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棄女:妖孽丞相賴上門 143撕喬家,討回公道

    喬仲卿是被人抬回來的,渾身是血,傷痕累累,神志不清。

    徐氏瘋一般地撲在了兒子身上,泫然大哭:「仲卿——仲卿——仲卿吶……仲卿吶……」

    喬仲卿是徐氏與喬嶽山的長子,年紀與喬薇相當,她懷孕時沈氏也在懷孕,大夫都說二人的懷相相似,想必都是大胖小子,她在媳婦兒的地位上已經矮了沈氏一截,生孩子自然不想輸給沈氏。

    她日盼、夜盼,就盼著自己能比沈氏早一步誕下麟兒,然而老天爺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訴求,沈氏早她一日發作,生下了孩子。

    但值得慶幸的是,沈氏生的是個女兒,而她,不負眾望,為整個喬家誕下了嫡長孫,也是從那時起,她在家中的地位才陡然升了上去。

    之後的五年,沈氏沒能再有生養,三房雖生了個二少爺,可到底比不上大少爺,從小到大,仲卿都是她的驕傲,也是她唯一能贏過沈氏的地方。

    她對這個兒子的看重,比對小兒子更甚,因此她才狠得下心將兒子送去遙遠的蜀地求學,兒子年前病了一場,無緣下場,但她並不著急,因為她知道兒子的優秀,只要給兒子一次機會,她的兒子就能摘下新科狀元!

    可眼下,她如此引以為傲的兒子出了事,她的心都要疼死了!

    「誰幹的?!誰這麼狠毒?!」她毫無形象地咆哮。

    丹橘嚇得話都不敢說。

    大夫被林媽媽領進了屋。

    大夫給喬仲卿處置傷口的空檔,林媽媽叫來了喬仲卿的貼身長隨:「說,大少爺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被人捅成了……」篩子?

    「我……我……我……」長隨也嚇得不輕,不知該從何說起。

    徐氏含淚憤怒道:「誰把我兒子害成這樣的?我要他抵命!」

    在徐氏的恐嚇下,長隨抖抖索索地把事情交代了。

    說來有些汗顏,這件事居然是逛青樓引起的。

    原來午後喬仲卿對徐氏說約了朋友去詩社,徐氏大大方方地准了,可誰也沒料到喬仲卿真正去的地方是京城最大的青樓碧芳園。

    碧芳園的歷史就有些悠久了,能追溯到前朝,當然那時它不叫碧芳園,叫清園,是一處吹拉彈唱的地方,起先只有幾名流浪的江湖藝人,後面名聲大了,在京城租了個小棚子,正式成立了一個戲班子。

    戲班子嘛,定義就有些廣泛了,最初清園是真正致力於戲曲的,但在幾名想要垂涎小戲子的高官連番打壓之後,連飯碗都差點丟了,無法,只得學著人家辟了條捷徑。

    改朝換代時,清園的園主死掉了,被一個老鴇接了手,那老鴇倒也有些手段,將瀕臨倒閉的清園又做了起來。

    可惜好景不長,老鴇中年遇了一年輕書生,在書生的猛烈攻勢下墜入愛河,結局當然是悽慘的,書生騙完老鴇的錢財後便銷聲匿跡了。

    老鴇大概是精神受了刺激,將清園改名碧芳園,自此徹底做起了男人的生意。

    也是巧了,京城的煙花之地大多開了十幾年就會倒閉了,只這碧芳園,換了一個又一個老闆、一撥又一撥美人,硬是沒有倒閉過,生意好得人眼熱。

    喬仲卿一開始的確是想去詩社的,但詩社一位朋友吹噓了幾句碧芳園新來的姑娘,道那姑娘如何貌美傾城、如何才華橫溢、又如何清高傲慢,是個男人都想見識這樣的女人,喬仲卿也不例外,於是大家一起鬨,他便跟著去了。

    他抵達碧芳園,那姑娘正在拍賣初夜,姑娘不以財帛動人心,只願覓得一位才情皆備的郎君。

    喬仲卿提筆一揮,寫了一首五言古詩——

    碧荷生幽泉,朝日艷且鮮。

    秋花冒綠水,密葉羅青煙。

    秀色空絕世,馨香為誰傳。

    坐看飛霜滿,凋此紅芳年。

    結根未得所,願托華池邊。

    其文采斐然,當即博得了姑娘芳心。

    姑娘要將喬仲卿納為自己的入幕之賓,可那些垂涎美人已久的爺們兒不幹了,掏出銀票砸在喬仲卿的臉上,讓喬仲卿將美人讓出來。

    喬仲卿再聰慧聰明也終究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血氣方剛的,家世又不錯,表面溫潤謙和,實則骨子裡最驕傲不過,這樣的人如何經得起別人的當眾挑釁?

    喬仲卿不讓,雙方大打出手。

    當時的場面,據長隨交代混亂得不得了,桌子撞翻了,蠟燭踩滅了,只聽見打鬥的聲音與女人們的尖叫。

    等屋子裡再度恢復光亮時,喬仲卿已經倒在地上了,身上不知被誰捅了幾刀,鬧事的爺們兒屁滾尿流地跑了,連根毛都找不著。

    大梁朝對士子的要求是十分嚴格的,不得流連煙花之地,今日的事一旦傳出去,別說學院他上不了了,恐怕在京城的名聲也得毀盡。

    所以徐氏不能報官,可如果不報官,又怎麼抓得住那個兇手?憑恩伯府的幾個菜鳥護衛嗎?

    徐氏嚴重懷疑這是一起故意針對兒子的報復事件,奈何她沒有證據。

    這個啞巴虧,喬家註定是要吃下了。

    ……

    喬薇還不知昨夜的幕後元兇已經被人捅了,喬薇剛從睡夢中醒來,昨晚太過勞累,睡得也沉,生物鐘都沒能把她喚醒。

    她睜開眼,看了看牆壁上的沙漏,居然辰時了,她怎麼睡了這麼久?

    「夫人,你醒了?」碧兒就在屋裡坐著,聽到動靜趕忙走上前來,「睡得怎麼樣?」

    喬薇揉了揉腦袋:「挺沉的,做了一整晚的夢,醒來又全都不記得了。」

    碧兒扶著她坐了起來。

    她一看看到床頭柜上多了個花瓶,花瓶中插著一束白薔薇。

    碧兒笑著道:「是公子送的。」

    「公子?」喬薇古怪地看向碧兒。

    碧兒點點頭:「就是那位戴面具的公子呀!」

    啊,冥修。

    喬薇眸光動了動,穿上鞋子:「你們……你們都見過他了?」

    「見過了。」碧兒笑盈盈地說,「公子真俊,又高又英氣。」

    碧兒說這話時,滿眼都是粉紅泡泡。

    喬薇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花痴。」

    碧兒嘿嘿地笑了笑:「可是公子真的很好看啊!而且公子人也特別好,昨天夫人睡下後,公子去屋裡看景雲和望舒了,他還摸了景雲的額頭,景雲聽到你們在打架了,其實心裡是有些怕的,不敢睡,也不和人說話,公子摸了他一下,他就很安心睡著了。」

    喬薇想像了一下父子相處的畫面,莫名覺得溫馨。

    碧兒又道:「公子對景雲真好,跟親生的一樣。」

    本來就是親生的!

    不過話說回來,在不知孩子是他親生的之前,他對孩子便足夠體貼。

    或許驗證了那句話,血濃於水吧。

    喬薇去換上衣裳,碧兒要來伺候她,喬薇不習慣,便自個兒穿了,碧兒在一旁打轉,嘴裡公子長、公子短的,把冥修幾乎夸到了天上。

    聽到後面,喬薇都開始懷疑他們認識的是不是同一個冥修了。

    「真的,夫人,公子怎麼可以這麼好呢?那個姓燕的大俠在外頭求了一晚上的情,就是替那個挾持了阿貴的男人求情,我都好怕公子一心軟就答應他了,可是公子沒有,夫人,公子真的好好啊!」

    這丫頭,講話還曉得前後呼應呢。

    喬薇笑道:「這麼崇拜他,把你送給他做貼身丫鬟得了?」

    「我才不要!」她是在大戶人家做過事的,這種貴人一看就是伺候不起的人物,她才不要上趕著討嫌呢。

    喬薇換了一條輕薄的白色束腰羅裙,隨意挽了個髮髻:「你說燕飛絕求了他一整晚?那他豈不是一夜沒回?」

    「那位大俠的名字叫燕飛絕呀?」碧兒說道:「公子在夫人的床前守了一夜,夫人你做噩夢了,睡得不踏實,夫人昨晚……也嚇壞了吧?」

    可不是嚇壞了?械鬥時倒不覺著有什麼,姬無雙點了她的穴道,讓人把毒藥灌進她嘴裡的一霎,她神經都崩斷了。

    那一刻,她是真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她腦海里飛快地閃過孩子們的臉,她若是死了,孩子們該怎麼辦?他們會不會難過?一想到他們傷心大哭的樣子,她就心如刀絞。

    他們又還這么小,親娘沒了,他們要怎麼長大?

    還有冥修,這麼優秀的男人,她下輩子恐怕再也碰不到了……

    很短暫的功夫,她卻想了許多。

    她再不像前世那樣,一個人了無牽掛,她現在有了無法割捨的東西,就變得格外惜命,也知道擔驚受怕。

    只不過,她不會因為擔驚受怕就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地活著,她只會更堅定地去掃除一切可能威脅到她與孩子們的存在。

    洗漱完畢,孩子們手拉手地過來了,喬薇將二人抱進懷裡,許久沒這般親昵了,景雲望舒都抱著她的脖子不撒手,尤其景雲,他是「經歷」了昨夜混戰的人,他情緒上的波動遠比望舒要大。

    他抱得緊緊的,眼眶都有些發紅。

    喬薇親了親他光潔的小額頭:「娘親沒事了,你看。」

    景雲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從沒像現在這樣,如此迫切地渴望著長大,他想變強,想把娘親保護起來,再也不讓壞人欺負。

    與孩子們親昵了一番,待兩個小傢伙過足了「奶癮」,喬薇讓碧兒送二人與鍾哥兒去私塾,自己則起身去了喬崢的屋子。

    先給喬崢換了傷藥,纏上乾淨的紗布,又打來溫水給喬崢細細地擦了臉和手。

    在閻王殿轉悠了一圈,對許多事物的看法都發生了改變,對喬崢的也一樣,她或許還不能完完全全將他看作自己的親生父親,但如果他再與她說一次離開,她會把他留下。

    七娘抱著洗曬好的衣裳走了進來:「夫人,我們老家有個說法兒,醒不了的人是魂兒被勾走了,但只要身子熱乎,就沒走遠,你叫叫他,他就能醒,不如夫人叫幾句父親試試?」

    「我才不叫。」喬薇的睫羽顫了顫,目光掃到她抱著的衣裳,「這好像不是我們的?」

    七娘笑道:「是小魏兄弟的,昨日有幾個受了傷,阿貴給他們擦了點老爺的金瘡藥,上藥的時候有人把衣裳脫下,忘記帶走了,回頭等小魏上工,我讓小魏帶回去。」

    「小魏可沒這麼快上工。」碧兒送孩子回來了,「小魏的姐姐病得很嚴重,他這幾日都來不了了,他昨兒走的時候讓我向夫人請個假,我上午一忙,就給忘了。」

    喬薇點頭,又道:「她姐姐得的什麼病?」

    碧兒想了想:「聽說也是痘疹。」

    喬薇就道:「我這兒還有些痘疹的藥,讓阿貴給他姐姐送去吧,金瘡藥也拿上,再帶些補身子的東西,昨夜,多虧他們了。」

    七娘應下:「是。」

    山寨中,甄威猛已經病得不行了,渾身滾燙,滿頭痘疹,神志不清,意識模糊。

    小魏與寨主等人守在他床前,聽他說著臨終遺言。

    「小魏的衣裳……我……縫好了……在……第二……個柜子里……」

    「寨主……你不要……再偷吃……肥肉了……對……身體……不好……」

    寨主崩潰地握住甄威猛的手:「你先別說話,我叫杜三千去打劫大夫了,一會兒就給綁個大夫回來,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我沒救了……」

    「你別這麼說。」小魏淚如雨下,堂堂七尺男兒,竟哭成了個姑娘。

    就在一屋子人沉浸全都在悲傷的情緒下時,門外響起了阿貴的聲音:「小魏,小魏你在不在啊?」

    「是阿貴哥!」小魏抹了淚,邁著步子走出去,「阿貴哥,你怎麼來了?」

    阿貴隨他進了屋,上一次被打劫時只是在林子裡綁了一下,未來得及參觀一下土匪窩,今日一看,差點把他眼睛給閃瞎了!

    這破破爛爛的屋子真的是十里八鄉唯一的土匪窩嗎?

    是不是太寒酸了?!

    「阿貴哥,你隨便坐。」小魏指了指屋內。

    屋內十幾二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阿貴,不知為什麼,阿貴總有種他們在看行走的豬肉的感覺……

    阿貴定了定神,找了條板凳坐下。

    啪嗒!

    凳子塌了!

    小魏忙把他扶起來道:「對不起啊阿貴哥,我忘記提醒你了,這條凳子的腿是接下去的,要直著坐,不能崴。」

    阿貴屁股都摔疼了,小魏又找了條凳子來給他坐,他不坐了:「作坊那邊還有事,我把東西給你們就走。」

    「東西?」小魏訝異。

    阿貴再看了一圈屋子裡的十幾二十號土匪,終於明白那股「行走的豬肉」的錯覺是怎麼一回事了,敢情從他進門,這些人的眼睛就死死地長在了他拎著的包袱上,沒有離開過。

    「夫人聽說你姐姐病了,特地讓我給你姐姐送了金瘡藥來……」阿貴說著,把包袱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不出意外的,他只輕輕壓了一下,桌子就嘭的一聲散了,好在他早有準備,才沒讓包袱掉下。

    阿貴:「……」

    阿貴:「你家有能用的東西嗎?」

    小魏道:「有啊,威猛的床就挺好的,這個月只壞了三次。」

    阿貴:「!」

    小魏笑道:「謝謝你了阿貴哥,還給威猛送了藥來。」

    阿貴一怔:「你姐姐叫威猛?魏威猛?」

    這他媽是什麼奇葩名字?!

    小魏糾正道:「不是,他叫甄威猛。」

    阿貴:「……」

    連著「驚嚇」了幾番之後,在得知小魏的姐姐是個男人時,阿貴覺得自己竟然一下子接受了!

    「這是你姐……甄威猛的痘疹藥,藥包是要熬了口服的,早晚各一次,藥膏是外用的,塗抹在痘疹上即可;這一瓶是金瘡藥,你家人受了傷,記得多塗抹幾次;還有這些,是夫人給你姐和幾個傷號補身子的排骨和羊肉。」

    阿貴耐心地說完,一抬頭,就見土匪們的眼底全都閃動著淚花,阿貴哼了哼,感動了吧?感動就對了,那些藥材全都是最頂級的藥材,老貴……

    他心中尚未念叨完,就見寨主的眼底迸發出了綠光:「小魏,有肉!」

    眾人一哄而上,將阿貴撲倒了。

    奄奄一息的甄威猛虛弱地抬起手來: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下午,喬薇去了鎮上,給容老闆送貨,順帶著補充一些食材與藥材。

    她先去的容記。

    容老闆久不見她,還怪想她的,可終於見了她吧,又忍不住想給她一點小臉色:「喲,這誰呀?我怎麼瞧著這麼眼熟啊?姑娘,你貴姓啊?你跟我家二當家長得有點像呢。」

    喬薇戲謔道:「這位大爺,你與我家相公也長得有幾分相像呢,我姓華,是容記的老闆娘,我相公姓容。」

    容老闆一陣心驚肉跳,趕忙拿賬冊蓋住了她的嘴:「這種話休要胡說!被我老婆聽見,我就得跪搓衣板兒了!」言罷,壓低了音量,「酒樓里有我老婆的眼線,她知道我跟悅來老闆娘的那點陳年舊事兒了,最近一直盯著我呢!」

    喬薇噗嗤一聲笑了,拿開賬冊,把一罐子松花蛋放到了櫃檯上,大罐子旁還跟著一個小罐子。

    「這是什麼?」容老闆指著小罐子問。

    「鵪鶉松花蛋。」喬薇從裡頭拿出一個來,遞給容老闆,「你嘗嘗?」

    容老闆看著那綠色的小鳥蛋,有點捨不得吃:「這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

    喬薇微微一笑:「嗯,你嘗嘗看,到底值不值得你投資。」

    這麼可愛的蛋,老實說有點下不去嘴兒,容老闆敲破剝開,顏色碧綠通透,可以看見蛋黃,比鴨蛋松花蛋還要漂亮一些,容老闆吃了一個。

    「怎麼樣?」喬薇問。

    容老闆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讚賞之色:「還不錯。」

    他吃鴨蛋松花蛋時,會嫌中間的蛋黃太稀,生吃會有點難以下咽,相較而言,鵪鶉松花蛋的口感好多了。

    容老闆咂咂嘴:「這東西怎麼賣?」

    「定價在五十到一百文?」喬薇也想聽聽他的意見。

    容老闆蹙了蹙眉:「你讓我琢磨琢磨。」

    喬薇點頭:「行,鵪鶉松花蛋的製作周期比鴨蛋松花蛋要短,出貨量可以更快,只是市面上的鵪鶉蛋少,很難進到足夠的貨。」

    容老闆擺手:「這都不是事兒,大不了我們自己養殖。」

    喬薇陰測測地一笑:「聽你的意思……是要投資辦廠了?」

    容老闆噎了噎,他怎麼可以這麼快就泄了底?他還想和小喬多談點條件,多為自己爭取一點分成的!

    喬薇拍拍容老闆的肩膀:「你出錢,我出力,選址什麼的交給我就好,不過近期我可能比較忙,得往後推一推。」

    「你忙什麼?」容老闆問,總不會是那幾畝田。

    喬薇淡淡一笑:「一點私事。」

    說話間,小六跌跌撞撞地從樓上跑了下來,一手捂住眼睛,疼得嘶嘶大叫。

    喬薇看向他:「怎麼了,小六?」

    小六苦惱道:「那女瘋子,我好心好意勸她別喝了,她卻按住我揍了一頓!」

    喬薇拿開小六的手,看了看他傷勢:「還好是打在眉骨上了,眼睛沒事,我上去瞧瞧。」

    小六提醒道:「喬姐姐你可得當心,那女瘋子老厲害了!」

    「我知道。」喬薇點點頭,上了二樓。

    老遠便聽見一個女人鬼哭狼嚎的聲音,循著聲音一望,居然是容記最貴的廂房清幽閣,看來這女瘋子挺有錢的。

    喬薇淡淡走向清幽閣,推開了房門。

    嘭!


    一個酒杯砸在了門框上。

    「不是叫你們別進來嗎?姑奶奶要喝酒!喝酒你們懂不懂?再敢來打攪姑奶奶,姑奶奶把你們全都抓到牢裡去!」

    喬薇一聽這聲,便猜出是誰了。

    這丫頭,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竟敢酗酒,不怕她爹知道了,把她抓回去一頓暴揍麼?

    喬薇叩了叩門板,似笑非笑道:「我不是來勸酒的,是來喝酒的,怎麼樣,多羅小姐?有沒有興趣請我喝一杯?」

    多羅明珠醉醺醺地朝喬薇看了過來,喝多了,視線略有模糊,看了半天才認出對方是喬薇,多羅明珠哇的一聲哭了:「喬姐姐!」

    這丫頭個子不大,哭起來卻驚天動地,喬薇趕緊合上門,以免樓下的客人全被她嚇跑了。

    喬薇走到她身邊坐下,掃了一眼桌上橫七豎八的酒瓶,心道這不是喝酒,是在酒精自殺吧?她號稱千杯不醉、萬杯不倒,卻也沒這麼不知輕重過:「你怎麼了?大白天的跑來喝悶酒?」

    「喬姐姐……」多羅明珠哭著撲進了喬薇懷裡,「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嗚嗚……」

    「你要死了?」喬薇第一反應是這孩子得了絕症,趕忙捏住了她手腕,替她診了脈,脈象是正常的,「你到底做什麼了?怎麼就要死了?」

    多羅明珠泣不成聲:「不是我做什麼了……是我爹……」

    「你爹又怎麼了?」喬薇從她身下扯下帕子,給她擦了眼淚鼻涕,又拉過她的袖子墊在她的臉頰下,以免她把鼻涕哭到喬薇自己身上了。

    多羅明珠哭道:「他要把我許配給匈奴的二王子……他要我嫁去匈奴……嗚嗚……」

    喬薇是理科生,歷史學得不好,對匈奴的印象大多來自電視劇,什麼王昭君和親匈奴、大漢天子征戰匈奴等,匈奴是古代蒙古大漠和草原上的遊牧民族集團,大部分生活在戈壁大漠,就不知這個時空的匈奴是不是自己曾經聽說過的那個匈奴。

    如果是,那這小姑娘的命運就悲催了。

    史上和親匈奴的公主,就沒幾個是善終的。

    「你爹為什麼要把你嫁給匈奴的二王子?你上頭不是還有一個未出閣的二姐姐嗎?」喬薇問,儘管這樣也挺殘忍的,但她又不認識多羅二小姐,如果可以,她希望留下來的人是多羅明珠。

    多羅明珠吸了吸鼻子:「我二姐身子不好,常年臥病。」

    喬薇啞然,身子不好,平日受累,可到了關鍵時刻竟是一道保命的護身符。

    這嬌花一般的小姑娘,若真去了塞北苦寒之地,也不知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多羅明珠抽泣道:「我聽說……他們那兒的女人……一旦死了男人……就要嫁給男人的兒子……兒子死了……又會嫁給孫子……」

    王昭君不就是這樣嗎?先嫁給呼韓邪單于,做了三年夫妻,呼韓邪單于死了,她又嫁給呼韓邪單于的兒子復株累單于,她與復株累單于做了十一年夫妻後,復株累單于也一命嗚呼了,最後據說是要嫁給復株累單于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孫子,不知嫁了沒,總之,挺糟心的。

    「是你爹的意思,還是皇帝的意思?」喬薇總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哪個做爹的會狠心把女兒嫁到那種窮山惡水之地?

    「是皇上給賜的婚,我爹就一口答應了,他是混蛋!」多羅明珠嚎啕大哭。

    喬薇哀嘆一聲:「這可怪不得你爹了,皇帝下旨,誰敢不從?」

    「嗚嗚……」多羅明珠原先還能埋怨一下爹爹,如今連爹爹都不能埋怨了,她更傷心了。

    喬薇撫了撫她肩膀道:「你不是有個王爺姐夫嗎?怎不找他替你說情?大梁朝女子這麼多,非得你去和親嗎?」

    多羅明珠抽抽搭搭道:「姐夫……姐夫他求過情了,可是沒有辦法……」

    切,是嘴巴上說求過情,實際什麼都沒幹吧?胤王那黑心肝,會為了一個小姨子忤逆自己父皇,太陽都得打西邊出來!

    多羅明珠抓住喬薇的衣裳,她以為是喬薇的衣裳,實際卻是自己袖子,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道:「那狗屁匈奴王子,怎麼不病死啊?都怪喬家那王八蛋,幹嘛要治好他嘛?讓他病死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喬薇乾笑了一聲:「喬家?哪個喬家?」

    多羅明珠一抽一抽地哭道:「恩伯府喬家,上次……上次故意挑撥你我關係,把你害進大牢的千金,就是他們家的!」

    喬薇的眸光動了動,將哭成淚人的多羅明珠從自己懷裡扶起來,定定地看著她道:「你說明白一點,喬家怎麼了?匈奴王子又怎麼了?」

    多羅明珠道:「前段日子,匈奴二王子得了痘疹,太醫們看不好,就快要死了,大家都在準備後事了,喬院使那個王八蛋,橫插了一槓子,拿出個什麼……什麼虎……虎狼之方,把二王子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你說的虎狼之方可是需要雪山玉露的一道方子?」

    「嗯?你怎麼知道?」方子的具體藥材多羅明珠並不清楚,但胤王因敬獻雪山玉露有功得到了皇帝褒獎,故而大家都知道方子裡有一味雪山玉露了。

    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喬崢開的方子有雪山玉露,喬二老爺開的也有,姬無雙的方子雖然也有雪山玉露,但那純粹是因為姬冥修本身就一直在靠這種藥引壓制體內的傷病,痘疹引起高熱,那股內力又開始在體內作祟而已,與病情本身沒有太大關係。而且她看過了姬無雙的藥方,與她的不大一樣。

    可匈奴二王子的藥方,卻極有可能是與她一樣的。

    她曾聽老秀才提過,喬二老爺的醫術並不怎麼高明,當初在喬家,醫術最高的當屬她娘親沈氏,其次便是她父親喬崢,這道方子,絕不可能是喬二老爺自己琢磨出來的。

    偷用她爹的藥方,真是好不要臉!

    「因為這件事,皇上龍心大悅,封了喬院使為永恩侯,我姐夫敬獻雪山玉露有功,也得到了皇上的褒獎……他們都拿了好處,只有我……我最倒霉……要嫁給那個二王子……嗚嗚……喬姐姐……我怎麼這麼命苦……」多羅明珠哭著,又撲進了喬薇懷裡。

    這一次,她沒再起來,哭著哭著睡著了。

    喬薇將多羅明珠抱去了自己賬房,吩咐人把酒水以及小六的醫藥費都算在多羅明珠頭上,做完這些,她打算去採買食材與藥材,剛到門口,便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酒樓,必須吃一次的,是這裡嗎?」一個異族打扮的青年男子問,男子不高,目測一米七,身材魁梧,穿著一身輕薄的皮草、一雙羊皮小靴,頭上戴著一頂黑色氈帽,皮膚黝黑,眉毛粗濃,正三角臉,眼睛又細又小,乍一看去,簡直像個行走的三角板。

    而剛剛被他問話的男人卻身材高大、身姿俊逸、容貌俊美得不似凡人,正是大梁朝皇七子——胤王殿下。

    胤王聽了對方的話,少有的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來:「是的,二王子,以我多年品嘗美食的經驗,這一家酒樓不說是全大梁朝最精緻可口的,但一定是最新穎獨特的,它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推出一種新菜,運氣好的話,今日或許就能趕上。」

    二王子?喬薇的身子抖了一下,那個行走的、矮矬矬的三角板就是多羅明珠的未婚夫婿?

    難怪多羅明珠不肯嫁了!

    這不是匈奴不匈奴的問題,實在是此人的顏值水平已經低於警戒線,只是這麼遠遠地看著,顏控黨心裡的小警報就已經嗚嗚嗚嗚地拉響了!

    胤王叫來小二,訂了最好的廂房,恰巧就是多羅明珠先前用過的。

    夥計們已將廂房收拾乾淨,恭恭敬敬地迎了二人入內。

    由於匈奴二王子的長相太過驚人,小二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啊。

    「二王子,請。」胤王比了個手勢,請二王子上座。

    二王子坐下,含笑看著周圍的一切,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讚賞的神色:「中原,真好。」

    二王子自小仰慕中原文化,匈奴有做生意的中原人,他請了幾個回家教導自己漢話,只是他天資愚鈍,學了這麼多年也未有大的起色,勉強能聽懂一些,自己說起來,卻是有些吃力。

    胤王讓小二拿來了菜牌,讓二王子先看:「二王子想吃什麼菜?」

    二王子看不懂,就道:「你點,我都,可以。」

    「你們最近又出了什麼新菜沒?」胤王問。

    小二見過他,這種風度翩翩的俊公子看上一眼就沒人會忘,小二笑容可掬道:「咱們新出了一款東坡肉,甜口,肉嫩汁兒多,公子要不要嘗嘗?」

    「好。」胤王翻了翻菜牌,又道:「把你們這兒的特色菜都各來一份。」

    「好嘞!」小二笑嘻嘻地應下。

    「對了,臭豆腐還有沒?」胤王還記得六爺吃臭豆腐的樣子,那叫一個停不下來,也許二王子也會喜歡?

    小二連連點頭:「有的,公子稍等,我這就吩咐廚房做!」

    胤王從懷裡掏出一個元寶扔到桌上:「先做我們的。」

    小二眼睛一亮,抓了元寶笑道:「沒問題!第一桌就做您這兒的菜!」

    二王子好奇地打量著屋子裡的陳設,他發現中原真美,不僅姑娘美,房子也美,哪哪兒都美,不怪父汗總想侵略中原,這麼美的地方,連他都心動。

    只不過他沒父汗那麼遠大的志向,能娶個中原的漂亮姑娘回去,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千金多羅,美嗎?」二王子問。

    胤王含笑點頭:「當然,二王子見過我的准王妃,覺得她姿色如何?」

    二王子在腦海中回憶了一番多羅紫玉的容貌,由衷地說道:「美如仙子。」

    胤王和顏悅色道:「多羅家三位千金,容貌最為出色的當屬我那位小姨子,你若是覺得我的王妃美,你的王妃只會更美。」

    「那就好。」二王子很滿意。

    看看看看,她說什麼來著?這種烏龜王八蛋絕不會替多羅明珠出頭的吧?一口一個小姨子,叫得可真親熱,他心裡巴不得把小姨子趕緊賣到匈奴吧!

    這樣匈奴成了他的連襟,他日後爭取皇位又多了一項籌碼。

    真是好惡毒的心思!

    喬薇偷聽了一陣,悄悄回了屋,看著床上的多羅明珠,微微眯了眯眼,隨後喚來小六:「小六,你幫喬姐姐一個忙。」

    ……

    拿人手短,小二得了胤王的賞賜,果真一去廚房便將清幽閣的單子排在了最前面。

    師傅們很快便將菜餚做好了,小二端了個托盤,將菜餚一盤一盤地碼上去。

    小六走過來:「我來吧,容老闆叫你。」

    小二不想把這個接近貴人的機會讓給小六,因為他發現貴人出手十分闊綽,搞不好待會兒還有賞賜呢。

    小六看穿了他心思,瞪他道:「貴人要是賞了銀子,全都給你!」

    小二這才高高興興地去了。

    小六端著菜進了廂房。

    胤王正在與二王子介紹大梁的風土人情,餘光瞟見換了個夥計,沒怎麼在意,繼續與二王子說道:「……我們這兒的七夕節是很熱鬧的,那晚大街小巷都有燈會,可惜你生病錯過了。」

    二王子惋惜地嘆了口氣。

    小六不動聲色地走到胤王身邊,把菜餚一道一道地上到桌上,等上到東坡肉時,小六想著怎麼「失手」打翻大碗比較自然,結果就看見二王子的臉……

    尼瑪好大一個三角板!

    小六的手一抖,東坡肉翻了,嘩啦啦地掉在了胤王的衣服上。

    小六彎下腰拼命道歉:「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公子請饒命!」

    若在以往,胤王就把這不長眼的奴才拖出去杖斃了,可今日二王子在此,未免讓二王子覺得他無容人之量,他咬牙,壓下了火氣:「日後謹慎些,你燙到的是我倒也罷了,若是個孩子,是個婦人,你當如何?」

    二王子感慨道:「王爺,宅心仁厚。」

    胤王站起身道:「本王先去馬車上換件衣裳,二王子先吃,不必等我。」

    「不,我等你。」二王子說。

    胤王溫和地笑了笑,邁步出了屋子。

    喬薇趴在窗台上,目送某人進了馬車。

    不過某人大概找不到他的衣裳,因為他的衣裳被大黃給叼走了,他唯有去附近的布莊重新買上一套衣衫,一去一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喬薇餵了大黃貓一條新曬的魚乾,隨後將床上的蚊帳放了下來,正了正神色,去了清幽閣:「二王子。」

    二王子回過頭來,看著她,眸子裡急速掠過一絲驚艷:「你是……」

    喬薇忍住心裡的小警報,笑容滿面地走了過去:「我是容記的二當家,二王子叫我小喬就好,王爺沒告訴二王子我會過來嗎?」

    「你,王爺,認識?」二王子疑惑地問。

    這二王子的漢話說得不太好,主謂賓定狀補都是顛倒的,語調也怪怪的,像個歪鍋人。

    喬薇微微一笑道:「何止認識,我是王爺的……」言及此處,喬薇打住,給了二王子一個你懂的眼神。

    二王子啊了一聲:「我懂了。」

    你懂個屁啊你懂了?我是胤王的仇人,恨不得碾死他!

    喬薇在他身側坐下,壓低了音量道:「王爺讓我與二王子說幾句話。」

    「你幹嘛,這么小……」

    「噓!」喬薇警惕地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隔牆有耳,王爺在朝中樹敵眾多,不少人等著抓王爺的小辮子,平時王爺上哪兒,都有一些討厭的人監視。」

    「這裡,也有?」二王子受了一點小小的驚嚇。

    喬薇嚴肅地說道:「當然有了,不過王爺剛剛出去了,想必他們也追著去了,只是以防萬一他們突然殺回來,我們還是小心些為妙。」

    「我,王爺,可以,見得人。」二王子磕磕絆絆地說。

    喬薇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他與胤王沒什麼見不得人,他是請了個假漢話老師吧?

    撇了撇嘴兒,喬薇道:「二王子以為王爺為什麼會約你來容記吃飯?容記是我的地盤,王爺把二王子帶到這邊,目的還不夠明顯嗎?」

    二王子果斷搖頭,見喬薇嚴肅地看著自己,不知為何,心裡直打突突,又點了點頭。

    他發誓,他點頭完全是被這個女人強迫的。

    喬薇小聲道:「王爺帶二王子到這邊,又故意引開了那些眼線,其實就是希望借這個機會,把一件事與二王子說明白。」

    「什麼事?」二王子問。

    喬薇推開了房門,神神秘秘地往外瞧了瞧,轉頭對二王子招手道:「二王子請隨我來。」

    二王子見她如此小心,也不由地變得十分小心。

    二人鬼鬼祟祟地從清幽閣,溜進了喬薇的賬房。

    喬薇拿出了珠兒的演技,長長地鬆了口氣,但不待這口氣松完,又趕忙插上了門閂!

    「你要,幹什麼?」二王子語調古怪地問。

    「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二王子先看看這床上躺的是誰?」喬薇挑開了帳子。

    一張長滿「雀斑」的臉驀地映入二王子的眼帘,二王子整日照鏡子,覺得自己已經練就了一身水火不侵的本事,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容貌……實在太可怕了!

    「她是誰?」二王子心有餘悸地問。

    喬薇面不改色道:「她就是多羅家的三小姐,皇帝為你選定的未婚妻。」

    「這裡,她怎麼,會在?」二王子不敢看了,再看他眼睛就要瞎了。

    喬薇把翹起來的唇角壓了下去,一本正經道:「她經常來容記吃東西,王爺就是打聽到了她的行蹤,特地把二王子約出來,讓二王子看看她真容的,為了不讓她逃跑,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灌醉的!」

    二王子的脊背漫過一股惡寒:「不是說,是大美人?」

    喬薇苦嘆道:「大美人的稱號是她自己吹噓出來的,她讓下人四處散播她才貌雙全的謠言,卻從來不肯在任何宴會上露臉,弄得大家,包括皇帝在內,都以為她是一位神秘的絕色美人。」

    多羅明珠確實不愛出席宴會,這一點,想必二王子很容易查到。

    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將責任全都攬在了多羅明珠的身上,以免二王子認為皇帝是故意給他指個丑妻,以此羞辱匈奴。

    「王爺,騙我?」二王子有些生氣。

    「我剛剛不是與二王子說了嗎?王爺他四周都是眼線,說話不方便,才故意說多羅千金很漂亮,畢竟是他老子下的旨,在我們中原,兒子是不能說老子不好的,否則就是不孝!」

    二王子聽懂了,他鑽研中原文化,感觸最深的便是孝道,聽說大梁朝就是以孝治國。

    喬薇又道:「你也別生皇上的氣,他也是聽說多羅三小姐是個大美人呢,才把她指婚給你。」

    「可惡的,女人!」二王子對多羅明珠的印象瞬間不好了,「女子容貌,我們,草原上的,男人,不在意,但是,撒謊的人,不喜歡。」

    「是啊,她這麼做真是太過分了。但請二王子看在她姐姐與胤王的份兒,饒恕她吧。哪個姑娘不愛美呢?她不過是生成了這樣,又有什麼辦法?她其實,也是很可憐的。」喬薇抹了一把袖子上的辣椒,辣出了兩滴眼淚。

    二王子最受不住女人梨花帶雨:「你真,善良,我想,娶你。」

    喬薇「受寵若驚」道:「多謝二王子抬愛,不過我已經有孩子了,不能嫁給你了。」

    「這樣啊。」二王子失望,這麼漂亮的姑娘,他還是第一次見呢,要是能娶回家天天看就好了。

    喬薇眼波一轉:「不過我有個妹妹,容貌不在我之下,我這兒有她的畫像,二王子可願一看?」

    二王子來了精神:「讓我,看看!」

    喬薇拿出了剛剛畫的素描,她毛筆字寫的不好,畫功卻是了得,把喬玉溪的美貌畫得恰如其分。

    二王子的眼睛瞬間看直了:「有,這麼漂亮,真人?」

    「當然了,二王子都知道我是誰了,我怎麼敢欺瞞二王子呢?二王子若是發現自己上了當,豈不是要把我這酒樓給砸了?」

    「如果,你,騙我,你酒樓,我真的會,砸。」二王子無比認真地說。

    喬薇自信一笑:「我絕沒騙你。」

    確實沒騙他,喬玉溪這人儘管心眼不好,容貌卻生得一等一的奪目,她畫像多美,喬玉溪的真人只會更美。

    「哪家的千金,你們是?」二王子有些動心。

    喬薇答道:「恩伯府,我妹妹的父親是永恩侯。」

    「救命恩人,我的!」二王子驚訝。

    喬薇也「驚訝」:「我許久沒回娘家了,不知娘家發生了什麼事,我二叔救過二王子的命嗎?」

    二王子用不太嫻熟的漢話,把自己得痘疹的事兒與喬薇說了一遍。

    他漢話實在不敢恭維,喬薇根本沒聽明白,不過喬薇知道事件的內容,還是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我們中原有句話,叫做,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二叔既然救了你,你合該以身相許才對。不過我二叔是男人,你娶他娶不得,改娶他女兒好了。這簡直是一樁天作之合啊,二王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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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撕喬家,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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