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武紀元之劍神一笑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以意成勢

    一年多前，在擂台上，蕭小俠不肯靠冰冪嫣嫣的助攻去贏花木依，所以花木依給了他一個「對勢」的機會，也等於為他創造戰勝冰冪嫣嫣的機會。

    花木依雖然是個純粹的武者，但不代表她是個死心眼，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她可以不把這事說出來，但必須予以回擊。

    蕭小俠更是一個有所為有所不為的人，儘管其中界限他自己都分不太清，不過隨性而為也不管許多，對於冰冪嫣嫣這樣的，即使不擇手段，他照樣坦然處之。

    所以，蕭小俠和花木依的那一戰，即是較量，也是默契的合作。

    有曾經，才有會有重溫，但花木依再度舉劍的樣子卻不溫和，她戰意上涌，氣勢陡增，一個動作便是回應，透著冽，含著烈。

    邢天生和周布不禁一個激靈，大感蕭小俠有自虐傾向，他們寧可去挑戰鑄形級的，也不願面對花木依，哪能搞懂蕭小俠幹嘛一戰再戰，剛才贏了還不好？非要輸了讓焦岸行借題發揮才甘心？

    而蕭小俠卻看到了花木依那一動中散發的笑意，他從未見過花木依笑，想想她也應該是不會笑的類型，但竟在不經意間捉到了。

    笑顏如花，花木依整個人就是一朵花，冽烈中綻放出的女性美很迷人。

    但，闖入蕭小俠腦海的卻是姬雲珀，他突然發現，姬雲珀的淡不是冷淡，僅僅就是淡淡的而已。

    他走神了，花木依察覺了，誤會了，因而生出怪怪的感覺。

    她也走神了。

    其餘的人並不知情，但看似的平靜中彷佛有著更大的壓迫性，以致於都不自覺的退了退。

    這些人動的很煞風景，將蕭小俠和花木依同時拉回了戰場。

    因為前一刻看到了彼此的眼神，使得他們起初還都有點小慌亂，但隨即平息了。

    蕭小俠以招成勢。

    花木依以形成勢，以招鑄勢。

    「吸江」，「吞海」，占盡地利，無疑是很好的選擇，而且，這兩門劍法同宗同源，如此這般各自成勢，互不干擾，身處其中的蕭小俠和花木依已然如至江面。此時，還算風平浪靜，但卻暗流涌動，不知何時會打破平靜。

    一陣風來，「流雲」化霧，那迷濛之意稍帶著姬家劍法的味道，但蕭小俠很清楚，這是借勢起迷濛，而當年姬雲珀尚未化形，那等迷濛則由純粹的劍法、劍意演化而成。

    風過，江面微寒，花木依這才驚訝的發現蕭小俠竟可以十分自如的使出冪運轉。一味追求程度上的強大並非真的強大，只有強弱得當，恰到好處，方至高妙。

    花木依接下來的劍法，蕭小俠就不知出處了，他猜想或許是金山劍派和流雲宗的名宿英才合力創出的，而且應該剛剛誕世不久，花木依或許也參與其中，甚至就是為花木依及重雲劍量身打造的。

    霧起，霧濃，似有千帆隱於其中，一帆一殺機，群帆成殺陣！蕭小俠不敢大意，他右手劍維繫「吸江」之勢，但此勢卻漸變為「虛勢」，而左手暗運掌力，掌雖未動，意在其中，大力金剛掌的無堅不摧之勢隨時可成。

    蕭小俠曾以廢物之身，對抗自己的隨性而為，從起初的抑制和忍受，直至完全融入，這其實是一個拋棄主動意識專注修「意」的過程，無論抑制還是忍受，俱是受到外界環境影響所產生的主動意識，很難壓迫到與「氣」相對應的「意」。

    武者專屬的維生系統層級很深很玄妙，裝廢物對「意」的影響很有限，只有成為真正的廢物時，才能引發相悖之「意」對抗，並在對抗中攀升，而這種攀升卻是相互的，也是非常危險的。

    不能裝廢物就要塑造一個廢物的人格，搞不好會人格徹底分裂，以致淪落至成真正的廢物，因為，只要自己不將自己當作廢物，那麼便沒有廢物一說，某些被人稱作廢物的人，卻堅信自己不是廢物，有如此強大的精神在，誰說他是廢物，那才是真的廢物。

    然而，蕭小俠卻要在很深的層次打上廢物烙印，他要徹頭徹尾的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廢物，來壓制他的隨性，從而激發隨性。

    當初，蕭小俠選修劍神一笑就是隨性的，此形非常不適合他，可他依舊如此，武道的基調也由此而生。

    其後，他所執行的順逆之道不僅異常危險，條件更是苛刻，以致於蕭小俠自己都很難回顧自己當時究竟如何做到的，又如何從廢物的人格中脫身的，但可以確定的是，經過五年的磨礪，他的「意」超越了他的境界，一舉打破了「意」只能隨「氣」成長的定論。

    因為兩形相衝，蕭小俠「氣」的修練基本處於停滯狀態，所以仍停留在凝旋初境，但他那被激發的「意」卻日漸狀大，蕭小俠自己判斷，他的「氣」似乎成為了一種真正廢物的表現形式，故而本心之「意」為了與之對抗便逆行而上，不斷進境。

    如今，蕭小俠做到了「以意成勢」，只是速度上比「以形成勢」慢很多，但是，只要他事先做所準備，便可以在對敵時，直接達成「以形成勢」的效果。

    但由於，內氣之短板終歸一直存在，所以，蕭小俠必須先將「吸江之勢」轉為「虛勢」，才有足夠的氣值另行以意成勢。而花木依則完全不同，她有足夠的氣值維繫並存的劍勢。

    再者，「以意成勢」絕非蕭小俠的專屬，武學定論是「意」隨「氣」長，破鏡的實質為「氣」的質變，故而，破鏡之後「意」也會隨之產生質變，因此，只要步入鑄形級，也可實現「以意成勢」，只不過通常交手時，意義不大而已。

    但，對蕭小俠的意義卻非同小可。

    花木依以劍招鑄劍勢，濃霧隱千帆。

    蕭小俠則轉實為虛，暗運大力金剛掌。

    當千帆齊發，與無堅不摧之勢相向時，究竟誰更勝一籌？

    或許他們誰都沒有把握。

    花木依繼續鑄勢。

    蕭小俠卻憑步法，踏出了《金剛經偈句》的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