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張琦愣住了,眼前的少女神色鎮定,而人們看著她的目光也是充滿信賴,遠比對唐展友善的多。
「張先生,很遺憾發生這種事。」唐玉看了自己兄長一眼,抱歉的對張琦搖了搖頭,隨後輕聲對一旁的光頭耳語了幾句。
光頭扶著唐展走出大廳,剩下的人表情都一陣釋然。
有時候人的領袖氣場,不是受性別年齡和武力限制的,在自己來之前唐展或許是這裡的主宰者,但今天這些事之後情況儼然發生了翻轉。
「我們會答應您的所有要求,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唐玉說起話來不緊不慢,一點都不像是十幾歲不到二十歲的少女情商,但她的談吐氣度絕對完爆唐展。
張琦突然想到「巾幗不讓鬚眉」這個詞,也舒了一口氣:「很好,這樣我也有辦法幫助你們躲過這一劫,也請你們堅持自己的想法來改造唐門,現在不是從前了……」
「等等,我唐門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女流之輩做主了?」十八煞中突然站出來三人,冷冷看著張琦。
這三人正是十八煞中僅次於光頭的「鑽天豹」,「九尾蠍」和「花蜈蚣」。
「怎麼個意思?」張琦淡淡看了三人一眼,又轉頭看看唐玉:「看來你們唐門內部還有分歧啊,呵呵……哪裡都有保守的頑固者呢。」
三人一聽這話都急了,把張琦圍在中間:「放肆!我們唐門的事情,用不到外人插手!你敢對我們唐門內部事務指手畫腳,我們拼死也要把你剷除!」
「你們眼裡還有沒有上下之分!」唐玉俏臉變色,一隻小拳頭攥緊緊的,卻竭力克制著自己情緒。她心裡很清楚,自己臨時建立起來的威信,遠遠還不足以駕馭其他人武力鎮壓反對者,並且這三人都是實力強勁的元老級人物!論輩分,自己還得叫花蜈蚣一聲四叔伯;雖然唐門沒有規定只有男丁才能繼承家業,但老輩人骨子裡走有些重男輕女的觀念。
「哼,你一個女流之輩不配跟我們談規矩!傳男不傳女,傳里不傳外,這才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大家都別聽她的!幾千萬的肥肉不能就這樣飛了!」花蜈蚣手持雙短刀,大聲朝其他人喝道。
他心裡也明白張琦不好對付,只有眾人聯起手來才有機會拼一把,單單靠他們三人,真心吃力。
「救我出去,殺死這個男人!」被張琦控制住的瘦子大聲嚷嚷:「我老闆會加上一千萬!一千萬買他的人頭!」
「嘿,提醒你一句,」張琦哭笑不得的用刀身拍拍他的臉頰:「你的人頭還未必能保得住,就別先操心我的了,老實點!還有你們這三個老傢伙,我不知道你們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快把安東尼帶出來,動作快一點。」
其餘兩人都看著花蜈蚣,這個穿斜紋長袍的老者沉吟片刻,猙獰的笑笑:「安東尼在我們手裡,我們隨時都可以殺掉他!你敢動他一根汗毛,那個洋人就死定了!現在你把刀放下乖乖束手就擒,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我提醒你一句:這裡,是唐門。」
唐玉臉色鐵青很是尷尬,但卻不得不強忍火氣保持緘默。此時雖然很多人都站在自己身後,可一旦跟三人撕破臉皮打起來,真心沒人肯為自己流血犧牲。
張琦笑了,手中的刀刃卻毫不留情的割下去……
「哎呀!哎呀哎呀!」慘絕人寰的呼喊不絕於耳!瘦子一隻耳朵被生生割了下來,鮮血四濺!
「你!你……」花蜈蚣瞪大眼珠子,氣急敗壞的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哼,你不怕我們在那洋人身上做同樣的事?」
「不怕。」張琦一臉若無其事擦拭著刀鋒上的鮮血:「隨你便好了,我跟那傢伙非情非故,上面只是叫我把人帶回去,缺個耳朵無關緊要嘍……你若覺得不解恨可以把他兩隻耳朵都割下來,我大熱天風塵僕僕跑這麼遠就是他害的,快點我等著看直播呢。」
「算你狠!把特使放了,我們唐門虧待不了你!這也是你活著離開這裡的唯一機會……」
花蜈蚣話音未落,一道弧光突然從張琦手中射出!
他都沒來得及閃避,只覺得臉頰一涼,鮮血順脖子流下來。
一把龍牙匕穩穩插在身後的牆壁,刀柄都沒了進去……
「你錯了,這個條件不成立……你有種可以殺了安東尼試試,能讓我這種人跑來救他,你覺得這個人有多重要?後果是你們能承受起的嗎?你們才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全。」張琦臉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的沉靜。
「啊……」就在同一時間,花蜈蚣身後的鑽天豹和九尾蠍都驚叫起來,他們身上也留下了龍牙匕的牙印,但牆上只有一把匕首!
很顯然,張琦是用一把刀同時傷了三人,利用的是刁鑽角度!
「花蜈蚣,你們適可而止吧!」就在這個當口,唐玉趁機開始攻心為上:「都這個時候了,還在乎那些繁文縟節?我稍後可以把指揮權交還給兄長,但此時此刻,這件關係到唐門存亡的大事,必須聽我的!來人,把三位長老帶下去好生治療……」
三人已經完全喪失了抵抗意志,木頭人一般呆呆被押解下去,如同剛才的唐展一樣。
唐玉臉色也不好看,表面上是幫襯張琦,實際上何嘗不是幫這些老頑固脫身,不然死了殘了都是唐門自己的損失。
「至於這個人,」唐玉冷冷看了瘦子一眼:「你蠱惑我們唐門做炮灰,最好老實交待,不然絕不會放過你!」
「嘿嘿,我們正閒得發癢呢……」十八煞其餘的人都是微微一愣,隨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突然泛起了猙獰的笑容。
媽的!弄來弄去,原來是你這臭小子想害我唐門?我們今天非要讓你好好出出血!
十幾個人同時一臉陰笑,慢慢將瘦子圍了起來,一個個摩拳擦掌。
別的他們不行,但說起折磨人的手段,這是把煞沒有一個人甘落人後!
瘦子矮小的身軀如風中殘燭般搖擺顫抖,突然他把眼一閉:「隨便!老子不怕死!隨你來!」
張琦微笑著向眾人點點頭,眾人閃開一條路讓他走過來。
他的腳步很緩慢,卻像是死神的呼吸一般沉重。
一把龍牙匕首從袖筒溜了出來,刀光比陽光還燦爛奪目。
長蟲胸口劇烈起伏著,十八煞五花八門的毒液利刃都沒讓他害怕,這個男人的腳步卻讓他魂飛魄散……
然而張琦的刀鋒沒有刺下來,而是蹲下身去把地上的匕首拔起,收回腰間。
「呼哧……呼哧……」瘦子呼吸急促冷汗淋漓,就像是剛才鬼門關遛彎回來。
「你不用白費功夫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瘦子的心已經充滿恐懼,嘴巴卻仍然很硬。
「我沒打算讓你說什麼,我就是想讓人看到,我們在說悄悄話。」張琦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覺得,你的老闆看到我們這樣蹲著說話,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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