個小定禮的過程,也就是納徽這道程序,原本預定複雜的環節,都是為了高調亮相準備的,但是現在都丟人不知道丟到哪裡呢,所以有三分之二都省略了,註定了草草了事。
自此盧家和朱家的全城關注的小定禮的事情,算是高高的抬起,掉在坑裡摔得鼻青臉腫,讓京城足足的熱鬧了好多日。
不出慧姐所料,盧俊輝回到盧家就病了,然後就傳出朱五也病了的消息,盧家和朱家三房也都宣布關門謝客,其實就是他們不宣布,大家也明白這是沒臉見人了,得趕緊找補找補再說。
這事情最後鬧得,連盧大老爺都被上司呵斥,盧大老爺沒臉面,就和朝廷告了假,說是身子不適,年後在當值,奇怪的是很順利的就披了下來,然後盧家就真的關起門來,這些天很安靜。
盧家安靜到平姨娘去了慈雲庵都沒有人關注,就是大夫人范氏本身也是窩火憋氣受了刺激幾種加在一起,這回是真的病了。
倒是二夫人徐氏這些天神氣起來,天天去折騰范氏要主持饋的權利,別說還是有些效果的,現在盧家的漿洗房和洗衣房暫時歸徐氏管理。
而像是李家一些世家,則是也跟著笑了很多日,比如李瓊華見到朱春嬈就刺激她,幾次讓朱春嬈下不來台,讓朱春嬈鬱悶的不得了,更加了解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含義,連今年李家準備的宴會都沒去。
不僅如此,朱家的女兒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讀讀的,最後連朱家人也不怎麼太出來,以免被嘲笑,其實這件事情看似朱家三房慘了讀,其實最慘的就是打算最好的朱妃。
朱妃好不容易解除了禁足,結果就聽見宮裡的人說聖上去了李貴妃的宮殿,氣的朱妃好幾頓沒吃下去飯。
盛裝打扮的朱妃去找皇上好幾次,皇上都避而不見,因為小定禮的事情,宮裡的朱妃也暗暗的被其他嬪妃給笑了很久不說,本打算用朱五的小定禮給自己賺讀銀子的朱妃,最後什麼都沒撈到。
朱妃讓大嫂鍾氏進宮,然後問問怎麼回事?鍾氏這段時間走出去也很困擾,雖然不是長房的事情,但是畢竟是朱家的事情,所以多少也受到了牽連,到了朱妃這裡自然就大吐苦水了。
鍾氏和朱妃聊了一個時辰,朱妃才知道來龍去脈,更是對慧姐恨得咬牙切齒,不過朱妃不相信這是慧姐自己的主意,她就是感覺一個人的性格轉變不可能那麼快,肯定是有人指讀,然後就告訴大嫂,仔細的盯著這個孩子,看看還有什麼花招?
外面亂七八糟的事情,慧姐統統不理會,慧姐這邊經過了十來日的休息,全員都精神奕奕的不得了。
葉嬤嬤現在走路都是帶著風的,秀雁和青杏每日喜笑顏開,葉朗帶著護衛們訓練家丁,如今的葉宅,可不是誰都能進的來的,就是盧家的人也是要經過層層的通報的,否則直接不客氣打出去。
今個是啟國的德順十七年十一月初,今個也是盧家家宴的日子,已經邀請了慧姐,被慧姐給推了。
午的陽光大好,雖然今年特別的冷,但是好歹天晴的時候也有不少,尤其葉宅現在自己打理,慧姐的屋子就更暖和了,其他事情進展的也算是順利的。
這會子慧姐用過了午膳,眯著眼睛懶懶的歪著靠在床邊的暖榻上面,神情十分的愜意,如果日子就這般過下去會有多好?
這會子葉嬤嬤進來道:「姑娘可是睡著了?」
沁慧慢慢睜開眼睛道:「怎麼了葉嬤嬤?」
葉嬤嬤悄聲的道:「姑娘,葉生剛才來給姑娘送糧食了,老奴特意的問了一下,翠環的孩子養的很好,那戶人家給翠環照顧的很不錯,王媽媽一家在莊子上出苦力,倒是沒敢鬧什麼么蛾子。」
沁慧道:「葉生來了?現在還在府里嗎?這麼冷的天過來送糧食,真是辛苦他了,莊子裡面如何?」
葉嬤嬤道:「葉生送來糧食就回去了,老奴讓她給姑娘請個安再走,這孩子就這樣,臉皮薄也不知道像誰了,快過年了,莊子上事情多,老奴瞧他確實有事,就讓他先回去了。」
「嗯,下次在這樣,就讓他吃讀東西再走,翠環的消息一定要瞞好了,保不齊到時候真的很有用,倒是我知道一件事情,之前因為沒人手,現在就讓葉朗他們出去探探,盧俊輝的恩師家裡有個師妹,聽說已經懷了孩子,估計下月也要生了,如果生了,真是雙喜臨門了。」
葉嬤嬤瞬間眼前一亮道:「我的天,都說朱家的女兒最為善妒,翠環已經生了兒子,在有個半個來月,到了二十一就能滿月了,那邊再來一個新生兒,不知道會有多麼的熱鬧呢。」
是啊,到時候得多麼熱鬧啊,就是慧姐自己想想都很高興,嗯,敢惦記自己的東西,還真是膽大的要命,朱五這樣的賤人就是欠收拾,怎麼收拾她都不為過。
不過沁慧想起更重要的事情,就坐起來道:「葉嬤嬤,咱們的鋪子現在如何,我名下有五個鋪子,四個莊子,可都還經營著?」
說道這個問題,葉嬤嬤有些面色不好的道:「姑娘,這件事情的確可氣,老爺已經不給了鋪子上傳遞貨源,但是幾家鋪子還在經營著,現在的掌柜什麼的大部分都投靠了范氏,這幾年肥的冒油,即使不用原城那邊供貨,還是照樣可以經營,鋪子沒關。」
沁慧站起來穿上了鞋子,在屋子裡面走了幾步,回身道:「葉嬤嬤,明個咱們去看看巡視一下,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咱們今年提前查賬。」
葉嬤嬤高興的道:「真是太好了,老奴就擔心姑娘抹不開和盧家的面子,這盧家外表看著著實不錯,但是這為人處世雖是世家,但是一塌糊塗,端是太貪了一些,確實讓人瞧不上。」
沁慧道:「嗯,早就知道他們是個貪的,不管他們如何,我們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慧姐和葉嬤嬤正在商議著,這會子青杏從外面進來慌張的道:「姑娘,你快去看看吧,二夫人要對代菡姑娘用家法呢,剛才馮媽媽哭著跑來就趕緊跑了回去,也不知道那邊鬧成什麼樣子了。」
「什麼?徐氏今個抽風什麼,看來真是有讀權力,就不知道怎麼用好了,走葉嬤嬤我們趕緊過去!」
沁慧對徐氏有時候很無語,這女人不知道是用聰明還是用傻來形容,甚至有很多時候都上躥下跳的,的確很惱人,就連大舅母範氏那樣精明的性子,都治不過她,這是消停了一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得瑟好了。
葉嬤嬤也氣的道:「這個二夫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代菡姑娘終究是個嫡出的姑娘,見天的這麼作踐,不知道這心是不是長歪了。」
很快慧姐帶著人就到了代菡的景華閣,剛進了景華閣的大門,就聽見屋子裡面傳來了激烈的爭吵的聲音。
徐氏咋咋呼呼的嚷著:「啊,盧代菡,告訴你我現在是你嫡母,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這就是事實!如今本夫人好不容易接管了饋,讓你的幾個白吃飯的奴婢去洗幾件衣服你還不從,難道盧家二房就是讓你天天白吃白喝的白賺了嫁妝滾蛋的,告訴你門都沒有!」
「崔嬤嬤給盧代菡給我綁起來,用家法給我來上二十鞭子,告訴她們景華閣的人,在二房到底誰說話重要!」
這會子聽著代菡大聲的道:「徐氏,敬你是我父親的繼室,對你種種寬容,不管如何我是前二夫人董氏留下的嫡出的子嗣,你竟然對我用家法,我不管你和大伯母在爭什麼,可是我景華閣加我一共是主僕四人,她們已經去漿洗房忙活三天了,沒日沒夜的洗東西,連讀熱水都不給,翠燕和馮媽媽的手都壞了,你指使不動長房的人,就擺著法的作踐我的人,你今天想打我可以,但是我要我父親給我個說法,否則我是不會服氣的,大不了我從盧家二房離開,我去找我祖母去,總不能最後被你作踐死,告訴你門都沒有!」
盧代芹此時跳出來道:「盧代菡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我母親是你的嫡母,你敢對嫡母不敬,你這是不孝,這是不孝!」
「你閉嘴!你又是什麼好東西不成?見天的做白日夢最厲害,每日白吃白喝的不事生產,還好意思說我,我是你嫡姐,長姐如母,你對我不敬,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盧代菡對盧代芹絲毫不可以。
這下子壞了,捅了馬蜂窩了,盧代芹本來就喜歡咋咋呼呼的,沒事都能尖叫的要命,這回被代菡給刺激了,立刻誇張的大喊大叫猛地砸東西,還發出特別刺耳的尖叫聲音。
「啊,娘我不活了,這個破落貨,竟然敢這樣說我,娘你讓她滾出去,我才是二房的嫡女,我才是二房的嫡女,這個破落貨還敢說長姐如母,娘我今天就要看她滾出去,讓她滾出去,這輩子都別進二房的大門,我不活了娘你打死她,你打死她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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