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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風榮風雅坐在木凳上,他們自皇宮回來,一夜未睡。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風雅坐不住了。她蹭的一下站起。
「哥哥,我們就這樣讓他們冤枉我們嗎?」
她吞不下這口氣。
來者是客,她們還沒回流火就遇上這事。
流火使者站在一邊,問道:「王子,我們要怎麼辦?」
風榮說道:「回流火。」
「可是小慧她……」風雅沒想到好好的宴會變成了這樣。
小慧怎麼會想要給□□皇帝下毒呢?
他們差點就回不去流火了。
小慧就是在宴上被抓進去的那位風榮身邊的侍女。
「回流火。」再不走他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走。
給妹妹選夫沒找到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王兄,小慧怎麼會給□□皇帝下毒呢?」
風雅不會懷疑是風榮指使的。
她哥哥不會做這些事。
「我也不知道。」風榮要是知道就好了,這侍女是跟著她從流火來到這裡的。
他從沒想過身邊的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晚上,江秦來了,他換下官服,穿著一身白袍,仙風飄飄。
風雅都看愣了。她從沒見過江秦穿過白衣。
風榮一見他就問:「江大人,可是下毒之事有什麼線索了?」
江秦說道:「不是,正是宮中找到的線索有限,才來問一問王子。」
他不認識這位侍女。只有來問問他們。
「江大人有什麼儘管開口。」他如今只想著找到兇手,對江秦的話會回答的。
「你身邊的侍女小慧,跟隨你來到□□以後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風榮想了想:「沒有。她是流火人,在我身邊一年多時間,一年多時間裡,她都在做一個侍女該做的。」
江秦又說:「見血封喉可是流火少有人去的熱帶樹林當中的一種樹當中提取的。」
他問過太醫,這種毒藥是從樹中提純而來,還是流火獨有的。
還是有可能是小慧做得。
風榮問了其他幾個侍女,他們都說前幾日小慧整個人像是失了魂兒,問她只是說自己有些想家了。
「怎麼不早些告訴我?」風榮問她們。
「王子,我們……我們都沒有放在心上。」那幾位侍女都嚇了一跳。
風榮對這話沒什麼好說的。
江秦去讓人去小慧的住處搜索,在床榻的枕下找到了一封信。
上面說,要想你的家人平安無事,就聽話。
約她去了街口的牆外見面。
江秦去那兒看了看,這裡每日都會有人經過。
姣姣想的是對的。
風雅早在江秦來時就回了房間。
風榮問道:「江大人為何會幫我們?」
江秦有些鐵面無私的說:「王子怎會這樣想,江秦任大理寺卿,是要處理案件的,這次的事疑點重重,表面證據指向王子,很多地方說不通。本官自要查明真相。」
他不是個傻的。
聖上也不是,那背後之人會與發生的事有什麼關係嗎?
「那我們……」
「離開□□,一路小心。」江秦說,他們走了背後之人會很生氣吧。
□□與流火真為這事打起來兩個國家就危險了。
邊上的小國不就等著嗎?
風榮對江秦也是佩服的,江秦不是為了當官而當官的人。
風榮拱手說道:「多謝江大人,我風榮以流火先祖發誓,從沒生出想要暗害□□皇帝的想法。江大人之恩,風榮銘記於心。」
江秦輕輕搖頭,「說什麼報答與否,只要兩國不生戰事。百姓安居樂業,這就是最大的好處。」
——
李盛對江秦所作所為不是不知道。他這個大理寺卿當得實至名歸。
他在大理寺的影子能夠把江秦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他。
整日研究糾正冤假錯案,最多一日可破十樁案子。
這個年輕人有心又不是野心勃勃,自己為什麼不成全他呢?
身邊不是無人,是無這樣的能人。
于衡走後,有些事情後悔也來不及了。
——
當晚李元進宮。他的臉色比不上之前。
李盛還是像先前一樣問他:「皇兒,可是有什麼要事?」
「兒臣有一事不明,想要向父皇請教。」李元說,請教的事是為了內閣首輔的事。
「父皇也有事要問你,你來說說,作為一個國家的君主,對君主來說,什麼最重要的?」李盛問。
「兒臣認為作為君主最重要的是手上的掌權利。有了權利,臣民和臣子才會聽命於你,才能夠把這個國家按照自己的心意打造得強盛。」
李元站在李盛面前。
李盛笑了一聲,「父皇年少時也是你這樣的答案,逐漸發現錯了。成為一個君主,權力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你的百姓,君舟民水。」
李元不認同。「兒子還是不太明白。」
父皇這話純粹荒謬,君舟民水,還要靠你的百姓?
不該是反過來的嗎?
「你會明白的,你有何事要問父皇?」李盛聽他說不明白沒有再說。
李元還記得自己為了什麼而來。
「關於內閣首輔之事。兒子知道父皇決定不可改變,可還是想要知道其中緣由。」
李盛開口:「朕封江秦為內閣首輔不是一時想起,首輔的位置空缺已久,在于衡走後,再沒有一個合適的人能上。
幾位丞相,他們在官場那麼多年,裡面的門道知道得太多,
讓他們來也不太合適。
別的官員油腔滑調,結黨營私,意志不堅,讓他們坐上,不過是埋下禍患。
江秦身上有朝氣。初生牛犢不怕虎。
李盛還說:「江秦是個聰明的人,他還知道該如何運用。」
在他身上能夠看到于衡年輕時的影子。
他找不到于衡,也找不到那樣東西了。
他就真的說走就走,對自己該有多少怨。
李元不覺得那是背後的理由,他也知道李盛不會再說什麼,他回到太子府。
阻止不了就不要留著他。
手下人勸他慎重,江秦一死,聖上必然會追查到底,他們那時會有麻煩。
「先派一批人。」李元說,他不喜歡于衡,很不喜歡,對江秦更是不喜歡。
「周澤還在大理寺關著?把他撈出來,這幾日江秦未向父皇說此事的進展。周澤還是靠得住。把他撈出來,給他點銀子。本宮不想再見他。」
沒用的東西。
他手下個個都像這樣,自己不是早就完了?
——
顏露聽到江秦要升為內閣首輔的消息,鼻子差點沒被氣歪。
孫千金和顏露的心情相同。
江秦是走了什麼好運。
端侯爺卻有些擔心,聖上此次這麼著急是不是有什麼事。
江秦坐上高位,姣姣怎麼辦。
臻竹端了杯茶過來說道:「侯爺,夫人,喝口茶吧。」
「這些日子在侯府還好?」端侯爺問她。
她的臉還是這麼多斑點。
「多謝侯爺夫人的照顧。很好。」臻竹來了侯府氣色好了些,人也越來越白。
不是臉上的疤,也是個美人。
孫千金想著怎麼讓露露不被顏姣影響,他得想想法子。
她沒有看見端侯爺看向臻竹時眼裡閃過的憐惜。
——
京城新開了兩家店,妙味軒和隱逸茶坊。
因好吃平價和種類多的點心在京城越來越出名。
隱逸茶坊因為幾個說書人火了起來。
蕭蓋只是覺得無聊,請了幾個說書先生來,不想意外吸引了很多老百姓來看。
顏姣去了一家酒樓的二樓,二樓的雅間裡站著一位女子,螓首蛾眉,雙瞳剪水。
見顏姣進來,女子喊了一聲小姐。
顏姣已不是第一次見臻竹,還是會為她的容貌感到訝然,她跟自己的娘親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顏姣小時對原侯夫人也就是親生母親的印象很淺,走失後老想著回家記得更多的卻是江秦的養父母。
她是從端侯爺鎖著的畫冊中看到母親的相貌。
比顏姣還要美上幾分。
若母親還在,就不會這樣了。
顏姣伸出雙手抱著她。
臻竹眼裡有著看自己兒女時的疼惜。
「小姐又想到侯夫人了?」臻竹摸了摸她的頭,「我想侯夫人在天之靈也會保佑小姐的。」
——
顏姣是怎麼認識臻竹的呢,是在柳城時,意外見到被一個男人趕出來的臻竹。
她跪倒在地,不發一語,任由男人罵她是個生不出兒子的賠錢貨,邊說還拿出掃帚不停抽打她。
她躲也不躲。眼裡沒有一點溫度。
顏姣心一軟,讓冷香把她救了回來。
卻不想見到她的臉與自己母親生的一模一樣。
她心裡更想救下這個女人。
「你丈夫那樣對你你為什麼不反抗呢?」顏姣問她。
「反抗?他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打我。我曾懷過一個女兒,被他打沒了。」臻竹摸著自己的小腹一臉哀傷。
「不反抗他就不會打你了?他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主人,不能說打就打。」顏姣說了一句女人從來沒聽過的話。
「再忍你會成為他的奴隸。物什。他沒有把你當人看。唯有自己強起來,才不會受到別人的欺負。」
「我叫臻竹。多謝小姐。」臻竹握緊拳頭。
顏姣問過她,臻竹不願再回去,說想跟在自己身邊。
那時顏姣聽說了端侯爺去錦西賑災的事。
就讓臻竹去做這件事。也告訴她她與自己母親長得相似的事,
「我願去。」她能幫上小姐的忙她很開心。
「你到時就去賑災處見著一個山羊鬍的中年人,就是我爹爹。」顏姣給她看了端侯爺的畫像。
告訴她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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