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想過自己要用臉來勾、引喬喬,可喬喬既然喜歡,他也不介意色、誘。
所以,他一直穩穩地坐在窗邊,甚至還擺出了最悠然自得,最能體現自己溫柔的姿勢。
他不小心聽湯圓和年糕議論過,說他嘴角帶笑的模樣最勾、引人,原話他不好意思說,總之,就是俊朗得不要不要的。
刻意地擺出姿勢,餘光有意無意地朝喬藴曦瞟去。
喬藴曦早已回神,讓黃芪和當歸到了隔壁屋與湯圓他們一起用飯,自己一個人進了房間。
「喬喬。」
「顧公子,久等了。」
喬藴曦難得客氣一句,可顧瑾臻卻皺起了眉頭,「喬喬,你對我很見外。」
「……」
我也沒辦法自來熟啊。
喬藴曦心裡嘀咕了一句。
「叫我瑾臻吧。」
喬藴曦呵呵訕笑。
和顧瑾臻並肩坐下,喬藴曦端起面前的茶杯。
那是顧瑾臻早就讓人沏好的果茶,是她喜歡的口味。
「昨兒回去沒什麼吧?」顧瑾臻沒話找話地說道。
喬藴曦點頭,「喬錦雯有她自己的打算,不會在這個時候找茬,而且,喬老四那裡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差不多該回去了。」
顧瑾臻眸色一黯,「這麼快?」
「不快了,」喬藴曦沒有察覺到顧瑾臻的情緒,說道,「喬老四還要回去謀劃分家,再不快點,喬家的那些秘密被二房挖空了,他還拿什麼效忠三皇子。」
「你把年糕和當歸都帶上,當歸更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顧瑾臻不放心地叮囑道。
太過了解喬家人的本性,他最擔心的就是喬藴曦的安危。
前世,被那所謂的救命之恩蒙蔽,喬家人做什麼在他眼裡都是天經地義的,現在仔細想想,真是可笑不已!
喬藴曦溫順地點頭,「放心吧,我會的。說來,這次我還要謝謝你和鍾成霖,沒有你們的消息,我這邊也不會這麼順利。」
「舉手之勞而已。」
顧瑾臻說得輕描淡寫,可喬藴曦是真心感謝。
那次在「茶道」喝茶,顧瑾臻和鍾成霖說有二房的消息給他,就是二房和「蜀繡樓」合作的事。
二房是年關的時候和這邊搭上線的,至於是怎麼操作的,她不關心,以喬老二鑽營的嘴臉和張太姨娘的運籌帷幄,只要有機會,以喬家的實力,也不是不可能攀附上貴人。
二房要的,不過是錢財和權利。
喬家的產業都在長房手裡,即使以後分家了,二房拿到手裡的也寥寥無幾,所以攬財是二房最初最想做的事,只不過,在結交了「蜀繡樓」後,二房的野心就大了。
權!
這是喬家沒有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可在絕對權力面前,錢都是浮雲。
所以二房才鋌而走險,為了拿出誠意,不惜用喬家的蜀錦為籌碼。
當初,喬老四和老妖婆以內務府的訂單為藉口,企圖用他們的人入侵喬家的紡織廠,沒想到最後便宜了四房的人,現在,喬老四和老妖婆一定後悔死了。
那日,她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的。
她一直都知道其他幾房都有私產,更有野心,只是沒想到二房居然鑽營了到如此地步。
也不知「蜀繡樓」看上二房的什麼了?
這是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蜀繡樓」的東家確實如外面的傳言那般,是太子太傅的女兒,二皇子的大姨陶雪的陪嫁。因為陶雪在閨閣的時候喜歡刺繡,特別是蜀繡,所以出閣時候,太子太傅就陪嫁了一間繡樓。
至於外面說的,太子太傅利用「蜀繡樓」做遮掩,授受賄賂……
喬藴曦持模稜兩可的態度。
無風不起浪,可能是真的。
又或者是政敵散布的謠言
這一點也不在她思考的範圍里,她只想弄清楚,二房在「蜀繡樓」扮演什麼角色,有什麼作用。
「你想吃什麼?」放下亂七八糟的思緒,她把菜譜遞到了顧瑾臻面前。
顧瑾臻叫來夥計,隨意點了幾樣菜,合上菜譜的時候,迎上喬藴曦古怪的目光。
「怎麼了?」
「沒什麼。」喬藴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飾自己的情緒。
顧瑾臻得意地笑了。
他自然知道喬喬為什麼奇怪,因為他點的那些,都是喬喬喜歡吃的。
前世,為了知己知彼,他花了不少心思在喬喬身上,雖說不知道喬喬所有的一切,但絕對比常人要了解她一些。
兩人吃飯,沒有食不言的規矩,所以當夥計把飯菜端上來的時候,兩人邊聊邊吃。
「南疆那邊是不是暫時消停了?我聽鍾成霖說,你這次回來,是匯報軍情的。」喬藴曦禮尚往來,也關心了顧瑾臻一句。
顧瑾臻給喬藴曦夾了一塊獅子頭,看著她用筷子戳了上去,才說道:「南疆那邊其實並沒有什麼,不過是被某些人誇大了。」
「是為了御駕親征?」喬藴曦問道。
顧瑾臻眼睛一亮。
瞧瞧,這就是他的姑娘,聰明得不要不要的。
「南疆的戰事並不吃緊,皇上想給三皇子樹立軍中威望,縱觀整個皇朝,只有南疆的戰事是最危險,也是最持久的,因為有我外祖父和沈家軍的守衛,南疆的戰事也最安全,最有保證,所以,皇上想製造危機,待三皇子御駕親征回來,他在軍中的威望也有了。」
喬藴曦嗤之以鼻。
她明白顧瑾臻的意思了。
雖然南疆的戰事最危險、最持久、最撲朔迷離,可也最安全,把三皇子發派到南疆,生命安全最有保證。可光有這些還不夠,老皇帝還讓人刻意誇大了那邊的危機,到時候三皇子御駕親征的時候,經過前面的造勢,他的出征更有意義,在百姓中的口碑更大,在軍中的威信也更強。
「所以三皇子是內定了?」喬藴曦問道。
「不一定,別忘了,還有個前太子。」
「前太子?」
這是什麼鬼,怎麼沒聽人說過。
見喬藴曦一臉懵懂,顧瑾臻好笑地搖頭,鬼使神差地伸手,朝她嘴邊探去。
喬藴曦的注意力都在桌上的醬排骨上,塞得滿滿的小嘴賣力地咀嚼著,她習慣性地伸出舌頭,舔著嘴角的滷肉醬,一溫潤的觸覺抵在舌尖,冷不丁地愣神。
後知後覺的喬藴曦吧唧著嘴,咬住了那溫潤的東西,牙齒輕輕磕在上面,那東西哆嗦了一下。
喬藴曦含著顧瑾臻的手指,抬眸。
兩人尷尬地不敢動作。
顧瑾臻沒有抽回他的手指,喬藴曦也沒有張開她的嘴。
喬藴曦訕笑,想擠出一個笑容化解尷尬,可隨著她面部的動作,她下意識低咽了咽口水,舌尖再次從顧瑾臻的指尖划過。
顧瑾臻咬著唇,壓下嘴裡的呻、吟。
小腹一團熱氣到處亂竄,像是練功走火入魔一般,不受控制。
身體僵硬,那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他想要顫抖,輕飄飄的顫慄匯聚在小腹,他快要控制不住。
喬藴曦討好地笑著,終於張開了嘴。
「那個,不好意思,口誤,口誤。」塞了塊醬排骨,掩飾自己的尷尬。
顧瑾臻猛灌一口冷茶,胡亂塞了一口青菜,狠狠嚼著。
喬藴曦眼角抽了抽。
氣氛一下就詭異起來,兩人都不再說話,直到用完了午飯,夥計送上了新茶,喬藴曦和顧瑾臻才同時鬆了口氣。
「你先前說的前太子是怎麼回事?」喬藴曦沒話找話地問道。
顧瑾臻解釋道:「前太子是皇后的嫡子,也是大皇子。在大皇子十五歲的時候,皇上迫於眾大臣的壓力,立為太子。」
「怪不得。」
她就說嘛,皇朝怎麼會沒有太子?
幾個皇子歲數大了,心思多了,為了確保皇室的穩定,繼承人這種事早就該確定下來,免得內患發生後,民不聊生還是輕的,就怕到時候覆了江山!
顧瑾臻接著說道:「太子在位不到三個月,就因為品性關係,被廢黜了。」
三個月?
這恐怕是史上最悲催的太子了。
不用細想,也知道太子肯定是被陷害的。
更有甚者,沒準,這就是皇帝指使的!
不然,大皇子也不會只當了三個月的太子就下崗了。
「之後,三皇子就上位了?」喬藴曦問道。
顧瑾臻搖頭,「皇上的顧慮太多,他既要應付朝堂上的那些大臣,還要考慮到百姓的接受能力。所以這些年,皇上不遺餘力地幫三皇子造勢,樹立口碑和威望,當三皇子在民間和軍中的威望達到一個高度,一個足以讓人忽視他非嫡、非長的高度,後面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在百姓中的口碑是夠了,所以,這次是為了軍中的威望?」
喬藴曦想得有點遠,不等顧瑾臻答話,問道:「老皇帝是不是想對鎮遠侯動手?」
被心儀的姑娘關心,顧瑾臻美得不要不要的,「就算是,也不會是現在。」
喬藴曦頓時就明白了。
先不說老皇帝沒有沈家軍的兵符,就是有,也不會在三皇子在軍中沒有威望的時候,動皇朝的戰神。他還指望鎮遠侯帶著三皇子馳騁沙場,立下赫赫戰功,為帝位鋪路呢。
只是,老皇帝這麼用心,就不怕三皇子翅膀硬了,直接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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