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年那位少林小和尚虛竹武功初成之時,從西夏皇宮裡飛躍而出,雙手還分別提著被凍結在冰塊的天山童姥與李秋水兩人,西夏皇宮的衛士都只覺得眼睛一花,不敢確認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由此可見那時虛竹輕功之高,奔速之快。
再說今天的白勝,如今他的輕功已經不止超越了當年的虛竹,就是現在的虛竹子與他相比也是差了太多,那麼白勝的速度該是多快?
所以諸葛無智才會覺得一般人打出來的暗器根本追不上白勝的身影。
如同風馳電掣一般,白勝在燕京城內的屋脊上空飄然而行,不要說此時已是夜深人靜,百姓入夢之時,大街上空無一人,就算是白天又如何?地面上的行人與生意人輕易不會抬頭往屋頂看,即便有人往上看,等閒人物也只能是眼睛一花罷了,根本就沒法斷定究竟是什麼東西掠過了視野。
所以他這一路飛越並沒有產生任何驚世駭俗的後果,用後世的話來講,就是沒有擾民。
天祚帝的行宮距離東城門並不遠,白勝視房屋之間的距離選擇每隔十五六丈或是二三十丈落一次腳,只七八個起落便到了城牆附近,城內的城牆根上沒有房屋建築,是為了方便守城時武器物資的搬運。
如今城下這片空地上正有排列的整整齊齊的遼軍將士嚴陣以待。每十名士兵之中便有一根火把,將城下照得有若白晝。
當此局勢,金人兵臨城下,城內城下自然是有守軍準備參戰,或者登上城頭與城頭守軍輪換作戰,或者打開城門實施突擊,只等遼軍副先鋒瓊妖納延一聲令下,便即聽命行事。
白勝可以落腳的最後一棟建築距離城牆足有四十丈還多,在這個距離上……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能否飛到城頭。
畢竟這燕京城的城牆可比曾頭市的碉樓高多了,都快接近兩倍了。當初他抱著閻婆惜挾著潘金蓮飛上碉樓還有那匹玉獅子的助力包含在內,如今呢?如今他雖然只是一個人輕裝上陣,但是面對的卻不僅是更高的城牆,而且還有遠。
他若想直接登上城頭,就需要飛躍一段長長的的距離,那是一個直角三角形的斜邊。
他沒有時間從城下跑過去登城。城下的士兵不是問題,問題只在於他害怕耽誤了搶救城外五人。
因此即便看到了困難,他高速奔行的身形也沒有絲毫減慢,抬眼間看見城頭上垂下來數條長繩,知道是用來吊運滾木礌石之用的,便即心中一寬,有這長繩就好辦了。
在這個念頭在腦海里電閃而過之際,他的人便已沖天而起,先是以蹈虛輕功冉冉上行,然後再張開雙臂,如同一隻大鳥一般,以翔天輕功扶搖直上,在飛行到半途之時,伸手一招,那沿著城牆垂落的繩索便飛向他的手中。
「快看,那是什麼?」
「什麼人?啊?」
城下的士兵驚駭莫名。
在如此空曠的地帶,頭頂上別說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就是一隻獵鷹以最快的速度飛過,也逃不過士兵們的眼睛,因為他們的視野足夠開闊,也足夠縱深。
所以白勝的身形到達半途之際,就有士兵發現了,頭頂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這是怎麼回事?而且是往城頭上飛去,只是剛剛喝問了半句就都被嚇得再也說不出話來,能這樣飛在天上的,還是人麼?
白勝根本不理城下軍士有什麼反應,用擒龍控鶴攫了長繩入手,是為了防備自己氣力不繼之時,可以藉助繩索到達城頭,然而當他再往上升了兩丈之後,他發現這繩索拿來有些多餘了。
他竟然完全可以完成這段奇蹟一樣的飛行。就像後世的邁克爾喬丹那樣的飛向斜上方,卻比邁克爾喬丹高遠了幾十倍!
城頭上的士兵聽見城內有士兵驚叫,便分出一部分人來察看究竟,當他們看見斜飛而上的竟然是一個人時,頓時驚得目瞪口呆,連盤問也免了,這樣的人能是凡人麼?還盤問個屁!找死不成?
白勝在距離地面十丈的高度上越過了身處八丈城頭的守軍,甚至沒在城頭停留,直接就越過了內外牆之間的馬道,跳出城外。
「啊?」城頭上包括瓊妖納延在內的將士都已經傻眼了,這人飛上城來就是為了跳城尋死的麼?
不過轉念一想就知道這個判斷大謬不然,人家能飛上城頭,雖然藉助了一根長繩,也是了不得的武功,能上來為何不能跳下去?尋常人等跳下去會摔成肉醬,武林高手卻是可以,只要輕功足夠高,這樣的高手世間還是有許多的。
更何況那根長索還在這人的手裡牽著,就算他的輕功不足以支持他跳下城頭,那根長索也能救他一命。
但是仍有一個問題難以索解,就算這人摔不死,難道他就不怕被金兵圍困了殺死麼?對面可是足足有幾萬鐵騎在列隊啊!
除非這人跟金國人是一夥的,此時出去乃是通風報訊……想到這裡,瓊妖納延頓時大驚,再想命人攔住或者施射都來不及了,而且他在沒有弄清楚這人是否是金國奸細之前也不敢貿然動手,畢竟這人是從城裡飛越城頭的,萬一是自己人,射殺他豈非鑄成大錯?
白勝才不去管瓊妖納延怎麼想,他在身體越過城外牆的那一瞬間,就把目光投向了護城河對岸。
這一看不要緊,看了只覺得心頭一緊,喊了聲:「露露,不要啊!」
他看見的情景是,完顏兀露手中正抓著一柄牛角彎刀,月光下閃著寒芒的刀鋒正抵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而梁山四將卻不知為何離開了完顏兀露有七八步的距離,似是對完顏兀露有可能的自盡束手無策。
在身體下落、掠過護城河面的過程中,他的視線越過完顏兀露和梁山四將看向對面,只見對面在數以萬計的松油火把照耀之下,金國騎兵已經列出了一字長蛇陣,而在騎兵陣列的正中,一個穿著鮮明狐裘的中年男人騎在馬上,正在與完顏兀露對峙。
不用猜,他也能知道,這人就是完顏阿骨打,而非那位素未謀面的徒單定哥。
他能猜出此人是完顏阿骨打,不僅是因為此人的身後有綾羅傘蓋,更因為這人的身邊一左一右都是他的死仇,左邊的是完顏宗望,右邊的是完顏宗弼也就是金兀朮。
完顏兀露聞聲猛然回頭,厲聲說道:「白勝你別過來!」
此時白勝已經身在護城河之上了,若是還能倒退著飛回城上,那他就真的不是人而是禽鳥了。
似乎是想到了這一點,完顏兀露緊接著說道:「你就是掉進水裡也不要到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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