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輕飄飄地掃過去一眼,不咸不淡說道:「陛下聽聞京中再現騙婚之事,故令本王前來一探究竟。筆硯閣 m.biyange.net之前因騙婚一事,而鬧出來的慘案,柯府尹可否還記得?」
他這話明明沒有什麼,卻聽得柯府尹心頭一跳,忙肅穆回道:「下官自然記得,數條人命因此慘遭不幸,實乃可悲可嘆,亦是駭人聽聞。」
「你沒忘記就好。」他似乎勾了下嘴角,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今日之事,你仔細說來,本王不會偏聽偏信,方才這位姑娘狀告你與陳府暗中勾結,現在輪到你辯解。」
柯府尹忙道:「王爺明鑑,下官身為京兆府尹,如何敢知法犯法,是這位姑娘沒有人證物證,只憑一口胡言,就要讓下官判陳府騙婚,這如何使得?」
「且方才已經請大夫看過,那位陳公子身體並無不妥,下官雖與陳府有點頭之交,但也不能為證清白,而故意讓陳府蒙受不白之冤。」
寧王淡淡的嗯了一聲,將目光轉向江善,似乎示意她繼續。
江善抓緊袖擺,輕聲接話道:「表哥身體的問題,本就很少人知道,陳府的人自然不可能承認,所以我才想著當堂請大夫查實,但如果府尹大人早與陳府暗中串通,那由他的人請來的大夫,說的話豈能相信?」
「你這姑娘,空口白牙就污衊本官,你說本官與陳府勾結,可有證據拿出來?」柯府尹冷哼一聲,「無憑無據,本官便可治你一個不敬之罪。」
江善忽視柯府尹的威脅,雙眼緊張地望向寧王,懇求道:「王爺,請您重新讓人為表哥檢查,如仍然查實他身體沒有問題,民女願意以死謝罪。」
她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讓外面圍觀的百姓頓時一靜,之前相信陳府無辜的人,不由開始搖擺不定起來。
「不行!」陳氏斷然拒絕,因為疼痛而慘白的臉上,流露出油然可見的憎惡,「敘言堂堂秀才之身,陪著你胡鬧一次已經夠了,他身份貴重,如何能讓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作踐,你這讓他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江善眉目肅然,語氣鄭重道:「既然你們堅信表哥沒有問題,與其讓旁人對他多有猜疑,何不直接當堂證明他的清白呢。」
「方才大夫已經說的明明白白,敘言他身體康健,沒有任何不妥。」陳氏目光沉沉,簡單用繡帕包紮的右手,忍不住悄然攥起,「這就是證明,你趕緊給我回去,不要在王爺面前丟人現眼。」
江善微揚著頭,孤注一擲道:「好!既然你們不願意,那就由我來,表哥如果真的沒有問題,我豈會還是完璧之身!」
「閉嘴!你還要不要臉了,身為女子不知貞靜賢淑,居然說出這般丟人的話,你要氣死我才甘心嗎?」陳氏一口氣堵在胸口,直恨得牙痒痒。
她說這話不是心疼江善,而是覺得跟著丟人,哪個女子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要求被人檢查身子的,又不是進宮參選,簡直羞也羞死人了。
不止陳氏又驚又怒,連旁邊的陳老夫人,胸口也升起一股鬱氣,說實話,她此時儼然後悔不已,早知會鬧到這一步,她就該讓人把江善死死看守住,絕不給她離開陳府的機會,
她現在只恨自己,念著兩分慈愛之情,未對她嚴加看管,造成此刻進退維谷的局面。
一直沉默失神的陳敘言,驀地驚愣在原地,心上呲的一聲,如同讓針尖刺了一下,密密麻麻的澀然和微痛,順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如何也沒想到為了和離,她能做到這一步,陳府就真的讓她這麼避之不及嗎?他就這麼令她厭惡和嫌棄嗎?
他的臉上有剎那的猙獰,揮不去的遷怒和怨怪攀爬上眼尾,將他清朗的面容扭曲成可怖的陰森面目。
「既然你們誰也說服不了誰,那便由本王來決定吧......」寧王輕揮袖擺,坐到侍衛搬來的椅子上,神態間很是漫不經心,「本王倒是有些好奇,剛才那位大夫到底有沒有讓人收買......」
他往後靠著椅背,一手捏著腰間玉佩,淡聲道:「正好本王有位侍衛,頗通醫術之道,比不得宮中太醫,倒也能治個頭痛腦熱,齊垣。」
「屬下在。」寧王身後的一位侍衛,大步向前跨出。
寧王伸出手在外面百姓中掃過,點了點邊上一位眉須皆白的老者,「先去請那位老先生上來,隨後由你,剛才的那位大夫,還有這位老先生,你們三人一同陪陳府的公子進去。」
陳老夫人抓著蛇頭杖的手收緊,面容肅然地對寧王道:「王爺,此事柯府尹已有宣判,老身的孫兒眼看要入仕為官,這般隨意讓人羞辱,他的顏面何存?我陳府的威嚴何在?」
「老夫人這話,恕本王無法認同。」
他臉上勾勒出冷淡的弧度,「事情只在你陳府內,隨你們如何鬧騰,本王一律不管,但現在鬧上京兆府,已經在陛下面前過了眼,就不再是你陳府內部的事,陛下還等著本王回話,本王是一定要查個誰對誰錯。」
「王爺!」明顯沉重的嗓音,暴露出陳老夫人的不安,「誰對誰錯早已明了,何須再勞煩您費心,您深受陛下看重,二皇子殿下對您亦是十分讚賞,聽聞您喜愛美酒,專門讓人去尋了三十年的梨花釀,就想著什麼時候去拜訪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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