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少年 第78章 諸君，起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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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孝寬看著眼前四方的軍陣，清一色的鎧甲巨劍！

    不禁有些火大！

    嘗試了幾次撞陣後，效果不大！

    這支近衛軍在連續的撞陣之下，只是外圍一層層的縮小！

    想像中的四散奔跑並沒有出現！

    而且肉眼可見的，對方陣中央的士兵，竟然還能休息！

    山字營只剩五千人！

    大部分鳳字營在追殺四散奔逃的崑崙奴與盾兵！

    其餘的鳳字營只能在四週遊曳，卻始終撞不進去！

    吳霜與封玄策早已昏迷，被軍士抬了下去！

    現在戰場之上只剩下他與耿刀和山字營主將楊子召！

    「不能這麼打了！太拖延了！」

    耿孝寬呢喃著！

    楊子召策馬前來說道：「老帥，我在帶人撞一次吧！」

    耿孝寬想了想說道：「不行，人數太少，就算撞進去，也得被圍住，他們也不會跑的！隨之而來的還是廝殺！」

    楊子召聽聞，有些懊惱道：「我去將風字營都調來，我就不信，加上山字營五千人，一萬多人還撞不進去？」

    要是一萬多人還撞不進去，那自己也別活了！

    一萬多的破陣軍撞不開一個小小的步兵方陣！

    回去也得被打死！

    就算打不死，也得被其餘幾支騎軍笑話死！

    畢竟以破陣為軍名，現在破不了陣，還叫個屁的破陣軍！

    這時耿刀騎著馬趕了過來，肩膀還在不斷的流著血！

    「耿將軍，受傷了？」楊子召急忙問道！

    「不礙事，沖陣的時候，被捅了兩槍！」耿刀擺了擺手，隨後看向那個四方軍陣！

    「耿天之，耿北歸，跟著爺爺沖陣！從方陣的左右兩個角落衝殺進去！」

    「耿刀，你和楊子召各帶五千人，前後衝殺！老子就不信砸不開這個方陣！」

    耿孝寬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支軍隊，應該是近衛軍！戰力相當不錯！孩兒與他們打過一次！」

    耿刀看著對方的鎧甲的大劍，雙目有些凝重！

    「老子不管他們戰力如何，就算崩掉牙，也得給老子啃下來！」

    耿孝寬氣急敗壞的說完，準備翻身上馬！

    耿刀上前一把抓住了韁繩，轉頭喊道：「楊子召，看著我父親！我帶人去！」

    楊子召嚇了一跳，隨後上前抓住韁繩也忙喊到：「來人！！護著老帥！」

    數十名山字營騎軍上前將耿孝寬圍住！

    「楊子召，你他娘的敢抗命？？？耿刀，你個王八犢子，鱉孫，你敢不聽老子的話？？你個驢曰的，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耿孝寬彎刀早被拿走，身邊圍繞了數十個軍士，想下馬都下不來！

    只能揮舞著馬鞭，抽打著軍士！

    耿刀笑了笑說道：「父親，孩兒還在，怎麼能看著你去死？」

    「要死，也是孩兒先行一步，好在下邊安頓好了，您在死！」

    說罷翻身上馬！

    一旁的耿北歸同樣翻身上馬道：「孩兒也在，怎麼能讓長輩先死？」

    耿天之見狀，也想上馬，沒想到被楊子召一個眼色甩了過去！

    一名軍士上前，一個背跨，直接將耿天之摔在了地上！

    隨後三人上前直接壓在了他身上！

    「我，咳咳咳！撒開我！！」

    耿天之猝不及防之下，被摔得有些喘不過氣！

    楊子召大手一揮道：「弄下去，給老子看住，要是在讓老帥跑出來，老子活劈了你們！」

    上次就是沒看住，被幾人跑了出來！

    導致楊子召不得不追上來！

    幾名親軍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掏出了一根繩子！

    耿孝寬看見繩子，臉都綠了！

    「兄弟，我帶五千鳳字營撞陣，你帶著剩餘人馬伺機而動！」

    「要是還能活著，回去記著請我喝酒！」

    耿刀說完之後，調轉馬頭！

    楊子召兩眼含淚，雙手抱拳！

    「來五千不怕死的！！跟著老耿撞陣！」

    耿刀隨手撿起一支長槍！

    「來幾個不怕死的，撞陣！」

    「來人，去撞陣了！」

    「走啊，去撞死那些雜碎！」

    已經接近尾聲的戰場上，騎卒相互喊著！

    周圍的騎兵聽到此話，慢慢的匯聚過來！

    慢慢的，人馬越來越多！

    早已超過了五千！

    人數越來越多，慢慢的朝著遠處而出，拉開了大概二百步的距離。

    「諸位」

    「我老耿帶過騎軍，也帶過步軍。也有幸被咱們王爺賞了個校尉！」

    「哈哈哈哈」

    「將軍，這麼多年，才混了個校尉啊！」

    「對啊，太慢了！」

    「耿將軍，你帶騎軍的時候，俺還給你養過馬呢！」

    「耿將軍，俺那時候是并州步軍里的。還見過你呢！」

    耿刀聞言，看著說話之人。

    一名快四十歲的壯漢！

    沉思了一小會後說道：「你是王二牛？？我記著你還有個哥哥？若是沒記錯的話，是我當年的陷陣袍澤？」

    「在陷陣營和敵方近衛軍那一戰中，陣亡了？取了近衛軍十三顆人頭的軍功？」

    耿刀看著那張面孔，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現在很少有人知道了，耿刀最早偷偷跑到了陷陣營投的軍！

    後來被發現了之後，寧大虎親自將其調離出來的！

    為此還和牛大葉吵了一架！

    陷陣營，陷陣死士，王大牛！

    參戰十餘次！

    憑藉軍功升為校尉！

    帳中攢有敵酋八十多顆，最後一戰，斬首十三人，力戰而亡！

    王二牛聞言，雙目含淚道：「將軍說的沒錯！那會我還小，只能在并州步軍。後來哥哥陣亡，軍功便給到了我身上！我那時也想去陷陣的，可是年齡太小，穆帥不答應。在後來陷陣營改制，我就來了破陣軍！」

    耿刀看了看他，笑眯眯的說道：「那你不行，你哥在你這個年紀早就是校尉了！再過幾年說不好能成為陷陣主將！」

    「哈哈哈哈！」

    「就是，老牛，有你哥的軍功，你這麼多年，才剛混到校尉！！」

    「老牛，要不要去當個主將啊？？」

    「哈哈哈哈！」

    「將軍有所不知，二牛這麼多年早就該升校尉了！就算一營主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麼多年，軍功大部分給了戰士的兄弟，所以才升的慢了些！」

    另一名校尉苦笑著解釋道！

    王二牛是這樣！

    他又何嘗不是！

    王二牛原本以為自己這些事都是悄悄做的！

    一下子被人揭穿，還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袍澤兄弟，理所應當！」

    「我老耿這麼多年，不也是個校尉嗎？」

    「哈哈哈哈！」

    「說得對！」

    將士們爆發出一陣歡笑！

    「將軍，這仗打完，來咱們破陣軍吧！」

    「你這人不孬！到時候兄弟們肯定全力舉薦你當主帥！！」

    「對，把吳帥擠下去，讓他也給咱們餵馬去！」

    「耿將軍要是來了破陣，耿帥肯定得找寧老帥打一架的！」

    「哈哈哈哈！」

    周圍軍士全都笑了起來！

    耿刀聽聞，開懷大笑道：「這話受聽，就沖這句話，打完這仗，老耿請你們喝酒！」

    「好！！」

    耿刀看了看越來越多的士兵，高聲道：「兄弟們，我只要五千人，但是來了的，老耿也不攆你們！」

    「這場仗打完，咱們一起回家了！」

    耿刀說完之後，長槍斜指，一騎向前！

    身後軍士跟隨！

    看著不遠處的反正，耿刀高聲開口！

    「諸位，我破陣昔年乃是陷陣之士！」

    「如今，敵軍方陣就在眼前！」

    「當如何？！！！！」

    「破陣！！！」

    「破陣！！！」

    「破陣！！！」

    「諸君，隨我破陣！！！！」

    「殺！！！」

    話音落下，一馬當先，率先朝著軍陣衝去！

    血色洪流再現！

    「一百五步！」

    「起勢！！！」

    「一百步！」

    「五十！」

    「擲！！！！」

    一聲高喝過後，數千杆長槍瞬間拋向天空！

    軍陣前方數千人如同割麥子一般瞬間倒下！

    近千名近衛軍被長槍貫穿身體，直接釘在地上！

    「破陣！！」

    「斬馬！！」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數千戰馬撞在了近衛軍手中的大劍之上！

    頓時人仰馬翻！

    軍陣整體只被撞開三成！沖入陣中的士兵頓時陷入了圍殺！

    就在破陣接連不斷的撞向軍陣的時候，意外發生！

    一支數千騎軍的隊伍出現在後方，趁著夜色掩殺而來！

    正是李尉帶領的五千并州狼騎風字甲營！

    一直到了不遠處，近衛軍才發現了這支騎軍！

    李文忠下令馬蹄裹布，為的就是偷襲前方和後方的軍隊！

    「三輪投擲！！！」

    「擲！！！」

    兩三千隻短戟拋向天空！

    隨後帶著破空聲朝著近衛軍的後方落了下去！

    看著空中落下的短戟！

    近衛軍的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恐懼！

    這玩意比一旦距離拉近，不是弓箭可以比擬的啊！

    數千短戟還沒等近衛軍反應過來，便落了下來！

    這一輪投擲導致近千人傷亡！

    「擲！！」

    緊跟著，又是一輪投射！

    後方的近衛軍急忙抬起手中巨劍抵擋！

    「擲！！」

    又是一輪投射！

    密密麻麻的短戟朝著後方陣營而去！

    「兒郎們，撕碎他們！！！」

    李尉的一聲高喝，頓時讓正在混戰的雙方知道了怎麼回事！

    「迎敵，斬馬！」

    羅德夫一聲高喝！

    後方還活著的近衛軍急忙起身舉起巨劍準備迎戰！

    前方混戰的破陣軍頓時壓力大減！

    不遠處的楊子召見狀，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他娘的是并州狼騎來搶軍功了！

    這堆王八蛋！！！

    不好好打好你的後方，四處撿肉吃！

    臉色難看至極！

    但還是下令道：「所有兄弟，隨我沖陣！」

    隨後帶著剩餘騎軍開始沖陣！

    隨著源源不斷的騎軍沖了進來，近衛軍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

    等待的，只有屠殺！

    而此時負責截殺，驅逐的李文忠拎著一顆人頭，開心不已！

    正在百餘名親兵的跟隨下，緩緩悠悠的朝著後方而去！

    雖然自己也受了重傷！

    可是，值得啊，不光完成了軍令，還砍了對方主將！

    就在此時，前來奔來數騎！

    「何人！」

    親軍見狀，急忙上去高喝道！

    「并州狼騎鳳字乙營校尉李仲！！」

    一名年輕將領高喊道！

    李文忠聽聞，皺了皺眉道：「小仲子？？過來！」

    「孩兒見過叔父！」

    李仲聽到這話，急忙下馬跑過去，跪倒在地！

    李仲長的白白淨淨，二十多歲！

    可是這個鳳字營校尉，確是實打實賺來的！

    而且這還是不少軍功都分了給陣亡的兄弟！

    原本李文春還想壓一壓，可是，鳳字營的兄弟們不幹了！

    好幾個校尉找到李文忠說：「李仲這麼能打的的人都當不了校尉，鳳字營誰還信服？」

    後來李文忠看完軍功記錄後，特地把李仲叫來，敲打了一番，說了一番話，而後才勉強給了個校尉！

    李文忠當時是這麼說的：「想好了，當校尉，尤其是咱們家人，那可死的快！要不死在戰場，要不死在我手裡！」

    李仲沒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

    李文忠問他為什麼？

    李仲當時說了一番話，「不能封侯拜相，光耀李家！李家就沒了！既然這樣，那死就死了吧！」

    從那以後，李文忠相當器重這個遠房侄兒！

    甚至超過了自己的幾個弟弟！

    當然，自己的幾個弟弟，要不戰死，要不被自己親手砍了！

    能活下來的，只剩三四個了！

    此時的李文忠看著李仲，渾身是血，顯然經過一場大戰！

    「怎麼回事？後方戰事結束了？？這麼快？」

    「回稟叔父，沒有結束！敵軍的近衛軍戰力極強，鎧甲極為堅固，而狼騎軍只有五千皆是輕便彎刀，對上敵軍闊劍很吃虧，很難衝進去！葬軍武器極重，到是占了優勢，可是經過長途奔襲，體力已經透支了！孩兒擔心貿然沖陣，會傷亡極大，恐會影響狼騎軍後續戰事，所以建議武帥與文春叔父對其圍而不殺，然後狼騎軍帶領新軍優先斬殺潰散之敵！待葬軍稍微恢復體力，在與我狼騎軍和新軍一起衝殺近衛軍！另外，孩兒已經派了兩千狼騎軍向著海邊而去，沿途放火，守在海邊，防止其潰兵回逃！」

    原本聽到前邊幾句話的李文忠左手都摸到了彎刀上了！

    戰力極強？？

    你在老子面前說這個？？

    後來聽到後續戰事，心中大定！！

    要知道，敵軍主力還在關外呢！！

    這一戰過後，除了黑水軍之外，肯定就剩自己的狼騎軍實力保存最為完整了啊！

    到時候關外之戰，狼騎軍必然一馬當先啊！

    真的要是不顧傷亡的殲滅了這股敵人，後邊狼騎軍還怎麼參戰？

    不參戰，去哪搞軍功？

    聽說輕羽軍已經被去了軍號了！

    而且被合併了！

    要是狼騎軍也出了這個事，那自己還打個屁？

    直接回家跪死在列祖列宗排位前就行了！

    想到這，李文忠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凝重的說道：「小仲子，你不錯！很不錯！咱們李家有望！」

    李仲愣了一下！

    像是聽到什麼不可置信的事一樣！

    隨後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掉！

    李家子弟從軍以來，沒有一人被家主李文忠當面誇獎過！

    戰死了那麼多人，李文忠也只是去上了三炷香！！

    李文忠自己的大兒子，被他親手當著狼騎軍諸位將士的面給砍了！

    當時不知道多少人去求情！

    根本沒用！

    甚至連名字都從家譜中除去了！

    李家長媳婦帶著還在襁褓中的孩子也搬了出去！

    這些年全靠著袍澤與李家長輩的接濟生活！

    被殺的原因很簡單，一隊士兵，只有他自己活著回來了！

    這就是為什麼狼騎軍一多半將領都是李家人，而且還沒人不服氣的原因！

    更是狼騎軍被叫做李家軍，給并州的將領也沒有絲毫不服氣的原因！

    也曾有人暗中惡意誹謗！

    并州將軍閻歲一句話就頂回去了！

    誰要是能把自己兒子砍了，你想罵就罵，本將不管！

    可誰要是做不到還敢罵，本將親手將他全家送到戰場！

    「叔父，孩兒定當謹記教誨！！」

    李仲跪倒在地，狠狠的磕了一個頭！

    「起來吧，你跑過來有什麼事？」

    李文忠看著眼前的孩子，心中總算有些慰籍！

    李仲吸了口氣，將腰間繫著的包裹拿了下來說道：「叔父，武帥讓孩兒將這人頭帶給叔父，這是後軍主將的人頭！」

    李文忠聞言，雙目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一名軍士接過包袱！

    「哈哈哈哈，老武啊老武！來而不往非禮也，小仲子，你回去告訴老武，本將這裡還有一萬多屍體，稍後派人給他送到葬軍大營！另外，此次的賞金，老李我分他一半！還有一些好酒，隨著屍體一起送過去！」

    「孩兒遵命！」

    李仲說罷，翻身上馬，朝著戰場而去！

    「來人，傳令打掃戰場的士兵，去附近多雇點農民，多給點錢，讓他們架著牛車，把屍體送到葬軍大營去！」

    「另外，帶著本將的令牌，去最近的郡找郡守告訴他們，多來點人，多準備點牛車和生石灰！」

    「領！」

    「領！」

    兩騎策馬而出！

    李文忠大笑道：「走，兒郎們，咱們去看看并州老兄弟打的怎麼樣！」

    「哈哈哈哈！」

    「李帥威武！」

    「駕！！」

    百騎朝著後方趕去！

    此時的穆孝寬帶著最後的五千山字營也來到了戰場上！

    看著幾名士兵死死的纏住耿孝寬和耿天之，有些納悶！

    「你們在幹什麼？」

    「喲，老耿啊？？這是怎麼了？？被老寧的涼州兒郎給活捉了？」

    「哈哈哈哈哈！」

    這個時候，穆破虜還不忘了拉仇恨！

    看到被壓在身下的耿孝寬，穆破虜再也忍不住了！

    笑聲震天！

    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幾名士兵按腿的按腿，按手的按手！

    耿孝寬被壓在地上，來回抽動著身子！

    耿天之早就被五花大綁起來丟到了一邊了！

    幾人商量半天，決定還是綁耿天之吧！

    畢竟他小，不怕他報復！

    要是把耿孝寬給綁了，說不好就要挨打的！

    「給老子撒開，你們幾個小兔崽子！！」

    幾名士兵看向穆破虜，一臉的不知所措！

    「行了行了，撒開他吧！都快打完了，按著他也沒用！」

    聽到此話，幾名士兵才鬆開了耿孝寬！

    撿了這麼個破差事，連軍功都沒有混上！

    現在趕到也不知能不能撈點渣子！

    鬆開之後，徑直的朝著戰馬而去，翻身上馬！

    朝著戰場而去！

    速度極快！

    耿孝寬起身便開始大罵：「寧老虎，老子和你沒完！！你個生孩子沒*眼的！！」

    穆破虜壞笑道：「老耿，你要是敢動手，這次老兄弟我說什麼也幫你給他兩拳！」

    「當年他勾搭益州那個小娘們，都睡到一起了，後來都打算私奔了，還是老子替他到處借錢，替他守著營賬！還替他保守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她娘的，他個癟犢子，敢綁老子，你等著，打完這場仗，老子回去和他沒完，」

    耿孝寬氣的，朝著并州方向開始破口大罵！

    穆破虜則是差點驚掉下巴！

    他都不知道，寧大虎竟然還幹過這個事！

    隨後開始盤算著，怎麼樣才能通知寧大虎一聲，畢竟老虎家裡，王爺可是賞了不少酒的，老東西一直藏著掖著！

    此時正在睡覺的寧大虎猛然的打了一個噴嚏！

    然後翻身坐起來！

    看了看四周，又倒頭睡下！

    穆破虜看著破口大罵的老兄弟，忍不住說道：「別罵了老東西，老子這還有五千并州兒郎，你用不用？現在去，看能砍幾個！」

    「說不定，還能砍個將軍！」

    耿孝寬聽聞這才止住了大罵！

    「用！！」

    「史長弓，你帶著五千山字營跟著耿帥！」

    「要是出了一點差錯，老子擰掉你的頭！」

    「領！」

    一旁的狼騎軍校尉史長弓有些垂頭喪氣！

    一場仗打完，自己啥也沒幹成！

    一點軍功沒撈到！

    回去指不定被自家那些袍澤怎麼嘲諷呢！

    看著眼前快結束的戰場，有些難過！

    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穆破虜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指了指遠處道：「那五千應該是狼騎軍的鳳字營！敵軍主將不知道死了沒有！你們一會別忘了，把屍體收拾收拾給七殺他們送過去！」

    聽到這話，史長弓有些反應過來了！

    對啊，那會沒參戰，沒撈到軍功，這回衝上去，多斬幾個將領不就行了！

    隨後抱拳道：「穆帥放心！」

    耿孝寬早就等不及了，過去給自己的孫子解開！

    兩人翻身上馬！

    朝著戰場而去！

    史長弓高聲道：「五百人留下跟著穆帥，其餘山字營，隨我出戰！」

    去策馬前行，追著耿孝寬而去！

    穆破虜看著身邊之後有些垂頭喪氣道：「還跟個屁，大塊打完了，跟著我這個老頭子幹嘛，去吧，去撕碎他們！」

    一名親軍擔心道：「老帥，還是算了，您要出點事，大統領能活劈了我們！」

    穆破虜擺了擺手道：「本帥這有王爺派的護衛，你們留下二十人傳信即可！其餘人去吧！」

    親軍聽聞，點了幾個人說道：「你們幾人，留在穆帥身邊！」

    「老帥，那俺們去了？」

    「去吧，李文忠敢廢話，老子打斷他的腿！」

    「兄弟，搶軍功去！」

    「嗷！！」

    「嗷嗚！」

    穆破虜看著遠去的的幾百騎，聽到傳來的咆哮聲！

    雙眼露出了緬懷的神色，不禁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