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喜床之上,霓裳的心跳躍的有些失常。恍惚之間,聽見有人朝著喜房而來,接著便是一陣恭賀聲。
「恭喜王爺王妃,新婚大喜!」
霓裳因為蓋著蓋頭,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情景。不過,她就算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皇甫玄月那個無賴如今是副什麼樣的得意表情。
「都起來吧…一會兒去管家那裡領賞去吧!」皇甫玄月大袖一揮,慷慨的說道。
丫鬟婆子們個個笑的合不攏嘴,樂顛顛的起身,退到一旁。這時候,負責婚儀的喜娘說了一些討喜的話兒,便取過一桿稱來,遞到皇甫玄月的手裡,然後恭敬地退到一邊。「王爺,請掀蓋頭。」
皇甫玄月拿著象徵著稱心如意的稱杆兒,笑意盈盈的走到床榻跟前,輕輕地挑起蓋頭的一端。霓裳低垂著眼帘,忽然覺得眼前一亮,不由得微微抬頭,正好對上皇甫玄月那張美得人神共憤的臉。
「王妃果然好姿色,天仙一樣的人兒…」
「果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霓裳聽著那些奉承話,笑得大方得體,並未露出任何的炫耀和得意。然後吩咐陪嫁丫鬟打賞了屋子裡的丫鬟婆子,一切都禮數周到,令人不得不產生幾分好感。
「喲,王妃嫂嫂果真國色天香,難怪表哥會心動。若換做是我,我也會忍不住想要將這樣天仙一樣的人兒娶回家來好好地疼惜的…」忽然,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讓霓裳不悅的蹙了蹙眉。
這般輕浮浪蕩的言語,簡直是粗鄙不堪。霓裳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這個開口說話的男子必定是個紈絝子弟。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皇甫玄月的臉上就蒙上了一層寒霜。不等他再次開口,皇甫玄月一聲令下,就有幾個暗衛從天而降,將他一把拎起,消失在了喜房之中。
「真是晦氣!」皇甫玄月低咒一聲,不高興的嘟著嘴嚷嚷道:「都給我把眼睛放亮一些,別什麼人都放進府來!」
侍衛們低垂著頭,不敢有任何的異議。他們是王府的侍衛,平日裡很少與主子接觸。加上皇甫玄月整日不在府里,這王府等同虛設,早已成了那些狐假虎威之人的天下。剛才那個闖進來的無狀男子,便是這麒麟王府的住客之一。
皇甫玄月的親人都已不在,他離開京城多年,這王府也就變成了某些人的地盤。這所謂的某些人,便是皇甫玄月的外祖家,也就是昔日國舅府的那些勞什子親戚,已故太皇太后的兄長和妹妹,皇甫玄月的舅舅和姨母。
玄德帝薨之後,國舅府就沒落了。蔡氏一族,在京城裡的地位也越來越低。加上這一家子人不善經營,敗光了祖產沒了活路之下,便賴在麒麟王府不走了。
麒麟王皇甫玄月性子古怪,與外家的關係並不熟絡,幾乎沒怎麼打過交道。他常年不在府里,府里的管事也做不了主,便只能由著那些親戚住了進來,這一住就是好幾年。
這些所謂的親戚中,有年紀快要七十但仍舊喜好女色的舅老爺蔡震,妻妾無數,占了大半個王府,育有一子二女。其妻胡氏出身不低,卻是個繼室,向來愛面子,如今早已沒了昔日的風光,卻還喜歡擺個國舅夫人的架子,四處招搖。另外一家子人,則是死了男人,寡居的姨母蔡昀。她與婆母相處不來,就乾脆帶著兒女搬回了娘家。如今,她在王府吃香的喝辣的,連帶著嫡出庶出的四個兒女,也在王府作威作福,不知道多逍遙快活。
皇甫玄月原本想在城西的莊子裡成婚的,但他畢竟是個王爺,他的小妻子是未來的王妃,他是要給足她風光體面的,這才重新將王府休憩了一番,打算等過些日子,就搬回山莊去住的。那山莊的名字,他都改好了,叫做霓月山莊。
不曾想,那些人根本沒將他的警告聽進耳朵里,竟然敢在他大婚之日來鬧事,當真是不知死活!
那個對霓裳出言不遜,語言輕佻的男子,便是皇甫玄月舅母的親生兒子,名叫廉恆,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浪蕩子。平日裡喜歡眠花宿柳也就罷了,居然對王妃心生覬覦,這可是大大的不敬。
皇甫玄月不想在大喜之日見血,這才只將他哄了出去,已經算是客氣的了。然而,那些不知廉恥的,依舊認不清形勢,在院子裡罵罵咧咧。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本少爺無禮,活得不耐煩了吧!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王爺的表弟,是你們的主子,你們膽敢這麼對我,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廉恆囂張的拳打腳踢,可惜對暗衛們絲毫沒有任何的威脅性。
其中一個黑衣男子嫌惡的瞥了他一眼,與另一個人使了個眼色。兩人合力,將這位大言不慚的大少爺拋了出去。只聽見噗通一聲,一聲哀嚎之後,便是更加肆無忌憚的謾罵:「你們兩個狗奴才,不過是王府養的幾條狗罷了,居然敢把少爺我往糞坑裡丟!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等著,你們給本少爺等著,定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廉恆一邊嚎叫著,一邊哭喪著臉,在糞坑裡掙扎著。
他可是家裡的嫡子,一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裡受過這樣的罪。瞧著糞坑裡的骯髒,聞著那刺鼻的氣味,他幾乎都要暈厥過去。
「活該!」連個暗衛冷笑一聲,瞬間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這邊鬧了一小陣,喜房裡也鬧得差不多了。皇甫玄月大婚,新皇都親自蒞臨,可見是多大的排場。皇甫玄月即使再不願意,還是要出去與賓客敬酒的。
「娘子,為夫出去應酬應酬,一會兒就回來。」皇甫玄月一步三回頭的走到房門口,又吩咐淺綠她們服侍霓裳先吃些東西,這才放心的離開了。
等到屋子裡安靜了下來,霓裳才鬆了一口氣,命淺綠將頭上沉重的頭飾取下,又除去了厚重的喜服,換上了平日裡穿的衣裳,這才在桌子旁坐了下來,在丫鬟們的服侍下,小口小口的吃著東西。
「小姐,這桂花糕還是熱的,您多吃一些。」初荷負責布菜,挑了些容易消化的吃食到霓裳的碗裡。
霓裳也不推辭,折騰了一日,也的確是餓壞了。等到吃了個七八分飽,霓裳才將筷子放下,漱了漱口,端起淺綠端上來的清茶抿了一口。
「你們也都餓了,下去吃些東西吧。」霓裳對下人一向體恤。
丫鬟們先後走了出去,在旁邊的抱夏里用膳去了。淺綠和初荷卻一直陪在霓裳的身邊,哪裡都沒有去。
「小姐身子乏了吧,不如先去沐浴更衣,小睡一會兒。王爺回來,還要一些時辰呢…」初荷是成過親的,自然知道這裡面的禮節繁瑣,便小聲的勸道。
霓裳被她這麼一說,也覺得困頓了。於是吩咐人提了熱水進來,梳洗了一番,換上了乾淨的貼身衣物,便躺在床榻邊上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屋子裡服侍的丫鬟精神一陣,站起身來相迎。「參見王爺!」
皇甫玄月腳步凌亂的推開扶著他的侍衛,朝著丫鬟們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是…」丫鬟們知趣的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看著床榻上沉睡的人兒,皇甫玄月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想著總算是將霓裳娶進了門,他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狂喜。可是想著如今還在國喪期,他擁有著如花美眷,卻只能看不能吃,心情頓時跌到了谷底。
「該死的,真會折磨人!」皇甫玄月低低的咒罵著,心有不甘的將視線從霓裳的身上移開,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把她給吃了。
他皇甫玄月雖然稱不上一個良善之輩,但對在意的人,卻是呵護備至的。為了不讓霓裳被人詬病,他拼了命也要忍耐著。
暗罵一聲,皇甫玄月起身去了淨房,好一會兒才換好衣服出來。將霓裳輕輕地抱起,生怕驚醒了她。皇甫玄月將她往床榻裡面挪了挪,軟玉溫香抱滿懷,卻是極大的折磨。剛在她身側躺下不久,霓裳就微微轉醒。迷濛的雙眼適應了屋子的光線之後,她這才驚覺自己已經嫁人了,而此刻,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所謂**一刻值千金,可是對這樣一對新人來說,卻是最難的煎熬。皇甫玄月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眼睛死死的盯著床頂上的帷帳,咬牙切齒,面目可憎。
「你…你這是怎麼了?」霓裳撐起身子,狐疑的問道。他這會兒裝什么正人君子?平日裡不是很無賴的嘛,今兒個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皇甫玄月長嘆一聲,面帶委屈的拉著霓裳的小手,哭喪著臉說道:「娘子…如今正值國喪,為夫將你娶回來,怕也只能看,不能吃,嗚嗚…」
霓裳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卻一本正經的說道:「王爺最是端方之人,這規矩可是不能不遵守。嗯,這些日子,就辛苦王爺了。」
皇甫玄月在聽完她一席話之後,眼神更加的幽怨起來。「娘子…為夫很難受很難受…娘子…」
「乖…忍一忍就過去了,啊?」霓裳像哄孩子一般的哄著他。其實這會兒的皇甫玄月,的確像是個吃不到糖的孩子,嘟著小嘴,一臉的不滿足。
霓裳因為有兩個幼小的弟弟,故而習慣了這樣的招數。見他很不高興,這才想出這個法子來哄著。但皇甫玄月畢竟不是個孩子,而是個年近三十的成年男子,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哪裡經受的了這樣的誘惑?
儘管他從未有過女人,但與霓裳同床共枕多時,他體內的某些激情也被點燃了。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體香,看著她那玲瓏有致的體態,他能不動心才怪!
「娘子…」皇甫玄月撅著嘴,眼看就要哭了。
霓裳無奈,只得慢慢的湊上前去,輕輕地吻了吻他的嘴角,算是獎勵。以前,只要她吻吻他,讓他吃到點兒甜頭就會乖乖地了。可今日是洞房花燭夜啊,皇甫玄月哪裡肯這樣輕易的滿足?
就算不能圓房,但只要不越過那一步,應該都是無礙的。皇甫玄月的眼眸越來越深沉,整個人就像是捕捉獵物的野狼一樣,充滿了威脅性。
霓裳心驚不已,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靠了靠,想要拉開一些距離。然而,皇甫玄月豈是那麼好打發的,長臂一伸,就將霓裳拉了回來,困在了自己的身下。「娘子…雖然不能圓房,但還是其他的辦法解決的吧?」
霓裳面上一紅,想起成婚之前,侯夫人派去指導她男女之事的嬤嬤拿出來的那一本活色生香的春宮圖,心跳就起伏不定。
對於男女之事,她還是十分的陌生的。即使在那個信息發達的時代,霓裳也是個比較正派的人。也曾經有同宿舍的姐妹偷偷的找來所謂的島國動作片觀摩,她卻總是不好意思的紅著臉避開了。所以,當皇甫玄月提出這樣的曖昧要求時,霓裳的臉便漲的通紅,連眼睛都不敢抬起來了。
見她害羞成這個模樣,皇甫玄月的心裡邊更加的得意起來。霓裳平日裡總給人端莊得體的感覺,似乎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如今,在他面前羞紅臉的模樣,當真是嬌艷無比,比起那怒放的花兒還要動人。
看著他那雙幽幽的眼睛,霓裳的身子就忍不住發抖。將頭側向一邊,霓裳羞澀的撇開臉去,不敢與他對視。
「娘子…」皇甫玄月在她耳邊低喃,一雙火熱的唇黏上了她珠圓玉潤的耳垂。
霓裳一陣哆嗦,輕輕地閉上了眼。
兩人廝磨了一陣,直到氣喘吁吁才停下。感覺到某處的炙熱,霓裳臉色更加的羞紅。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霓裳就算再單純,死人死體還是見過不少的,知道那是什麼構造。
「娘子,幫我…」皇甫玄月輕聲的呢喃著,誘導著她的小手伸向某處。
霓裳想要縮回手,卻是沒掙脫。皇甫玄月無賴起來,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一陣窸窸窣窣的撕扯衣物的聲響過後,霓裳驚呼一聲,繼而被堵住了嘴。床架子咯吱咯吱一陣響動之後,總算是恢復了平靜。霓裳都要羞死了,整個人埋在被窩裡,只覺得手臂酸麻不已,心裡早已將皇甫玄月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
皇甫玄月滿足的咂了咂嘴,摟著霓裳便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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