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講張麗華的事情說給我聽,我也非常驚訝,這樣的事情,我聞所未聞,二叔說,麗華在寧波考研,回來的時候去了一趟老家,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一回來,就變得很呆滯,甚至連話也不說了。
我在二叔的陪同下來到了張麗華的房間,她的房間很大,也很寬敞,放了一張粉色的大床,旁邊兩個床頭櫃,擺放著非常精美的歐式燈具,同時床頭是一個書桌,有一面鏡子,應該是女生用的化妝檯,此外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
書櫃和衣櫃擺放在一起,上面放了很多漂亮的芭比娃娃,但是那些芭比娃娃做的極為真實,看起來倒是有幾分驚悚的味道。
而張麗華就坐在床上,木訥的看著牆壁,神情呆滯,竟然也像是一個洋娃娃,此時意識到我走過來,脖子就像是木頭一樣,一頓一頓的轉了過來,看了看我,然後又轉了回去。
麗華長得很俊俏,但現在卻是一番瘦骨嶙峋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
二嬸受不了張麗華的慘狀,頓時掩面而泣,走到了屋外,而二叔眼睛紅彤彤的,說到:「麗華一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我帶她去上海,成都等地方看過了,但是醫生們都查不出原因,說可能過一段時間就會恢復,但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都過去三個月了,這三個月我和你二嬸,每天都睡不著吃不香,為了讓麗華活下去,我們給麗華餵一些粥湯維持生命,不過三個月來,她已經瘦了十幾斤了。」
我朝著張麗華看去,的確現在張麗華瘦了很多,臉頰都深深的凹陷下去了,她雙眼呆滯,就仿佛是沒有靈魂的人偶一樣。
「老家我也去差了,但也沒查出個究竟,麗華是去拜祭她的爺爺了,也許是因為她爺爺小時候待她好吧……」二叔嘆道,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二嬸給我泡了杯茶,此時她臉上都是淚痕,白白淨淨的臉上,依稀能看到她年輕時候的美麗,而張麗華如此漂亮的人兒卻遭此厄運,我不禁惋惜不已,本來想請求二叔幫我介紹下工作,可是現在事情都變得這樣了,我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但一個人的模樣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里,在公安局看到那一個所謂的吳大師,似乎是公安局特地請他來調查我見鬼的這事情,我仔細一想,既然醫生都查不出張麗華的情況,是不是那吳大師有辦法查清?
我當即開口道:「二叔,公安局的陳大釗你認識不?」
「認識,他還是我提拔上去的呢,你提他做什麼?」二叔詫異的看著我。
「可能……麗華有救了。」我一字一句的說到。
二嬸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阿庫,這話兒你可不要亂說!」
「起碼這是一個機會,我不能百分百的保證。」我說。
二叔當即拿了車鑰匙,作為一個父親,他將張麗華的事情放在了第一位,而我和二叔二嬸來到了樓下,坐上了車子,朝著寒江派出所開過去。
公安局裡二叔家很近,所以二十來分鐘就到了,二叔開的很快,看得出他也很焦急,而我來到公安局的門口,那兩個年輕的警察看到我過來,頓時一陣無語,走上來說道:「莊庫同志,又是來蹭飯的?」
「咳咳,正經事,正經事!」我朝著他們眨巴了一下眼睛。
兩人這才看到了二叔,頓時站得筆直,朝著二叔敬禮,而我順勢問道:「警察同志,吳大師在嗎?」
「吳大師?」年輕警察詫異的看著我,「他不是去辦理案子了麼?」
「什麼大師不大師,我說阿庫,你難不成是讓我們來看這些神婆神漢的?現在是科技社會,你這不是害我們家麗華嘛!」二嬸一看不對勁,立刻換了嘴臉,與其變得兇狠了起來,一雙眼睛,就像是金魚的燈泡眼一樣,對著我瞪得滾圓。
此時二叔制止到:「阿庫也長大了,他找那吳大師,自然有他的理由,你就別多言了。」
「可是……」二嬸看到二叔一本正經,也就不說話了,按照警察的只是,我們來到了黃沙公園,此時黃沙公園已經被警戒線給攔住了,我看到不遠處,田倩倩就在做筆錄,而吳大師們就在旁邊,吳大師手中拿了個黃皮布袋,上面寫著不少經文刻字,似乎是抓了一株大白兔,在布袋裡面亂蹦亂跳。
田倩倩見了我,顯得十分驚訝,她收起了鋼筆放在胸脯上的口袋裡,朝著我走過來:「你沒回去?」
「我找吳大師。」我說到,田倩倩倒是十分爽快,當即朝著吳大師叫喊,和吳大師一起過來的還有陳大釗,陳大釗一看到我身邊站了市委書記,頓時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市委書記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權利和市長不相上下。
陳大釗看了看我,有瞅了瞅二叔:「莊庫,張書記是你的……」
「我二叔。」我說到。
陳大釗當即一拍大腿,侃侃而道:「我就說,能在市區搞出如此大動靜的,那手段真是非同凡響,原來是張書記的侄子,如今仔細一看,還真是一表人才,不知道莊庫同志結婚了沒,我正好有一個女兒,剛畢業還沒找對象……」
二叔當即打斷了陳大釗的話:「當著我面拉攏我侄子,你陳大釗的膽兒是越來越大發了!」
陳大釗吐了吐舌頭,一個四五十歲的大老爺們竟然當著我一個小輩的面兒吐舌頭,而且吐舌頭是妹子的專利啊,我看了差點暈眩過去,原來這陳大釗還有「萌」的一面……
陳大釗笑意如花,搓著雙手,那模樣像極了電視劇里,日·本皇·軍跟前的漢·奸,不過我沒說出來,唯恐說出來,被二叔責罵一頓。
「這位就是吳大師吧。」二叔直接找上了吳大師,而吳大師略微高傲的抖了抖布袋裡的動物,慢吞吞的走了過來,這讓二嬸看了,就不開心了,說到:「這老頭兒怎麼這樣?市委書記過來,都不來迎接?」
「現在我們是有求於人,阿秀你別讓人家聽見了。」二叔說到。
而吳大師走到跟前,看了看二叔,又看了看二嬸,冷笑一聲:「不就是當官的麼,別忘了你們當官的,都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給供養著的,如果沒有我們,你們連個屁都不是。」
饒是脾氣再好,二叔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但二叔忍耐超人,似乎是壓下了火氣並未說話,倒是旁邊的陳大釗一再賠罪,而吳大師瞅著二叔說到:「你眉心發黑,萬事不順,即將大難臨頭,或者是,已經大難臨頭,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家人應該受了厄運吧。」
此話一出,我也不禁呆滯了,要知道,吳大師和我可沒有聯繫過,他既然一眼就能看出二叔的心思,那手段可見一斑,而二叔的眉頭也舒展開來,非常恭敬道:「吳大師既然知道我為什麼來,不知道可有辦法救救我家人?」
「一個星期我只做一場法事,多了會折我的陽壽,免了免了,等下個月頭,你再來找我吧!」
「你,我老公身為市委書記,請求你也是給你好大的面子,你竟然如此擺譜?」二嬸氣憤的說道。
吳大師眉毛一樣,哼道:「你市委書記的家人是家人,那其他老百姓的家人就不是家人了麼?我告訴你,你越是這樣,我還就越不做了,嘿!本事在我手裡,你愛咋地就咋地!」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就尷尬了下來,而二嬸眼睛含淚,咬著牙,突然跪在地上:「求求你救我女兒吧,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好不容易養到這麼大……」
吳大師一看二嬸跪下,當即扶起來:「哎喲,你這是折我陽壽啊,我適才是想折折你的銳氣,這才下此重口,並不是我不救,當真是我救不了啊……」
「救不了?吳大師,你不是神通廣大麼?」我問道。
吳大師瞥了我一眼:「又是你這個毛頭臭小子,上次在大街上裸奔,這次你打算選哪塊地啊?」
被吳大師這麼一說,二叔呆滯了一下,隨即怒氣沖沖的看向了我:「阿庫,裸奔?」
「這,這都是誤會……」頓時我結結巴巴了起來,我害怕二叔,大過我老爸。
吳大師得意一笑,扶起二嬸後,將手裡的布袋突然張開,同時裡面竟然鑽出了一個冷麵女鬼,我仔細一看,正是昨天晚上嚇我的那一隻女鬼,此時半透明女鬼身上的怨氣似乎已經祛除,一張臉也恢復了正常,此時光線明亮,我這才看出來,為什麼她顯得那麼眼熟,原來她是張麗華,正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雖然人長大了變化不少了,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讓人過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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