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妻 132頭七之日,痛懲姨娘!

    白姨娘驚訝,「你們?這……娉婷!這個死賤人!」白姨娘的表情由驚訝到詫異到憤怒!沒想到,這個賤人竟然是自盡!

    「抬出去!既然死了,還抬過來幹什麼!是想著玷污這屋子裡嗎?」白姨娘憤怒,「抬出去!別讓晦氣進屋裡!」

    馬上的,王章喊著就讓人抬出去,然後人就跪著稟告道,「姨娘,是這樣的,我們趕到的時候,正看到娉婷這婢子想著要逃走呢!我們上前去抓她,沒想到,竟然是服毒自盡了!定然是知道事情敗露,就死了!」

    「滾下去!」白姨娘瞪了他一眼,這還需要他說麼?哼,肯定是紀茵雪那個小騷賤人,命令事情敗露後就逼娉婷自盡!這樣好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到娉婷一個人身上,到時候死無對證,紀茵雪就不用受到任何懲罰了!

    「姨娘,那現在怎麼辦?」天香此時看著寶氣,然後又看向白姨娘,這應該不用寶氣一直跪著?好歹的寶氣都已經跪酸了腿。(筆趣閣)

    「還能怎麼辦?」白姨娘此時瞪了天香一眼,然後看著寶氣,「寶氣起來!」

    「是。」寶氣說著立刻爬起來,整個人都感覺累死了,看著白姨娘,心中有了主意,上前來道,「姨娘,依奴婢拙見,如今那娉婷死了,四小姐肯定問起,不如就順藤摸瓜,看她怎麼說!」

    「你說得容易。」白姨娘瞪了她一眼,「那賤人可是比她母親還厲害,不然,都不會爬上南二少的床!趕緊的,把屍體給我抬到蘭園中去,趁著她還沒有睡呢!哼!」說罷,白姨娘立刻就穿好衣裳,跟著前面抬著娉婷屍首的人朝著蘭園就趕過去。

    紀茵雪聽著外面響聲,許久不見娉婷再回來,知道肯定事情敗壞了,正坐在書案前生著悶氣。

    「小姐,白姨娘帶著人來了。」一名小丫鬟跑進來跪下稟告。

    「滾出去!」紀茵雪冷冷斥了一聲,一把就將書案前的所有的書籍都盤在地上,「我稍後就去!」

    「是。」小丫鬟心中害怕,不敢抬頭看紀茵雪猙獰的臉,聽著說滾下去,立刻急匆匆跑掉。

    竟然逼死娉婷!很好,白姨娘!紀茵雪此時在自己的靴子下抽出一邊匕首來,輕輕地放在自己的眼前晃動了一下,但,又重新放回到自己的靴子中。

    「我會讓你們都付出代價!只不過是一個丫鬟而已,我現在玩得起!現在人已經死了,我看你怎麼說!」

    「幽蘭,水珮!」紀茵雪此時朝著後院中喊道,立刻這兩個小丫鬟立刻就上前來跪著。

    「去,幽蘭,給我去請老爺過來,水珮,給我請大小姐過來!」紀茵雪冷道。

    「是。」兩個丫鬟立刻就從蘭園的後門出去,請紀無殤和紀定北。

    紀茵雪看著人走了,穿上紗衣,然後又穿了好幾件衣服,才出去。

    「姨娘?喲,怎麼了,竟然是到了我這蘭園來,這是讓茵雪很驚訝呢!」紀茵雪此時扭著腰肢上前來,那雙狐狸眼,可是迷死人,讓白姨娘看著恨不得上前就要抓爛她的眼睛!

    「這不是聽聞你已經病好了麼?姨娘便來看看,許久沒到這蘭園,沒想到,變化可多了呢!」白姨娘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然後就道,「你的大丫鬟娉婷呢?怎麼不見了?」

    「那死丫鬟,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要是姨娘看到,你可是替我教訓教訓她,讓她這麼久都還沒回來時侍奉我,我可是要準備安寢了呢!」紀茵雪賠笑了一下,然後道,「姨娘這麼晚來,還有什麼事情?」

    「哼,既然四小姐像個不知情的人,那我只好是明白的說了。」白姨娘見她裝瘋賣傻,冷冰冰道,「你的大丫鬟娉婷可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美援的藥里下毒!要不是及時發現,我的寶貝美援可就命喪她手!」

    「什麼?」紀茵雪臉上吃驚得很,「你,你說什麼?娉婷竟然是往二姐的藥里下毒?姨娘,你還是莫要含血噴人才好,可是有什麼證據?」

    「證據?」白姨娘冷哼,「來人,將屍體給我抬進來!」

    紀茵雪驚了,在白姨娘的命令下,幾個小廝將一具屍體從外面抬了進來,然後那帶頭的長得有點矮小的王章上前將那白布一掀開,猛地,就看到娉婷那死不瞑目發黑的臉,整個人分明中了很深的毒而死。

    紀茵雪頓時大哭,上前就撲上去,「娉婷?你怎麼了,是誰害死你的?啊,是誰將你害死的!我會替你報仇!」

    白姨娘看著她,「四小姐可是演得夠真的,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真的是傷心呢!」

    「姨娘,你這是什麼話?你在哪裡發現屍體的?肯定是有人將對娉婷下毒,請姨娘要查個水落石出!」

    白姨娘真的很想上前一巴掌拍死她,這個女人,明明自己剛剛說是娉婷對紀美援的藥里下毒,明顯的意思是誰娉婷畏罪自殺,現在她倒是好,說成是有人對娉婷下毒!

    「娉婷是畏罪自殺,你又何必哭得這麼悽慘!」白姨娘此時冷道,。

    就在這個時候,聽得一聲喊聲,「老爺來了!大小姐來了!」

    白姨娘驚喜,來得正好!

    「妾身拜見老爺。」白姨娘立刻就朝著紀定北欠身行禮,而紀定北看著立刻扶起她來,「你有身孕,注意一些,不要到處亂跑!」

    「是,妾身知道了。」

    紀無殤笑笑對白姨娘打過招呼,然後又向紀茵雪打過招呼,「四妹,你這麼晚喊我來幹什麼?」

    一句話道破紀茵雪的用意,這無非是想著要紀無殤幫她圓謊而已,哼,紀無殤哪裡會當這樣的劊子手!

    白姨娘聽著瞪了紀茵雪一眼,然後立刻就往紀定北的腳下一跪,「老爺,方才我讓人查出來了,原來是四小姐命令娉婷在美援的藥里下毒!沒想到的是,娉婷被抓的時候,畏罪服毒自盡了!請老爺要明察,要懲罰一下四小姐,還美援一個公道來!」

    「嗯?真的是這樣?茵雪!」紀定北聽著頓時瞪著眼睛看著紀茵雪。

    紀茵雪一聽,重重就朝著紀定北一跪,「爹爹,姨娘撒謊!」跪著立刻就先磕上幾個響頭,抬頭來,眼淚已經滿臉,紀無殤看著,不得不驚嘆她的演技。

    「爹爹,方才這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能作證,姨娘進來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茵雪對於娉婷往二姐的藥里下毒的事情一概不知!想著姨娘卻是說茵雪指使的?娉婷都死了,能證明是我做的嗎?依茵雪猜測,可能娉婷是被人毒害了!白姨娘找不到什麼兇手,就那娉婷來湊數!」

    紀定北一聽,頓時睜大眼睛,這倒是有點道理,這人都已經死了,除非是有什麼證據!

    「老爺,當然有證據!正好大小姐也在!哼,寶氣,進來,跟眾人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姨娘此時冷笑,寶氣立刻就從身後站出來,「老爺,姨娘,大小姐,四小姐。」

    「說!」紀定北冷哼道,而紀無殤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容,不錯,這戲好看!

    寶氣跪著便將事情全部都說出來,「……娉婷肯定是從背後溜進藥房中然後偷偷在二小姐的藥里下藥,大小姐當時也在場,肯定能夠看到娉婷是否曾經偷溜走過!」

    眾人一聽,頓時都將目光看向紀無殤,紀茵雪的臉都白了,這次恐怕是請錯人!竟然是將紀無殤給請過來,要是紀無殤現在咬了自己一口,那自己只好是忍著痛了!

    紀茵雪的眼神看著紀無殤,期待她說沒看到娉婷離開,或者是說不知道之類的話,但,紀無殤好像在回憶,並沒有直接就說。

    「大姐,你肯定是沒有看到的對不對?娉婷既然是和眾丫鬟都在一起,怎麼有時間進去下毒?依我想,肯定還有人在場去下毒,哼,現在沒有證據,不能隨意就說是娉婷乾的!」紀茵雪期待的眼神看著紀無殤,多想上前去跟紀無殤談條件,讓她幫了自己之後,自己可以不和她爭!

    而白姨娘此時也是著急,這要是紀無殤給講了是見到娉婷進去過,那,自己就可以在紀定北面前贏上一把,那,這紀茵雪還想著要成為正妻?那可是天方夜譚了!

    「大小姐,你大膽的說出來!肯定是娉婷進去乾的,大小姐儘管說出來便是!」白姨娘微笑對著紀無殤就道。

    紀無殤心中冷笑,這自己成了焦點,果然是不一樣,有利於自己,就趕緊地來諂媚自己了!

    「無殤,想到了沒?說罷!」紀定北知道這件事情肯定要個結果,不然,怎麼給白姨娘一些交代?是自己親眼看到寶氣將藥碗給端進來,白姨娘親自餵藥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爹爹,肯定是寶氣杜撰這樣的一個故事,大姐不說話,肯定根本就沒有這……」

    「我的確是看到娉婷偷偷進去了,我原本以為她是想著看看四妹你的煎藥,所以就沒有問,沒想到,竟然是去給二妹下毒?我真是看走眼了,唉!」紀無殤沒等紀茵雪說完,就搶先說道。

    紀茵雪聽了大驚,「大姐,你,你說的是什麼?」

    「還不夠明白麼?我說了,娉婷真的是進去過,至於進去幹什麼,我倒是不知道。」紀無殤有些無辜地看著紀茵雪,「四妹,你這麼凶幹什麼?」

    「你!」紀茵雪看著紀無殤,忍不住用手指指著紀無殤,紀無殤看著她,「我,我的確看到的是這樣!」

    「放肆!」紀定北一下子就吼住紀茵雪,「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大姐!」

    紀茵雪聽著,立刻就往地上一跪,「爹爹,請爹爹饒恕,請大姐饒恕!」

    「看,大小姐都說了娉婷有進去過,自然肯定是她在美援的藥里下毒了!如今畏罪自盡!身為娉婷的主子,四小姐你怎麼說?」白姨娘冷眼看著紀茵雪,「該不會四小姐說,四小姐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紀茵雪此時可是恨死紀無殤和白姨娘,沒想到,還是紀無殤把事兒給說了!

    「白姨娘,茵雪真的是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平日裡茵雪都是讓丫鬟做一些平常事,對她們的一些生活,都不怎麼了解,這畢竟是她們的私事。」紀茵雪黛眉緊蹙,看著紀定北,「爹爹,你可是要明察,我們是一家人,雖然姨娘或者不怎麼喜歡茵雪,但,茵雪好歹的一直都是在院裡生活,不怎麼惹是生非的。如今二姐病好,茵雪高興都來不及呢!等到一同嫁給南二少,一起服侍南二少,這是多麼美好的事情,茵雪怎麼會狼心狗肺地做一些害人的事情?」

    紀無殤聽著紀茵雪這話,要是有心要吐的話,真的可以將昨晚吃的東西都給吐出來!這紀茵雪臉皮厚得可以,紀無殤心中知道,這明顯的是紀茵雪命令的幹的好事,試問一個丫鬟怎麼敢去動一個小姐主子呢?她這話,說的自己是狼心狗肺,呵呵,這可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耳光,還以為別人認為她可憐呢!

    紀定北聽著,臉上凝重,不說話。

    而白姨娘看著,立刻就跪下來,「老爺!二小姐好不容易醒過來,差點就命喪他人之手,這一個娉婷丫鬟,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就朝著二小姐的藥里下毒?要是沒有四小姐的命令,這丫鬟恐怕也不可能冒著生死去給二小姐下毒?」

    紀定北聽著點頭,這話說得有道理。

    雙眸深邃,看著紀茵雪問道,「茵雪,你是不是因為心中有什麼事情,才會……」

    「啊……啊!」就在這個時候,紀定北還沒有說完話呢,紀茵雪兩聲尖叫,整個人就倒在地上,猛地抽搐!

    紀定北大驚,「怎麼回事!」說罷,立刻就要看看紀茵雪,紀無殤已經上前一步去扶著她,「四妹,四妹你怎麼了?」

    「快讓大夫來!」紀定北吼道,這節骨眼上,不能出什麼意外了!

    還好這府上的那些大夫都經過了整頓一番,那大夫很快就來了,幫忙著把脈。

    紀茵雪此時躺在床上,雙眼緊閉,氣息不平穩,紀無殤和紀定北、白姨娘等人站在一邊看著,而娉婷的屍體,紀定北已經命人抬去後山埋了。

    「回老爺,四小姐身體並無大礙,只是身體虛得很,不宜動怒了,要是動怒,她體內的病根子就會立刻爆發,會加劇她的痛苦。」大夫看完之後,便立刻朝著紀定北說道。

    紀無殤聽著心中笑笑,這些大夫,都不懂得那什麼玄影針!什麼病根子,她只有半年的命了!要是生氣動怒或者是練功,她就會死得更加快!會承受更加巨大的痛苦!

    「大夫,那現在她好轉了?能快快好起來麼?」紀無殤此時上前來,擔心地問道。

    大夫看了一眼紀無殤,點頭,這應該是大小姐!自己第一次進府里來為小姐看病,沒想到就遇見傳說中的大小姐了。貌美、談吐優雅,又關心庶妹,這將軍府中,恐怕就只有大小姐這樣會關心人了。

    「回大小姐,四小姐現在沒有大礙,只是需要休息即可。小的會開幾服藥,讓小姐喝下就會好。」大夫恭敬說道。

    「謝謝大夫。」紀無殤笑笑。

    那大夫看著可是丟了三魂六魄,美人一笑傾國傾城啊!連自己這老頭子看著歡喜了!

    「那小的就開藥了。」大夫點頭,笑笑。

    紀定北上前看了紀茵雪一眼,白姨娘此時可是一直都站在那遠處,看著這一幕,哼,死了才好!為什麼不立刻就去死!一個個死光光,省得自己動手!

    紀無殤靠上前去,「爹爹,我看此事就算了,四妹已經這個樣子了,不好再動怒也不好再操心。無論事情真相如何,就請爹爹寬恕這一次!四妹和二妹好不容易醒來,要是真的又出了什麼岔子,豈不是讓眾人都碎了心?娉婷已經死了,而二妹也沒有事,往後嚴加照顧守著!」紀無殤的意思很明顯,讓紀定北出面將白姨娘說服,讓這件事就過去。

    紀定北聽著想了想,「你說得有道理。」讚賞的目光看著紀無殤,紀無殤立刻道,「無殤是就事論事,爹爹,府上最要緊的,是和氣。」

    「你說得對。」紀定北點頭,「洛兒可以安息了呀,你真的長大了!」紀定北不住點頭,然後才往白姨娘那邊走去。

    白姨娘在那邊看著紀定北和紀無殤在說話,心中就有著不平,但又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想著上前去聽,但,又礙於面子,現在看著紀定北過來,白姨娘立刻賣起面子來,冷哼了一聲道,「老爺,你可是要美援做主啊!」

    「傲梅,來,來。」紀定北說著,一邊就將白姨娘拉了出去,「我知道你心中是擔心著美援才會一直追查這件事情,但是,娉婷都已經死了,而茵雪現在這個樣子,動不得罵不得了,不然,往後還怎麼出嫁?這十五就快要到了,你也知道,這件事情對於我們將軍府的厲害。你就包容一下!美援丫頭不是沒事麼?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這俗話說的,長幼尊卑,放心,南二少那邊我已經說了,他也表了態,說美援是正妻,而茵雪丫頭,是平妻,也算是皆大歡喜……」

    「什麼皆大歡喜?茵雪那丫頭,本來應該是妾!」白姨娘聽著說道,「老爺,你不知道啊!這茵雪丫頭,心中的詭計可是多得很!你不知道,她是算計著南二少,才爬上南二少的床的!」

    紀定北一聽,頓時臉上不悅,這說出來,是告訴他,是自己養女不嚴,將紀茵雪養成了一個要靠著手段去爬上別人的床的賤人嗎?這將軍府的小姐,哪一個不是出落大方得體,美貌可是皇城中數一數二的?用得著這樣麼?之前的事情,岳十四也有將各方打聽的版本說了給自己聽,多少的都知道個大概,自己也是想著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一些事情,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現在這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是在說他紀定北一點都不會教養自己的兒女嗎?

    「算了算了,老爺,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妾身就不追究了,美援是正妻,那就說好了!」白姨娘看著紀定北的臉色大變,不敢再說一些讓他生氣的話,「老爺,事兒就這麼定了,我們就好好等著十五那一天,看著兩個女兒嫁人!」

    紀定北聽著她這番的說話,才點頭,那雙眼睛看著她,像是要將她吃掉一般,良久,才收了那恐怖的眼神,「嗯,走了!回房。」

    回頭,看著紀無殤還在細心照顧著紀茵雪,紀定北很放心地離開,而白姨娘朝著屋裡啐了一口,才走了出去。

    紀無殤看著床上的紀茵雪,為她擦了擦臉上的一些污跡,看了一眼屋裡站著的幽蘭和水珮,朝著紀茵雪,不管她有沒有聽到,道,「四妹,你好生的修養,方才我和爹爹說了話,此時就作罷了,往後你就好好地修養,別的什麼都不要想,至於娉婷的事情,就讓它去!」

    說著站起來,然後看著那低頭站在一邊的幽蘭、水珮,「你們好好地照顧四小姐!現在娉婷和丰韻都死了,你們應該是升為大丫鬟,等到四小姐醒來的時候,看看她意見如何。」

    「謝大小姐!」兩個丫鬟立刻跪下來,這要是成為了大丫鬟,那豈不是從三等的燒火丫鬟一下子升為大丫鬟?那可是天大的喜事了!

    紀無殤看著笑笑,這沒準又是丰韻和娉婷的翻版,罷了!人走了出去,珠兒和線兒立刻迎上來。

    走在廊道上,周圍都不見多少人。

    紀無殤看著鐮刀月,道,「明日是張繡娘的頭七,你們給我仔細點,該喊的人一定要給我喊過來。」

    「是。」珠兒和線兒兩人對望一眼,點頭。

    進了馨園,紀無殤立刻就讓珠兒喊來了鐵峰,「是你將白姨娘的藥碗給打掉的?」

    「正是屬下。而且,小石塊正好打在她的手腕上,相信,紅腫了一番。」鐵峰說道。

    「那很好。」紀無殤點頭,「明日,我要在張繡娘的頭七上讓你們給我演一齣戲,夜裡,也要繼續給我演,找幾個能夠信得過的人來幫忙,知道嗎?」

    「是,屬下立刻去辦!」鐵峰點頭。

    「下去!讓雲嬤嬤進來。」紀無殤揮手。

    「是。」鐵峰出去,雲嬤嬤就進來了。

    「明日,你這般……」紀無殤湊前去,「……聽到了沒有?這事兒,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是!」雲嬤嬤信誓旦旦,「小姐交代的事情,老奴一定會辦好!」

    「好。」紀無殤賞了一個荷包,讓雲嬤嬤下去打點。

    明日頭七的事情,不會讓她們這麼快見棺材!呵呵!紀無殤無聲冷笑,將鏽好的龍鳳繡拿出來,看了看便放了回去。

    紀無殤想起北夫人來。

    便走到了堂里,堂里正供奉的是一個牌位。本來紀定北不允許紀無殤在自己的房中弄北夫人的牌位,說是不吉利,元老夫人原本也是同意的,但,紀無殤執意要在自己的屋裡設北夫人的靈位,紀定北見她執著,便同意了。

    紀無殤這時候跪在北夫人的靈位前,將點燃的三品香拿在手中,道,「阿母,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無殤能夠報得大仇!白姨娘一生作孽!勢必會入地獄!而紀美援和紀茵雪,她們做錯事不知悔改,不懂得憐愛憐惜,自有天收!如今,我既然已經答應別人不娶紀茵雪的性命,那我就送她們好好的一起嫁給南二少!」

    紀無殤說著,磕了幾個頭,然後才站起來,將香插好。

    紀無殤最後看了那牌位幾眼,返回到自己的內室,然後才和衣躺在床上。這可是真的累了,夜色已晚,紀無殤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


    晉南侯府。

    一處宅院當中,一個身穿華服的男人此時正坐在輪椅上,看著面前的這幅畫,一點點又重新欣賞紀無殤所作的畫來,手摸在那畫上,仿佛感受到她在畫上舞蹈,然後在作畫。

    「爺,夜深了,可入寢?」不知何時,龔術小心翼翼地上前來小聲說道。

    南旭琮微微抬頭,「你下去,不用管我。」

    「是。」龔術瞄了一眼那幅畫,就知道南旭琮在想念著紀大小姐了。

    「對了,拿紙和筆來,我要作畫。」南旭琮道。

    「是。」龔術點頭,立刻就在外面找了紙和筆,鋪在書案前,南旭琮已經自行推著輪椅上前來,然後提筆,雙眸隱隱有流光,「給我討一隻鴿子來。」

    「好的,爺。」龔術立刻恭敬退下去辦。

    南旭琮下筆如有神,只見他眸中閃爍,或明或暗,隨著那眸中神色,手中狼毫輕輕重重,已經是揮灑了一番,不多時,一幅美人圖躍然紙上。

    恰好這時候,龔術從外面跑進來,好不容易才去鴿子房那邊要來了一隻鴿子呢!

    「爺,鴿子。」

    「嗯,放著。你退下!」南旭琮頭沒有抬,說道。

    「是。」龔術將鴿子放在書案上,然後就退了下去。

    南旭琮上色、潤色,最後摩挲,才將那畫作完,放下狼毫,然後揚起來,細細查看。

    那美人分明是紀無殤,笑意妍妍,眉間點了一點硃砂,頭上戴的,正是鳳凰玉簪,就是南旭琮之前送給她的那支鳳凰玉簪,而她穿著的,是大紅的喜袍,唇點了更朱,黛眉清抬,明眸含情,像是在對著自己笑。

    南旭琮看著愛不釋手,而一邊,是一張縮小的圖畫,也是她,只是,穿著是她平日裡穿的淺白色的衣裳,出眾,氣質高雅,戴的簪子是鳳凰玉簪,櫻唇嫣紅,明眸皓齒,面若桃紅。

    南旭琮將那紙捲起來,然後放在小筒子裡,綁在這書案上站著的鴿子的腿上。

    一手抓著這鴿子,一手將輪椅慢慢推向窗邊,窗外,星辰不多,鐮刀月已經偏西,南旭琮看了一眼這鴿子,道,「你將信傳與她,回來重謝你。」

    鴿子像是聽懂了一般,啄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放自己飛翔。

    南旭琮將那各自一手將往那窗口處拋去,那鴿子撲騰了兩三下,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南旭琮看著,便靠在那輪椅上,閉上眼睛。

    紀無殤只感覺自己昏睡著,但是,卻不知什麼時候,卻是聽到一陣的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曾做夢的她聽著這聲音,自然有了警惕,而仔細聽,倒是聽到貌似有什麼東西飛進來一般,在自己的桌子上撲騰撲騰的。

    紀無殤立刻睜開眼睛,看向那桌面上,原來是一隻鴿子!

    紀無殤心中好奇,這怎麼會有什麼鴿子呢?爬起來,批了一件袍子,然後將坐在那桌旁,而那桌面上的鴿子這時看著紀無殤,像是要給她說一些什麼東西事兒似的。

    紀無殤笑笑,「你可是來送信的?」說著,便將它抓過來,翻看了一下,果然看到那腳上有綁了東西,拿下來,打開,紀無殤頓時驚訝,這是自己!如此的逼真相像!

    那神韻,都在畫中,仿佛畫中的美人對著你在笑呢!紀無殤嘴角笑笑,這應該是他畫的?但,畫上沒有寫任何的東西,紀無殤一時間,想他肯定會寫一些話,所以找了找,但,依然未曾見著。

    就在想著要將畫捲起來的時候,卻是看到了那頭上戴的鳳凰玉簪。

    紀無殤明白,果然是他,只有他才送了自己這鳳凰玉簪。到了出嫁那一天,自己一定會戴上這鳳凰玉簪上花轎的。紀無殤嘴角笑笑,將那畫捲起來收好在床下的錦盒當中,然後從書案上選了宣紙,提起狼毫,就開始作畫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紀無殤才收筆,此時看著這紙上的畫,紀無殤不禁偷笑起來。

    抬眼,看著那鴿子此時開始在看著自己,沒想到,這鴿子陪著自己畫畫了呢!

    紀無殤歡喜,將畫捲起來綁到這鴿子的腿上,「你要是成功送信了,你就向你的爺去討賞去。我現在還不能賞你。」紀無殤笑笑,然後便親昵地順了順它的羽毛。

    鴿子啄了啄紀無殤的手,紀無殤便將它抓起來,然後走到窗口處,打開窗口,然後將那鴿子放了出去。看著鴿子飛遠,紀無殤才關好窗子,將解下袍子,重新返回到自己的床上睡。

    南旭琮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窗口處有撲騰的聲音,人立刻就醒了,他內功深厚,若有風吹草動,定然知曉。

    手,向前攤開,那鴿子立刻就從那窗口處飛下來,飛到南旭琮的手中。

    南旭琮翻開鴿子身,從那腳上拿出那紙條來,打開,一看,整個人忍不住笑起來。

    這丫頭,竟然畫的是自己,自己戴著玉冕,坐在那書案前,目光看著前方,像是看著什麼一般,很安詳。但,臉上卻是畫得通紅!像是打了胭脂似的!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是被她化成這個樣子!而且,分明地和原圖不怎麼配,肯定是她畫好之後才加上去的。南旭琮嘴角笑笑,這丫頭,竟然拿自己的夫君來開這樣的玩笑?往後得要調教一番才行。

    心中雖然是這樣想,但,南旭琮很認真地將那紙捲起來,然後放在自己的懷中。

    看著面前這鴿子,南旭琮道,「往後成親了,給你好吃的,現在你可以就寢。」說罷,人已經是自己推著輪椅走進內室中。

    紀將軍府。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整個府里,一片祥和,院子裡一片溫暖,秋風此時也減弱了,吹在人的臉上,倒不是那種刀割的疼。

    珠兒從外面進來,然後撩了珠簾,見此紀無殤已經起來了,便道,「小姐。」

    「嗯,事兒都準備成怎麼樣?靈堂可是設在哪裡?」紀無殤問道,張繡娘雖然不是紀將軍府的人,但,好歹的是友人托給紀定北,紀定北作為受託之人,而張繡娘卻死在府上,理應也要簡單的設個靈堂,不尊重死者,也要給這府上的下人做做樣子,裝裝仁義。

    「回小姐,靈堂就設在後院的玉茗堂,老爺不讓人聲張,說簡簡單單就好。」珠兒說道。

    「好。」紀無殤點頭,那樣也好,收拾起來更加利索了!

    洗漱完畢,用完早膳,紀無殤換上一身的素衣,然後才到了後院的玉茗堂,到了的時候,已經是聽著一些繡坊的人在哭泣了。

    紀無殤進去看了看周圍,白姨娘和紀美援紀茵雪不在,而秦姨娘此時和一班子繡坊的人在燒一些元寶紙片,和鳴和幾個繡女在哭。

    紀無殤上前去,不說話,然後就跪在張繡娘的靈前,合了十字,道,「繡娘,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們早日揪出兇手來,幫你報仇雪恨!」紀無殤說著磕了幾個頭。

    和鳴和幾個繡女見了,都道,「大小姐說的是,繡娘肯定會保佑我們的。」

    「嗯。」紀無殤應了,然後便跪在一邊,幫忙著燒元寶。

    這時候,紀美援倒是由寶氣扶著過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只是,沒見到白姨娘。

    紀無殤心中疑問,道,「二妹?你身子好了?能下地了,真好。咦,怎麼見你不見白姨娘?」

    「秦姨娘、大姐安好。」紀美援朝著她們欠身,然後站著道,「我姨娘說,她有了身子,不能進這什麼靈堂了,不然,會沾了煞氣。」

    「什麼煞氣!她本來懷的就是天煞孤星,還能有什麼煞氣!說不定,是她那天煞孤星的煞氣將咱們府上的人一個個都給克了!」一聲嘀咕道,這周圍的都寂靜呢,雖然小聲,但所有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紀美援聽著頓時生氣,「誰,是誰說的!站出來!」

    這自己醒來的時候,是聽到一些院子裡的丫鬟在嘀嘀咕咕說這什麼天煞孤星的,還說了慧元方丈說了這真的是那天煞孤星帶的煞氣,讓紀美援身子也被克了才一直躺在床上!

    紀無殤抬頭正色道,「什麼誰說的?剛剛有誰在說話嗎?」紀無殤冷眼看了周圍的人一眼,「誰剛剛說話了?」

    「不曾說話啊!」

    「沒有啊!」

    「沒有說話。」

    ……

    紀美援聽著她們這般說話,而又看著她們一大堆人的反應,氣得無話可說,「你們,你們!」

    寶氣和幾個丫鬟也是驚訝。

    「奴婢……」

    「嗯?」紀無殤見寶氣剛想著要說話,立刻眉頭緊皺,朝著她冷哼了一聲,「寶氣,你可是聽到什麼人說話?你指出來,指出來,我會懲罰她!指不出來,別怪我認為你們是在繡娘的靈堂上搗亂!別怪我生氣不認人!」

    寶氣立刻縮回去。這方才是聽到了,但是指不出來啊,沒看到是哪張嘴啊!

    紀無殤看著,就朝著紀美援笑道,「既然姨娘沒來,那就算了。二妹來了,就先祭拜一下繡娘!好讓繡娘保佑你平安。」

    「……是!」紀美援聽著,猶豫了才回答,然後便立刻地從那一邊的丫鬟中拿過三品香,點燃,作勢拜了拜,然後就將香給插上去了。

    「我身子不怎麼舒服,就先回去了。」紀美援白了她們幾個一眼,然後就道。

    紀無殤點頭,「去!」

    秦姨娘也道,「路上小心。」

    紀無殤看著她遠走的方向,冷哼。白姨娘心中有鬼,不敢來,今兒這靈堂上的準備,就先給記下了!到了晚上,一併送了給她!

    紀定北這時候從院裡出來,然後進了這玉茗堂,眾人看著,立刻就行禮,「老爺(爹爹)。」

    「都不必行禮了!」紀定北揮手,讓她們都免禮,然後走到張繡娘的靈前,接過丫鬟送的三品香,點燃,道,「繡娘啊繡娘,原本你應該擁有更加美好的年華才對,沒想到,天意弄人,唉,罷了,望你輪迴之後投個好人家!」紀定北似乎有些話原本想著要說,但,卻還是忍住了。

    紀無殤端詳著紀定北的神色,那似乎是惋惜,還有,痛心?紀無殤隱約有些猜測。

    沒一會兒,紀定北就走了。

    紀無殤轉頭看著秦姨娘,不知道秦姨娘在知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總感覺爹爹跟這個張繡娘有些牽扯。

    「姨娘,我有些話不知該問不該問。」紀無殤小聲說道。

    秦姨娘看著她,然後點頭,「我稍後跟你說。」顯然,她知道紀無殤想問什麼。

    紀無殤點頭。

    過了好一會兒,有下人來抬走了棺材,然後按照習俗將張繡娘埋進了紀將軍府的祖墳中,紀無殤問為什麼不埋在張家祖墳。那小廝道,這是紀定北的意思。

    紀無殤不再問。

    折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眾人才散去,紀無殤這時候看著秦姨娘在一邊站著像是在等著自己,紀無殤上前去。

    「大小姐,前面走,亭子裡說話。」秦姨娘說道,然後便命令下人將玉茗堂中打理乾淨,恢復原樣。

    紀無殤點頭,兩人便一起到了那亭子裡。

    這亭子裡倒是有些風吹著,有點冷,紀無殤便讓人將炭火拿來,頓時,亭子裡暖和了點。秦姨娘讓人拿來了一些點心放在桌面上,打發了那些丫鬟在亭子外守著,才道,「大小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是不是問你爹爹和張繡娘的事情?」

    「嗯,我感覺,好像我爹爹和張繡娘有很深的友誼。」紀無殤不敢確定他們之間的關係,便用了友誼這個詞。

    秦姨娘點頭,「你爹爹和張繡娘的父親有交情,原本是想著要迎娶她為六姨娘,張繡娘也同意了,但,白姨娘不同意。當時,她以死相逼,要是老爺敢迎娶張繡娘,她就要自殺!當時,她正懷著三小姐呢,老爺心軟,當然是將事情耽擱下來,一耽擱,就到了疆場上了。

    老爺回到府里的時候,張繡娘家道中落,張繡娘自感配不上老爺,心中也畏懼白姨娘,便一直都在外。還是老夫人發了善心,讓老爺去將張繡娘迎進府里來。只是,當時的那種感情已經不在了,而張繡娘心中雖然有老爺,但,還是終是開不了口。事兒就耽擱了。」

    紀無殤聽著點頭,如此說來,這張繡娘應該喜歡爹爹,但是被白姨娘阻攔了,才會變成這樣,而如今,白姨娘還將她害死!白姨娘應該是心中有愧才對!

    「那姨娘,你當時有沒有反對爹爹娶張繡娘?」紀無殤多少的問問。

    「我?那時候哪能顧及這麼多?當時白姨娘可是狠著呢!你阿母多病,也不怎麼好跟白姨娘鬥狠,唉,多多少少的,是白姨娘從中作梗,才會讓張繡娘一直都未曾出嫁。」

    「哦,知道了。」紀無殤點頭,「謝謝姨娘告訴我這些事情。」

    「你想知道,就問我。」秦姨娘笑道。

    紀無殤點頭,這秦姨娘可是在自己這陣營中了麼?如今她也算是掌握這後院的大權了,只稍爹爹的一句話,她就能扶正為夫人,也算是合了她的願了。

    秦姨娘看著她,笑道,「大小姐可是要時常笑笑,這樣才更加美麗。」

    「呵呵。」紀無殤扯了一個笑容,跟她閒聊幾句,吃了些點心,看著日暮,才各自回了院裡。

    紀無殤一回到馨園中,珠兒和線兒立刻就上前來,「小姐,今晚怎麼辦?」

    「按照原計劃做,給我準備好了!」紀無殤回看了她們一眼。

    今晚,一定要讓她嚇得半死!

    夜色入戶,寒冷月光照在院子裡,添上一抹的銀色,周圍寂靜,偶爾間,能聽到一些風吹過的聲音。

    白姨娘此時躺在床上,睡得有些不安穩。腦子裡總是想著一大堆的事情,時不時,這個人飄出來,時不時,那個人又從不知何處跳出來,嚇得白姨娘半死!

    「嗚嗚……嗚……」不知何時何處,突然響起這聲音來,白姨娘一下子被驚醒了,整個人出了一身的冷汗。

    睜開眼睛,審視般緊張地看著周圍,白姨娘確定沒有人,才緩了一口氣。

    卻就在這個時候,白姨娘感覺背後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身後敲了敲。白姨娘頓時全身神經緊繃!天,那是什麼是什麼!

    「來人!」白姨娘大聲呼喊,但,立刻,前面突然跳出個人來!

    這人不是張繡娘是誰!兩臉浮腫,死不瞑目,看著白姨娘!全身白衣,下身穿著……沒有腳!

    白姨娘頓時嚇得半死!

    整個人跪在地上,「饒了我!饒了我!我……」白姨娘一邊跪著磕頭,一邊腦子裡卻是精靈的轉著,這是不是上次和秦姨娘那出一樣,是有人在搗鬼?

    眼角瞥了上方,看著張繡娘真的是不是鬼,卻不想,沒有看到一個人!

    白姨娘冷汗從額上流下來,流入眼中,很咸澀,但,白姨娘顧不得去擦。

    這真的是見鬼了?

    就在這個時候,白姨娘聽到一聲音,道,「白傲梅,你命令下人害死我,推我到荷花池中淹死,你還我命來!」

    白姨娘頓時感覺自己的脖子上一涼,有一雙手正在緊緊地掐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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