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抬起腦袋,就見珍珠眉飛色舞的從外面進來,小嘴巴巴說道:「大姑娘這次真是丟臉死了,現在還在絳雲院哭呢。讀字閣 m.duzige.com」
「她哭什麼?」江善微挑了下眉,放下手上看到一半的話本子。
珍珠坐到榻邊的繡墩上,扯起旁邊的團扇重重扇了兩下,開口道:「方才奴婢看見睿王府的嬤嬤來了府上,過去一打聽才知道,她是來給大姑娘送《女戒》和《女則》的,聽說大姑娘接過這兩本書的時候,整個人差點暈過去。」
流春端著新換好的冰盆從外面進來,聽見這話就笑了起來,「怪不得說一報還一報,大姑娘也該嘗嘗這滋味了。」
江善唇角微微勾起,執起身旁的團扇對著冰盆扇了扇,語氣略顯輕快:「可惜不能親自去看看,睿王府這一舉動,不止在打江瓊的臉,連夫人也是臉面無光呀。」
這一世和上一世倒是有了許多變化,上一世睿王妃別說打江瓊的臉了,連嘴上說道幾句,都會讓睿王世子不滿,滿京城誰不羨慕江瓊得了一個這般溫柔體貼,滿心滿眼只有她一人的丈夫。
流春將茶盞放到炕几上,一邊輕聲說道:「從趙福被收監後,大姑娘幾次去正院請安,夫人都沒見她,只讓了身邊的劉嬤嬤出面,打了幾個亂傳流言的婆子。」
珍珠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就算咱們府里不說,外面不還是傳開了,之前隔三差五就有帖子來邀請大姑娘,再看看這幾日,別說請帖了,往日的人影一個不見,奴婢心裡想想,就開心得不行呢。」
江善笑睨了她一眼,贊同道:「別說還真挺痛快的,江瓊慣常在外面柔柔弱弱,不就是想營造一個純良溫柔的名聲麼,現在讓人扒出真面目,心裡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聽見這話,珍珠歪著身子笑起來,半是譏諷道:「姑娘這可就高看她了,大姑娘怕是捨不得這榮華富貴的日子呢。」
流春略皺了下眉,伸手在珍珠頭上拍了拍,隱有提點道:「你在哪裡學了這陰陽怪氣來,別教壞了咱們姑娘。」
珍珠吐吐舌頭,「我這不是跟著大姑娘學的麼。」
江善莞爾一笑,對流春說道:「你快別說珍珠了,不然等會她哭給你看。」
「姑娘!」珍珠嘟著小嘴,「怎麼連您也打趣奴婢。」
流春捻了塊點心塞入珍珠嘴裡,「那是你該說,大姑娘如何是大姑娘,咱們可不能學了那些不好的來。」
珍珠咬著點心嗯嗯嗚嗚的點著腦袋。
就在這時,紅綃推門從外面進來,喜出望外的說道:「姑娘,三公子過來了。」說著,讓開進去的路,露出門外一身淡藍色錦袍的江鈺。
江善眼睛一亮,喜笑顏開的從榻上起來,「三弟,你莊子上的事忙完了?對了,你手上的傷好全沒有,要不要再請大夫過來看看?」
說著她拉起江鈺右手,將袖子往手臂上推,露出下面一道三寸長的褐色疤痕,見傷口沒有重新裂開,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江鈺任由江善動作,注意到她關切的眼神,心底陣陣發燙,等江善檢查好後,笑著說:「二姐就放心吧,需要用到體力的活計,都有莊子上的人幫忙,我也就動動腦子。」
「動腦子也會累人,我就說讓你在府上多歇一段時間,也順便養養身體。」江善帶著江鈺去了榻上坐下。
江鈺手臂上的傷口剛癒合不久,他就提出要去莊子上,江善和陳氏連番勸說,都沒將人勸下來。
江鈺摸著腦袋無辜笑笑,他自是不好告訴江善,他那麼著急的去莊子上,一是想親自給江善準備一點嫁妝,二也是因為陳氏時時坐到他身邊哀泣抹淚,他習慣了陳氏對他的忽視,這猛地開始關心起來,別提多不自在了。
流春給江鈺端上一盞茶,笑著問道:「三公子這個時間回來,莫不是因為聽到了大姑娘的那些流言。」
江鈺點點頭,神色嚴肅的看向江善,「早就知道大姐心思不純,我在莊子上消息總是落後一步,也看顧不到二姐你,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江善嘴邊抿出一抹笑意,「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再說江瓊也沒落得好,我的事情還不用你一個小孩子來操心。」
江鈺聽見這話,不高興的板著臉,認真反駁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要不是方宴來給我說,我都不知道大姐在私底下做了這麼多事情呢。」
聽到一個不熟悉的名字,江善疑惑的看向江鈺,江鈺解釋道:「方宴就是慶安伯府的二公子,他之前不是在侯府外幫著那個叫什麼翠棋的丫鬟說了幾句話麼,然後就跑到莊子上來找我邀功呢。」說著無奈的笑笑。
珍珠恍然的『啊』了一聲,接著他的話說:「奴婢知道,聽說那天世子本想將翠棋押回府里,都是因為那位慶安伯府的二公子,才讓翠棋找到機會,將大姑娘的惡行說了出來。」
「對,就是他。」江鈺道,「原本聽到消息,我準備立刻回來的,不過後來聽方宴說二姐你沒事,倒霉的是大姐,恰巧那時我預定的黃花梨料子送了過來,我就又等了兩日,將東西規整好後,這才趕回來。」
江善拿團扇給江鈺打風,一邊柔聲說道:「我在府里好好的,你那邊的事情要緊,不過,你尋黃花梨的料子作甚?」
黃花梨的料子可不便宜,許多姑娘嫁妝中的箱櫃凳椅,都會選用黃花梨來做,不止穩定性好,還有凝神靜氣的效果。
江鈺沒有明說,保持神秘性說道:「二姐先別問,等我做好了再帶來給你看。」
「行吧,那我就不問了,不過不管做什麼,都不能傷到自己的身體。」江善點點頭,多叮囑了一句。
江鈺認真的聽著江善的關心,從進來到現在,眼裡的笑意沒散過,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聊了幾句,這才說到他的來意:「方宴對御林苑裡的寶駒早就眼饞的不行,一個勁兒的說他幫了你的忙,要我來求你的雙龍玉佩一用,他已經纏了我整整三日,現在還在清竹院等著呢。」
說到這個,江鈺也是沒辦法了,方宴纏人的本事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也不多說就站在你不遠處,用一副負心漢的眼神盯著你,直盯得你頭皮發麻。
不過江鈺還是緊跟了一句:「不過我也和他說了,不保證能拿來雙龍玉佩,所以二姐你如果有什麼顧慮的話,不必看在我的面上答應他。」
江善還以為江鈺要和她說什麼呢,聽見這話就吩咐流春去將裝著玉佩的匣子拿來,又對江鈺道:「這有什麼的,這玉佩落在我手上,也只能收在匣子裡,你們要用便拿去吧。」
沒過一會兒,流春拿著匣子走上來,江善將匣子遞給江鈺,一邊說道:「正好你回來了,去夫人那邊請了安後,跟著那方家公子一同出去走走,這幾日府上怕是得不安生。」
江鈺詢問地看向江善,難道府上還出什麼事了?
流春替江善解釋道:「就在三公子回來的前一刻,睿王府的人去了大姑娘院子裡,送了兩本《女戒》《女則》過去,大姑娘現在正哭著呢,夫人也鬧了個灰頭土臉,心裡恐怕會不爽利。」
江鈺慢慢撇了下嘴,淡淡道:「她有什麼臉哭,既然敢做,就不要怕別人看不上眼......」
「這些女人家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你要做的是正經事,別在這裡浪費心神。」江善推推他的手,打斷他嘴邊的話。
江鈺聳聳肩,無奈說道:「好吧,不過二姐你要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和我說,我肯定站你這邊。」
「行了,我知道啦,那位方公子不是還在等你麼,快回去吧。」江善笑眯眯的搖著扇子,起身和江鈺往門外走。
剛走到望舒院的門口,江善正打算再叮囑江鈺兩句,不想外邊突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夾雜著丫鬟婆子驚慌的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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