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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菱因想到了哥哥寶青,便十分想去探望他一次。
自從兩年半前去看過一次後,曾珏就不再讓她去了,因為聽說很多人去勞役隊探望親人都會被關十幾日,私下裡還有人傳,關在那裡的不少年輕女子失了身,這輩子可都毀了。
寶菱知道曾珏不讓她去,是為了保護她,是為了她好。
只是此時她心裡的這個念想十分強烈,不知該怎麼向曾珏開口。
上午,她照常陪著曾珏去學堂,沒得到機會說。
到了下午,曾珏要去後花園裡逛逛,帶上了玳安和寶菱。
每年逢值這個季節,後花園裡都是紅花綠草的繁複一片,樹木茂盛,鳥飛蟲爬,各色物種都在拼命地繁殖。
他們三人圍在一個養著金魚的荷花池塘邊,看著各種顏色的魚兒游來游去。
寶菱看著魚兒都是一群一群的,更想念家裡的爹娘和哥哥了。
「大少爺,我想……我想去探望哥哥一次,可以麼?他呆的那個地方離我們府這麼近,我都兩年多沒去看他了。」寶菱眼巴巴地看著曾珏。
曾珏這時手裡拿著樹枝正在指引著魚兒游,聽到寶菱說到這個,猛然抬頭。寶菱的表情告訴他,她真的很想去。
他有些犯難了。
玳安在旁邊看出了曾珏的為難,就替他說:「寶菱,這兩年多來,雖然大少爺不讓你去看你的哥哥,可是他都偷偷地打發我去了好幾次呢,每次都捎帶了好些吃穿用度給你哥哥,而且……」
曾珏瞪著玳安。
「大少爺,你不讓我說,寶菱怎麼知道你對好啊!」玳安可沒曾珏那麼沉得住氣,他都憋了好久了,「大少爺,今天你就讓我一吐為快嘛!寶菱,每次我去給你哥哥送東西回來,大少爺都要我說寶青怎麼樣了,有沒有受欺負,還讓我塞了不少銀兩給管著寶青的那個管頭呢!對了,大少爺還讓我托人給你爹娘帶過五百兩銀,另外還花了二百兩銀買了一個小廝及兩個丫頭去你家的飯館子裡做粗活呢。」
寶菱詫異地看著曾珏,簡直不敢相信,原來他一直在暗地裡替她關心著自己的家人,竟然還一直都在瞞著她。
曾珏不想讓寶菱知道,不想讓她因為這個而感恩他,所以才一直瞞著她。
寶菱都懂了。
他為她的自尊心而考慮。
他擔心她知道了她家裡全是依靠著他,心裡會自卑。
他希望兩人相處不要有太多其它的因素。
「大少爺,你……對我真好。」寶菱感動得淚眼盈眶,不只是因為他那麼關心她的家人,更多的是他對自己的那份細心考慮、那份默默的關愛。
曾珏輕抿著嘴看著她笑,用手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他好想說,我可不喜歡愛哭鼻子的寶菱。
「大少爺不讓你去,是不想讓你被抓住,若你被關起來,不是成心把大少爺給急死麼?」玳安還在一旁說著。
「大少爺,我不去了,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擔心的。」寶菱哽咽地說。
曾珏示意玳安,讓他不要再說了。
他掏出帕子給她擦拭眼淚,輕輕的,十分溫柔。
寶菱感動得一邊哭一邊笑。
而這一幕被坐在遠處的曾玫瞧見了。
她看著他們溫馨的一幕,眼裡全是羨慕。
今日曾玫早早起了床,其實她一晚上都沒睡好。她不要任何人跟著自己,一個人來到後花園散心。
蔣儀在這兩年半內已經給她偷偷地遞過好幾十封信了。她一封信都沒有回過,更沒有再去望秋院一次。
一開始曾玫並沒有把他怎麼放在心上,可是這兩年多來,她是那麼地孤寂,連一個能真正說上幾名話的人都沒有。
而蔣儀的每封信都在溫熱著她那顆孤寂的心,他如同她的知心那般懂得她的心,他在信中和她談天說地,跟她講故事,好似她從來都在他的身邊,好似他根本沒有把她當一個被關在閨房而且已訂過親的姑娘看待。
昨兒個他又托信來了,他在信中說,十分想念她,想見她,想她想得快發瘋了。
她萌生了想去見一面的念頭,可是這種有違閨忌的事,搞不好會影響將來一輩子的幸福,她還是有顧忌的。
此時,她看到大哥和寶菱相處得那麼融洽,多甜蜜的一對啊。而自己呢,將來也會有這麼美好的一幕嗎?
自己將來的婚姻會不會幸福?她會喜歡上十五皇子麼?一切都不得而知。
她匆匆地回了玉泠閣,帶上了香兒要出門。
到了街上,香兒才問:「大小姐,你想買什麼?」
「不想買什麼。」
「那我們出來是……?」
「去望秋院。」
「啊?」香兒大驚失色,「大小姐……不行啊,你已是訂過親的人,再過幾個月就要出閣了,是不能單獨去見別的男子的。」
「單獨?不是有你在麼?」
「我……我是你房裡的人,以後想替你解釋什麼,別人也不會相信的呀。」香兒很緊張。
曾玫卻只顧往前走,不再理香兒。
「大小姐……」香兒有些焦慮了,緊跟著說,「你……不要拿自己將來的幸福開玩笑啊。」
「若違背自己的心意去活,又哪裡來的幸福?」曾玫定了下來,看著好。
香兒從來都說不過曾玫,此時被噎在那裡。
曾玫繼續快步往前走著,香兒跟在她後面左右看著,生怕有人盯上了她們。
當香兒敲響望秋院的門時,蔣儀激動地跑過來開門,他似乎早就心有靈犀地感覺到今日曾玫定會來的。
果然不出他所望。
曾玫來了,她的模樣,她的神態,她的端秀妝容,同他日夜思念的她、心中想像的她,並無大差別。
而蔣儀如今已經十七歲了,早生得儀態倜儻,神采俊朗。
他比曾玫想像的更高大,更好看。
兩人相顧無言,心中卻有千萬語。
沉默了一會兒,蔣儀一動情,一步上前將曾玫緊緊擁在了懷裡。
嚇得曾玫渾身一僵,站在旁邊的香兒更是驚得差點叫了出來。
香兒趕緊將院門關上。
曾玫僵硬地站在那兒好半天都沒恍過神來,而蔣儀緊緊地擁著她,閉目感受著她的存在。
她此時就在他的懷裡,是真實的,真真切切的。
「蔣公子,你……你快放開我家大小姐。」香兒最先恍過神來,喝了他一句。
這時曾玫總算清醒了,用力推開了他。
「你……這兩年多來,過得好麼?」蔣儀兩眼深情地看著她,似乎想把這兩年多來沒看到她的空白一下全給補上。
曾玫沒有應答,因為她覺得自己過得並不好。雖然在別人的眼裡她是養尊處優,過得再好不過了。
「你為何如此狠心,一封信都不肯回,一別就是兩年多……」蔣儀的語氣里有些埋怨,更多的是那顆牽腸掛肚的心。
「我和你從來就沒有約定。」曾玫嘴裡雖然說得這麼冷,其實,在與他相見的這一刻,她才明白了過來,她從來沒有忽略過他,而是時刻想念著他。
只是她從來不肯認同這份感情罷了。
蔣儀拉著她的手,牽她到石凳上坐。曾玫抽出了手,她沒有被男子牽手的經歷,感覺很彆扭。
香兒看到蔣儀又在冒犯大小姐,雙眼使命地瞪著他。
蔣儀先給曾玫泡上最好的茶,然後從房裡拿出厚厚的兩沓紙,一手一大沓。他先把左手裡的遞給曾玫,「這是我做的文章,你看看。」
曾玫接了過來。
他又把右手裡的遞給她,羞澀地說:「這些……是這兩年多來,我為你寫的詩。」
曾玫臉上緋紅,她接了過來,心裡尋思著,這些詩得有好幾百首吧。
她無法說,其實她也寫了不少詩,雖然不是寫給他的,卻有很多都影射到了他。
「我家大小姐等會兒就走,哪裡能看得了這麼多文章和詩詞?」香兒見了這麼厚厚的兩大沓紙,擔心大小姐在這裡耽擱久了。
「你一直住在這裡嗎?」曾玫問蔣儀,她想藉此轉移話茬。
蔣儀點頭,「我擔心……你哪一日來了,會找不到我。平時即便我要出門,都不會上鎖,還會在這桌子上留一張紙,告訴你們我不用多久就會回來的。」
曾玫不禁又是一陣感動。這可是兩年多啊,又不是一日兩日,他又何必如此執著、如此費心思呢。
她對視著他那雙深情如潭水的黑眸。
她好怕自己深陷了進去,趕緊別過臉去。
「師兄!師兄!」門外響起一陣他們三人都十分熟悉的聲音。
蔣儀見香兒慌張,曾玫臉色也沉了些,便安慰她們道:「這是我的師弟,不認識你們的。」
他說著就去開了門,曾致抹著汗進來了。
「師兄,今日你怎麼沒去,師父還問我來著呢!」
香兒嚇得一聲驚呼:「二少爺!」
曾致往她們這邊一瞧,「長姐?你們怎麼在這裡?」
蔣儀呆愣在那兒,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曾致與蔣儀都拜在同一個師父下,他們的師父不透露自己的名諱,也不想知道他們是何許人也,只覺得他們聰明、性情符合他的要求,他就收下了。
他還讓他們彼此只以師兄師弟相稱,姓名與家世一概不許互相透露。
「你們……你們是怎麼相識的?」曾致納悶地看著蔣儀,又看著曾玫與香兒。
他從蔣儀的神情上似乎看懂了什麼,近兩年來蔣儀一直有心事,他也懷疑蔣儀是不是喜歡上哪家的姑娘了。
沒想到蔣儀喜歡的竟然是自己的長姐曾玫,這也太巧合了吧。
蔣儀看著曾致,說:「師弟,沒想到……你是靖寧侯的兒子,更沒想到你與曾玫大小姐是姐弟,我是……」
「大小姐,我們趕緊走吧。」香兒催著曾玫。
曾玫見到是曾致來了,就一直很鎮靜,她沒有什麼可憂慮的。
她了解曾致,知道他不是到處亂說話的人,何況自己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他也不可能去嚼舌。
「不……不不,還是我走吧。」曾致連忙往外退,「師兄,你明日可要記得去啊!」
走到院門口,曾致突然回頭說:「長姐,你……不必憂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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