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瑜伽術
眼前的一幕對於楚風來說有種說不出的戲劇感,如同在瞧著昨日的回憶今日重放一樣。
只是時間地點已經變了,可其中一個人物依舊存在。
那這人就是高漸飛。
高漸飛還是那個高漸飛,那個身上擁有絕世寶劍淚痕劍的高漸飛。如今的決鬥卻已經不是大雁塔上高漸飛、司馬群的決鬥,如今卻已經在洛陽。
如今的決鬥在洛陽大儒王通的府邸前。
而他的對手已經變了——柳生但馬守。
這對於他來說豈非也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物。
主世界融合以後,生了許多即便主神也難以揣度的奇特變化,而且這些變化依舊在以一種潛伏者的姿態繼續生這細微的變化。
這種變化倘若不產生極其震撼的變化,無論是他還是主神都沒有法子知道。
柳生但馬守,他可記得這是前世電視劇《天下第一》中的人物,如今這人不但已經來到了這個混亂的世界,而且是繼白衣人、皇影以外第三位幾乎算得上打遍東瀛無敵手的武道宗師,如今也東渡中土挑戰天下英雄。
可這件事真如此簡單嗎?
楚風視線從柳生但馬守、高漸飛兩人的身上移開,瞥向了兩個陰暗沒有任何人主意得到得角落。
他瞧見兩雙眼睛。
一雙冷如劍,一雙玩世不恭。
【冷血、追命,他們竟然也已經來了。】楚風暗自嘆了口氣,他現這件事實在不算簡單。
可此時此刻天地間的一切聲音都已經被壓下了,一些的思緒也都被壓下了,一切一切的中心只有兩個人——高漸飛、柳生但馬守。
所有人都盯著這兩人。
「你是不是準備將銀子交出來了?」
高漸飛的這句話落下,自然沒有任何人不將注意力盯著高漸飛已經柳生但馬守。
柳生但馬守揮手止住身後四個準備出手的人,他的面上依舊帶著雲淡風輕的笑意,淡淡道:「如若閣下有這個本事,那銀子自然都是閣下的,倘若閣下沒有這個本事,那即便閣下呼喊得再大聲也沒有任何用處,不知是不是這個道理。」
高漸飛沒法反駁,也沒有反駁。
他望著柳生但馬守。
他現這位東瀛刀客雖然狂傲,但的確是個粗中有細的人。
高漸飛已經不開口了,望著柳生但馬守。
他伸出手,將身後的劍取下。
柳生但馬守也收起面上的笑意,他對著身後的屬下揮手,立刻兩位手下將裝滿珠寶的箱子合上,他的雙手握住了刀。
對於這種姿勢,不少人或感覺奇怪,不過一些有見識的人卻並不詫異,因為中原這種雙手握刀的姿勢雖然很少,但並非沒有有,而且基本上如今的東瀛武道界的刀客都是雙手握刀。
眾人一退再退,讓出一大片空地出來給兩人以充足的交手空間。
柳生但馬守望著高漸飛道:「請。」
請字落地,柳生但馬守就不再開口了。
言語落地的瞬間,他就已經進入的交鋒的狀態,刀還在刀鞘,可他已經準備拔出刀鞘了。
三息。
三息時間過去,一道森白的刀光一閃而過。
柳生但馬守已經消失在原地,人出現在半空之中。
雙手握刀,刀橫空斬下。
刀光閃爍,有如一輪烈日橫推而下。
高漸飛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此時劍也拔出。
雪白的劍光,可劍光之中卻有著一點海洋一般的顏色,顯得格外的妖異奇詭。
劍光,刀光。
劍光擊碎刀光,刀光斬斷劍光。
刀與劍,劍與刀空中碰撞。
叮的一聲刺耳的聲響。
火光四濺。
柳生但馬守持刀滑步後撤,可手中長刀再揚起,腳步墜地,人與刀再一次騰空而躍。
又見刀光。
高漸飛眼中閃過一道冷意。
手腕一抖,手中鐵劍化作點點星光。
星星點點和大片大片刀芒相撞。
「叮叮叮」聲音響徹不停。
兩人在此分開。
此時此刻已經不見人影,甚至連兩柄刀劍已經瞧不見了,只瞧見刀光與劍光分分合合。
四周充當著恐怖的殺機。
歐陽希夷長身立在王通、王世充身側。
王世充眼中碧藍的冷光閃爍不定,瞥向歐陽希夷,壓低聲音說道:「這位柳生但馬守的刀法如何?」
歐陽希夷瞧了王世充一眼,道:「你瞧不出?」
王世充搖頭道:「雖說有白衣人、天楓十四郎以及皇影等東瀛刀客東渡中土挑戰天下豪傑在前,但我對東瀛刀法劍法實在不算太了解,只知道東瀛刀法劍法以及忍術脫胎於漢朝是的武學以及陰陽五行之術,再加以變化而已,並不算精通。」
歐陽希夷也不能不承認,世上之人對於東瀛小國的了解實在不算多。
歐陽希夷望著正在攖鋒如火如荼的柳生但馬守、高漸飛一眼,淡淡道:「若論刀法而論,這位東瀛刀客的刀法雖然與中原的大部分刀法不同,但頗合五虎斷門刀的刀路以及握刀方式,都以氣力勢為主,故而可鑄就剛猛無儔的刀法,而柳生但馬守顯而易見已經是這方面的巔峰行家,而且正由剛轉柔,如果我沒有判斷錯,柳生但馬守其實在藏拙。」
「藏拙?」王世充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道:「難道他還藏有絕技未出?」
歐陽希夷沒有說話,可眼眸中卻閃過了一抹殺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須臾間,兩人已經交手了三十餘招。
高漸飛再次被柳生但馬守的刀震退,柳生但馬守雙腳落地,手中刀法忽然生出變化,不再是一味的剛猛,而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陰柔意味。
他也不再是雙手握刀,而是單手握刀,空下來的左手握住腰間一柄短刀。
剎那間,一股如毒蛇般的森冷寒意瀰漫全場,仿佛瞬間步入隆冬。
楚風長身而立,盯著柳生但馬守,腦海中閃現出了四個字:「飄雪人間?」
在他的記憶中柳生但馬守有兩招極其可怕的絕學,其中一招正是飄雪人間。
此時此刻無邊無際的陰柔之氣瀰漫,天地剎那仿佛結冰步入隆冬,這一刀軟綿無禮的揮出斬下,短刀卻不同長刀陰柔的刀路,而如剛才的刀法一般剛猛無儔。
長刀度時慢時快,短刀卻快如流星。
長刀短刀同時而至,兩道配合,剛柔並濟,天衣無縫。
高漸飛瞳孔微縮,望著這天衣無縫的招式,他的後背亦留下了冷汗,他揮出一大片劍芒阻攔短刀,隨即以劍應付長刀。
此刻所有人的心也沉了下來,只要是有些眼力的人都可以瞧得出,高漸飛雖然可以阻擋得住那長刀,可那短刀卻也可以刺入高漸飛的腰間。
柳生但馬守面無表情,雖然他已經明白自己已經必勝無疑,可他不敢大意。
迄今為止他依舊還記得中土武學博大精深,不可小覷。
可此時此刻心中卻也流露出喜悅之色。
可馬上他眼中流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無論任何人喬來高漸飛都將被他的短刀刺穿腰間,可偏偏高漸飛卻完好無損。
刀即將斬向高漸飛腰間的時候,高漸飛的要忽然做出了一個常人難以想像的動作。
高漸飛的腰仿佛忽然間變成了一根柔軟的麵條一樣,瞬間彎曲摺疊了下來。
這一漫不經心的摺疊,卻平白令高漸飛的身體矮了將近一般。
這一刀度實在太快,柳生但馬守來不及變幻,這一刀便直接從高漸飛的腰間擦身而過。
高漸飛則接觸劍上傳來的力道,腳步一登,人則向後飛推,瞬間拉開了和柳生但馬守的距離。
高漸飛雖然神色不變了,可心裡卻留下了冷汗。
剛才他的反應倘若慢一些倘若不是他驚動這種奇妙的武功,那他已經死了。
可眾人已經呆滯了,包括蕭十一郎、胡金袖、商秀珣等人,他們從未瞧見過如此奇妙的武功,竟然可以將自己的身體如此彎曲摺疊。
風四娘皺起了眉頭,她輕輕拉了拉楚風的衣角道:「這是不是你曾說的瑜伽術?」
楚風點了點頭。
瑜伽術雖然時自天竺傳入中土,可極少有人知曉瑜伽術,昔年楚風也是曾和聖母之水峰高手交手的時候,才親眼目睹這一驚世駭俗的瑜伽術。
將瑜伽術修習至達成者,可以隨意將自己的身軀改變成一種不可思議的狀況,因此也故而會在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不可思議的角度出手,這種人自然是極其厲害極其可怕的。
以前在研讀英雄無淚這本書的時候,雖然也聽說高漸飛會瑜伽術,可今日卻也是第一次瞧見,果真神奇玄奧。
柳生但馬守並沒有上前追擊,而且也經將刀插入刀鞘。
他望著高漸飛道:「此戰卻是閣下敗了。」
高漸飛不能否認,雖說是一招之敗,但依舊敗了。
倘若剛才柳生但馬守乘勝追擊,他雖可以勉強保持不死,但遲早也將一敗。
他望著柳生但馬守道:「不錯,我已經敗了,但閣下也已經敗了。」
柳生但馬守皺眉道:「我敗了?」
高漸飛淡淡道:「你我一戰已經耗費了你大半體力,如今的你再繼續交手,那不但是敗,而是死。」
柳生但馬守面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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