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雙鞋是送給自己的,她絕不可能是這副模樣。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鞋打從一開始就不是給他做的。
意識到了這一點,陸行舟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
她繡功了得,不是給二哥送護膝,就是給別人做香囊,現在又送上鞋了。
而自己一心對她,遠赴洛陽都不忘給她帶回一支精緻的花簪。
然而,她唯一送給他的,竟然只是一個他主動開口求來的香囊?
思及此處,陸行舟面色愈冷,嗓音也沉下,「說話。」
雲箏卻咬著牙,大有寧死不說的架勢。
看的陸行舟冷笑。
手上的力道也不禁加重了些,另一隻手也扯住她才整理好的衣衫,手背青筋暴起。
「若是不說,就別怪我在這馬車上要了你。到時候被外面的行人聽到,我可不管。」
雲箏的眸子猛地睜大,滿眼驚恐地看著他。
她知道這人向來說到做到,絕非空洞的威脅。
下顎的疼痛感也越發清晰起來,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切割著她的肌膚,讓她無法忍受地出聲,「痛……」
陸行舟的雙眸卻一片冷然,「你還知道痛?」
他還以為她今日如何都不會覺得痛呢。
雲箏的下顎傳來陣陣劇痛,猶如斷裂般的難以忍受。
而陸行舟的質問再次響起,「那雙鞋究竟給了誰?」
「你就這般不老實,我還沒走,就想著去勾搭別的男人?」
陸行舟早就知道她這丫頭勾人得很,一顰一笑,媚骨天成。
不然老爺子這等在花叢里混跡了大半輩子的老手,也不會一眼就挑中她當第九房姨娘。
一想到自己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裡,她可能在與別的男人眉目傳情,陸行舟的心中就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
「我數三聲,再不招來,莫怪我無情。」
眼見單薄的絲綢衣襟快要在他手上裂開,雲箏心裡委屈,又沒辦法,只好坦白:「是大……大少爺!」
陸行舟一聽此話,眸色一凜,毫不客氣地甩開捏著她下顎的手。
雲箏猝不及防失了力,差點撞到旁邊馬車的窗戶。
陸行舟則是坐在一旁冷笑。
「大哥?我竟不知你這樣大的本事,勾搭完二哥,又勾搭上我大哥了。」
這話委實難聽了些,就如她是什麼水性楊花的蕩婦一般。
雲箏心下委屈,忍不住反駁道:「那鞋是為了感謝大少爺替妾身將表姐夫救出來,妾身身無長物,只有繡工尚可,便想著送雙鞋子表達謝意。」
這個解釋卻無法讓陸行舟滿意。
畢竟他當初主動提出幫她,只要她開口求自己一句。
可她當著他的面,有骨氣地說不要,轉頭便去求了大哥。
呵,不肯求他,卻肯求大哥?
陸行舟越想越覺得諷刺,再看她縮在角落的模樣,忍不住抬手,落在了她的脖頸處。
緩緩收緊。
「三……啊……」
雲箏的脖子被掐住,只覺快要喘不過氣,一雙美目也立刻蘊滿淚水:「松…鬆開……」
他是要殺了她麼?
這個認知叫雲箏忍不住惶恐。
陸行舟的確有那麼一瞬間,想掐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
但看著她這副瑟瑟發抖的小模樣,又有些不忍。
她本就膽小,不過輕輕一碰就像是要碎了似的。若是再用勁,指定吃不消。
陸行舟心裡又氣又惱。
氣的是她給陸行易送護膝,給陸行簡送鞋。
惱的是自己居然對她捨不得下重手。
狹長黑眸盯著她良久,他沉著臉,不甘心地埋頭在她的脖頸處,狠狠咬了一口。
脖子的肌膚本就又薄又嬌嫩。
他也是用了力,雲箏疼得皺眉,驚呼地「嘶」了一聲。
陸行舟抬起頭,那雙黑眸仿佛望進她的眼睛深處般,「今夜,有你好受的!」
雲箏錯愕。
待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雙腿都不禁開始發軟。
-
因著陸行舟在馬車上說的那句話,雲箏回到倚梅園後,大半天的時間裡都如同驚弓之鳥,惴惴不安。
好不容易等到了夜晚,她也早早上了床,放下床簾,將自己縮在被子裡不敢閉眼。
直到窗邊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響。
她連忙坐起來,還未等她開口,一道高大的黑影已如鬼魅般迅速將她壓在柔軟的床上。
緊接著,狂風驟雨般的吻便席捲而來,激烈而狂熱,仿佛要將她整個吞噬。
陸行舟輕車熟路地解開了她的寢衣,連那僅存的煙粉色肚兜也看不順眼般,揚手便給撕了。
一陣涼意襲來,雲箏下意識驚呼出聲,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前。
卻又被男人用力地拉開。
「躲什麼?」
他今日與往常都不同,帶著些許的怒氣,動作間都兇悍了很多。
雲箏招架不住,連連求饒,卻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能憋著。
他將她翻過身,之前從未有過這個姿勢,雲箏忍不住「唔」了聲。
陸行舟像是很滿意她的反應一般,愈發蠻橫。
宛若夏日來勢洶洶的狂風暴雨,無情地抽打著那些脆弱而嬌嫩的花朵,花瓣在風雨中搖搖欲墜,楚楚可憐。
不知過去了多久,雲箏早已渾身癱軟,仿佛飄在雲間。
陸行舟才饜足般從她的身上下來,躺在她身側。
「也給我做一雙鞋。」
雲箏原本迷迷糊糊地快要暈過去了,聽到這話,頓時清醒過來。
他竟然還在想著這件事。
她無力的伏趴在錦衾間,鬢角的發都被汗水濡濕,怔怔地緩了好一會兒,才沙啞著嬌軟的嗓音道:「不要。」
陸行舟見她拒絕,才將釋放的怒氣,霎時又涌遍全身。
她這人一向性子軟,別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唯有每次陸行舟要求她,她都是拒絕。
在他的面前倒是有骨氣得很。
他冷了臉,抬起大掌,毫不客氣在她翹起的臀上打了一巴掌,「不要也得要。」
她能給大哥做鞋,為何不能給自己做鞋?
再說自己好歹還給她買了花簪呢。
她不是一向有恩必還麼,那自己的恩情,她怎不回報一二?
雲箏被他那一巴掌拍得羞憤欲死。
倘若他能好好與她說話,她給他做一雙鞋,也未嘗不可。
可他偏要這般折辱於她!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她揪著被子,也是一陣委屈憤懣。
他根本就不缺鞋子。
他就是想欺負她。
見她非但不答應,還擺明了要與自己唱反調,陸行舟面色愈發冷冽,翻了個身,再次跨坐在了她的身上。
「不過一雙鞋,你確定不做?」
他這話無疑是在威脅,至於拒絕她的後果是什麼,雲箏也是一清二楚,畢竟那物正不容忽視地抵著她。
「你要鞋的話,去找針線房的丫鬟,要一百雙她們都能給你做,何必非得折騰我!」
雲箏本就沒了力氣,無力再次承歡,抬手就要去推他:「你走開。」
陸行舟則是去拉她那雙胡亂揮動著的手,面沉如水:「你覺得,有你拒絕的餘地麼?」
一個抓,一個躲,雲箏忍不住怒了。
「我說了我不要!」
話音未落,雲箏的指甲好似劃到了什麼東西。
她猛地睜開眼,便見光線晦暗的床帷間,陸行舟那張俊美臉上的赫然一抹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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