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變得格外的安靜,安靜的讓人有點不安,樹葉似乎都停在了半空之中。但是還是在悄悄的下路,仿佛做錯事的孩子,悄無聲息的落下。
一個人的心被刺穿原來是這種感覺。
有點痛,但是來的乾脆,便有不那麼痛了。凌竹平的瞳孔漸漸收縮。最後掙扎的睜開卻又再次闔了上去。
血順著囚偶的刀慢慢的流淌下來。
「滴答滴答滴」的像是一個人在用手敲擊桌子。
一片枯色的葉子。葉片被染紅,好像恢復了生機一樣,但終究是落葉。只有歸於土壤。
利刃拔出,凌竹平轟隆一下倒在了地上。
結界散去。藍色的光芒土崩瓦解。乾脆的就好像從來沒有留戀過這個世界。
饒斯允看著倒去的凌竹平,眼睛已經濕了一灘。一個人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痛過。認識了幾天的男孩,愛笑,羞澀,自己喜歡掐他的腰,給他腦門一個爆栗。但是他只是笑笑。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眼角的淚不知為何已經被蒸乾。
空間為止停止,走饒斯允的四周開始散發出來一種無形的立場。突然安靜的風再次變得狂暴,從未有過的狂暴,一開始的風若是利刃,那麼現在風便是絞肉機,翻騰著,呼嘯著。樹葉竟然開始錚錚的嗡鳴,像是萬劍歸宗般停留在空中,只要一聲令下,似乎便會破空而出。
首領的手開始顫抖,囚偶在空中不停地晃動,像是感到了不安。
饒斯允睜開了眼睛。一雙血紅的眼睛。紅的比世界上任何一種紅都要艷麗。
「你……竟然覺醒了瞳術。不對,這瞳術是紫風堂之主擁有的瞳術—血腥夜宴。她一個正派人士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瞳術!」首領恢復了一點鎮定,只要自己拖住一時半刻,饒斯允便也無可奈何。這種瞳術消耗靈力極大,清階的修行之人最強不過能維持半個時辰,而在這麼劇烈的打鬥之後,饒斯允最多維持二十息。偶囚宗首領篤定道。心中瞬間有了算盤。。
「鐵骨金身!「他靈活的彈動著手指,囚偶,四分五裂卻迅速的重組如同一身鎧甲一樣將他包圍了起來。
「江山沉浮!萬葉障!」饒斯允的眼中流了一滴血,就在此刻,這所有的樹葉爆發而出。前赴後繼的撞向偶囚宗首領的身體。
「不出我所料,等你打完這一招,你也可以去死了。「妖人將靈力祭入囚偶之中。囚偶發出陣陣轟響,樹葉太多了,完全遮擋住了囚偶的視線。
不好中計了。妖人突然意識到。大吼一聲,所有的樹葉不堪一擊的散去,地上的凌竹平已經不見,饒斯允祭出江山扇背著已經漸漸變冷的凌竹平飛出了一個山頭。瞳孔已經恢復了原樣。
休想跑,妖人十分震怒。囚偶散開,再次回歸原型,他立刻追了上去。料定了饒斯允已經毫無靈力。
的確已經精疲力竭,但是不知為何,凌竹平已經死去,但是紫劍卻能自己飛行,不斷地給饒斯允輸送著靈力來供給飛行。但是饒斯允感到,紫劍的靈力也快枯竭了。而且跟糟糕的事出現了。自己的視線,開始慢慢的暗淡,她快要看不見這個世界。這就是過度使用瞳術的後果嗎?
妖人在後面追趕,這樣的逃命又能逃往那裡。
不對。這裡是。
饒斯允突然暗淡的眼中突然閃出一道希望的光。更加堅定的飛向了一個地方。只要堅持三十息便能獲得一絲機會。
紫劍已經沒有了力量。消散在凌竹平的肩膀之上。
還有二十息!饒斯允也快力竭了。
模糊的視線看著懷中凌竹平。變得像春水一般柔和,你不負我,我也不會負你。
乍然間,她的目光再次變得血紅。
「她瘋了!「妖人看著那雙眼睛竟然感覺十分的可怕。但是實力壓制,他是不會放棄的。
「小樓一夜聽風雨!「饒斯允的身體好像掏空了一樣,眼睛像是被無數鋼針刺扎。痛的幾乎暈過去。
妖人將囚偶祭出一檔。囚偶竟然走中間開始裂開,然後像是被刺破的氣球,瞬間爆炸開來。
十息。
妖人看向前方。一個懸崖。
一息。
凌竹平手指動了一下。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開始很冷,像是那天,血色的一天。或者比那天更冷,冷的像是連細小的汗毛都結上了冰,但是沒過多久,身體開始變暖,那麼樣的暖,像是小時候自己伏在媽媽的懷裡睡覺。他聽見了風聲,他感覺到了墜落,的確在墜落。他嚇得睜開了眼睛。我沒有死麼,凌竹平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胸口已經癒合,所有的痛都沒有了,身上也充滿了靈力。但是自己在墜落。他輕撫著饒斯允的頭髮,擦去她眼角的血跡,然後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
隨著耳邊呼呼的風。摔進了深黑色的懸崖。
「竟然會這樣,他們是死也不讓我得到那個寶物了。「妖人看著手中的亂線,隨手扔掉。在懸崖之上看了一會,便離開了。
……
轟的一身,凌竹平將所有的靈力凝聚,護住心臟和頭腦。
崩!
轟隆!
卡茨!
懸崖上的樹木折斷。藤蔓崩壞,凌竹平感覺自己的腰已經折斷,背部已經血淋淋的一片。
自己也不知道刮斷了多少草木。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還活著。
這是凌竹平最後一個念頭,然後再次昏迷過去。
陽光變得溫暖,穿過雲層投在大地上。
萬物還是一樣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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