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誘人的條件,王文斌有些猶豫了,要不要搏一搏運氣呢?若是贏了,那就是名利雙收的美事,嗯,還得加上美女,還得加上朝中官員的人情……
正想要開口問一問前方強盜的情況,藉以估計一下對方的實力時,卻聽見身後一人憤然道:「這些奪人妻女的強盜最是該殺!」
「對對對,這位相公說得太對了,求求你了相公,求你出手把我女兒就回來吧,我願意把她們許配給你。」
富人們立即轉移了求助對象,他們能夠感覺出來,後面這個慷慨出言的俊美書生比起其他將士更具威勢。
人們的感覺沒有錯,在黃裳這一行隊伍裡面,論及各人的地位就是這麼個格局,王文斌不敢惹白勝五人,白勝這五個人裡面,樊瑞兄弟三個都聽白勝的,而白勝卻是小事上面都聽蕭鳳的。
白勝本來也沒這麼怕婆子,但是今天早晨不是摟睡成功了麼,為了能夠把兩人的關係促進一步,所以白勝就不再違拗蕭鳳的心意。
所以說蕭鳳的地位最高,剛才她聽到這些富人哭訴,頓時聯想起她本身的遭遇,忍不住發出來的一句狠話,其實是說給白勝聽的,因為她也是被白勝強行占有的一例。
這些富人哪裡去考慮蕭鳳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只當她的態度是向著這些受害者的,立時一擁而上,搶在蕭鳳的戰馬前紛紛跪倒,磕頭的磕頭,哭訴的哭訴,哀求的哀求。
這一來蕭鳳可就受不了了,轉臉就看向白勝:「難道你就沒點同情心麼?」
白勝苦笑道:「我同情他們又能如何呢?人家禁軍都不管的事情,咱們小老百姓如何去管?你該不會是讓我去救他們的妻女吧?」
見蕭鳳又要說話,急忙伸手示意自己沒有說完:「這樣不太好吧?我一不想要他們的錢財,二不想要他們的妻女做老婆,我已經是有婦之夫了,而且老婆長得還挺漂亮,肯定比他們的妻女漂亮許多,你讓我去跟強盜拼死拼活麼?我犯得上犯不上啊?」
蕭鳳聽白勝擺明了誇讚自己美貌,不禁心頭甜蜜,隨即想起耶律大石,耶律大石從來都不會像白勝這樣誇讚自己,這一比之下,就顯得白勝更加可心了。
但是眼前這些落難的人們該如何處理?總不能白白受了人家的磕頭吧?心念一轉就道:「好吧,我去救你們的妻女,都起來吧。」
說完示威似的看了看白勝,意思是你不去我去,這下總行了吧?
苦主們頓時爆發一陣歡呼,不住口的誇讚蕭鳳,什麼萬家生佛,俠義無雙,不花錢的頌詞滔滔如潮。
白勝的臉色卻變得更苦,心說這姑奶奶大致不怎麼經夸,若是真一高興用了她的袖弩,這黃門山四傑只怕難逃一死,我可還想收了他們使喚呢,於是阻攔道:「你逞什麼能?你先看看王教頭如何表態不行麼?萬一人家禁軍要出手呢?咱們不成了搶人家功勞了?」
蕭鳳想了想也是這麼個事,就說道:「那好,如果禁軍不出手,我就出手。」她其實也明白,只要她出手,白勝是肯定會站在她這邊的,同時就等於芒碭山的三個哥哥也會幫忙,己方實力超強大,根本不必擔心幾個小小的強盜。
王文斌也聽見了白勝兩人的對話,膽氣頓時為之一壯。他認為既然白勝五人裡面有人肯幫他,其他人就不會來拆他的台。於是豪邁道:「大家跟我一起去吧,本教頭倒要看看是哪裡來的毛賊如此囂張。」
兵馬和這些落難苦主一同行進,速度就比牛還要慢,偏生王文斌不肯率兵先於這些苦主前往,他必須要讓這些人看見他是怎樣打敗強盜的,以免功勞被白勝等人均攤。
這一路,沿途又遇見了許多受害者蹣跚而來,強盜們不止搶掠錢財和美女,還要搶奪他們所乘的馬車或驢馬,總之,最後被放過的只能是兩手空空的男人和容貌老丑的女子。
這些被搶了的人們不敢回建康。黃門山的盜匪雖然搶錢搶女人搶牲口,但是他們輕易不殺人。方臘可就不一樣了,據說方臘的魔教教徒看見有錢人是必殺的,不管你是否把錢交出。所以這些人即便是被搶了也寧可跋涉到北方去逃難。
在遇見禁軍隊伍之後,這些受害者無一例外的掉過方向,跟著禁軍去討要自己的失物和親人。
雖然隊伍走的極慢,但是區區六七里路也是有限的距離,日上三竿的光景,軍匪雙方都看見了對方的存在。
一條山路的路口,幾十名強盜或坐或立,路中間設置了一根鹿角丫杈,足以阻攔南來北往的行人車輛,路邊上擺了幾張桌子,桌子上面有酒罈酒碗,好像還有幾本賬簿。桌子後面坐著四個人,正在飲酒說笑。
「那山道的兩邊樹林裡也有人,多的數不清,根本無法繞過去。」有曾經試圖繞過路卡的苦主提醒王文斌。
太陽下面,王文斌手搭涼棚看向山道那四個人,那四個人也在看向王文斌,氣氛變得肅殺起來。
苦主們已經自覺靠邊站,騎兵們跟在王文斌的身後,呈五騎一排的隊形緩緩馳近,盔明甲亮的,自有一股威勢壓向盜匪一方。
「咱們撤!」路邊坐著的四個匪首之一站起身來,順手從桌上撈起了一隻算盤,嘩楞楞作響,聽起來這算盤像是鐵的。
另一名匪首卻不肯起身,將腿邊一桿大鐵鍬拎到了桌子上,反對道:「為什麼要撤?別說他們只有這點騎兵,就是再多些,在山路上也無法衝鋒,咱們怕什麼?」
那拿著鐵算盤的說道:「就算他們打不過咱們,可是跟他們拼個兩敗俱傷有什麼好?咱們這裡養不起騎兵對不對?他們卻只有這些戰馬別無油水兒,咱們無利可圖,為什麼還要拼?」
「老二說得有理,聽老二的!」桌邊又站起來一個匪首,手中提了一根銅槊,當先往山坡上走,餘下兩個坐著的便也起身,其中一個拎著一柄大環刀的極不情願地喊了聲:「收了收了,今日歇息半天。」
話說這戰陣之間,對立的雙方一旦有一方自行撤離,就一定會給另一方一種怯戰的感覺。
王文斌就是這樣想的,原本被蕭鳳壯過了一次的膽子更加大了起來,提起手中長槍直指那名最後起身的匪首:「兀那潑賊,見你軍爺來了就跑麼?敢不敢站住吃你爺爺一槍!」
被罵的這位正是那個拎著大鐵鍬的匪首,他本來就不想走,只是被兩位哥哥強行命令才不得不聽從。
正在火大的時候,哪裡受得了王文斌這種譏諷謾罵?當即暴吼了一聲:「哥哥們先走,我陶宗旺定要劈了這賊廝鳥才肯回山!」說罷轉身就沖王文斌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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