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嘛?」低低的聲音從屋內響起,轉回頭,是一臉蒼白的蕭別恨依在門口看著我,眼睛是一片清明,如同孩子一般。全\本\小\說\網
心裡的傷痛終於如決堤之水一發不可收拾,我不由閉上眼,眼角邊是隱隱的淚痕,別恨,也許我們一開始就不該相遇。
當眼淚輕輕划過臉龐時,一支手輕輕拭去了我眼角邊的眼淚,睜開眼,是蕭別恨。我看著他眼眼睛不由哽咽道,「對不起別恨!」
蕭別恨不明所以,可是看了我半晌,卻突然説道,「不是你的錯,誰都沒錯。」
我一愣,定眼看著他,久久之後,蕭別恨沖我一笑,「我想吃石榴了!」説完,衝到石榴樹,用力搖了搖石榴樹,那迎著陽光輕輕仰起臉,是最初的快樂。
日子就這樣慢慢過著,到了國祭的時候,依照風俗,我在貓居和憶飄院外住下了海棠樹,蕭別恨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這一日他依著吳海坐在貓居里看我種下海棠樹,看了半晌,卻笑道,「怎麼是種海棠樹,不是種石榴樹呢?」
吳海在一旁笑道,「這是冰月國的風俗,在國祭期種下海棠樹,是希望家人平安,無病無災。」
蕭別恨點了點頭,不再説話,突然道,「我好像想起了什麼?」
吳海一愣,隨即問道,「別恨,你想起了什麼?」
蕭別恨歪著頭想了一下,「感覺好像曾記有人為我種過海棠樹,只是……只是……我又忘記了。」
當他説這話的時候,我正好站在他身後,心裡又是傷痛,別恨,你不是忘記,只是你想不起來而已。抬頭,看到吳海,他正看著我,眼裡是一片深藍。
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笑坐到蕭別恨身邊,「別恨,累了嗎?等國祭過後,花嫁節那天我帶你去坐花船可好?大明湖的花船可漂亮了,到時候,我們去小樓聽花落,那裡有漂亮的姐姐。」
蕭別恨乖巧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説道,「那我今天可不可以吃王麻子的叫化雞?」
吳海在一旁笑道,「當然,你想吃多少都可以!一會讓你吃過夠。」
「嗯,你真好!」蕭別恨轉過頭,沖我笑了笑,「你也好,你會買好吃和好玩的給我,可是我老忘了你的名字,姐姐,你叫什麼?」
心底是莫名的傷痛,我掏出乾淨的手帕將他抓著石榴的手拭淨才輕輕説道,「我叫羅欣欣,以前你總愛叫我女人。你可以叫我欣欣。」
「欣欣!」蕭別恨歪著頭又叫了一遍,「欣欣,很溫暖的名字。」
「我累了!」他抬眼看著我,「我想睡了。」
我點了點頭,「去睡吧,一會買回叫化雞我再叫你起床,還有等過些日子你身體好了,我帶你去玉台寺看楓葉,玉台寺的楓葉可漂亮了,成片成片地,遠遠看去,似海一般。」
蕭別恨嗯了一聲,「你要記的你説的話喲,到時候帶我去玉台寺看楓葉……」話説到一半,卻輕輕閉上眼,依著吳海睡著了。
我看著蕭別恨半晌,輕輕道,「他的臉色更蒼白了,最近也越來越愛睡,吳海,別恨他……」
吳海輕輕一嘆,「我明白,也許熬不到兩個月了。」
「是嗎?兩個月也熬不到了嗎?」我不由失神,忍不住輕輕一嘆,「我一直以為當有一天我面對死亡的時候,我可以很從容,甚至可以大笑著,可是看著別恨一天比一天虛弱,除了心傷,我再也笑不出來。吳海,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吳海看了我半晌,伸過手來輕輕握住我的手,「欣欣,這就是人生,有生有死,我們都沒有辦法去選擇,可是終要繼續活下去。」
閉上眼,內心是無盡的傷痛,最終只能是死亡嗎?
這一晚,不及入夜,就下起了大雨,天色很黑很陰沉,和吳海坐在憶飄院裡,床上是睡了一下午的蕭別恨,若有若無的呼吸,了無生色的蒼白臉龐是説不盡的悲傷,久久看著,是不住的心酸。
轉回頭看向院外,是淡淡的水霧,一院的迷濛,「冷嗎?」吳海看著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吳海輕輕一笑,「你也累了吧,要不我送你回貓居你也睡一會?」
「不了,再坐一會,我想等別恨醒來。」我又搖了搖頭,輕輕説道。
吳海嗯了一聲,站起身從門旁拿起油紙傘,道,「我這全是大男人的衣服,我去貓居幫你拿件披風,你身子弱,不能再受冷了。」説完,沖我一笑,出了憶飄院。
我依在桌旁,一陣風起,身上有了微微的寒意,我起身走到門旁將門關好,屋子裡更黑了,隱約中有著淡淡的土腥味,還有蕭別恨輕輕的呢喃。
「欣欣!」他突然叫道。
我忙走到他床邊,「別恨,我在這!」
黑暗中,是他明亮的雙眼,宛若星辰,我不由想起第一次我和他相遇時的情景,一陣恍惚,再抬眼看他的時候,看見他輕輕對我一笑,「你來了?」
我微微一怔,半晌才輕輕説道,「別恨,我讓人買來你愛吃的叫化雞了,你要不要現在起床吃一點?」説完,我起身準備去點火燈。
不想,蕭別恨一把抓住我的手,「欣欣,別丟下我。」
我心頭一怔,不由轉回頭,「別恨……你剛剛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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