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笑瞬間感覺冷汗直流。他俯身在地上查看,原本山洞旁的地面上還有殘餘的豆渣,和自己搗豆粉時留下的白印。這些都足以證明,自己沒有找錯地方,洞中的奇遇也不是夢境或者幻覺。
可是眼前雜草叢撥開,看到的居然是整整齊齊的石壁,山洞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不禁讓他暗呼真是活見鬼了。
「一笑,你說的山洞呢?」花無意問道。
「這,這裡確有一個山洞,怎麼會突然……」
「一笑,這刀,究竟是怎麼來的?不會是何人贈予你的吧」劍寧雲見他無法自圓其說,不免心中生疑。
「師父,徒兒對天發誓,剛才我所說的字字無虛,如有一句假話,不得好死。」
劍寧雲聽到一笑發了毒誓,又見他表情誠懇,確實不像是說謊。於是略沉思一陣,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虛實刀,說道:「你修習劍法要刀也無用,這刀還是暫時放在我這裡保管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帶你們出谷。」
傅一笑聽罷不禁有些失望,這刀聽上去挺有名,看上去也像是一把寶刀。自己還沒捂熱乎就被師父沒收,想起了夢中人和自己說過的話,心中很是鬱悶。
不爽歸不爽,他還是老老實實和師父來到了斷崖邊,劍寧雲一手抓著一人的衣裳,施展輕功帶他們離開了迴風谷。
一笑跟著二人一路來到了山腳下,才想起來自己還在受罰期間,不得回劍宗,於是準備掉頭回山上。
花無意見狀拉了拉劍寧雲衣袖,替一笑求情道:「師父,這山上不安全,一笑身上又有傷,今日一天也沒怎麼吃飯。能不能讓他回劍宗休息一晚,明天再說?」
劍寧雲看了看一笑,只見他傷勢雖痊癒,但疲憊不堪,滿身污垢。說話間還能聽到他肚子咕嚕嚕的響著,確如花無意所說。他頓時心軟了一下,說道:「一笑,今天回劍宗休息吧,換身乾淨衣服明天繼續受罰。」
花無意聽罷喜笑顏開,她連忙過去拉著一笑的胳膊說道:「還不謝謝宗主?」
「謝,謝謝宗主師父。」
一笑回到了劍宗,心中別提有多痛快,山上一個人呆著快要憋死了。一路上他就是看到了守夜的內宗弟子,心裡也沒有像以前那般厭惡了。
花無意隨師父回了主殿,一笑自己一個人溜達著往外宗方向走。在外宗院門口,一人從背後叫住了他。
「一笑?」
傅一笑回頭看去,只見是外宗的傳功師父,劍青衫。
此人早年間是劍沖之的副將,隨他領兵抗擊南國,一直在軍中效力。後來負了傷,被炮彈炸掉了左臂,因此只能回劍宗療傷,負責在劍沖之外出之時,作為代課老師,教授外宗弟子劍法。因此被稱為外宗二師父。
劍青衫性情溫和,對弟子十分友善,因此傅一笑和他的關係非常好。看到他的那一剎那,一笑便知道劍沖之已經離開劍宗了。
「二師父又來接班了嗎?」劍青衫年紀三十多歲,平時一笑把他當哥哥輩看待,因此說話隨意了很多。
「是啊,將軍幾日前已經起身前往白玉城面見皇上,算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那,劍無虛……師叔呢?」一笑很不情願地加上了師叔二字,一路上見到不少內宗弟子,但沒有看見劍無虛,不禁讓他心中犯起了嘀咕。
「哦,他也去白玉城了,聽說也是去面見皇上。」
「他去見皇上?!他不是從不參與軍政嗎?」
「聽說是陪劍雨驟去的。」
傅一笑聽罷又喜又憂,喜的是這兩個自己討厭的人都不在劍宗,頓時清淨了許多。憂的是這叔侄二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又要籌劃些什麼鬼東西。
一笑困意上涌,也懶得去操這份心了。和劍青衫道別後,自己溜進了後廚,找了些晚餐的剩飯菜湊合吃了個半飽,進屋倒在了杜自有旁邊便呼呼大睡。
而此時的白玉城城郊,劍無虛正在和兩人密談,一人身著道袍,年近五十,正是先前潛入劍山的立眠居士呂暘。而另一人身著黑色頭蓬,帽子低壓住大半張臉,因此看不出何許人也。
「劍無虛!你既放我上山,又引你師弟來殺我,到底是何意?!」呂暘怒氣沖沖地,似乎對於二人很是不滿。
「喂,你別好賴不分好吧?劍沖之又不是我叫來的,他自己願意上山,難道我還能攔著不成?」
「別拿我當傻子,我算看出來了,你們倆就是拿我當刀使!」
這話一出,劍無虛和黑衣人都淺笑了笑。
「呂兄息怒,拿您當刀使,證明您武功超群啊,尋常人還入不得我的法眼呢。」黑衣人調侃道。
「行了行了行了,少拿我打哈哈。我可告訴你們,沒有虛實刀,我就沒有把握殺掉老禿驢,殺不掉老禿驢,你們休想讓我幫你們做一件事!」
說完,呂暘掉頭準備就走,根本不想多聽二人一句廢話,但黑衣人卻叫住了他,問道:「呂兄,我想問下到底是誰告訴您虛實刀在劍山這個消息的?」
「一個南國女子,怎麼了?!」
「無事,您請。」黑衣人聽罷略思一二,便大概猜到了那女子是何人。看到呂暘已經走遠,他厲聲問劍無虛道:「這瘋子要上劍山,你就真放他上去了?」
「有……有何不妥?」劍無虛被問得糊裡糊塗。
「劍山何等要害之地?破了劍眼束縛陣,整個星球都難保!他瘋了,難道你也瘋了嗎?!」
黑衣人似乎在劍無虛面前很有威嚴,教訓他就像教訓兒子一樣。
「您息怒,這不是沒出什麼大事嗎?再說了,我不原本打算借他的手除了那傅余秋留下的餘孽兒子嘛。」
「哼,你這點私仇,和我的大計相比,孰輕孰重,不曉得嗎?!等到我們大事成功那日,別說區區一個黃口小兒了,就是整個北國都要任由我們宰割。成大事者,豈能像你這般耐不住性子?!」
「是是是,先生教訓的是。」劍無虛平日裡張揚跋扈,對誰都沒有好臉色,不過對這人卻是畢恭畢敬,溫順如貓一般。
「好了,今天天色已晚,你回去準備明日面聖事宜吧。我還有事,這幾日就不與你聯繫了,你好自為之。」
劍無虛向黑衣人行了一禮,轉身向白玉城方向走去。
黑色斗篷遮蓋下,可以看見黑衣人輕輕挑起的嘴角。他冷笑了一聲,說道:「哼,沈詩芸,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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