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越來越大!
一萬多步卒終於停下來腳步!
他們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鎮北關!!
鎮北關外的山坡上!
老夫子趙適之看著火光四起,城門都未關上的鎮北關,不禁放聲大笑起來!
趙適之根本沒想過,要去什麼勞什子涼州戰場!
更沒想過,去給自己的兒子賺什麼軍功!
一生坦蕩的他,怎麼可能會幹這種事!
既然是此生最後一戰,那必然要打的漂亮些!
這位老夫子,此時像是又回到了多年前揮斥方遒的樣子!
又回到了當年,那位名震邊疆的儒帥!
「召集將領!」趙適之看了眼身邊的兒子!
趙擴急忙去喊人!
不一會,數十人圍了過來!
趙適之看著眾人道:「諸位,之前本帥一直沒和你們說!」
「現在時機已到!」
「我們的目標,是眼前這座鎮北關!!」
「關內敵軍守將不足兩萬!」
「大約一萬出關去了戰場!」
「只要拿下鎮北關,并州內的所有敵軍,便都是氈板上的肉!」
「一萬餘軍士,乘著大雪,摸進城去!」
「李狩,你率先進城,帶五千軍士,趁著夜晚,隱蔽行動,襲殺城中敵軍!切記,一定要做的利落乾淨!若是失敗,本帥第一個斬你祭旗!」
「末將領命!」
李狩整個人顫抖不已!
「進城之後,徐成,帶五千人,奪下南門!!」
「末將領命!」
徐成滿臉通紅,不知是凍的,還是激動!
「本帥親自帶五千軍士奪下北門!」
「奪下城門之後,即刻關門,李狩,徐成,各自分出兩千士兵,清剿城內敵軍!」
「敵方暫時無法回援!」
「敵軍城內定然有補給,趙擴,你帶人尋找補給,起火做飯!讓大家好好吃一頓!」
「諸位,一旦入城,再無半點回頭的可能!」
「此戰,為背水一戰!再無半點突圍的可能!」
「城門關閉之時,便是死戰之時!」
趙適之看著眼前的將領,下達了一條條軍令!
諸位將領看著眼前這位老者,心中震驚無比!
帶著一萬餘人,就敢日夜急行軍,前來偷襲鎮北關!????
關鍵,這事要是做成了!
那并州境內的敵軍可就真的進退不得了!
一萬餘人,據險而守,大有作為!
「喝了這壺酒,暖暖身子,戰!!」
一聲令下,眾人開始動了起來,拿出所帶酒壺與吃食,開始補充體力!
在漫天風雪之中,李狩帶著五千白袍士卒趴在地上,朝著城門而去!
眾人出營之時,皆是一身白袍,甚至軍帳都拆了不少!
日夜不停的趕路!
終於趕到了!
看著不遠處的城門,趙適之輕聲呢喃道:「文安,這次讓你看看,老趙守城,不在你之下!」
而此時的并州雁落關,無數士卒正在集結!
穆破虜懊悔不已,「他娘的,老子就知道,老趙怎麼會是那種人呢!」
一旁的閻歲安更是自責不已!
就在趙適之帶著一萬五步軍離去之後,一直等到天亮,巡邏軍士才來報告!
趙適之拿著穆破虜的令牌,帶了一萬五千人離去!
而且嚴令,不准攜帶任何甲冑,馬匹!
一萬五千軍士皆是身穿棉衣,外裹白布!
就連周圍軍帳都拆了不少!
就連長刀都是包裹嚴實!
只帶了幾天的乾糧,與兩壺烈酒!
當時穆破虜有些納悶,「不帶甲冑,不帶馬匹??這是要急行軍??」
一旁的閻歲安則是不屑道:「哼哼,這是生怕去晚了搶不上功勞啊!」
一直到了傍晚,一名軍士出現!
說是奉了趙適之的命令,前來告知穆帥!
見了來人之後,穆破虜和閻歲安兩個人都呆住了!
穆破虜當即派人,要將趙適之追回來!
卻被閻歲安攔住了!
「都一日過了,他們肯定是走山路!去哪追??」
「傳信鄷先生,再做定奪吧!」
而龍城將軍府的鄷文和接到傳信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趙適之會幹出如此石破天驚的事,會在數十萬的敵軍眼皮子底下偷襲鎮北關!
反應過來之後的鄷文和急忙開始調軍!
這麼一來,朔州城便不能丟了!
一旦丟了,鎮北關便成為孤城了!
若是守住,那可真是關門打狗了!
只需要等到涼州戰事結束,并州關外無論戰事如何,都不影響這數十萬人被圍殺在并州之內了!
到時候,可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鄷文和得知消息之後,當天便親自帶著龍城的兩萬步軍以及一萬五千剛剛招募的新軍趕了過來!
甚至連并州周圍郡縣的的零散軍士都開始朝著雁落關匯聚!
此刻雁落關內!
「你們都跑出去,總不能讓我來守雁落關吧?」
鄷文和看著眼前的二人,一陣頭大!
閻歲安此時也是紅了眼!
腦海中回想起自己說趙適之的那些話,自責不已!
穆破虜焦急的走來走去,嘴裡不停的說著:「鄷先生,您說,該怎麼打??」
「等待數日吧,涼州已經開戰!」
「若是老夫子真的拿下了鎮北關!明日雁落關與朔北之外的敵軍便會回防!」
「若是發現敵軍有回防之勢,閻歲安火速帶領一萬軍士馳援朔州城!」
「朔州城不得有失,否則鎮北關便成了孤城!」
「末將領命!」
閻歲安聽到此話,高興的跳了起來!
衝著門外跑了出去!
「穆帥,不要想了,馳援鎮北關不可能!數十萬敵軍橫在路中,就算此時翻山越嶺,也來不及了!」
「發現敵方回軍之後,穆帥你帶兩萬步軍!」
「走山路,急行軍!」
「此次前來,我將龍城所有藥店搜刮一空,加上之前存下的毒藥,都帶來了!!」
「你一路朝著鎮北關而去!沿途派遣死士下藥!!」
「只要趙夫子守得住七日!」
「鎮北關,朔州城,雁落關之內的數十萬敵軍,我要他們皆死在這!」
鄷文和雙眼閃動著精光!
只要趙適之能做成此事,那原先的計謀,可要動一動了!
穆破虜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道:「只怕老趙守不住五日啊!不足萬人,面對十萬敵軍兩面夾擊!難!」
若是一面攻城的話,有可能守住!
前後同時攻城,基本不可能!
鄷文和聽到此話,轉頭看向這位邊軍老帥!
這位連名字都是自己給起的老帥!
又忍不住掉過頭,不敢直視對方!
眼中淚光閃過,鄷文和咬牙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哽咽著說道:「若是趙夫子守不住,懇請穆帥,赴死!」
穆破虜聽到此話,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光明!
嘴角帶笑名的回答道:「鄷先生,你讓歲安去守朔州,老穆便知道了!」
穆破虜起身抱拳道:「先生放心,老穆只帶一萬三千兒郎,最少拖住敵軍五日!!」
「剩餘三萬將士,交給先生,用來作為後手圍殺敵軍!」
穆破虜心裡清楚,只有這樣,才有機會!
才有機會拖到涼州援軍!
況且,并州步卒已然全部在此,一旦有意外,那并州也不用守了!
到那時候,涼州援軍來了,也意義不大了!
鄷文和抱拳行禮,再無言語!
就在幾人商議的時候,鎮北關內已經開始了清剿!
沒有絲毫意外發生!
風雪漫天,李狩親帶五千軍士摸了進去!
悄無聲息的拿下了南門!
隨後一面黑旗升起!
所有步軍開始進城!
進城之後,南門關閉,徐成帶著士卒開始仔細清理!!
趙適之親帶五千士卒繞著小路摸向北門!
此時的異族敵軍皆在城中營房休息,只有少數巡邏士兵!
李狩等人沿著南門向內推進,清理剩餘敵軍!
一個時辰後,趙適之帶著五千士卒輕鬆拿下北門!
天色已然有些發白!
幾人匯合後,一頭霧水的李狩疑惑著說道:「趙帥,這些雜碎根本沒有多少戰力啊!」
趙適之也有些不明所以!
除了南門與北門的守軍還有些戰力之外,其餘敵方的敵人幾乎都被輕鬆解決!
他們不知道的是,主要戰力皆出了鎮北關去圍堵輕羽軍了!
城內剩下大部分是傷員以及一些輔兵!
而主力,現在還在朔州城與雁落關前邊徘徊了!
「不管了,清剿城內所有敵軍!」
「趙擴,補給尋到了沒有?」
趙適之看向身旁的兒子趙擴!
趙擴此時激動的滿臉通紅,連話音都有些顫抖的說道:「稟父,稟趙帥,尋到了,不光尋到了,而且太多了!足夠十萬人吃一個月!!還有無數酒肉!!還有許多攻城器械!」
聽到此話,場內將領都有些驚訝!
趙適之仰天大笑道:「天公助我啊!天公助我!!」
「令!」
眾人急忙抱拳!
「趙擴,起鍋做飯,肉不限量,酒每人每天隨飯一壺!」
「李狩,帶四千人清剿城內所有敵軍!」
「徐成,帶三千人取水,澆築南門城牆!」
「本帥自帶三千人取水,澆筑北門!城牆!」
「另外,收集鎧甲,器械,準備守城!」
「待到事成,南門必然是敵軍主力回軍方向,李狩,帶五千人,你親守南城!不容有失!」
「徐成,你帶三千軍士守北門!」
「其餘五千人,吃過飯後,換上敵軍鎧甲,等本帥將令!」
「末將領命!!」
眾人開始了忙碌!
鎮北關外幾十里之地!
幽州騎軍已然不足二百!
輕羽軍七千人,已經不足五千!
此時他們已經與敵軍苦苦糾纏數個時辰!
從天黑一直打到天亮!
敵方趕來支援的八千步軍,原本想攔住輕羽軍的,可是在輕羽軍兩輪攢射,兩輪沖陣之下,死傷不足三千,向著周圍潰散!!
而輕羽軍也被後方騎軍追上,損失了兩千餘人!
敵方五萬騎軍,此時場上只剩下了三萬餘騎!
輕羽軍此時也射光了箭弩,開始抽刀而戰!
吳五身上四處刀傷!
大兒子吳武成已然戰死!
二兒子吳文遠手持長刀,護在他身邊!
此時天色已然逐漸亮了起來!
風雪仍未停歇!!
就在這時一隊騎軍後方跟著一列敵方步軍出現在戰場邊緣,向著戰場靠了過來!
不足二百的幽州騎軍還在拼殺!
一列白甲白袍的騎軍猛地撞了進來!
吳五見狀,大喝道:「趙邊庭,你他娘的給老子帶著輕羽軍撤出去!!」
這種情況之下,輕羽軍衝進來,完全是送死!
趙邊庭一邊衝殺,一邊高喝道:「敵軍援軍來了,沖不出去,同是幽州兒郎,既然死,就死在一起!」
吳五聽聞,朝著遠方看了看,果然,近百騎軍帶著一列步軍緩慢的圍了過來!
此時輕羽軍已然與吳五會合!
不足五千人的騎軍,被數萬人圍在中間!
後方步軍為了架起來長槍,開始拒馬!
吳五見狀,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那就殺個痛快!」
「壯我北境!!」趙邊庭一聲怒喝!
「壯我北境!!」
數千騎軍同時怒喝!
就在幾人準備拼殺之際,意外突生!
數千步軍,毫不猶豫的拔刀,將身邊之人當場斬殺!
戰場之上原本還在拼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已拿下鎮北關,老吳,帶人衝出去,朝著鎮北關跑!!」
一聲怒喝,響徹全場!
三千士卒,一千騎軍,伸手抹掉了裝飾!
赫然是一塊塊連帶著頭髮的頭皮!
被整張剝了下來!
四千人,臉上全是黑泥巴,身上披著敵方的甲冑!
正是從鎮北關趕來的老夫子趙適之!
帶著收集來的千餘戰馬,與三千士卒換上了敵軍的甲冑,一邊急行軍,一邊吃飯,徑直朝著關外而來!
數千騎軍有些愣住了!
沒人能想到,此時他們竟然還有援軍!
趙適之想到了!
最早便想到了!
有騎軍在內的鎮北關,與沒有騎軍在內的鎮北關,完全是兩個概念!
哪怕是數千騎軍,都不一樣!
更何況,他趕來此地,必然是有準備的!
吳五反應最快,高喝道:「衝出去!」
數千人開始朝著趙適之那個方向衝去!
周圍騎軍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為什麼自己人會殺自己人!
霎時間被輕羽軍沖開一個缺口!
看著衝出來的輕羽軍,趙適之高喝道:「準備投擲!」
近千人,每人手持一個罐子,將其點燃!
火油!
而且還是從鎮北關找到的,敵軍攻城用的火油!
隨著輕羽軍突出重圍,後方敵軍反應過來了!
開始追殺!
拒馬陣已經打開,輕羽軍不斷的沖了進來!
「一輪投擲!」
看著衝出來的輕羽軍,趙適之高喝道!
近千人,直接將手中的罐子丟了出去!
千罐火油直接被扔了出去!
不少火油扔到了地上,仍有三成徑直砸到了敵騎軍身上!
周圍瞬間成了一個火場!
「二輪投擲!」
又是數千火油砸了出去!
追逐而來的騎軍,直接被困在當場!
嗷嚎聲響徹戰場!
待到輕羽軍完全衝出,趙適之又準備高喊!
吳五出聲制止道:「慢!」
趙適之看了他一眼!
吳五看了眼敵方騎軍說道:「火油給我留下,在給我留五百人,我來攔截,你們雙人一馬,扔掉甲冑,撤回鎮北關!」
幾人一聽,都愣住了!
趙邊庭直言道:「吳帥,末將留下,您與趙帥返回鎮北關!」
「末將也願留下!」
「末將也願意!」
吳五看著眼前眾人,抽刀指著眾人怒喝道:「本帥是這次主將!不服軍令,就地斬殺!」
眾人沒有說話!
趙適之對身旁眾人道:「將馬匹與酒肉留給吳帥!其餘人,雙人一馬,隨我回城!」
趙邊庭還想說話,直接被趙適之打斷!
「老吳,你先去尋文安!趙某隨後便到!」
趙適之拱手一禮!
這種情況,必然要有人斷後的!
吳五,打了一輩子這樣的仗了!
吳五咧嘴一笑道:「趙夫子,吳某這輩子,沒佩服過誰,這次,老吳佩服你!不愧儒帥之名!」
「走!!」
趙適之一聲怒喝,翻身上馬!
五百人下馬,與他人同乘!
趙邊庭,喬三刀,張青陽幾人眼含熱淚,翻身上馬!
趙適之策馬越過吳五,一把拎起來吳五身邊的一個人,橫放於馬背,策馬遠去!
吳五愣了一下, 隨後反應過來!
不禁搖頭笑了起來,眼角淚光瀰漫!
就在趙邊庭路過之時,吳五大手一甩,直接將身邊一個少年扔了過去!
趙邊庭接過,放在馬背上,策馬遠去!
四千騎,轉身撤回鎮北關!
看著留下的數百人,吳五笑了笑道:「本帥只要五百,怎麼還多了啊?」
留下的數百輕羽軍皆笑了起來!
一名將士高聲道:「咱留下,他們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眾人哄堂大笑!
前方的火勢越來越小!
吳五拎起地上的酒壺道:「諸位,沒想到啊,臨走,還能喝上一壺酒?」
「哈哈哈哈!」
「不光有酒,還有肉呢!!」
「這火伙食不錯啊!」
「飽食一頓,隨吳五!殺敵!」
吳五率先喝了起來!
眾將士緊隨其後!
不一會,火油已然開始散去!
敵方騎軍已經開始朝著他們衝來!
七百餘騎,已然翻身上馬!
人人帶傷,鮮血染紅了袍甲!
每人手中抱著一壇火油!
吳五舉起火油,率先澆在身上!
七百餘人,沒人退縮,渾身澆滿火油!
「諸位,臨死前,刀兵撞甲,引燃火油之際,務必撞向對方!」
「吳帥放心,咱們北境男兒,什麼都怕,就怕不死!」
「哈哈哈哈!」
「諸位,殺敵!!!!」
一聲怒吼!
吳五率先沖向敵軍!
七百餘人,人人帶傷,先後赴死,臨死之際,引火焚身!
近千壇火油,人馬皆燃!
火光沖天!
撤退的眾人,看到火光又一次的燃了起來!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抹悲傷!
夜色褪去,天色大亮,風雪停止!
眾人站在鎮北關城頭上,望著遠處的大隊騎軍不停的四處游曳!
耿北歸蹲坐在城牆後,不停的抹著眼淚!
耿北歸一個少年,悲傷之餘,難免哭泣!
另一人坐在他一側,眼眶紅紅的,一看便是剛剛哭完!
趙適之臨走的時候,帶回來的人,便是他,吳五的二子,吳文遠!
大兒子,已經隨著吳五戰死在了關外!
吳文遠蹲坐在一側,整個人變得沉默不語!
此次出關,總算是救回來三千多輕羽軍!
也算是成功的拖住了地方騎軍!
此時的南門城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不知是要入鎮北關,還是要出關外!
可現在,都被攔在了鎮北關!
一旦靠近,就是一輪箭雨!
雄壯的鎮北關,此時已經成了一個大冰雕!
城牆更是被冰霜覆蓋!
軍士們搬動這守城器械放置在城牆之上!
這時,李狩來報,有信傳來!
眾人不明所以!
鎮北關此時被圍的水泄不通,怎麼還能有信傳來?
營帳之內,眾人聚集!
李狩解釋道:「諸位有所不知,鎮北關與雁落關和朔州城都有鴿舍!」
「只不過,之前鎮北關陷落,那些信鴿便一直關在雁落關!」
「應當是雁落關知曉了,所以才會放回這些鴿子!」
眾人這才明白!
喬三刀急忙問道:「那咱們是不是也能往回放?」
李狩搖了搖頭道:「鎮北關已經沒有其餘兩城的鴿子了!而其餘兩城,手裡若是有圈養,便還能放鴿子歸家!沒有的話,便是最後一封信了!」
眾人這才了解!
趙適之看完信件後,遞給了眾人!
信件快速的傳遍了在場之人!
「諸位,怎麼說??」趙適之緩緩起身!
這些日子的奔波,這位老帥身體已經扛不住了!
之前是一直在堅持!
趙邊庭沉吟道:「若是沒有大型攻城器械,莫說七日,十七日也堅持的住!」
一旁的李狩翻了個白眼,嘲笑道:「趙統領這不說廢話呢嗎??沒攻城器械,步軍拿腳丫子把城牆踹倒啊?」
趙邊庭還未開口,趙適之率先冷聲責罵道:「混賬,以下犯上,北境軍律都忘了??」
李狩低頭拱手道:「末將知罪!」
趙邊庭急忙擺手道:「趙帥莫生氣,重岩一直在騎軍,不太懂步戰!」
趙適之看了眼李狩,沉聲道:「你又有何辦法?說不出來,自己去領軍棍!」
李狩不敢托大,俯身說道:「末將已經安排人手去收集屍體了,將屍體置於城門裡邊,然後澆水便可!」
「這樣一來,暫時不需要擔心城門被撞開!可是,一旦這麼做,咱們也打不開城門了!」
「雲梯之類的,敵軍肯定是不能使用了,只有投石器,與攻城車!」
「剩下的,末將只能說,涼州步卒,必然戰至最後一人,其餘的不敢多言!」
趙適之點了點頭說道:「趙邊庭,帶領所有輕羽軍將士,收集材料,將城門裡邊完全填滿!」
「本帥親自收南邊!」
「李狩,你與徐成守北邊!」
「趙邊庭,你帶四千輕羽軍為後援,伺機而動!」
「諸位,只有死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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