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一頓全魚宴,燕家姐妹們就念念不忘。筆硯閣 www.biyange.net
    「沒想到四姐姐也會洗手作羹湯,廚藝如此出色。」
    「以前沒聽說過啊。」
    「我猜四姐姐在家裡的時候,從不下廚。去了京城,才學會了廚藝。」
    「反正我是被四姐姐嚇到了,還有她不會的事情嗎?」
    「針線活她肯定不行!」
    「大家針線活都不行。」
    「應該說我們燕家姑娘,就沒有一個擅長做針線活。」
    都是馬背上長大的小姑娘,誰耐煩做針線活啊。
    走馬鬥雞不好玩嗎?
    耍大刀不好玩嗎?
    幹什麼想不開去學針線活。
    府中大把針線娘子,何必搶人家飯碗。
    「你們有沒有注意公子逸的眼神,他看四姐姐的目光,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們是夫妻,夫妻恩愛,天經地義。」
    「三姐姐和李家姐夫之間,就不見得有多恩愛。」
    「不一樣!三姐姐的眼光向來不好,她要是不自己挑選夫婿,聽從父親的安排,也不是現在這般模樣。」
    「大姐姐呢?你們誰見過平武侯?」
    「不曾見過。」
    「平武侯那麼大的年齡,大姐姐嫁過去就是填房夫人,我都替大姐姐委屈。」
    「平武侯除了年紀大,其他都挺好。大姐姐嫁過去就是侯府夫人,不好嗎?」
    「你喜歡嫁給老頭子啊?」
    「你才喜歡嫁老頭子。」
    幾個姐妹又笑鬧起來。
    反正她們聚在一起,不是說東家八卦,就是說西家八卦。要麼就是拿彼此調侃。
    ……
    遠在豫州的燕雲菲,一大早就忙碌起來。
    管事們一個個輪流上前匯報情況,領取對牌。
    燕雲菲面色沉靜,不怒自威。
    通身的貴夫人氣派,下人在她跟前,連大氣都不敢出。
    心腹丫鬟從外面悄悄進來,瞧她表情,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她來到燕雲菲跟前,附耳悄聲說道:「啟稟夫人,侯爺從外面回來,手裡提著鞭子,很是震怒。正朝大公子院落而去。」
    燕雲菲瞭然一笑,「知道了,退下吧!」
    她不慌不忙,繼續處理內務。
    等到管事們匯報完所有事情,她才起身,前往西苑。
    還沒進院門,就聽見平武侯石溫的怒吼聲,房頂都快被他掀翻了。
    其中夾雜著石臘的分辨,聽不分明。
    下人小心詢問,「夫人要進去嗎?」
    燕雲菲搖搖頭,「算了!你們在這裡盯著,等侯爺忙完了再來告訴我。本夫人這會若是進去,又該有人指責我挑撥離間,離間他們父子感情。」
    說完,她帶著人施施然離去,堅決不插手石溫石臘父子之間的矛盾。
    ……
    石溫揮舞著鞭子,朝大兒子石臘抽去。
    口裡大罵「逆子!」
    石臘當然不會乖乖站在原地挨打,他滿院子亂跑,嘴裡叫嚷著,「父親是發瘋嗎?憑什麼打我,憑什麼?最近我在休假,沒有插手公務。難道休假也有錯。」
    石溫追不上石臘,氣得暴跳如雷。
    他停下腳步,指著石臘,厲聲問道:「你問問你自己,你之前都幹了些什麼?說!都幹了些什麼?」
    石臘一臉懵逼,又覺委屈。
    自他從北邊前線邊關領兵歸來,父親石溫是看他哪哪都不順眼。
    在他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先抽了他一頓鞭子。
    把他都給抽蒙了。
    幹嘛啊?
    憑什麼抽他鞭子啊!
    結果,父親告訴他,因為看他不順眼所以抽他。
    氣得他,想要吐血。
    之後,父親總要找茬,妄想抽打他。
    他自然要吸取教訓,不能像第一次那樣,懵逼被抽,都不知道跑。
    數次較量,他現在已經練就了一手圍著院落跑,卻不會被鞭子抽的本事。順便還能將父親氣得哇哇大叫。
    「父親不說,我哪裡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還委屈上。
    特麼的,他是不是親生的,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那麼多兄弟姐妹,憑什麼只抽他。
    逮著他一個人抽打,不怕將他打壞嗎?
    石溫哼哼兩聲,「你最好主動過來挨打,否則老夫叫人進來押著你打。」
    石臘氣得暴跳,「憑什麼打我?我沒錯!」
    「你還敢說沒錯。老夫問你,上半年的軍需款為何對不上賬?你是不是以為老夫不會查在北邊邊關打仗的賬目,所以明目張胆地伸手?」
    石臘往後一縮,「父親指責我貪墨軍需款,可有證據。沒有證據,就是冤枉!我不服!」
    「老夫打死你這個不服。來人,將這逆子捆起來,給老夫往死里抽。」
    親兵們一聽,如狼似虎撲進院落,抓住石臘手腳,麻繩一捆,完美!
    石臘嗷嗷大叫。
    石溫的親衛,只聽石溫的吩咐。除了石溫,可謂是六親不認。
    無論石臘怎麼掙扎怒罵,這群親衛都無動於衷。
    「啟稟侯爺,已經將大公子捆綁完畢,可以盡情抽打!」
    哈哈哈……
    石溫大笑。
    石臘像個蝦米一樣,捆成一團被丟在地上,就差用破布堵住嘴巴。
    他憤怒啊,大叫啊。
    「父親,兒子是無辜的啊!當初青州兵馬大敗,兒子趕著救援,之後輾轉各地,軍費開支激增。軍需款對不上賬,根本就是軍需官的問題,不是兒子的問題啊!」
    石溫冷冷一笑,「老夫老了嗎?」
    石臘一臉懵逼。
    石溫揮舞鞭子,啪……
    重重打在石臘的身上。
    石臘嗷的一聲慘叫。
    石溫怒斥道:「你是不是以為老夫老了,是個老糊塗,就可以搪塞欺瞞?你是不是認為,老夫任命你做大將軍,你就可以撇開老夫為所欲為?
    知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才收拾你?那是因為,老夫想給你機會,只要你主動坦白,主動交代錯誤,老夫定會給你機會。
    而你……老夫抽打你數次,你卻毫無悔改之心,還說老夫偏心。我告訴你,老夫這輩子最偏心的人就是你,從未偏心過別人。老夫對你抱有極高地期望,壓服眾人,越級提拔你為大將軍,而你卻讓老夫如此失望。」
    石臘大聲吼道:「我的錯,我認!但是軍需款對不上賬,這個錯我不認。父親當初被提拔為丞相,名義上提拔我為大將軍,可是留給我的兵馬全都是一群新兵蛋子,只有少量老兵。
    為了訓練這批新兵,我是殫精竭慮,想盡了辦法。就怕一場戰事,就把人給打光了。為了操練這群新兵蛋子,我花錢請友軍對戰,這些開銷軍需官有沒有記錄,你問他有沒有記錄?
    我是大將軍,是石家嫡長子,我犯得著貪墨自家的軍需款嗎?我再齷齪,再沒本事,也不會在戰事期間,對軍需款下手。反倒是老二老三,他們手腳肯定不乾淨。軍需款對不上賬目,父親該查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那群兄弟。」
    石溫怒斥道:「你的兄弟,老夫自然會查。但是你,你當時身為大將軍,一軍主將,在你上任期間軍需款對不上賬目,你有沒有責任?你就說,有沒有責任?」
    石臘咬牙切齒,「有!我有責任!我沒有盡到監督的責任。但是……」
    「沒有但是!錯就是錯!在老夫面前,休要狡辯。既然錯了,老夫該不該打你?」
    石臘咬著牙,一臉不服氣,卻還是點頭說道:「該打!」
    「好!既然你自己也認為該打,今兒先抽你二十鞭。軍法官何在?」
    石臘一聽,頓時急了。
    喂喂喂,老頭子,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啊!
    這事怎麼又牽扯上軍法官?
    不要!
    他不要軍法官!
    情願被老頭子抽打五十鞭子,也不要被軍法官抽打二十鞭子。
    軍法官,那都是一幫心黑手辣,六親不認的主。
    二十鞭子下去,他半條命今天就得交代在這兒。
    他是真急了,大聲喊道,「老頭子,你不可以這麼對我。憑什麼讓軍法官抽我?」
    平武侯石溫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冷哼一聲,「既然是個公務出了差錯,自然該由軍法官處置。休要叫嚷。來人,將他嘴巴堵上。」
    堵住他的嘴,一是不想聽他聒噪,二是怕他受不住刑罰咬傷舌頭。
    軍法官手持皮鞭,一鞭子抽下去……
    啪!
    空氣都被撕裂!
    石臘痛得渾身直抽搐。
    特麼的,這群心黑手辣得軍法官,等著,全都給他等著。
    等他熬過這一關,一個個收拾。
    啪啪啪……
    一鞭子接著一鞭子,空氣爆裂開……
    躲在院門外偷聽的下人,全都嚇得面無人色,兩股戰戰,渾身直哆嗦。
    怕啊!
    光是聽著就覺著渾身痛。
    無法想像,那條鞭子落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滋味。
    侯爺以軍法治家,太狠了!
    大公子這會算是踢到了鐵板。
    不過,大公子肯定不是最慘的。
    二公子,三公子……
    後面一連串的公子,有一個算一個,一個都別想逃,這回統統都要倒霉。
    下人們已經預料到,接下來侯府的日子,必定是愁雲慘霧。
    也只有東苑的夫人,歲月靜好。
    誰讓小公子還是個蒙學孩童,沒差事,就不犯錯。
    不犯錯,就不會挨打。
    邏輯就是這麼簡單。
    二十鞭子[孤城讀書 guhengdhuo]下去,石臘撐著一口氣沒暈過去,好歹也是常年軍武之人,這點痛受得起。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老頭子,不能我一個人挨打。否則就是不公。」
    石溫呵呵冷笑。
    話多!
    ------題外話------
    大姨媽光臨,失血過多,頭痛欲裂。
    想死的心都有。
    狀態極差,所以寫得很慢,更新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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