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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就是祭祀祖先的場所。
葉家是聲勢顯赫的名門巨族,祠堂極講究。高大的廳堂,精緻的雕飾,皇帝御封的金字匾高掛於正廳,旁邊另掛有姓氏淵源,族人榮耀,婦女貞潔等匾額。裡面的擺設,幾,案,櫥,櫃,台架,屏風,用材莫不是檀、楠、沉香等上等木料。
葉七七跪在那兒,一筆一字的抄著:
「……心猶首面也,是以甚致飾焉。面一旦不修飾,則塵垢穢之;心一朝不思善,則邪惡入之。咸知飾其面,不修其心,惑矣。夫面之不飾,愚者謂之丑;心之不修,賢者謂之惡。愚者謂之丑猶可,賢者謂之惡,將何容焉……」
不知抄了多久,葉七七直累得頭暈眼花,腰酸背痛。
「莫媽媽,我累了,可不可以歇會兒?」
「三小姐,老夫人說了,不可以。」
「我肚子餓了,怎麼辦?」
「三小姐,還沒到開飯時間呢,肚子餓,也只能堅持一會兒了。」
「莫媽媽,我口乾了,喝口水總可以吧?」
「三小姐,茶放在你前面,如果真的口乾了,讓卷碧給你倒吧。」——卷碧也是老夫人派來監督葉七七的丫鬟。
「我上茅房行不?總不會讓我在這兒拉屎拉尿吧?會弄臭祠堂的,這樣很不好,對祖宗不恭不敬。」
「老奴陪三小姐去茅房吧。」
「不用不用!莫媽媽,我自己去就行,我又不是不識路。」
「三小姐,老夫人說了,讓老奴時時刻刻看管三小姐,不得有半刻的放鬆。老夫人的話,老奴不得不從,還望三小姐見諒。」
葉七七很是無奈。
她想用妖術,念幾句術語,別說《女訓》和《女孝經》各抄滿一百遍,就是各抄滿一千遍,也只是在一瞬間。可惜,那個莫媽媽,忠於職守得很,守在旁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想搞小動作,終是不敢。
沒法子,葉七七隻好老老實實的跪著,老老實實抄寫。
抄著抄著,葉七七又再問:「莫媽媽,我是不是整整三天的時間都要這樣跪著,不停地抄寫?」
莫媽媽答:「回三小姐,老夫人是這樣說的。」
葉七七又再問:「如果我要睡覺了呢?是不是也要跪在地上睡?」
莫媽媽答:「是。三小姐。」
葉七七恨不得昏倒過去,偏偏自己又挺堅挺,不是那種隨時隨地昏倒的弱不禁風女子。無奈,她哭喪著臉,仰天長嘆:「天哪,怎麼這樣殘酷?到底還讓不讓人活啊?」
莫媽媽面無表情,聲音還是不溫不火:「三小姐,跪三天三夜,是還可以活的。」
葉七七長嘆了一聲;「但已是半死不活了。」她不是不擔心的,想了想,又再問:「莫媽媽你說,我這樣子跪上三天三夜,我這雙腳,會不會給跪殘廢了?以後都不能走路了?」
莫媽媽答:「不會。」
葉七七不服氣:「你怎麼知道不會?」
莫媽媽道:「以前大公子也被罰過,在這兒跪上整整一個月,一雙腳也不是沒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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