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每次喬喬被人污衊的時候,您都開導喬喬,說喬家家大業大,背地裡窺視的人不少,那些惡意中傷的話是被有心人散布出去的,怎麼,到了姑姑這裡,就是喬喬散布出去的?」
「你這個白眼狼,你就見不得喬家好,你姑姑是外嫁女不錯,可她也姓喬,是我的女兒,是你姑姑,是長輩,你處心積慮地針對你姑姑,是何居心!」
喬藴曦撇嘴,懶得再說一句話。
一邊的喬琳梓轉著眼珠子想了很多。
顯然,現在的喬藴曦學聰明了,知道威脅她了,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為她寫下的那些借條。
「好了,喬喬,姑姑明白你的意思了,畫舫今兒就會放到碼頭,之前向你借的那些東西,姑姑回去先歸整歸整,收拾好了,就給你送過來。」
「麻煩姑姑了。」喬藴曦順著杆子往上爬。
目的達到,喬藴曦知趣地離開了中院。
「琳梓,你……」喬老夫人慾言又止地看著喬琳梓。
她最疼愛的女兒,怎麼能受委屈,還是受死丫頭的委屈?
一想到這裡,喬老夫人就恨得紅了眼。
「娘,您消消氣。」喬琳梓撫著喬老夫人的後背,安慰道,「不過是個丫頭,不足為患。」
「養不熟的白眼狼,不是我肚子裡出來的,養多久都養不熟。」
喬琳梓眸光微閃,「娘,當年您也是逼不得已,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南院那個騎在您頭上吧?」
「我這是棋差一著啊!」喬老夫人後悔地說道,「那麼多年沒懷上,娘以為自己不能生,所以張姨娘懷上的時候,娘也對外宣布懷上了,就是不想喬家的產業落到賤、人手裡。老大雖然不是娘親生的,可娘把他當親生兒子養在身邊,你父親更是親自教他做生意,卻沒想到,我居然抱了個隱患回來。」
「娘……」
喬老夫人面色猙獰地說道:「老大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這樣了,要是知道了……」
強行拿回喬家家主印章?
老頭子留下的那些人,這些年跟在喬興邦身邊,早就成他的人了,就算喬興邦把產業還給喬家,他熟知喬家的生意模式,要弄垮喬家,不說輕而易舉,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喬興邦要報復喬家,他們防不勝防。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如果他們因為要把喬興邦從喬家攆出去,而暴露了他的身世,喬老夫人就要接受來自族長的問責!
混淆喬家血脈,用一個野種,達到霸占喬家產業的目的,以及爭寵等等惡毒的作為……
各種有的沒的罪名加在喬老夫人身上,喬家不僅是錦城商賈的笑話,到時,老族長再尋個理由接管喬家產業,喬家不僅為她人做了嫁衣,還將不復存在。
雖然喬琳梓和喬四爺是從喬老夫人肚子裡出來的真貨,可有喬興邦這個假貨的存在,他們的身份也會受到質疑,只要運籌得當,真的也可以說成假的。喬老二和喬老三是庶子,只要老族長強勢些,喬家的產業,還真輪不到那兩人的頭上。
又或者,直接把喬老二和喬老三也弄成假貨,這樣更省事。
心思百轉,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娘,我倒認為,那個野種可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怎麼可能?」喬老夫人警覺地說道。
喬琳梓解釋道:「野種一家從朝天門回來後就不一樣了,他就那麼放心把死丫頭留在喬家?肯定做了萬全的準備和安排,他不方便直接和我們懟上,畢竟他還頂著喬家家主的帽子,是我們喬家的人,所以只能用一個孩子來做刀!我們雖然是死丫頭的長輩,可死丫頭沒有顧忌,仗的是什麼?一是魯老夫人的偏寵,二是知道我們不敢聲張,真要弄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我們誰也討不了好,所以才有恃無恐,步步緊逼,要我們一點點地把那些吐出來。」
頓了頓,喬琳梓繼續用陰森森的語氣說道:「現在,他們只是要回那些東西,之前,死丫頭孝敬娘您的,孝敬四房的那些,不都被死丫頭收回去嗎?」
喬老夫人冷哼。
「就連中饋這塊,谷靖淑說放手就放手,為什麼?一是中饋那點銀子,長房看不上,那些銀子都是從收益中抽成來的,給長房的人塞牙縫都不夠,二嘛,就是不想攪渾水。」
「怎麼說?」喬老夫人神色凝重地說道,
喬琳梓冷笑,「因為他們的重心根本就不在中饋,更不在喬家。」
「喬家才是他們的根本!」喬老夫人固執地說道。
「他可不是姓喬的,與其等著被我們拆穿身份,淨身出戶,不如另起爐灶。沒準那個野種早就在計劃搬空喬家了,所以才帶著谷靖淑到了川北,背著我們在川北發展,這裡的爛攤子留給死丫頭,讓我們不明就裡地和死丫頭鬥法,拖延我們。死丫頭能拿回多少算多少,大頭,或許早就不在喬家了。不然,死丫頭為什麼提出行使代家主的權利,為什麼競爭商會會長?還不是為了萬一不得已脫離我們,也不會受制於我們,相反,喬家作為商會的一員,還在她的掌控下。」
雖然有誇張的成分,可喬琳梓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作為商會的一員,在接受商會帶來的便利的同時,也受制於商會的條款,所以很是麻煩。
「那怎麼辦?」對於不受控制的喬藴曦,喬老夫人也是頭大。
現在喬藴曦深得魯老夫人看重,她還真不好動手,可被一個晚輩,還是一個從未放在眼裡的晚輩壓制,她咽不下這口氣。
喬琳梓眼珠子一轉,陰狠地說道:「娘,凡是控制不了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它消失。」
「你的意思是……」說實話,喬老夫人是心動的。
可是,她要維護自己在外的形象,而且,最近幾次和喬藴曦交手,都是以他們的失敗而告終,所以喬老夫人不得不慎重。
喬琳梓自然知道喬老夫人的顧慮,壓低聲音說道:「娘,喬喬一個人留在錦城,沒有長輩的教導,難免做出一些不得體的事,到時候羞憤自盡什麼的,也是為了維護自己的聲譽,和喬家的臉面,這些事,不是我們能阻止的。」
喬老夫人眉心舒展。
郊外。
喬藴曦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地看著手裡的書,耳邊聽著沈嬤嬤的嘮叨。
「衛南水還在莊子上?」之前因為流言的事,衛南水不想給喬藴曦添麻煩,主動留在了莊子上,現在真相「水落石出」,始作俑者也受到了律法的懲罰,喬藴曦才突然想起自願留在莊子上的人。
「回小小姐,衛南水還在莊子上跟著馬彪。」
喲!
喬藴曦眼睛一亮。
馬彪是谷家的人,因為身手好,被她選上帶了回來,這段時間,衛南水一直跟著馬彪習武,據說進步很大。
「嬤嬤,你怎麼看?」
喬藴曦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沈嬤嬤卻是懂了。
「回小小姐,衛南水那邊沒什麼動靜,從未見他和外界聯繫過,不過……」
「什麼?」喬藴曦追問。
沈嬤嬤皺眉。
以她的閱歷來分析,衛南水也是個不簡單的。
並不是說他多有天賦,多厲害,而是這孩子所表現出來的心智和同齡人不一樣,她讓人仔細查過了,這孩子打小就和父親生活在南方的村子裡,以打獵為生,若不是出了意外,兩人不得不到錦城尋求親戚的幫助,不會背井離鄉。
可她總覺得蹊蹺,說不上原因,就是在看到衛南水的時候,總覺得這孩子身上的氣息很奇怪。
「回小小姐,老奴說不上來。」沈嬤嬤挫敗地說道。
喬藴曦卻是瞭然地點頭。
果然,這種感覺不止她一個人有。
「喬喬!喬喬!」
這邊主僕兩人還在說話,馬車外傳來金柏金急切的聲音。
鬱悶地掀起帘子,還沒朝聲音的發源地看去,視線里就恍入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喬喬姐,元寶哥哥就是這樣,你別理他。」孫嫻嫌棄地說道。
喬藴曦微微一笑。
「喬喬!」見喬藴曦不搭理自己,金柏金索性騎著馬過來了。
孫嫻一直微笑著看著兩人,絲毫不在意被冷落,只是放在膝蓋上的指尖狠命地攥成拳頭,壓住微微顫抖的身體。
「犯病了?」喬藴曦沒好氣地甩了一個白眼過去。
金柏金憨厚地笑了,「我不是擔心你坐馬車無聊,所以來陪陪你嘛,已經出城門了。」
所以不必擔心被人看到,說他們壞了規矩。
「說吧,咋啦?」喬藴曦連敷衍的心思都沒有,直接問道。
金柏金擠眉弄眼地說道:「喬喬,外面的風景這麼好,你不出來看看?」
智障!
喬藴曦翻了個白眼,直接縮回了馬車。
金柏金摸了摸鼻子,怎麼會這樣?
「元寶哥哥。」被忽視的孫嫻嗲聲嗲氣地叫了一聲。
「嫻嫻妹妹,怎麼了?」金柏金溫柔地開口。
這才對嘛!
孫嫻因為被忽視而皺起的眉頭終於舒展了。
從小就跟在身後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就放棄她?
不過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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